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少夫人身死之迷1
衛(wèi)寧，云菲二人是六扇門光明司的捕快，盛凌容下屬，秦榛是明鏡司冷言的下屬，懷秀，長安前日抓捕的，假扮犯人的人正是秦榛。
長安欲去討好他，“秦大哥，你看我與懷秀都是新人，沒有破案的經(jīng)驗，這幾日若有做得不對的，你一定要提點我們?！?p> 秦榛將案子卷宗拿給她二人，一本正經(jīng)道，“對于案子之事，我無可奉告?！?p> 長安翻了翻白眼，長吁短嘆，又打自己的手，“為什么就抽不中那盜竊案，可是便宜了胡玉珠與姜澤，再不齊荷包案也可以呀，偏偏抽中這個?！?p> 懷秀一邊拿出卷宗一邊道，“反正都是死了人，不一個樣嗎？”
“能一樣嗎？”長安道，“就案子本身而言，都是人命案，但這案子背后的人就不同了，荷包案是百姓，審問起來也沒有什么阻力，而這起意外身死卻是官眷，太常寺典簿吳謙之妻趙氏狀告兵部庫部員外郎謝瑞之子謝榮殺其女吳蕊兒，一個七品官員的妻子狀告一個五品官員的兒子，兩家還是姻親關(guān)系。此案原本京兆府己經(jīng)結(jié)了案，誰不知道那謝榮乃京城才子，娶了一位身份地位并不匹配的小姐，謝家本來反對，奈何謝公子就看上了吳小姐，也算造就了一段佳話，且婚后夫妻二人更是琴瑟和鳴，不過，僅一年時間，吳蕊兒在自家佛堂理佛時，因打翻了燭火致失火，被燒死了，經(jīng)官府勘察，這只是一場意外，但那趙氏硬說是謀殺，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大衙門都遞了狀紙，還血濺都察院衙門，弄得吳家與謝家都十分難堪，最后都察院把這審核之事直接交給了六扇門......”長安看著秦榛，不滿道，“這本該由你們來負(fù)責(zé)，現(xiàn)在倒拿來當(dāng)考題，你們也太省心了吧?！?p> 秦榛道，“案子前些日就傳了過來，因衙司不在，盛長司又忙于這次捕快考試，衙門里人手不夠，衙司提議用此案做為考題，如果你們能破案自然好，若不能，待衙司回府，自會安排，無非是時間問題，并非是故意為難你們?！?p> “原來是衙司的決定?！睉研愕?。
長安輕哼一聲，“我看就是故意為難，一來我們并非正式捕快，二來，我們那敢去審問朝官?！?p> 秦榛道，“六扇門辦案，無人敢不配合?！?p> 長安還想爭辯，懷秀道，“長安，你怎么對案情知道得這么詳細(xì)？”
長安回答，“那趙氏去都察院交狀紙，我親眼所見她一頭撞在衙門前的石獅上，鬧得可是滿城風(fēng)雨?！?p> 懷秀道，“人可有事？”
秦榛道，“無性命之憂?！?p> 懷秀也不再與長安說話，認(rèn)真的看起卷宗來，約莫半個時辰，懷秀道，“長安，你覺得該從什么地方查起？”
“問我？”長安尷尬一笑，“說實在的，我還是比較善長驗尸。”
“那好，我們現(xiàn)在就去再驗驗吳蕊兒的尸體?！毖援?，看向秦榛，“可行？”
秦榛道，“事發(fā)己經(jīng)半月，按理說，尸體應(yīng)該下葬，但因趙氏這么一鬧，謝家為了自證清白，決定等復(fù)核的結(jié)果下來后方才下葬，所以現(xiàn)在尸體還停放在謝府。”頓了頓，“沒有問題?！?p> 于是三人一起走出房間，正遇胡玉珠與姜澤，云菲走了出來。
玉珠打量著懷秀，酸溜溜道，“你們?nèi)羰菦]有把握，我不介意與你們換案子?！?p> 長安笑道，“我們介意，你們的盜竊案實在太簡單了，我們看不上呢?！?p> 玉珠哼道，“那走著瞧?！毖援厡㈤L安一推，大步從幾人中間走過。
姜澤則來到懷秀面前停了片刻，“我知道這案子不簡單，你且當(dāng)心?！?p> 懷秀未料姜澤與她說這話，其實幾日來相處，他們并不熟。
“咦，他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你？”長安湊到懷秀面前，狐疑的問道。
“關(guān)心嗎？”
“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前日蹴鞠，但凡你去搶他的球，他皆會避讓你?！?p> 懷秀挑挑眉，“避讓我？那是我球藝佳，他搶不過我?！?p> 長安又道，“昨日你病了，他見她在你門外?！?p> “路過吧?！?p> 長安“戚”了一聲，“那他剛才怎么不叮囑我當(dāng)心？”
懷秀聳聳肩，“你去問他唄?！?p> 懷秀緊接著出了門，長安還跟在她身后追問。
六扇門僅余的三匹馬被玉珠三人騎走了，她們只好步行，長安又忍不住吐槽。
這是入六扇門的第五日，懷秀回過頭來看了看“六扇門”三個大字，突然覺得極為不真實，她摸了摸領(lǐng)口，這一小動作又被長安瞟見了，“你為什么把一只玉蟬帶在脖子上？”
懷秀驚訝，“你怎么知道？”
長安嘿嘿一笑，“你洗澡時我看見了?！?p> “你......”懷秀氣得舉手要打她，長安早溜走了，懷秀只好在她身后大聲道，“管你什么事？”
好在謝家并不遠，約半個時辰，懷秀三人己經(jīng)站在謝府的門前，大門緊閉，門外廊下掛著兩個白燈籠，秦榛前去敲門，很快出來一位小廝，見是公門中人，“諸位大人請稍侯。”小廝進屋傳話，片刻又來一位中年男子，是謝府的管家，卻十分不待見三人。
“盛長司沒來？”
秦榛道，“盛長司有要事在身，貴府的案子交由我等負(fù)責(zé)。”
管家盛氣凌人，“我家老爺好歹是五品朝官，六扇門竟派你等這般未知名的捕快來查案？”
狗眼看人底，長安送給管家一計白眼，秦榛也未生氣，從懷里拿出公文，“我等是奉上司之命，還望貴府不要阻攔，否則，將以阻礙公務(wù)而拘之?！?p> 管家這才收斂了氣焰，將懷秀三人領(lǐng)進府。
“諸位稍等，我家老爺不在，我去請我家公子?！?p> 這一去便是好一會兒，連茶也不上，長安氣道，“不就一個五品官嗎？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官，真應(yīng)了那句，見奴知主，我看吳蕊兒就是死得蹊蹺。”
“你休得胡言?！?p> 未料這話被趕來的謝家公子謝榮及管家聽見了，管家一張臉通紅，“我家公子因少夫人過逝，悲傷過度，早己病倒，這才耽擱了，你們怎能背后胡亂議論？”
“謝伯，無防?！敝x榮輕斥管家。
懷秀三人立即起身一禮，秦榛道，“我等言語有失，還望公子見諒。”
謝榮還禮道，“無防，無防。”言即吩咐管家上茶，“是我們怠慢在先?！?p> 一番客套后，彼此入座，懷秀見這位謝家公子二十上下，眉清目秀，言談舉止彬彬有禮，確為傳言中的謙謙君子，不過精神不濟，神色悲哀，正是痛失親人的悲傷之態(tài)。
秦榛再次將公文遞上，“我等前來，是要再次檢驗一下尸體......”
“什么，還要檢驗？京兆府不是己經(jīng)驗過了嗎？”管家再次開口阻止。
秦榛道，“案子己經(jīng)交給六扇門來復(fù)查，這是必要的程序?！?p> “你們......”
謝榮抬臂制止管家的話，他嘆了口氣，“好吧，你們隨我來。”
后院有新搭的一間靈房，布置得十分用心，有丫頭們跪在靈位前照看火燭，懷秀三人來到堂前，施禮上了香，這才繞到靈牌后的棺木旁，這是一具上好的棺木，價格不菲，雖然天氣己經(jīng)涼爽，但謝家人還是在棺木周圍放了冰，可見謝家在身后事上，并沒有虧待吳蕊兒，謝榮不忍心打擾妻子，只于靈堂外等侯。
秦榛推開官木，懷秀看向長安，“開始吧，驗尸官。”
長安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從隨身帶的包袱里拿出一套工具，懷秀道，“你還挺專業(yè)。”
長安正經(jīng)道，“這是我阿爹留下來的?！?p> 長安帶上專制手套，揭開了蓋在尸體臉上的白布，那是一具燒焦的尸體，己分不清容顏，如一具黑炭，長安皺了皺眉，拿出一塊藥片含在了嘴里，懷秀又見她拿出一把小刀撬開了死者的嘴......
“口腔，鼻孔有煙灰，四腳卷曲，的確是因吸入過多煙霧，窒息死亡?！?p> 接著又檢驗了尸身，“死者女性，年紀(jì)約十八歲左右，身高五尺二，身形偏瘦，與驗尸報告無異?！毖援?，取下手套，懷秀也觀察了片刻，“秦捕快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秦榛道，“這是你們的案子，我無可奉告?！?p> 懷秀與長安一窒，然后蓋上棺木，三人走出靈堂，對謝榮一禮，秦榛道，“打擾了?！?p> 謝榮道，“配合你們調(diào)查這是應(yīng)該的，我也希望早些查清楚，好讓蕊兒入土為安?！?p> 懷秀道，“不知謝公子對于趙夫人叫冤一事怎么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