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一惟扯動臉上的肌肉,勉強笑了笑,道:“盤纏和路引,都在馬身上……懷羨,現(xiàn)在身無分文……”
“那和我們有什么關系。”阿曜聽到這里,搖搖晃晃的轉(zhuǎn)身走開了。
紀一惟往前一步,走進屋子里面,抓住了我的袖子,一臉誠懇的道:“看幾位師兄師姐走的方向,應該也是要去洛商城吧……懷羨不會白吃白喝,到了洛商城,找到兄長,一定會報答的!”
我往后一縮,收回了我的袖子,道:“紀公子是偷跑出來的,還是趕快回去吧!想來,紀公子的嫁人都等急了。”
“我……我可以走著,只要,給一口飯吃就行!”紀一惟又往前一步,眼看就要抓住我的胳膊,阿曜一個閃身擋在了我的身前。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阿曜歪著頭,痞痞的道,“嚇壞了我?guī)熋迷趺崔k?”
我一腳把阿曜踢到一邊去,道:“你別嚇壞了未來小師弟才是真的?!?p> “就他這個體格,還想進蓬萊,不覺得的有點異想天開了嗎?”阿曜嫌棄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紀一惟一圈,嘖嘖嘖的抱著胳膊,“風師伯和我們說的,少管閑事,少管閑事!忘了我們管閑事的后果了嗎?”
看著眼前這個一拳能打出八米遠瘦弱體格,想要進入蓬萊,確實有一定的難度。
思韻站起身,看著紀一惟,道:“既然是同路,還可能是我們未來的小師弟,我們不伸出援手,有損我們蓬萊的名聲吧……”
“多謝這位小師兄!”紀一惟立刻對著思韻抱拳,笑嘻嘻的走進了屋子里面,坐在了思韻旁邊的座位上。
“前一秒恭敬,后一秒就沒皮沒臉,這樣的小白臉,跟著我們只會給我們添麻煩!”阿曜雖然嘴上表達著不滿,卻也沒有把他趕出去。
我見此,也只能關上了屋子的門,然后回到了我的位置,繼續(xù)擺弄我的袖箭。
紀一惟看著桌上的東西,好奇的問:“還沒請教,師兄師姐怎么稱呼??!”
我抬起袖箭,對著旁邊的柱子,就是一箭,箭打在柱子上,竟然彈開了,我失望的道:“陸縹緲!”
阿曜抱著胳膊搖搖晃晃走到柱子邊,幫我把袖箭撿起來,道:“我是老大齊星曜!”接著,走到思韻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是我的小弟傅思韻!”
紀一惟臉上閃過意思驚訝,隨即消失不見,道:“齊師兄,傅師兄,還有陸師姐?!?p> 陸師姐,嘿嘿,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被人叫小師妹,還真沒有叫我陸師姐的,頓時有一些飄飄然。
思韻看著一邊乖巧坐著的紀一惟,好奇地問:“不知道紀公子為什么要進入蓬萊,甚至不惜跑出來?”
紀一惟聽到這里,低下頭,抓了抓耳朵,不好意思的道:“說來慚愧,懷羨幼時,曾被歹人抓走,差點就沒命了,多虧了蓬萊的趙輕云少俠相救,從那之后,我便立志,要加入蓬萊,成為一名蓬萊弟子。”
“呵!”我不由的笑出了聲,道,“我也是趙師兄救回來的,然后我就成了蓬萊的弟子。”
“這么些年,趙師兄還真的沒再干過什么大事?!卑㈥撞挥傻猛虏邸?p> 這些年,趙師兄和郁師兄可以說常年不在門派內(nèi),常年待在洛商城的蓬萊據(jù)點,我們,也很久沒有見到他們兩個了。
但是阿曜的話,讓我一怔……
我放下手上的袖箭,好奇的問“是不是……八年前?”
“正是……當時有一個壞人專門抓童男童女練什么邪功,當時,我隨著兄長去拜訪……恩,我忘記去干什么了。我當時和好幾個孩子還在以為玩,結果,我們都被抓走了。好在,沒有多久,就有人來救我們了,我們一起的幾個孩子都沒事?!奔o一惟似乎響起了當時的場景,臉上的表情很是嫌棄。
這個畫面,似乎很耳熟……
阿曜盯著我,給了我一個眼神。
我垂眸,這是原來的陸縹緲經(jīng)歷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所知道的也只是趙師兄的口述罷了。
見我沒有反應,一把抓住了紀一惟的肩膀,一臉壞笑的道:“你還記得一起被抓的孩子長什么樣子嗎?是誰?”
紀一惟似乎被嚇到了,身子僵硬的道:“這……過去太久了,我真的記不清楚了?!?p> “阿緲!”阿曜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的驚喜。
思韻也盯著我,等待著我的地方反應。
我一直有些慌張,不知道該怎么辦……我一直都是失憶,才變成了現(xiàn)在的陸縹緲嗎,要讓我找回原來的陸縹緲,這種感覺,并不好。
我看著紀一惟,把頭扭向小窗戶外,道:“這都過去這么多年了,確實很難記起來。”
“若是,三位師兄師姐好奇,等到了洛商城,詢問一下兄長就可以了。當時,懷羨是隨著兄長去的?!奔o一惟看了看肩膀上的手,不自然的活動了一下身子。
阿曜笑瞇瞇的拍了拍紀一惟的肩膀,道:“好了,明天我們還要趕路,紀公子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可是不會等人的?!?p> 阿曜就這樣半推半就的將紀一惟趕出了屋子。
等人一走,阿曜一個箭步?jīng)_到我的面前,道:“他絕對是和你一樣,被那個什么壞人抓走的,我們說不定還能從他的身上打聽到阿緲你身世的消息。”
我不自然的拿起桌子上的穿甲匕,道:“當時被救的孩子那么多,我也不一定和紀一惟是一起被抓的?!?p> “有一點的線索也不能放過啊……”阿曜聲音逐漸低了下來。
思韻站起身,走到我的身邊,道:“阿緲,每次說起來幫你找家人,你都好像很抵觸?!闭f著,手無意識的摸索著桌子上的東西,又道,“可是每次中秋,你看著月亮的時候……都很悲傷?!?p> 我胡亂的收拾了一下桌子上我的東西,站起身,道:“我現(xiàn)在是蓬萊的陸縹緲,以后也是。我累了,準備睡覺了!你們兩個出去!”
悲傷?這倒是不至于,那個世界,本來也沒什么親人……
只是在思考,之后會怎么辦?我會一直留在蓬萊嗎?像大師姐一樣,或是,闖蕩江湖,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阿曜和思韻都有自己的家人,他們一定會離開蓬萊,到時候……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nèi)齻€都心照不宣的沒有繼續(xù)昨晚的話題。
“昨晚怎么那么多蚊子??!思韻,你的驅(qū)蚊香囊沒用??!”阿曜抓了抓臉頰上的紅疙瘩,無力的趴在馬背上。
思韻嘲笑道:“你多久沒洗澡了啊……”
我翻身上馬,好奇地問:“紀一惟呢?”
“借了我的錢,去找店家買馬了。”阿曜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道。
我拿起斗笠戴在頭上,笑道:“你還會借錢給他?”
“雙倍還錢?!彼柬嵧鲁鏊膫€字,無奈的搖了搖頭。
很快,紀一惟從后面牽著一匹老馬走了過來,笑道:“三位師兄師姐,久等了,那我們出發(fā)吧!”
這一路,阿曜多了一個欺負對象,倒也是不無聊了。
紀一惟倒也不是一個唯唯諾諾的人,有的時候甚至有一些厚臉皮,偶爾還會回懟阿曜幾句,兩三天下來,兩個人竟然打成了一片。
原因更離譜,竟然是因為吃。
紀一惟對吃的頗有研究,阿曜又是一個吃貨,兩個人在吃的上面簡直是有無限的話題。
一路上,倒也是有趣。
很快,我們便到了洛商城,紀一惟強烈邀請我們先去找他的兄長,然后,我們四個,站在了迎雙酒樓的門口。
“來這里是?”我眼角抽動,好奇地問。
紀一惟抓了抓腦袋,笑道:“兄長在洛商城里面,經(jīng)營了這家酒樓。”
阿曜指著酒樓,好奇地問:“你兄長……是不是叫段寅?”
“我兄長,名為紀無雙,但他習慣自稱表字?!奔o一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這里有幾道招牌菜,還不錯,我請客!那些銀子,若是兄長在,我一定會還上的?!?p> 我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心情。
這大概就是,段寅經(jīng)常說的——緣分吧!
紀一惟看著我們?nèi)齻€一動不動,好奇地問:“難道,你們認識家兄?”
就在這個時候,一匹馬嘶吼著,穿越人群沖到了我們面前。
“誒,是我的叁沙?!奔o一惟眼睛一亮,連忙上去抓住了那匹馬,看到馬的模樣,我的心情更復雜了。
“這就是那匹馬吧!”我歪頭,小聲的問身側(cè)的思韻。
思韻看起來也很僵硬,臉上的表情復雜,道:“沒錯了……”
阿曜舔了舔后槽牙,對我們道:“走吧!先回我們蓬萊的據(jù)點,來日方長!”
我們?nèi)齻€不約而同的牽著馬,轉(zhuǎn)身就要走,紀一惟連忙上前攔住我們,道:“怎么現(xiàn)在就要走呀!吃頓飯,我還是做得了住的……”
阿曜上前,摟住他的脖子,一臉假笑,道:“來日方長,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呢!早晚會再來的,懷羨啊,轉(zhuǎn)告你的兄長,我們不日拜訪!”
這個時候,樓上傳來了熟悉又欠揍的聲音:“誒,緣分??!這不是蓬萊的三位少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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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灘小蘇蘇
破十萬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