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學(xué)徹底
顧如蓁沒繼續(xù)逼著她回答，只是將她一慣最喜歡的小枕頭塞到她的懷里。
摸了摸她的腦袋，才緩緩開口。
“不想說就不說了。”
“不過樞樞，你要知道你聽到的每一句話，就算是親近的人例如父皇母后所說，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就是對的，你要有自己的判斷。”
秦樞歪著腦袋思考，半晌后抱緊了懷中的小枕頭點了點頭。
翌日一早，顧如蓁就知道了事情的來來龍去脈。
鄭奶娘并非是受了任何人的指使到秦樞面前說三道四，而僅僅是聽了外面的流言擔心自個的未來。
后宮現(xiàn)在雖然無其他妃子，但皇后僅有一女，難保陛下未來幾年某一天會為了延綿子嗣選妃納妾。
到時候若是儲君從妃子腹中所出，那皇后的地位必定會大不如從前。
皇后的地位大不如從前，陛下對帝姬的寵愛想必也會減少，屆時她們這些在帝姬身邊侍奉的人自然也會過得沒現(xiàn)在好。
這倒是讓她想起來了，樞樞在能吃飯時就自個斷了奶，不過她一直忙著就沒有處理這些奶娘的去留問題，只讓她們?nèi)耘f在側(cè)殿侍奉。
“若桐，去支一筆銀兩分成三份，給三個奶娘，然后再拿四根宮中所制的金簪給她們，再讓她們出宮。”
“三份？”
“那位鄭奶娘，只給金簪就行，銀兩不用給了?！?p> 驟然失了這么一件好差事，她們的夫家知道定會因此而責罵她們，有了宮中所制的金簪，想必她們的處境會好很多。
秦樞醒的很早，去御花園和她父親像模像樣的打了一套拳后回去用膳，在看見身邊少了幾個人后先是皺著眉頭想了想。
“怎么了？”顧如蓁問她。
“沒什么?！鼻貥邢氲搅嗽?，便搖了搖頭，不過下一瞬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兩眼放光的看著天秦帝。
天秦帝手中捏著湯匙，察覺到視線后不著痕跡的低下頭。
“父皇！”
天秦帝手指頓了頓，只當聽不見一樣放下了湯匙，然后側(cè)過頭看向顧如蓁，“關(guān)太傅此刻已經(jīng)在甘露殿外等著，朕先去看看。”
今日是休沐，他本來的打算是留在盛寧宮一整天的，不過現(xiàn)在計劃可能要改變了。
秦樞從凳子上跳下來，蹬蹬噔的走到天秦帝面前攔住他，“父皇，關(guān)太傅昨日就告了假的，他晚上貪涼喝了飲子，現(xiàn)在還躺在床榻上喝藥?！?p> “就算喝的藥是仙丹，也不可能此刻就在甘露殿外等父皇過去。”
顧如蓁抬起頭對上男人看過來的目光，忍不住笑出了聲，“樞樞說的很有道理?！?p> 天秦帝只能無奈的低下頭，“那樞樞想對父皇說什么？”
“和我差不多高甚至比我要高的小孩?！鼻貥袑⑹址旁陬^頂比劃了下高度，繼續(xù)道，“他們都是和母親住在同一個房間的。”
天秦帝身子往后仰了仰，“所以呢？”
“所以樞樞也要和母后住在一塊?！鼻貥信c天秦帝生的極像，甚至就連眼睛的形狀都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眸中有著稚嫩與對世界未知的探索。
她的眼睛生的明亮又清澈，看向人的時候叫人很難說出拒絕她的話。
不過可惜，她對面是面硬心也硬的天秦帝，就算是親生女兒，他也一點沒帶心軟的。
他也沒有直接說不準，只是看了秦樞一會兒，說道，“你要學(xué)他們嗎？”
秦樞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在一個陷阱的邊緣搖搖欲墜，她一直對父親母親很信任，所以此刻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點頭。
“既然要學(xué)，那就學(xué)徹底好不好？”
“現(xiàn)在就給父皇哭一個，記住，一定要在地上邊打滾邊哭的震天響，聲音稍微小一點都不可以。”
顧如蓁：“……”
秦樞一下陷入了萬分的為難處境，她半蹲在地上，雙手托著腮思考。
不知道過了多久，桌上的膳食都冷了個徹底，秦樞才給他答案，“那樞樞還是住在側(cè)殿好了?！?p> 她寧愿一個人住在側(cè)殿，也不要在地上撒潑打滾哭鬧不止。
等到秦樞走出去，顧如蓁才有功夫白了男人一眼。
天秦帝無辜的攤開手，“你也知道，朕這是為了樞樞好，她要足夠的獨立，不能對任何人產(chǎn)生依賴，包括你和朕?！?p> 對他這句話顧如蓁也只信一半，不過她沒繼續(xù)問下去，而是起身走到一邊拿起一個早已經(jīng)打好的絡(luò)子又走回來。
挑開他的衣襟，將玉佩取出來然后換上新的絡(luò)子才重新遞給他。
“上個月就打好了的，后面放到一邊我又忘了?！?p> “還有就是……”顧如蓁在他身邊坐下，手中還握著換下來的顯得有些陳舊的絡(luò)子，“這段時間里大約朝堂上會提出選妃這件事，你有辦法應(yīng)對嗎？”
其實這幾日已經(jīng)有了苗頭，只不過因為眾人怕說出來被打板子所以起初只是明里暗里摻雜著說幾句，并未正式提出這個意見。
因為他們未正式的直接說，天秦帝只當不明白聽不見。
不過這一應(yīng)對方法也不是長久之計，遲早有一天群臣會團結(jié)起來擰成一股麻繩提出要天秦帝選妃。
天秦帝食指屈起，敲了敲一旁的桌子。
“左丘聚，去將先帝在世時，后宮的開銷冊子拿過來。”
左丘聚應(yīng)了一聲，甩了下拂塵小跑著向外走去。
先帝在世的后宮所有的記錄冊子都放在一塊，不過摞得很高所以幾個內(nèi)侍也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出來。
約過了快半個時辰，左丘聚才將冊子送了過來。
天秦帝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掀開幾頁后目光凝在最右邊一列的數(shù)字上，隨即將冊子放到顧如蓁面前，抬了下手示意她也跟著看。
顧如蓁接過之后，隨著看的頁數(shù)越來越多，她心里的震驚也堆積的越來越多。
“如何？”
顧如蓁還因為看到的數(shù)字而震驚，所以緩了緩才道，“后宮的開銷，這樣大的嗎？”
從前在順安的時候，她起先還管著后宮的流水，雖然多但也沒有這么一個天文數(shù)字，等到后面她將手中的權(quán)力全都交換給楚離宸，之后如何便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