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故人重逢
完全來不及躲,更別說她想要刺殺葉嬋了。
招兒一聲摻叫在紫嬋院蕩漾,接著噗呲一聲,被紫桓踢掉的門牙和血瞬間從口里吐了出來。
“好……疼……”
葉嬋雙手環(huán)胸,氣定神閑的微微睜開雙眼,輕輕嘆了口氣,冷冷開口:“說吧,同為下人,為什么欺負她?!?p> 葉嬋指的,是那個被他們一群人圍攻欺負的恭親王妃舊人。
招兒將小臉扭向一旁,顯然是沒有打算回答葉嬋的問題。
“呵!你不說是吧,行……”葉嬋向著一旁的紫桓使了使眼神。
紫桓點頭,一把掐住招兒的脖子,猛然的提了起來,直抵在一旁的白色泥墻上。
招兒一只手抓著紫桓的手,一只手試圖捶打,她不斷的掙扎,憋得小臉通紅,不停的翻著白眼。
他們兩個……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如此冷血可怕!
“我……說……”招兒深深喘了口粗氣,拼盡全身力氣,才吐出這兩個字。
紫桓猛然放手,狠狠的一把將她摔在墻壁下,招兒摸了摸自己的喉嚨,一個勁兒咳嗽。
葉嬋眸光依舊淡淡的,好整以暇的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哎……我記得,你在進王府之前,應(yīng)該是怡紅樓的頭牌吧?怎么就那么想不開呢?還是說,你也和衣青連一樣,想在恭親王府奪得一席之地?”
被紫桓狠狠甩在地上的招兒眼前一陣發(fā)黑,雖然心中對于葉嬋滿是不甘和恨,可是她有自知之明,逞一時之勇,永遠也攀不上那個位置。
“想當恭親王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p> 招兒輕聲說道,眼底充滿了不甘,那種眼神,葉嬋十分熟悉,八年前,她也曾擁有過那樣的眼神。
葉嬋冷哼一聲,緩緩走到招兒面前,乍然蹲下,清澈的眼神定定的看著她。
“說吧,為什么欺負她!”
招兒深深咽了口唾沫,蠕了蠕雙唇,輕聲輕語淡淡回答:
“這個紅袖,總是在宣揚已故的恭親王妃,還裝神弄鬼,弄得整個紫嬋院都人心惶惶。”
“衣側(cè)妃特別交代,要適當讓她吃些苦頭。”
招兒眨了眨眼,因為害怕,以至于她都不敢正視葉嬋的那雙美眸。
葉嬋蠕了蠕雙唇,粉嫩潔白的面容上掀起了一絲波瀾。
紅袖,她十分熟悉,八年前,除了為救葉嬋而死的老嬤嬤外,就只有紅袖是真心待她。
她以為,這么多年,紅袖早就把她忘記了,只是沒想到,這個丫頭,依舊還在心心念念著她。
她的心里,此刻仿佛被一層憤怒的薄膜籠罩著。
原以為她死后,傅秦陽會好好待紅袖,給她尋一個好主人,只是沒想到,她竟然……
葉嬋沒有再想下去。
她只怕她再想下去,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親自拿著刀去找傅秦陽索命。
葉嬋神色清冷,冷冷的瞪著招兒,那眼神直白的仿佛在看一個白癡。
她實在是難以理解,就傅秦陽這樣一個薄情寡義,心狠手辣,蛇蝎心腸的爛人,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女子想破腦子,用盡心機要嫁給他。
“她不過一個丫鬟,衣青連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如此凌虐?”
“到是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因為紅袖是已故王妃的貼身丫鬟,所以對她懷恨在心?!?p> 招兒目光閃閃,看上去她十分害怕,葉嬋知道,她不只是害怕葉嬋,同時還害怕衣青連。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衣青連,果然心腸歹毒,葉嬋咬了咬牙,余光瞟了一眼身后遍體鱗傷早已昏厥的紅袖,眼底爬滿了憤恨的血絲。
有些事,不是她不放下,而是現(xiàn)實,讓她放不下。
憑什么,愛她的人,不是為她而死就是被凌虐,這些……她都要替她們給統(tǒng)統(tǒng)討回來。
葉嬋美眸微咪。
“紫嬋院,為什么如此混亂,如此風氣不正,難道恭親王不知道嗎?”
招兒狠狠咬牙,試圖從地上爬起,但是有心無力,完全沒有力氣爬起來。
“雖然殿下十分在意紫嬋院,但是殿下分身乏術(shù),三年前衣側(cè)妃自行請命,替殿下打理好這紫嬋院,所以……”
招兒沒有接著說下去,她就算沒有說下去,葉嬋也知道,那個心如蛇蝎的女人,會干出來的事,可不止是欺負紅袖這么簡單。
葉嬋微微起身,她也并不是什么冷血無情之人,像招兒這樣的一個人,以前沒有害過自己,她也不會刻意去刁難她。
她什么話也沒說,旋即要走,卻被招兒慌忙拉住了衣角:“不管你是誰,你能不能……不要告訴殿下?!?p> 招兒的這句話,引起了葉嬋的興趣,她回頭,嘴角勾起,淡淡問道:“為什么?”
招兒看上去十分害怕,她哆嗦了許久,又向著四周掃射一遍,仿佛生怕有人聽見似的:“若是讓衣側(cè)妃知道我沒有殺了紅袖,我一定會生不如死的?!?p> 葉嬋愣住了,一陣清風吹過,卷起她的白色長裙,一縷陽光透過院子里樹葉的縫隙直射進來,正好落在她的身上。
波光靈動,從遠處看,仿佛一株未出塵的青蓮。
葉嬋什么話也沒說,旋即便向前走去,扶起地上滿身是血遍體鱗傷的紅袖便要離開。
招兒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葉嬋何意,于是瞪大了雙眸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想喊又不敢喊。
行了幾步,葉嬋回頭,她對著招兒,綻放一抹清華瀲滟的笑容,溫潤好聽的聲音低沉邪魅:“放心吧,你不會死的。”
話落,葉嬋瀟灑的背影漸行漸遠。
直到最后,招兒以及這里的這群蠢貨都沒有知道,她到底是誰。
而此刻,恭親王府的書房。
雖然室外還有余輝,但是屋內(nèi)卻早已明燭高燒,在溫黃的燭燈下。
傅秦陽正手執(zhí)書卷,腳踏著光滑如同水磨的大理石地面,正緩緩踱步。
“殿下,你為什么要讓倉啟國的公主住紫嬋院?”
忽然,衣青連未經(jīng)過通報,猛的一聲將書房的門狠狠撞開,緊皺的雙眉,很是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