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霸總的炮灰青梅
顧念一個人待在復(fù)健室里,揮汗如雨。
盡管左腿并未全好,但經(jīng)過顧念的長期堅持,可以暫時讓她一個人,不需要借助任何幫助,獨自站立十幾分鐘的時間。
過猶不及,但她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里恢復(fù)正常。
“念念,時間到了?!遍T外顧母在敲門。
得知顧念能站起來時,把顧父顧母激動地不行,從顧念被判定站起來的幾率為一的時候,他們都想好了,就算真的站不起來,顧念也仍是他們手心里的寶。
方便顧念,顧父顧母特意改造出一間康復(fù)訓練室,第一次陪她復(fù)健,顧念的左腿,長時間沒得到鍛煉,肌肉萎縮,扶著雙杠,小腿剛使力,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上,嘗試了無數(shù)次,也見證了無數(shù)次的倒地。
顧母淚眼朦朧,心疼不已,自己看著都疼,更別提顧念,但沒人會說讓她放棄,她也不可能放棄。
復(fù)健結(jié)束,顧念喘著大粗氣,為了不讓顧父顧母擔心,她笑嘻嘻地說:“爸媽,之后我一個人來就行,你們在這,我會分心,怕自己堅持不下去?!?p> 眼不見,心不疼,顧念為著他們,他們又怎會不如顧念所愿!
“媽,我馬上出來?!鳖櫮钊缃窨梢苑鲋鴫Γ嘏渤鰜?。
門口,顧母拿著毛巾,替她擦干臉上的汗水,推著輪椅,讓她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沒有抱怨,只是盡一個母親力所能及的事。
“喝口水先緩一緩,你爸說,他讓你結(jié)束后去書房找他,神神秘秘的,問他他也不說。”
顧母有點小埋怨,從公司里回來,就一頭扎進了書房,顧母幾次敲門進去,都看見顧父在唉聲嘆氣,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顧念口中含著水,思緒在腦海中一轉(zhuǎn),大概能猜到顧父在想的事情。
“咚咚咚”
“爸,是我?!钡玫交貞?yīng),顧念推門進去。
顧父見著顧念來了,心里頓時五味雜陳,不知該從何說起。
“念念,你知道歐陽集團,今日宣布破產(chǎn)清算嗎?想他歐陽誠,辛勞了一輩子,臨到老了,到落得個散盡家財,兒子也不見了,他今天來公司找我,再也不是原來那個意氣風發(fā),斗志昂揚的歐陽大哥了,念念,你和爸爸講,這里面,你有沒有摻和進去?”
今日歐陽誠突然上門,先是對著他大發(fā)雷霆,顧父理解對方心情不好,故意順著對方,做了幾十年的鄰居,在情感上,總會比別人多了幾分寬恕。
等到歐陽誠火氣發(fā)完,靜下心來的時候,卻看到了對方茫然若失地眼神,指著他的鼻子,有氣無力地說著:“顧老弟啊顧老弟,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怕是你也想不到吧,常山藥業(yè)可不是安初白獨家經(jīng)營,我歐陽誠不說在商場上乘風破浪,也是閱人無數(shù),愣是沒看清過你的女兒,到了這一步,我歐陽誠認栽!”說完,對方轉(zhuǎn)身離開,留給顧父一個悲涼孤寂的背影。
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顧父,滿頭霧水。
歐陽集團破產(chǎn),和念念有什么關(guān)系?
然而懷疑的種子種下,歐陽誠的話,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直接問清楚好了。
“有?!鳖櫮钪苯恿水?shù)卣f,不帶絲毫猶豫。
顧父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凳子倒地,發(fā)出刺耳地響聲,顧父無法形容現(xiàn)在的心情,自己的女兒,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顧父不想將不念舊情的帽子戴在顧念的頭上,可事實就是如此,什么時候,自己的女兒變了,變得這樣冷酷無情。
顧父臉色很難看,在他心里,曾經(jīng)軟軟柔柔的女兒,何時變了個模樣?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做!你難道不記得你小時候,經(jīng)常跑去歐陽伯伯家里玩兒,還吃了人家不少的飯,我怎么把你教成了這樣?不知感恩,罔顧道義。”
顧念慌了,她曾經(jīng)想過,要把歐陽子敬對她做的事,她對歐陽子敬做的事,毫無隱藏地說出來。
但轉(zhuǎn)念一想,顧父顧母光明磊落了一輩子,這些陰暗見不得光的事,還是不需要讓他們知道。
然而計劃的再好,終還是會有紕漏,隱瞞的事實,也該到了公之于眾的時候了,顧念決定說出某些實情。
“爸,你跟我來?!?p> 顧念在前面走著,身后沒了為她推動輪椅的那雙手。
打開臥室里的保險柜,將歐陽子敬的罪行,一一攤開給顧父看。
從第一次的買兇殺人,可能顧念只是附帶的,最終的目標是安初白,但這也不能掩蓋歐陽子敬想要顧念死亡的真相。
第二次,歐陽子敬和余梁搞在一起,是在和自己訂婚后的半個月,歐陽子敬拋棄了何心染,勾搭上了余梁,附帶一份立案告知書,夾在一本斑駁血跡的筆記本里。
第三次,是余梁從醫(yī)院出來后的監(jiān)控記錄,和從余梁電腦中截取的錄音文檔,余梁性格偏執(zhí),她對歐陽子敬天然地產(chǎn)生一種占有欲,歐陽子敬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被她視若圭臬,也剛好為警方提供證據(jù)。
也是那次,顧父替顧念承受了原本是屬于她的傷害。
其實還有原主前輩子的經(jīng)歷,歐陽子敬見死不救,謀害了顧念全家,但這,并不能告訴顧父。
顧父只看了個開頭,他的手,就不受控制地顫抖,能清晰地看到紙張晃動的頻率。
他在害怕,也在后悔,想到了女兒和歐陽子敬的訂婚,自己曾親手,將女兒推向無盡的深淵。
證據(jù)擺在眼前,顧父挺拔的脊梁,向下塌了幾分,難怪女兒不讓自己找安初白的麻煩,因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自己曾視若己出的歐陽子敬。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話,顧父想送給自己,他被感情蒙蔽了雙眼,如果不是女兒識破,恐怕家財散盡的就是自己,或許還會是對方登上云梯的一塊墊腳石。
不得不說,顧父在某一刻,已經(jīng)接近前世的真相,不單是家財散盡,而是比這更慘烈的家破人亡!
“念念,對不起,爸爸沒有保護好你,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些,對不起,念念……”
顧父落下眼淚,自己識人不清,若真要對方得手,怕是…怕是……要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
顧父不敢去深想。
顧念撲到顧父的懷里,摟住他,“爸,別怕,一切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不是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