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過期牛仔
“既然你知道這次任務的危險程度,那為什么你不多安排幾個得力的幫手去幫助他?”曼施坦因質問施耐德:“你應該做的是讓幾名執(zhí)行部的精英骨干去和他一起執(zhí)行任務,而不是明智危險卻依舊讓他一人去做那堪稱赴死的見鬼任務?!?p> 施耐德冷冷的瞥了一眼曼施坦因:“曼施坦因,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嗎,還是說你在質疑校長的判斷?!?p> “無論是執(zhí)行部的部長施耐德,還是卡塞爾學院的校長希爾伯特·讓·昂熱,我身為風紀委員會的負責人,都有權利和義務去監(jiān)督你們?!?p> 曼施坦因將象征自己職務的身份卡拍在了桌上:“卡塞爾學院不是只有校長一手遮天,還有校董會,就算校董會不去管,那學院里還有元老會來阻止你們的胡作非為!”
“胡作非為,哈哈。”
施耐德笑出了聲來,他的塑料氣管讓他的嗓子傳來難以忍受的痛苦,讓他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了。
“咳咳,咳咳?!笔┠偷轮钢┨挂虻谋羌?,說道:“曼施坦因,你執(zhí)行過幾次任務?”
曼施坦因是學院里的文職高層,他對學院的貢獻不可忽視,但他確實沒有真正的踏上過幾次屠龍的戰(zhàn)場。
“學院里可以缺少施耐德,但他不能缺少從未曾在風紀委員會上出過錯誤,兢兢業(yè)業(yè)幾十年的曼施坦因?!甭┨挂蜃园恋恼f道:“你是屠龍的利刃,而我的卻為學院培養(yǎng)出無數(shù)把屠龍的利刃?!?p> “你懂什么叫屠龍嗎?”施耐德冷視曼施坦因:“龍,他們擁有神之偉力般的言靈,他們能噴射出毀滅一切的龍焰,他們擁有足球場大小的龐大身軀,他們只需振翅,就能掀起小型臺風級別的颶風,你見過真正的龍嗎?別跟我說那只泡在福爾馬林里的紅龍崽子,那小東西就是一只連三代種都算不上的野種。
你也就能每天拿那只野種去獲得成就感,認為龍類不過如此,你們的槍炮能把黑王炸成渣渣,嘿,龍類在強大的科技面前就是狗屎!”
曼施坦因啞然,他被施耐德懟的無話可說。
“你所謂的屠龍,所面對的不過是一些渣宰一樣的死侍,那些死侍不過一幫連人和龍都分不清的雜種,真是可憐啊,曼施坦因,不過解決了一些雜種,你就能高興的睡不著覺?!?p> 面對施耐德如此過分的嘲諷,曼施坦因氣的捂住了胸口,指著施耐德怒道:“那你算什么,拖著笨重的氧氣瓶,你見過純正血統(tǒng)的龍類嗎?”
“我不僅見過,我還與他貼身交過手,我能聽到他的呼吸,就在格陵蘭島水下一百多米,冰冷的湖水讓我無比清醒,在我的身側,是一頭擁有純正血統(tǒng)的純血龍類?!?p> 施耐德幽幽的說道:“就是因為那頭龍,我才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該死模樣,我早就該死了,可是我還活著,我和校長一樣,都是為了向龍復仇才茍活于世?!?p> 曼施坦因癱坐在椅子上,手指微微顫抖。
施耐德站起身來,高聲說道:“沒人能比我和校長更清楚,龍類絕非人類可以對抗,我們不過是擁有了一小部分的龍類血統(tǒng)就已經(jīng)在人與龍的交界處難以清醒,在面對龍血情緒影響之后甚至會淪為死侍。
我們擁有了龍的一小部分權柄就已經(jīng)沾沾自喜,由此可以想象出那些純血龍類該有多么的強大,而初代種的四大君主乃至黑色的皇帝該有多么強大,那絕非人類或者混血種可以對抗,即使我們擁有超前的科技也無濟于事。”
曼施坦因仿佛聽懂的施耐德的話,有些震驚的說道:“你難道想說……”
“沒錯!要想去和龍類對抗,我們需要的不是那些自認為人類精英的混血種,我們需要的是怪物,超越混血種極限的怪物?!笔┠偷吕涞恼f道:“而要培養(yǎng)出怪物,就要用超越極限的方式去訓練他,用過載去打破它的極限,他需要有無與倫比的天賦,需要有沙漠里毒蛇般的耐心,需要有鋼鐵燃燒的意志,這才叫怪物?!?p> “混蛋,你這見鬼的訓練方式根本就是讓他去送死!”曼施坦因指著施耐德的鼻子罵道:“這次是他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你自己好好看一看,你讓他執(zhí)行的的什么任務,這種任務即使是執(zhí)行部的精銳也很難一人完成吧,你這根本就是讓一個極其有天賦的天才去赴死!”
“然而他沒有死,他很理想的完成了我們的任務?!笔┠偷缕届o的說道:“我不會讓他在執(zhí)行了這次死亡任務后就結束,我還會給他安排更困難的任務去讓他送死,完成之后再去完成更難的任務。
要么完成,要么死?!?p> 曼施坦因跳了起來,差點就忍不住想要去掐死施耐德這個混蛋:“你他媽就是個瘋子!”
施耐德微微躬身,行了一個紳士的禮:“多謝你的稱贊?!?p> ……
一輛仿佛從60年代走出的福特牌敞篷車停在了火車站的月臺前。
這輛車就像他的主人一樣,是個早就該被時代淘汰的老東西,車漆像墻壁上的抹灰一樣半掉不掉。
老東西穿著一件仿佛從市場垃圾堆里撿來的破舊棕色風衣,帶著鐵線圈的牛仔長靴踩在地上咔咔作響,這老東西的肚皮幾乎要把紅白條紋襯衫撐爆,唯一看上去有點范兒的就是那頂牛仔帽,蓋在了他亂糟糟的卷發(fā)上。
CC1000快車停在了月臺前,少年拉開車門,拖著沉重的行李箱下車,開到老東西后不由有些驚喜,摘下了自己的鴨舌帽放在胸前行了一個優(yōu)雅的紳士禮。
老東西走上前來,一拳輕捶在了少年的胸口:“小鬼,怎么學的和昂熱那老不死一樣裝紳士,我簡直快被惡心的嘔吐出來了?!?p> “這還要多謝老師您教導有方。”少年謙遜的說道。
“臭小子。”
夕陽揮灑在了月臺,少年黑色的頭發(fā)被晚霞染成了深紅色,仿佛天邊云彩朵朵。
夕陽下,是年少輕狂的蘇鹿,和早已淪為過期牛仔的副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