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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賜女神捕

第20章 :少夫人身死之迷2

御賜女神捕 唐風(fēng)宋月 3824 2021-12-14 08:00:00

  謝榮瞬間紅了眼,那管家義憤填膺,“公子與少夫人琴瑟和諧,府里所有人都可以做證,卻不知趙夫人為何要這般污蔑我家公子?”

  謝榮道,“......岳母喪女,其心悲痛,我能理解,其實(shí)岳母說得沒有錯(cuò),蕊兒的死,都怪我,我沒有照顧好她,我們說好的要相守到老......”說著說著,謝榮己泣不成聲,管家趕緊扶著謝榮,“公子,你又何必如此,唉?!?p>  懷秀三人互視一眼,趕緊勸道,“請公子節(jié)哀?!?p>  懷秀道,“還望公子說說出事當(dāng)夜的情況。”

  管家十分氣惱,“我家公子都這樣了,你們還問東問西,案卷上不是都寫得很清楚了嗎?”

  “無防?!敝x榮拭了拭淚角,虛弱道,“三位隨我到前廳入座,容我慢慢相告?!?p>  幾人隨后再次回到前廳。

  待謝榮喝了一碗湯藥,才緩緩道來。

  “出事那日,早晨我還與蕊兒一同用了早飯,因國子監(jiān)有同窗請客,之后我便出了門,大約在亥時(shí)回來,因飲了酒,回來后我便睡了,蕊兒那幾日一直在佛堂理佛,并未與我同寢,所以我沒有在意,直到半夜被吵醒,才知佛堂走火了,我沖出屋子時(shí),佛堂的火己經(jīng)燃得很大,下人們告訴我蕊兒還在佛堂,可他們攔著我,不讓我靠近,后來水司局的人也趕來滅火,大火撲滅時(shí)己經(jīng)是凌晨.......”謝榮聲音略顯哽咽疲憊,“整個(gè)佛堂己成灰燼,蕊兒的尸體就發(fā)現(xiàn)在廢墟之下,京兆府的人來勘察過,說火是從佛堂內(nèi)部燒起的,推測是蕊兒不小心打翻了燭臺,佛堂整修不久,梁柱地板剛置了蠟,那夜又正巧大風(fēng),所以火勢蔓延得很快,蕊兒才未能跑出來?!?p>  與卷宗所記無異。

  懷秀問,“少夫人是佛教徒嗎?”

  謝榮紅著眼道,“她并非佛教徒,不過想懇請觀音大師賜一個(gè)孩子?!?p>  “你們才成親一年,就急著要孩子?”

  懷秀這話問得十分無禮,再次引來管家怒視,就連秦榛也不免輕咳一聲。

  謝榮并不在意,“我也這般勸她,孩子的事急不得,靠緣分,她說她喜歡孩子。”

  懷秀又問,“佛堂是何時(shí)建的?”

  謝榮道,“我母親信佛,數(shù)年前便令人建了佛堂?!?p>  “誰下令整修?”

  謝榮回答,“是蕊兒,蕊兒見佛堂有些破損了,這是她的一片孝心?!?p>  懷秀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少夫人理佛都是一個(gè)人嗎?”

  謝榮道,“蕊兒身邊有一個(gè)陪嫁丫頭叫季蘭,就是在靈堂燒紙的那位丫頭,那兩日染了病,便沒有陪在蕊兒身邊,還有兩個(gè)府里的丫頭,蕊兒心善,也早早打發(fā)回房睡了,大人若要詢問,我即刻尋來?!?p>  “有勞了?!?p>  片刻,季蘭與那兩個(gè)丫頭皆被喚到前廳,懷秀按慣例詢問事發(fā)情況,三人所言與卷宗所記無異,懷秀特意觀察季蘭,她是吳蕊兒的貼身丫頭,懷秀見她雙眼無神,甚是悲哀,不過在回答問題時(shí),卻頻頻看向謝榮,悲哀之下似乎又帶著絲絲畏懼。

  “季蘭姑娘是什么時(shí)侯跟著少夫人的?”

  季蘭道,“奴婢十歲入了吳家,就跟在少夫人跟前,如今也有十年了。”

  “可以說你與少夫人一起長大?”

  季蘭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么在你眼里,少夫人是怎樣一個(gè)人?”

  季蘭道,“少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對父母盡孝,對公婆敬重,對兄長友愛,對姑爺情深,對奴婢們從不擺架子,就是對外人也都是有禮有貌。”說著忍不住流下淚來。

  “少夫人的喜好是什么?”

  季蘭似乎不懂,又抬頭看了謝榮一眼,懷秀解釋道,“比如說,喜歡吃什么,穿什么,配帶什么?平時(shí)都做些什么?”

  季蘭道,“少夫人平時(shí)很節(jié)儉,喜歡穿素色的衣服,不喜歡配帶首飾,至于口味,喜吃清淡的食物,平時(shí)在府里看書撫琴,近月來少夫人愛上刺繡,常待在繡房里?!?p>  謝榮長嘆一聲,“蕊兒就是這般樸素,給她置的新衣飾品,很少見她穿戴?!?p>  懷秀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謝榮,“聽聞大火那日,府里還有宴請?”

  謝榮有些尷尬,“那日也是白姨娘的生辰,白姨娘是市井出身,請了一些耍雜戲的人去她院子里熱鬧,因我父親頗為寵信她,所以同意了,我母親喜靜未去,蕊兒也未去,那天酒宴戌時(shí)便散了?!?p>  懷秀聽言回憶起卷宗里記錄,白姨娘最后一次見吳蕊兒正是戌時(shí),“我想見見這位白姨娘?!?p>  謝榮不方便去白姨娘處住,由管家?guī)ьI(lǐng)著,期間路過佛堂,懷秀停駐片刻,這里己成一片空地,十分蕭條,斷壁殘?jiān)?,木梁瓦片己被清理,空地上還有被大火燃燒的痕跡。

  懷秀撿起一片焦黑的石子,可以想像出當(dāng)時(shí)的火勢是多么大。

  后院的一處聽風(fēng)閣便是白姨娘的院子。

  剛進(jìn)院子,便聽到里面有人說話,“真是諱事,我的生辰日撞上了少夫人的忌日,以后每年的生辰還能熱鬧嗎?”

  另一聲音勸說,“白姨娘不用擔(dān)心,依老爺對姨娘的寵愛,不會(huì)因?yàn)檫@事而委屈了姨娘?!?p>  “唉,就怕有人借此事亂咬舌根。”

  管家聽了不免輕咳一聲,那對主仆才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這三位是六扇門的人,來找姨娘問點(diǎn)事。”

  白姨娘瞟了懷秀三人一眼,懶洋洋的起身施禮,懷秀見這位姨娘二十來歲,眸如秋水,姿如撫柳,一身白衣更衫托出楚楚動(dòng)人之態(tài),當(dāng)真是人見人憐,連長安都忍不住偷瞟了幾眼。

  秦榛看了看懷秀,示意有什么話可問,懷秀問道,“還請白姨娘將最后一次見少夫人的情況具實(shí)相告?!?p>  白姨娘不悅道,“怎么又是這事,前前后后來了多少人了,說得我都不愿說了?!?p>  秦榛皺起了眉頭,“衙門問話,白姨娘還是配合得好?!?p>  “若我不配合呢?要拘便拘唄?!?p>  管家嘴角勾笑,秦榛尷尬。

  長安趕緊上前,朝白姨娘一禮,笑道,“姨娘長得可真漂亮,聲音也這般動(dòng)聽?!?p>  幸得長安是一女子,但也夠丟人的,好歹也是半個(gè)公門中人吧。

  不過,這話倒引得白姨娘噗嗤一笑,“你這女捕快倒有意思,竟說大實(shí)話。”

  白姨娘絲帕一甩,接著丫頭遞來的茶輕抿了一口,“起火那夜,我給少夫人送了一碗醪糟蛋羹,因她送了我禮物,我送一碗親自做的蛋羹不違法吧?!?p>  “何時(shí)?”

  “戌時(shí)?!?p>  “白姨娘去佛堂時(shí)看見了什么?又說了什么?”

  白姨娘頗為不耐煩,“看見少夫人在抄佛經(jīng),勸說她何必這么辛苦,孩子是抄得來的嗎?還不如多與公子溫存溫存?!闭f著自個(gè)兒笑了起來,倒不顧其他人的尷尬。

  懷秀又問,“然后呢?”

  “然后我就走了?!?p>  “當(dāng)時(shí)還有誰在場?”

  白姨娘看了看身邊的幾個(gè)丫頭,“她們都在呀?!?p>  懷秀繼續(xù)問,“少夫人當(dāng)時(shí)有什么異樣?”

  白姨娘道,“沒異樣?!?p>  “平時(shí),你與少夫人關(guān)系如何?”

  白姨娘看懷秀一眼,“不怎么樣,她與夫人都是瞧不起我等這種出身市井中人。”

  “白姨娘認(rèn)為少夫人是怎樣一個(gè)人?”

  白姨娘抿嘴一笑,“正是你們所謂的大家閨秀,否則怎么能入謝家公子的眼呢?!?p>  “謝公子呢?”

  “你這是什么話?”白姨娘還未回答,一旁的管家不樂意了。

  懷秀未理會(huì)管家,只看向白姨娘,白姨娘短暫的驚訝之后,隨即笑出了聲,“謝家公子聲名在外,無人不知,可是京城的大才子。捕快大人的話真是好生奇怪,竟與其他捕快不同?!?p>  懷秀一笑,朝白姨娘一揖,“若有唐突,還望見諒?!?p>  一旁的長安瞧了瞧懷秀,又瞧了瞧白姨娘。

  “我沒有什么可問的了,長安,你有沒有什么要問的?”

  “沒有,沒有?!遍L安擺擺手。

  于是秦榛朝管家一禮道,“打擾?!?p>  然后三人出了后院,又向謝榮辭別出了謝府。

  “懷秀,其她人都不詢問了嗎?”長安抓著懷秀的手臂,“就這么匆匆出來了?”

  懷秀道,“有人跟著,也問不出什么來?!?p>  “你是說那管家,的確勢利得很,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懷秀道,“你呢,有什么想法?”

  長安聳聳肩,“我沒想法,到是聽你詢問白姨娘的話,難不成認(rèn)為她與謝家公子有點(diǎn)什么?”

  “有什么?”

  “就是那個(gè)。你懂的?!遍L安笑得很賊。

  懷秀抱著劍,“我不懂?!?p>  長安哎呀一聲,“還跟我藏著掖著,你是不是認(rèn)為他二人有私情?然后合伙殺了吳蕊兒,再偽裝成意外?!?p>  一旁的秦榛忍不住咳嗽一聲,“慎言?!?p>  懷秀笑道,“你話本看多了吧?!?p>  “不是嗎?那是不是白姨娘與管家有點(diǎn)什么,被吳蕊兒撞見了,二人合伙殺了吳蕊兒?我適才看見白姨娘瞪了管家好幾眼。”

  懷秀道,“你該自己去寫話本?!?p>  長安討了個(gè)沒趣,“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懷秀沉默片刻,“到是有一個(gè)想不通的地方?!?p>  “什么?”

  懷秀道,“你還記得卷宗上記錄,從吳蕊兒尸身上找到一對玉鐲,一雙玉墜,一只瑪瑙戒指,一對蝴蝶金釵,還有一個(gè)長命鎖。”

  “這些都是吳蕊兒的飾品,謝家人己經(jīng)證實(shí)。這有什么不對嗎?”

  懷秀道,“理佛本是嚴(yán)肅之事,講究者事前還會(huì)沐浴更衣,齋戒數(shù)日,無裝飾,著素服,吳蕊兒為何會(huì)穿金帶銀的理佛?”

  “這......”長安道,“吳蕊兒并非虔誠的佛教徒,或許沒有想這么多?!?p>  懷秀道,“謝榮與季蘭都說吳蕊兒生活節(jié)儉樸素?!?p>  長安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怪不得剛才你詢問吳蕊兒平時(shí)的喜好,原來是早有目的,懷秀你怎么不早說?!?p>  懷秀又道,“還有那季蘭也有些問題,她似乎很怕謝榮,秦捕快你認(rèn)為呢?”

  秦榛道,“秦某無可奉告。既然有了疑點(diǎn),就該去查證?!?p>  “你還不如不說?!遍L安鄙視,“懷秀,接下來,我們?nèi)ツ睦???p>  懷秀道,“去拜訪一下趙氏,她如此篤定吳蕊兒之死不是意外,必有原因?!?p>  然而,當(dāng)她們來到吳府,卻被告之,趙氏病重,無法見客,不管秦榛如何交涉,對方都拒之門外,最后吃了閉門羹,但懷秀卻看見有一中年婦人,從大門口走過,有些慌張的朝門外瞟來一眼。

  懷秀不動(dòng)聲色,隨即笑道,“不是說沒有人敢阻止六扇門查案嗎?”

  秦榛被嗆得啞口無言。

  “現(xiàn)在怎么辦?”長安攤開雙手,“原告找不到,這還怎么審核?”

  適才沿路過來,懷秀見這條街上有諸多茶鋪,這會(huì)兒起了小心思,眼珠一轉(zhuǎn),笑道,“不如,先回去再看看卷宗,再想法子?!?p>  “只有這樣了?!遍L安道。

  “嗯,你們先回,現(xiàn)在時(shí)間還早,我想回一趟家。”

  “家?”

  懷秀嘿嘿兩聲,“寄住在朋友家,他們擔(dān)心我,這好幾天沒有我的消息了?!睉研氵呎f邊朝人群里鉆,“你們別管我,都回吧?!?p>  “懷秀,懷秀?”長安沒有攔住她,將手里的東西往秦榛懷里一塞,笑道,“你幫我?guī)Щ厝?,我去看住懷秀,她一定是想私下行?dòng)。”

  “這不合規(guī)矩......”

  “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反正十日內(nèi)破案便是?!遍L安敷衍著秦榛一溜煙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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