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大皇子唐晗璋
吃完伯娘精心準(zhǔn)備的愛心夜宵后,花錦鳶還成功領(lǐng)取了來自本應(yīng)早就入睡的祖母的新年第一份抄寫大紅包。
對此,蘇氏見怪不怪的翻了一個白眼,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將此事告知老祖宗,“我還盼著娘長命百歲呢,哪能拿這種小事打擾她睡養(yǎng)生覺?不過,娘這一輩子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瞞不過她也不奇怪?!?p> 而據(jù)照顧祖母喬氏的侍女珍珠所說,也確實如此。
晚歸的花文曄三人并沒有影響喬氏按時入睡,只是在臨睡前囑咐珍珠,一定要等到三人回來,將自己的“新年教誨”第一時間傳遞到位。
珍珠常年跟在喬氏身邊伺候,曾經(jīng)嫁過人,被夫家休棄后為了生計自賣自身進(jìn)了花家,“崗前培訓(xùn)”時便表現(xiàn)得十分優(yōu)異,一眼就被蘇氏相中,送到了婆婆喬氏身邊,代替經(jīng)常遠(yuǎn)行在外的自己照顧喬氏。
如今的珍珠已經(jīng)年過四十,梳著端莊的婦人發(fā)髻,言行舉止處處都帶著喬氏的影子,規(guī)矩極好,甚至能夠比肩宮里放出來的教養(yǎng)嬤嬤,不過面相卻十分和善可親。
就連傳達(dá)喬氏的抄書懲罰,她都溫和有禮,輕聲漫語,“老祖宗知曉今日宮宴不太平,特意囑咐奴婢,請兩位小姐抄寫全年賬冊一遍,以此警戒自己日后平心靜氣,三思而后行?!?p> 珍珠十分體貼,不僅依照喬氏的命令,等到了三人歸家,還特地等著受罰的兩位小姐吃完了夜宵,才說了抄書一事。
什么都沒干的花錦鷺冤得眼淚汪汪,卻也沒說什么。
畢竟姐妹倆有難同當(dāng),從小到大,祖母但凡罰抄書,都是一視同仁,甭管誰犯錯,兩人都得一起抄。
“好歹祖母看在新年的份上,這次只讓抄‘山鳥’一家店的賬冊……”花錦鷺捧著吃得滾圓的肚子,生無可戀。
花錦鳶臉上掛著同款痛不欲生,用力拽著她的胳膊,“別癱在這兒了,起來走兩步消消食,要不今晚什么時辰才能睡著?明兒什么時辰才能起床?賬冊哪年哪月才能抄完?”
“唉……”
姐妹倆對視相望,無語凝噎,齊齊嘆了一口氣,相互攙扶著,艱難的往自己小院里挪動。
留下花文曄夫婦表情各異的望著姐妹倆的背影。
“你啊你,明知道她倆吃不下了,還準(zhǔn)備這么多餃子……”花文曄無奈的看著自己碗里剩下的餃子,也不知道是在心疼女兒和侄女,還是在心疼自己。
蘇氏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讓人準(zhǔn)備的時候,哪知道某些人吃好喝好,偏就不遣人回家報個平安呢?”
“那不是怕你和娘在家擔(dān)心嗎?”花文曄討好的抱住自家夫人,求饒道,“今日這事兒真是無妄之災(zāi),也不能全怪我們。夫人消消氣,可好?”
“好啊!”蘇氏一點兒沒猶豫的點頭,指著那半碗餃子,“你都吃完,我立馬就消氣?!?p> “這……”花文曄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夫人,為夫年紀(jì)大了,比不得年輕的孩子那般……”
蘇氏白了他一眼,扯開他的手,“孩子們都吃完了,你身為大人,沒能在宮宴上及時阻止她們以身犯險,現(xiàn)在難道還想撇開她們,區(qū)別對待?做夢!”
說完,她便就一甩袖子,徑自回自己院子去了。
相當(dāng)體貼的珍珠,一直等到自家夫人和小姐都離場,才對著臉都快皺成苦瓜的花文曄,繼續(xù)說道:“老爺,老祖宗對您也有一點兒囑咐,道德經(jīng)十遍即可?!?p> 花文曄慢慢背起手,表情逐漸消失,最后矜持的頷首道:“知道了。你下去吧?!?p> “是?!闭渲楦A艘欢Y,微笑著告退了。
“三弟,正所謂兄弟同心,其利斷金……”花文曄溫和的看向自始至終在一旁裝鵪鶉的花文昊。
“哥,我那一手狗爬的字,幫不了你抄書啊……”
“那便與為兄同食這碗……”
“不了不了,狗糧吃撐了……”
待到花錦鳶安撫了吃撐了的胃,好不容易入睡時,天色已經(jīng)漸漸發(fā)亮。
翻過年來的第一天,她成功睡到了日上三竿。
大隕官員的新年假期將一直持續(xù)到正月十五,大半個月都不上朝,在此期間發(fā)生的很多并不緊急的案子也都會押后處理。
宮里死了個嬤嬤,大皇子府里死了個沒入族譜的通房,都不是大事。
至少在明面上,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哪怕那個通房是因為企圖刺殺大皇子,結(jié)果沒能成功被府里的侍衛(wèi)反殺,也只在極小的范圍內(nèi)被八卦了兩三日。
隨后整個京城的注意力便被新年里連番的嫁娶喜事給吸引了。
新年里吉日不少,誰家和誰家聯(lián)姻了,誰家又和誰家定親了,都有可能改變朝堂局勢。
沒人會再關(guān)心一個自己作死的小通房。
因此,整整抄了十天賬冊,好不容易才得到喘息,出門透透氣的花錦鳶,在看到一身素縞的大皇子時,驚訝的以為自己又錯過了什么消息。
“難道鄭貴妃活生生被氣死了?不可能吧?我沒得到消息???”
整整十天才將自家小未婚妻約出門的唐明堔,有點不滿她盯著別的男人,哪怕那個男人是自己的大侄子。
“鄭貴妃活得好著呢,精神抖擻,前兩天才將整個皇子府的人手都清洗了一遍。這兩天正忙著召見鄭氏送來的人,非得每一個都親自過目,才放心送到大皇子府里。”
花錦鳶沖著樓下的大皇子唐晗璋撅了噘嘴,“那他是什么情況?都在‘山鳥’的柜臺前站了一炷香時間了。再站下去,出了問題,算誰的?”
大皇子唐晗璋的腿疾,人盡皆知,哪里是能久站的主兒?
“山鳥”的小伙計認(rèn)出了他,都已經(jīng)來勸過好幾回了,還給他搬了椅子。
結(jié)果,人家愣是不坐,就要站著。
要不是新年里大部分看熱鬧的人都被辦喜事的人家吸引過去,這會兒說不定早就引得里三層外三層圍觀了。
就現(xiàn)在,暗中指指點點的人也不少。
“山鳥”的小伙計連掌柜都叫來了,兩人都快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