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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的紫羅蘭

第四章:久別重逢(上)

陽光下的紫羅蘭 蘇維埃瓦西里 3369 2021-11-25 12:00:00

  「薇爾莉特這孩子……明明只有一天的委托,為什么大天亮了還回不來……」霍金斯嘀咕著,打開了辦公室的門。他繞過自己的紅木辦公桌,伸了伸懶腰,躺倒在舒適的皮質(zhì)單人沙發(fā)上,翹起了二郎腿,

  「讓我看看,今天又有什么破公事要做呢……」

  他看到桌子正中央工工整整地?cái)[著一張紙條。

  當(dāng)他看到紙條上的字跡時,他僵住了。

  霍金斯中校,少校位置已探明,系在泰勒原所在孤兒院任院長,我已在匯合途中,預(yù)計(jì)早七點(diǎn)到達(dá),此外無事相告,特請假一天,無需回復(fù)。

  薇爾莉特

  霍金斯回過神來,抬頭猛一看表,只見離七點(diǎn)還有一分鐘。他一激靈,跳起來去抓電話,拼命搖了起來:

  「喂喂喂?接線臺嗎?給我接德羅塞爾國立孤兒院的院長!我有專線!快點(diǎn)!謝了……」

  電話剛剛接通,霍金斯竹筒倒豆子一般劈頭就喊:

  「基爾!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薇爾莉特現(xiàn)在知道你的位置了!她很快就到你辦公室門口!你千萬小心……」

  「什么?我不是讓你在她能徹底獨(dú)立生活之前別告訴她嗎?」

  「鬼知道她是從哪里聽到的消息啊……前兩天可能是泰勒說漏嘴了,但是我穩(wěn)住她了啊……」

  「那會是……」

  電話那頭已經(jīng)響起了敲門聲。

  完了。兩人同時想到。

  緊接著,電話被放在了桌子上,但是沒有掛斷。霍金斯就這樣聽著,心提到了嗓子眼。

  千萬別出問題,靠你了,基爾……坦白吧……

  「誰啊?」

  ……

  告別了海因辛斯,薇爾莉特一路飛奔,來到了德羅塞爾國立孤兒院的門口。雖然表面上看,這所孤兒院屬于德羅塞爾王國,但是因?yàn)槭菓?zhàn)爭后才重建的緣故,校址至今還是在萊頓沙夫特里希的國內(nèi)。薇爾莉特來到建筑下,發(fā)現(xiàn)高高的鐵圍欄將整個孤兒院圍了起來,而大門則在廣闊草坪的另一頭。她沒多想,腳下猛一發(fā)力,直接翻上了兩米多的高墻,然后一縱身直接跳到了樓體外懸吊著的樓梯間上。她三步并作兩步,很快就爬到了院長室應(yīng)該會在的頂樓。她沿著走廊一步步尋找,而樓內(nèi)的人甚至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她太安靜了,因?yàn)樗业氖巧傩#幌氡粍e人打擾。

  但是,當(dāng)她真的站在了寫著院長室的門口的時候,她又開始猶豫了。她害怕自己找到的不是少校,但是,與其說是這個,她更害怕少校是不是不愿意見她。畢竟,既然少校一直就在這里,他為什么不來找她呢?他應(yīng)該很清楚她的存在才對……那么,為什么呢……

  她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她鼓起勇氣,輕輕敲響了屋門。

  「誰?。俊?p>  當(dāng)那個在她夢里回旋過四年的聲音真切的在她耳邊響起時,她原本費(fèi)力壓制住波瀾的內(nèi)心瞬間沸騰了。

  是他!

  是他!

  一定是他!

  是少校!

  少校還活著!

  門后的絕對是少校!

  少校!

  少校!

  少校少校少校少校少校少——?!?p>  她的心被這樣的呼喊填滿了,這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忘記了自己精心準(zhǔn)備過四年的開場白。但是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的眼睛被激動的淚水遮住了。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想直接沖開大門,將屋里的人緊緊抱在胸前。但是她忍住了。

  那樣無禮的話,會被少校討厭的。

  她用顫抖的聲音,幾乎是哭喊道:

  「少校!基爾伯特少校!是我??!我是薇爾莉……」

  「我不認(rèn)識什么基爾伯特,您一定搞錯了……」屋內(nèi)的聲音粗暴的打斷了她,雖然顫抖著,但是十分的冷峻,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薇爾莉特呆住了。她張著嘴,豆大的淚珠懸在眼角。這句對她來講幾乎是殘忍的回復(fù),是她最害怕聽見的。

  他裝作不認(rèn)識她,疏遠(yuǎn)她。

  他不想見她。

  薇爾莉特的理智一下子崩潰了。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那個照顧過她,關(guān)心過她,拯救過她,說過愛她的男人,突然不愿意見她了。

  她用幾乎是絕望的聲音,在門后小聲囁啜著:

  「不會錯的!不會錯的!您就是少校!少?!蚁胍娔乙恢痹诘饶乙恢毕嘈拍€活著……」

  「基爾伯特·布甘比利亞已經(jīng)死了……」

  「不是的……不是的……」

  門外的少女已經(jīng)泣不成聲,甚至可以說是在放聲大哭的邊緣,

  「要是少校現(xiàn)在不方便見我,我就一直站在這里等……我想見您一面……我想繼續(xù)我們那次的對話……我已經(jīng)理解什么是愛了……可是,可是少?!瓰槭裁床幌胍娢夷亍瓰槭裁础瓰槭裁匆@樣……」

  慢慢地,樓道里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人們好奇地看著,這個精致的少女,在院長的辦公室門口哭得梨花帶雨。有個別知道內(nèi)情的人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或唉聲嘆氣。

  女孩哭得幾乎要癱軟在地上,她的胸口已經(jīng)被淚水打濕,嘴里小聲重復(fù)著,卻再也無力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待在我這里,我只會更痛苦,因?yàn)槲視肫鹞以谀闵砩戏赶碌淖锬酢銜屛蚁肫穑俏乙徊揭徊桨涯暧椎哪銕нM(jìn)戰(zhàn)爭,最后讓你因?yàn)槲业拿睢チ穗p臂……回去吧!薇爾莉特,回去吧!」

  屋里男人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隱隱約約的哭腔,那是他在用提高音量來掩蓋自己的悲慟。

  女孩徹底僵住了,忘了哭喊,也忘了呼吸。她顫抖著,臉部的每一塊肌肉都抽搐著,就這樣呆坐在那里。

  「好吧……我……對不起……少校……我……打擾了……」良久,她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眼里早已經(jīng)失去了光彩。

  她機(jī)械般地站起來,晃了晃,立在門前,眼淚卻徹底失去了克制,如開閘的洪水般奪眶而出。突然,她猛地轉(zhuǎn)身,像是要甩掉一切似的,狂奔著沖下樓去。她嘶吼著,絕望地叫喊著,像一只失去主人的野獸一般哀鳴,但是喉嚨卻因?yàn)闇I水的沖刷,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她的胸腔疼得令她窒息,也讓她的大腦變得一片混亂。

  她壞掉了。

  她想去死。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與她一門相隔的地方,那個男人,此刻也咬著牙,哭的肝腸寸斷。她不知道,在那一瞬,那個男人甚至希望她能沖破他的房門,撲到他的面前,把他撕碎,因?yàn)檫@樣的話,他反而會好受一點(diǎn)。

  他愛著她,但是又不想讓她靠近他,想讓薇爾莉特自己好好活著,不再依靠著他。

  也正是這樣,男人的心靈就會被感性的本能和理性的逃避撕扯得支離破碎。

  電話聽筒的那一端,霍金斯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手上的青筋條條突起,似乎馬上就要把電話捏碎。

  他沒想到基爾伯特會這么狠,寧可自己一起難受,也不讓她靠近一步。

  這是保護(hù)嗎?還是說,他只是在逃避?

  他有什么權(quán)利這樣做?他認(rèn)為自己的痛苦在她之上嗎?

  混蛋。真是個混蛋。

  良久,基爾伯特才抓起電話,小聲啜泣著:

  「霍金斯……我……你知道的,我也是沒辦法……」

  怒火被徹底點(diǎn)燃了。霍金斯再也忍不住,對著電話破口大罵,似乎是要把對面的那個懦弱的男人撕碎一般:

  「你TMD為什么不去見她!為什么!叛徒!懦夫!混蛋!廢物!你以為你是誰?。∧愀静恢滥阍谒睦锸鞘裁?!你拒絕了她,那她還剩什么!」

  霍金斯全然不顧對面男人的嗚咽,接著罵道:

  「你是她的全部!是她的路標(biāo)!是她一直強(qiáng)撐遍體鱗傷的身體苦苦活著的唯一的信念!你倒是輕巧,你把她扔在了一個沒有你的世界,說是給她自由,說是你讓她受了多少痛苦,不想再讓她依附于你活著……你混蛋!你就是一直在逃避!你就是逃兵!既然你不想要她,你想把她當(dāng)工具,那當(dāng)初你就該狠狠地使用啊!狠狠地蹂躪啊!假惺惺地關(guān)心她,等沒用了、受傷了就丟掉??!你給她感情,給她方向,讓她獨(dú)自一人在尋找愛的路上蹣跚而行,可是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像一個女孩一樣,重新?lián)湓谀銘牙锇?!可是你!連這點(diǎn)破事都想不明白,你TM活著干什么!你還不如去死!等你聽到她在自己房里用假肢真的掐死自己的消息后,你也用槍把自己的腦袋打爆吧!渣滓!」

  聽著電話那端的咆哮,基爾伯特的嘴唇顫抖了起來。他沒想到自己的緩兵之計(jì),可能會葬送她的性命。而且最恐怖的是,以薇爾莉特的性格來看,這可能是真的。他原本糾結(jié)的內(nèi)心,一下子被恐懼吞噬的絲毫不剩。

  我馬上就會殺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心愛我的人。

  我會殺了她。

  我會殺了她。

  我會殺了她。

  「我不知道……我該怎么辦……霍金斯,求求你,我不知道……你告訴我……我該做什么……我不想讓她死!老霍!你救救我!想想辦法啊你!」

  沉默過后,他幾乎是哀鳴著,用絕望的語氣哀求著自己當(dāng)年的摯友。

  霍金斯聽著對面電話里稱得上是絕望的聲音,激動的怒火也終于冷卻了下來。在他的印象中,基爾從來沒有求過他,也沒有真正的崩潰過。誰能想到,那個鋼鐵一般堅(jiān)強(qiáng)的男人,現(xiàn)在竟然在求饒……

  過了很久,霍金斯緩緩開口——

  「我會盡全力,如果她命好,決定回到自己的房間再求死的話,我會盡我一切力氣去挽回。但你可是闖了大禍了……她現(xiàn)在就像我的女兒一樣。但是如果失敗了的話,或者她選擇在路上什么地方就死了的話,我一定先好好地把她埋葬,然后親手敲爛你基爾伯特的狗頭,你明白嗎?你記住,你給她的痛苦,她甘之如飴,可是你不在她身邊,她連呼吸都覺得寂寞?!?p>  說完,他狠狠地掛下了電話。

  扶著聽筒,他咬緊牙關(guān),仿佛還不解氣似的又補(bǔ)了一句:

  「這個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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