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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人夫君的小逃妻

第三十一章 暫時死不了

粘人夫君的小逃妻 閑人桃 2299 2021-11-02 09:12:04

  那八珍堂的杜如禹一聽是孫府的事,自然當(dāng)作自己的事一般,急忙拎了藥箱,又帶著兩個徒弟匆匆趕來。

  此時孫府門房里一團(tuán)亂,石壯也趕來幫忙。一看這個受傷的趕路客人竟是自己的主子,差點(diǎn)嚇得魂不附體,勉強(qiáng)穩(wěn)定住情緒,向?qū)O府眾人表明了石牧璋的身份,一時之間整個孫府都醒來了。既然是姑爺,自然不能放在門房,只好一疊聲向里通傳。

  且說姜莓嶼已經(jīng)送走了大姨媽,且無人來打擾她的清凈,這幾天正愜意不已。這日早起看雨后天朗氣清,正待起床去院子里鍛煉身體,忽然見李媽媽匆忙跑進(jìn)來說:“姐兒,不好了!姑爺來了!”

  姜莓嶼一聽這話,心里一突,說不上是喜悅,還是煩惱。想來他已經(jīng)看到合離書,如今竟親自來了?怕真是來和自己興師問罪的吧。心里雖忐忑不安,面上卻故做鎮(zhèn)定的說:“他人在何處?”

  “正往這后院抬過來呢!”李媽媽說。來不及解釋,只聽得一陣喧鬧,之間石壯已經(jīng)躬身進(jìn)了院子,后面跟著石府的兩個小廝,抬著一個狼狽不已,不省人事的人進(jìn)來。

  姜莓嶼一驚,連忙跑出去一看,人確實(shí)是石牧璋不錯,但是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石牧璋。面色蒼白不似活人,衣衫凌亂,還有不少的泥污。左腿處更是一片暗色血污,觸目精心。她忽然內(nèi)心猛然揪緊,一個踉蹌差點(diǎn)沒有站穩(wěn)?;剡^神來,連忙讓二人把他抬進(jìn)自己臥房,衣服脫了安置在床上,自己則在門外等著。

  正焦急不已,看見杜如禹帶著人一陣風(fēng)的走進(jìn)院子來,連忙迎上前去說:“如禹,你快進(jìn)去看看他?!?p>  杜如禹來的路上已經(jīng)聽說受傷的是石牧璋,如今又聽到她說出這個他字,不由得內(nèi)心一暗,點(diǎn)點(diǎn)頭說:“你放心?!闭f完就掀簾進(jìn)去了。

  江父也聞訊而來,看到姜莓嶼立在門外,忙問怎么回事。她叫來石福,石福也是狼狽異常,看到她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把前后后果簡單講了。知道他看了書信便拼命冒雨趕來,又是因?yàn)榫热瞬艂饺绱说夭?,姜莓嶼心里又不由得一陣莫名的疼和愧。

  江父命人帶了石福石安去前院安置,又自己親自到房內(nèi)看望一番,才出來跟姜莓嶼說:“俞兒,你是不是有什么內(nèi)情瞞著爹爹,你信里寫了何事,竟讓這混小子冒死來梅州?”

  姜莓嶼心亂如麻,只好勉強(qiáng)笑道:“女兒并沒有事情瞞著爹爹,只是寫了合離書送去。。?!?p>  江父嚴(yán)厲的看著她,半晌才說:“俞兒,你太死心眼了。他對你不像無情無義,否則不會這樣不要命的趕來。俞兒,你何苦這樣逼他?”

  姜莓嶼是一個敢作敢當(dāng)?shù)娜?,到眼下情景,只好說:“爹爹,或許他對女兒有那么一點(diǎn)情意,但是我卻不能跟他回去。如今他既然受傷了,就讓他留在孫府養(yǎng)傷,等傷養(yǎng)好了,我還是要合離的。”

  江父簡直無語了,看她冥頑不靈,決定激她一下,道:“也罷,現(xiàn)下不是糾結(jié)此事的時候??此臓顩r極差,未必能挺過來,若因此一命嗚呼了,俞兒啊,你就稱心如意了?”

  聽到他可能會死,姜莓嶼的臉?biāo)⒌陌琢耍僖膊活檪窝b,急問:“爹爹,他不是只傷了腿,難道還有別的傷,何至于就挺不過來了?”

  江父于情感上,是個過來人。他看到姜莓嶼這個表情,就暗暗的松一口氣,嘴上卻哀痛的說:“你也看到那許多血了,石福也說是下半夜傷的,如今就那么流了幾個時辰,就算是個鐵人,也流干了呀。可惜,可惜?。 ?p>  姜莓嶼一聽,頹然坐下。是了,這是古代,沒有輸血的條件,更沒有抗生素,即使挺過這一關(guān),萬一傷口感染,也是必死的。這樣想著,眼淚就簌簌滾落了下來。

  江父也不安慰,只坐在旁邊看著。其實(shí)他進(jìn)去看時,石牧璋的情況雖然差,倒也沒有到他說的那個地步。況且杜如禹的醫(yī)術(shù)他是信得過的,倒也不急。

  好半晌,仿佛一個世紀(jì)那么久,杜如禹才帶著徒弟走出來,姜莓嶼的雙眼已經(jīng)紅腫,連忙站起身問;“他。。。如何了?”

  杜如禹看了她一眼,才緩緩說:“左腿骨裂,萬幸沒有斷開錯位。不過失血過多,恐一時不能清醒。那傷口劃開皮肉,深可見骨,又在污水中浸泡太久,我雖已處理過,但這大暑天氣,怕不太好愈合,需勤換藥。我開好了內(nèi)服和外敷的藥,已經(jīng)讓人煎了,稍后你讓人給他灌下去。他竟命大,幸得素日身體強(qiáng)健的功勞,只不過一月內(nèi)不許下地走動,需靜養(yǎng)才是?!?p>  聽完這一長串,姜莓嶼才明白他不會死,不由得又含淚笑了,說:“那他不會死吧?”

  杜如禹一愣,啞然失笑,道:“他如今即使要死,也須先問問我的意思?!?p>  姜莓嶼無語的朝他白了一眼,說:“你也會說大話?”

  “不是大話,如今救治及時,他性命無礙,說這話不過為著讓你放心罷了。”杜如禹說著,語氣不由得暗淡下來。

  姜莓嶼回身朝江父說:“爹爹,如禹的話你可聽見了?”

  江父笑著點(diǎn)頭起身,說:“聽見了,侄兒好醫(yī)術(shù),有你自然一切無礙。他既然死不了,我就先回去了。真不想見這個混小子,哼。”說完就甩袖出去了。

  姜莓嶼只好朝杜如禹尷尬一笑。

  終于,經(jīng)過一早上的忙亂,呼啦啦人都走了,秋半把煎好的藥端了進(jìn)來,放在床邊,也關(guān)上門出去了,室內(nèi)頓時安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

  姜莓嶼走進(jìn)內(nèi)間,一眼就看見石牧璋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身上,頭發(fā)俱已清理干凈,蓋著她那床薄紗被。她走到床邊坐下,這才仔細(xì)的打量這張臉。如同山峰一般險峻的眉峰,細(xì)直高挺的鼻梁,加上略方的下巴,仿佛整張臉都刻著堅(jiān)毅二字。

  昏迷中的他眉頭微微皺起,憑空有一種脆弱的美感。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輕撫他的眉頭。又撫過他緊閉的眼睛,濃密的睫毛,手指經(jīng)過鼻梁,停在嘴唇上。嘴唇因?yàn)槭а@出蒼白干燥,劃在手指上有奇異的感覺。

  她忽然想起那個吻,手一抖,正想縮回手,卻一下子被一股大力抓住。她一驚,看向石牧璋的臉,只見他卻未醒,只是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夢囈一般的說:“疼。。。疼。。?!?p>  看到他從不示人的脆弱,她忽然一陣心疼。想起他漂泊無定的少年時光,不由得心軟下來,連忙哄小孩一樣安撫道:“別怕,別怕,你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笔凌昂孟袷艿搅税矒?,終于漸漸安穩(wěn)下來,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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