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允但還是頭一次知道趙庭玉還有一個義子,想著趙銘瑄是該查查,畢竟趙家沒有一個好東西,多查查也不會壞事。
而趙府上,趙婉兒在聽了蘇若姻處死了自己小廝的消息,可具體原因不詳。只是聽去相府送菜的老大爺說因?yàn)槁牭搅瞬辉撀牭臇|西,才被滅了口。這東西會是什么?難道真如趙唯兒所言是因?yàn)槲寤首訂?,可父親分明說了蘇若姻不是針對她而是對趙家都抱著敵意啊。
都說聰明人碰到了男女之事智商都是負(fù)數(shù)的,她躺在床上詢問著自己母親。而柳氏卻覺得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讓趙婉兒更加慌亂。如今她沒了原本的家族背景,只靠一張臉怎么能成為邵宣余的正妃?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便對丫頭吩咐了什么,待丫頭下去后她看著手心里繡著祥云紋的錦帕。她臉上帶著一絲輕蔑的笑,蘇若姻,我到要看看沒了一個好的名聲,無論是皇子妃還是荀王妃你能占哪一個,看你還怎么裝成一臉淡漠的樣子!
而這邊的大理寺卿卻得知了東街一處井里頭打撈起來了一具同那批死去的死士一樣衣著的女人尸體便火急火燎的帶著人馬回去了,還不忘派人通知馬上就到府的蘇若允。
而此時的蘇若姻正將這位本該落井之人早上取下來的銀針又重新給扎了回去,便讓后院的人都去了前院兒,只留禾沁一人在這房中。將醫(yī)箱里的專門找人打造的小刀拿出來準(zhǔn)備將這人臉上的腐肉剜下來,否則這腐肉就一層一層侵蝕著下頭好著的肉。
禾沁剛一見到這人胃里頭便是翻江倒海,好在蘇若姻一開始就給她說了這人的處境她也好有一些心理準(zhǔn)備,否則真能在蘇若姻面前失禮了。
蘇若姻把自己醫(yī)箱里自制的小刀拿出來一邊同禾沁說著話:“我等會兒會用這小刀給她把臉上的腐肉弄下來,這場景你還是不看的好,桌上有一副藥,你拿去我院子后頭的小廚房里給她煎好拿過來?!?p> 禾沁愣了愣隨后問道:“小姐,你能行嗎?”蘇若姻微微一笑:“我以前浪跡江湖學(xué)了些醫(yī)術(shù),怎么動刀子還是知道的?!?p> 禾沁雖知道蘇若姻有幾年離開了府上,卻還頭一次聽她自己說從前的事情。不過她到底是相信自己小姐的,點(diǎn)點(diǎn)頭拿走了藥:“那小姐,需要什么就喊我我?!碧K若姻也點(diǎn)頭:“嗯,去吧。”說著就將刀子放在燭火上烤著,來回幾下就喝了口烈酒包在口中往刀子噴了上去。禾沁見了這架勢,便不由得害怕起來,拿了藥又叮囑了一句有事就喊她,說完也就帶著藥去了蓮苑的小廚房。
蘇若姻也開始了“取肉”,半個時辰后,蘇若姻才把刀子放下,這如今的下半張臉可謂是只有薄薄的一層息肉了。這會兒人看起來雖然還是有些令人害怕,但卻沒了再被腐蝕的風(fēng)險,喝藥雖是有些痛苦可比起之前滴水都不能進(jìn)的話,這也不算什么大的問題了。
再去看看四肢的經(jīng)脈之處也有了結(jié)痂的樣子,如今只希望陌杏能快點(diǎn)兒把東西送下來,這樣這人日后得重修功夫才不會太困難,也才能重新開口說話。她在一旁邊收拾東西,邊考慮著給這人換臉的事兒。這人臉上都這樣了,肯定是不能用這張臉的,倒不是怕他趙庭玉,只是畢竟是女人容貌之事總歸是在意的。
這時禾沁敲門進(jìn)來,手里端著熱了好幾次的藥說道:“小姐這怎么喂她喝啊?”蘇若姻低頭看著這人,最后還是決定自己喂她喝,免得嚇到了禾沁??珊糖邊s也不怕了,她總不能讓蘇若姻天天照顧這個人將藥又接了回來說道:“小姐,婢子來吧。畢竟照顧人的事兒,婢子最在行。”怕拒絕又蘇若姻說道:“婢子忽然想起相爺讓管家來找你了,方才煎藥給弄忘了。”
蘇若姻點(diǎn)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囑咐禾沁要是實(shí)在害怕就放在一旁等她回來再弄就離開了蓮苑,囑咐完了便徑直去了蘇戎的書房。
書房里得蘇戎也等著蘇若姻,見她來了就詢問道:“你的朋友如何了,真不用請大夫來看看嗎?”又說道:“找個嘴巴嚴(yán)謹(jǐn)一些的大夫來看看如何?”
蘇若姻搖頭,來的路上蘇若姻就思量了一番,與其讓蘇家人整天猜測自己這些年里去了哪兒,倒不如給他們坦白,這樣日后自己做什么事兒也要方便很多。
蘇戎準(zhǔn)備說話時,蘇若姻驀然跪了下去,蘇戎愣住正要扶她起來問清緣由,蘇若姻就開口說道:“父親,女兒在外幾年里,從羌國輾轉(zhuǎn)去了宣國,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從而是會些武功,也精通了醫(yī)術(shù)。不過女兒回來太過直接,怕父親生疑故而沒有坦白?!闭f著話頭就重重的磕了下去:“請父親責(zé)罰?!?p> 蘇戎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是完全沒想到蘇若姻會忽然將她在外的經(jīng)歷告訴他,愣了半晌沒有說話。他就這么看著蘇若姻回想這她說的話,才明白為何蘇若姻的性情大變,試想一個小丫頭在江湖上流浪了七年之久,心性和脾性怎會還同常人一般?也明白了為何蘇若姻的話不多且不肯和人深交了,怕是外頭吃了不少苦頭才成了如今這樣淡漠謹(jǐn)慎的模樣。
蘇戎本就覺得自己愧與遲晉的交待,這些年里讓蘇若姻吃了不知多少的苦頭,今天又聽了蘇若姻的話,雖簡短幾句他也就能明白她多年來的不易。心底暗暗嘆了口氣便走到蘇若姻身前將她扶了起來:“姻兒,你能回來就是萬幸。日后不要把責(zé)罰二字掛在嘴邊了,你并未有錯,錯的是我們沒有看顧好你!才讓你流浪在外多年。”
蘇若姻起身笑了笑:“父親也不要自責(zé),女兒交代這些事情本就是想要家中人安心,而非要煽動起你們的自責(zé)和過度的擔(dān)心。”蘇戎又要說話,她卻轉(zhuǎn)移了話題詢問:“對了,大哥去哪兒了?”她只想同蘇戎坦白在外幾年的經(jīng)歷,并不想勾起蘇戎的愧疚心理,蘇家的人將她養(yǎng)大,就是她無以為報的恩德了。
蘇戎聽她轉(zhuǎn)換了話題,也明白了她的心思隨后說道:“你大哥被大理寺卿喊去了東街,說是打撈起來了一個同那批圍殺你的人衣著一樣的女尸?!?p> 蘇若姻點(diǎn)頭想到了什么又詢問:“陛下把案子交給了他們二人?”
蘇戎“嗯”了一聲接著說道:“陛下這次是打算追究到底了,也為了給你一個交待?!碧K若姻卻沒說話,蘇戎也不再多說這個案子的事兒了,想到蘇若姻說自己會武,不免問了一句:“你擅用什么兵器?”
蘇若姻如實(shí)回答:“劍。”
蘇戎聽后有些疑惑,按理說那蘇若姻應(yīng)該是有佩劍才對啊,可他們都知道蘇若姻院子可沒一件兵器。又問了一句:“那你佩劍在何處?”蘇若姻想到自己早已塵封的寒月回答道:“贈予朋友了,女兒如今也用不上了。”
蘇戎雖不學(xué)武,可也知道習(xí)武之人不會輕易將隨身兵器輕易送出去,想來這劍是蘇若姻不好的回憶了。
他不再多問,只笑著說道:“那日后若得空得看看你和你大哥誰的功夫更勝一層樓才是?!碧K若姻點(diǎn)頭:“嗯,大哥和我的路子確實(shí)不同,如若有機(jī)會是要想大哥討教討教?!?p> 兩人說了會兒家常,蘇若姻就回了蓮苑將那人的銀針取下,又吩咐人看顧好她,才帶著禾沁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