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孫杰去了一趟銀行,查看了一下銀行卡上面的余額。
準(zhǔn)確無誤之后,用手機(jī)給自己其他的銀行卡轉(zhuǎn)了一些錢。
當(dāng)下就將欠款還的差不多了,順便給自己在鄉(xiāng)下的爹媽打了三四萬塊錢,不是孫杰不想多給一些,只是給的多了,大概率不會花銷,甚至還會擔(dān)心這錢的來歷。
天下絕大部分爸媽都是如此,舍不得花銷孩子的錢。
等有時間了,回去一趟,把家里的院子好好整備整備,再添置一些家具什么,好好陪一陪他們二老。
回到超市,問范小鵬要了銀行卡號,把賒欠的刀錢打了過去。
事辦完,尚未吃飯的兩人將就的對付了一桶泡面,吃完之后,又去了農(nóng)貿(mào)市場。
想要在明末立足,糧食問題首當(dāng)其沖。
在明末的勢力雖然沒有建立,但供應(yīng)鏈?zhǔn)裁匆崆案愫谩?p> 在農(nóng)貿(mào)市場轉(zhuǎn)悠了大半天,弄到了七八個糧油店老板的名片。
正所謂無債一身輕,孫杰回家的路上,不停的哼著歌。
副駕駛的范小鵬不知道孫杰在高興什么,也跟著一同傻笑。
“等忙過了這段時間,我可能會給你一個大單子,你回去之后,告訴你爸,讓他架起爐子,準(zhǔn)備打鐵!”
單手從手扶箱取出一根煙,點(diǎn)上,深吸了一口,看向副駕駛的范小鵬。
范小鵬也不客氣,抽了一根,有些疑惑的問道:“孫哥這是為何呢?之前一次性弄了三把,收藏也夠了,怎么還要?”
緩緩的吐出一口煙,范小鵬再次問道:“這也行,不知道這次要多少?家里還有二三十把?!?p> “不知道,但二三十把肯定不夠!”孫杰說道。
“那好吧,我回去之后給我爹說一聲就行了?!狈缎※i也沒有再問什么。
至于孫杰為什么會要這么多的刀劍,他不是很關(guān)心。
他總覺得孫杰不是常人,跟著他,比自己瞎混強(qiáng)的多。
孫杰輕踩剎車,停在了超市外面,一臉鄭重的看著范小鵬:“對了,要是我給你投資,讓你開辦一個機(jī)械廠,你覺得如何?”
范小鵬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孫杰能說出這些話。
“孫哥,不是我懷疑你,只是,咱們相識時間并不長,就不害怕,錢打了水漂嗎?”范小鵬一臉認(rèn)真。
在人情冷暖的社會,孫杰如此做法,確實難以想象。
“我相信你,這件事情你好好的想想吧!
我待會再給你轉(zhuǎn)五萬塊錢,你們找關(guān)系什么的也用得上,要是不夠,再給我說!”
將手中的煙頭扔出車外,拍了拍范小鵬的肩膀,走下了車。
范小鵬還沒有從孫杰的話語中緩過神來,呆坐在車上。
沒過一會兒,轉(zhuǎn)賬信息就過來了。
看著到賬的那幾萬塊錢,范小鵬還有些呆滯。
回到超市之后,孫杰開始在超市的雜貨區(qū)翻找著東西。
一顆成人拳頭大小的人造夜明珠,進(jìn)入了孫杰眼中。
這顆夜明珠,散發(fā)著微微的光亮。
這是人造夜明珠,主要成分是人造硼鋁酸鍶,不值錢,爛大街的東西。
這是一種環(huán)保發(fā)光材料,價格便宜,光照數(shù)個小時,就能發(fā)光一整天。
這顆夜明珠擺在雜貨區(qū),很久沒有受過充足的光照,現(xiàn)在看起來微微有些暗淡。
“這個東西可要比玻璃鏡子值錢多了,怎么著也能在那邊換不少錢。
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錢,應(yīng)該是土地,這么大一顆夜明珠,換成百上千畝地只是尋常!
至于到底換什么東西,到時候再看吧,缺什么換什么?!?p> 拿著這顆夜明珠,孫杰又在其他的區(qū)域轉(zhuǎn)悠。
來到了調(diào)料區(qū),這里擺放的都是一些鹽醋醬油白糖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才是可持續(xù)發(fā)展之物,尤其是鹽和白糖,拿到明朝售賣,幾乎是暴利,而且還穩(wěn)定。
現(xiàn)在還沒有建立起強(qiáng)大的勢力,鹽不能動,那我就賣糖。明末的鹽販子不好惹,要是沒有強(qiáng)大的武力,貿(mào)然招惹無異于找死!”
孫杰把玩著手中的夜明珠,看著眼前的這些白糖。
“孫哥,您剛才說的事情是真的嗎?這五萬塊錢,實在是,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范小鵬站在孫杰身后,開口問道。
孫杰轉(zhuǎn)過身來,道:“我還能騙你?如果你不相信,咱們甚至還可以簽個合同!那五萬塊錢你就安心拿著吧,讓你幫我辦事,我怎么會虧待你呢?放心拿著吧!”
“合同就不用了,我相信孫哥。只不過,這是事情事關(guān)重大,我得回去和我老爸商量商量。
這五萬塊錢實在是有些多,要不上這么多!”范小鵬說道。
“行了,和我說這話就見外了。我拿你當(dāng)兄弟,別讓我為難。
這樣吧,我現(xiàn)在就把你送回去吧,也不著急回復(fù),回去之后好好的考慮考慮,過幾天再來找我也行?!睂O杰佯裝不高興。
范小鵬無法,只好將這五萬塊錢收下。
范小鵬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以后,孫哥有啥事就支一聲,只要我能做到,絕對沒二話!”
孫杰笑了笑,道:“記住就好!”
將手中的夜明珠放在柜臺下面的抽屜里,然后開車送范小鵬回去。
回來,孫杰帶著那顆夜明珠,以及一些糧食水等物,換好衣服,帶上四方平定巾又去了明朝。
還是一如既往,將大門關(guān)上,上面張貼一個暫時打烊的字條。
明朝那邊還是大白天,臥室當(dāng)中出現(xiàn)一個金色的大門,金門過后,孫杰帶著物資出現(xiàn)在這里。
陳虎他們幾人非常勤勞,這幾天里已經(jīng)將院子收拾的差不多了。
缺少一些必要的家具和陳設(shè),院子看起來有些簡陋。
清理出來的那些雜物,現(xiàn)在還堆積在后院的后門處。
沒有路引,三人害怕被查到,牽連到孫杰,孫杰不在的這幾天里,他們一直呆在宅子中。
孫杰將那些吃食放在臥室,拿著那顆夜明珠,走出了臥室。
在離開之前,孫杰也給他們?nèi)值芰袅俗銐虻募Z食,所以也不用擔(dān)心什么。
剛一出來,就見到了在院子里練武的幾人。
陳虎手中持著一根長木棍,耍得虎虎生風(fēng)。
其他兩人也各自拿著木棍,操練著把式。
見到孫杰,他們幾人急忙停下,整齊的站在孫杰的面前。
“我離開的這幾天里,有沒有發(fā)生其他的事?一切都還好吧?”孫杰問道。
“回大人,沒什么事,也沒有人來!”陳虎回道。
孫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手中的夜明珠放在院子中央的一個木頭墩上,讓太陽為其充能。
陳虎幾人看到這個渾圓的夜明珠時,全都湊到了面前。
在太陽光底下,夜明珠的光亮很微弱,幾乎看不到。
但他們知道,孫杰拿出手的東西,肯定不是凡品。
先別管其他的,光這么圓潤的石頭,都很難見到。
“這東西不是這么看的,等天黑之后你們就明白了,現(xiàn)在跟著我出去一趟吧!”孫杰對著幾人道。
稍作收拾,孫杰帶著陳虎和趙大頂走了出去,梁五看家。
孫杰的目的性很強(qiáng),他今天出門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考察一下,西安府當(dāng)中那些售賣鹽或者糖的店鋪。
自古以來,鹽鐵糖乃是暴利。尤其是鹽,這是日常生活必需品,市場很大。
西安府的各種店鋪,集中在城西,越往城西走,林立的店鋪就越多,低矮的民居也越多。
西安府的鹽,主要有兩個來源。
一個是秦王府的鹽,秦王府的鹽是從延安花馬池鹽湖那里弄來的。
他家手中的鹽引數(shù)量很多,一年到頭吃不了多少,于是拿出來賣。
另一個是晉商的鹽,明末的晉商是一個龐然大物,大明北疆,幾乎處處都有他們的身影。
這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業(yè)團(tuán)體,為了利益,無所不用其極。
祖宗、尊嚴(yán)什么,他們都無所謂,都可以賣了換錢。
所謂的“八大皇商”,將大明的基業(yè)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掏空。
這是孫杰以后必須要鏟除的對象,等以后實力強(qiáng)大了,肯定不能饒了他們。
陜西的鹽,以前大部分是從延安府花馬池鹽湖那里弄來的,基本上由秦王府控制。
花馬池鹽湖的產(chǎn)量很大,往年的時候,陜西以及陜西周邊的鹽,都是花馬池鹽湖供應(yīng)。
后來,北邊亂了,那邊的產(chǎn)量開始下降,加上很難運(yùn)過來,成本開始增大。
晉商看準(zhǔn)這個機(jī)會,插手陜西鹽業(yè),將運(yùn)城鹽湖的鹽往陜西運(yùn)送。
靠著價格低廉以及足量供應(yīng),很快就將秦王府的鹽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
現(xiàn)在市面上的鹽,雖然還是由兩家供應(yīng),但兩者占比,天差地別。
晉商這種做法,違反大明律,可他們在朝廷中作了大量投資,他們所做之事,崇禎哪里會知道?
就算秦王府不服,在崇禎那里彈劾,大概率也無濟(jì)于事。
轉(zhuǎn)悠了很長時間,孫杰銳敏的發(fā)現(xiàn),西安府的市面上,白糖很少,而且售賣的白糖也不純凈,里面雜質(zhì)很多,整體呈淡黃色,品相好的,也沒法和后世的白砂糖相比較。
質(zhì)量雖不好,可價格卻很高,買的人還不少。
品相不好的糖,一斤要二十文錢,那些品相好的,差不多都在三十文左右。
明朝中后期,一文錢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七毛錢左右,二十文就是十四塊錢,三十文就是二十一塊錢。
現(xiàn)代白糖多少錢一斤?批發(fā)價,基本上在三塊錢一斤左右徘徊,最貴也超不過五塊錢。
這是一本萬利的好生意,做好了,不怕賺不到錢。
至于倒賣現(xiàn)代的玻璃鏡子棉布等東西,那肯定也是要做的。但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就算這個時代有更好的糖,但他們的成本擺在那里,哪里比得上孫杰呢?
能居住在西安府城中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財大氣粗的士紳地主。
哪怕是城西,普通老百姓也屈指可數(shù)。
這說明了,白糖,在西安府城有很大的市場。
孫杰超市里有白糖,數(shù)量還不少,想要弄過來也很方便。
但問題是,自己沒有店面。而且,明末開店,要是上面沒人,各種苛捐雜稅就能把人逼死。
商人乃是賤籍,你不是商戶,想要做買賣,可沒那么容易。
明末士農(nóng)工商階層開始松動,但那只是針對大商人,大商頭。
普通商人,弄名其妙的弄了一大批價值高昂的白糖,那不是賺錢,那是取死。
所以,想要售賣白糖,就得好好利用利用周大,和秦王府扯上關(guān)系。
至于晉商,那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和他們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
回到家,孫杰思考著該怎么利用他。
天剛擦黑,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不用想,孫杰就知道是誰。
整個西安府,也只有周大知道孫杰在這里,而且這里也是周大的宅子,除了他還能是誰?
孫杰將院子當(dāng)中的那顆夜明珠收起來,來到前院,打開了大門。
面帶笑容的周大果然站在外面,他毫不客氣,直接走進(jìn)了大門。
“賢弟,沒有打擾你的事情吧!”周大拱了拱手,笑瞇瞇的說道。
“這樣能打擾什么?進(jìn)去說吧!”
孫杰帶著周大走進(jìn)了后廳,后廳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幾張從現(xiàn)代帶來的椅子放在那里。
坐定之后,周大笑瞇瞇的看著孫杰:“不知道你之前說的事,如何了?”
孫杰當(dāng)然知道周大在說什么事,但他還是在裝傻,“你說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就是那件寶物啊,之前不是說,那種寶物,賢弟這里多的是,今天怎么又不知道了?”周大一下子就急了。
那可是他未來的希望,這冷不丁的要是沒了,以后自己在秦王府中還怎么立足?
“哦!”
孫杰拖長聲音,道:“原來說的是這件事,那種寶物,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p> 周大直接急了,他呼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瞬間冷到了谷底。
“不過,”
孫杰語氣一轉(zhuǎn),道:“我這里有比那種寶物更厲害的寶物,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寶物?先讓我見見再說,什么都沒有,我又如何能確定呢?”周大的語氣稍微平緩了一些。
“稍待片刻,我去去就來!”
孫杰朝自己的臥室走去,不大一會兒,只見他舉著一個明光發(fā)亮的東西,緩緩而來。
天越發(fā)的黑了,孫杰將手中的夜明珠高高的舉起,放在臉旁。
夜明珠所散發(fā)出來的光亮,照亮了他的半張臉。
“咔噔!”
周大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又連忙爬起,彎著腰朝孫杰那里飛奔。
“呼呼呼!”
如同剛剛犁了地的牛一樣,周大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睛瞪得就像銅鈴一樣。
“只是一顆夜明珠罷了!”孫杰平靜的道。
“夜夜夜明珠?果真是夜明珠?”
周大語無倫次,因為激動,額頭上出了一層細(xì)細(xì)密密的汗。
心臟蹦蹬蹦蹬不停跳動,目光中的貪婪加重了幾分。
一雙手不停的摩擦,想要從孫杰的手中接過。
可孫杰的身高要遠(yuǎn)遠(yuǎn)高過他,直接將手中的夜明珠再次舉高,讓他無法自拔。
“這種神奇的寶物,閣下認(rèn)為,作價幾何?”孫杰笑道。
“這是無價之寶,這是無價之寶啊?!敝艽筮B忙說道。
孫杰捧著夜明珠,重新又坐在了后廳。
周大坐在他對面,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孫杰手中的夜明珠。
這叫什么?這叫利誘。
孫杰難道就不怕周大心生歹意嗎?
其實在此之前,孫杰給他礦泉水瓶時,已經(jīng)做了試探。
如果這個周大真的心生歹意,那么最近這幾天過得肯定不太平,肯定會帶著王府的人或者帶著其他親信過來逼問。
陳虎說,最近這幾天周大沒有上門,也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事,那就是說,周大很有可能沒有將此事告知給王府或者其他人。
秦王府霸道慣了,要是被他們知道孫杰有那種寶物,他們能忍?
小兒持金于市,人心難料,要是周大將這種告訴王府或者其他人,就算周大沒有歹意,難保其他人不會。
可最近確實沒發(fā)生什么事,也就是說,周大將這個秘密守的死死的。
孫杰也不會覺得,王府之人會在自己身上使什么陰謀詭計。
王府在陜西地位尊崇,自己只是一個身份不明的普通人,要真想對付自己,直接就對付了,哪里還用使什么陰謀詭計?
再加上,今天晚上又是周大一人過來,也就沒有多少擔(dān)憂了。
其實孫杰也能想到,肯定是這個周大將礦泉水瓶獨(dú)吞了,不然,今天晚上來的可就不是他了。
根據(jù)之前的試探,可以看出這個周大是一個利欲熏心,想要獨(dú)霸寶物之人。
既然如此,那就應(yīng)該好好利用利用他的這個缺點(diǎn)。
夜明珠當(dāng)然不會給周大,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其實也能想明白,周大這種利欲熏心之人,為了獨(dú)霸寶物,肯定不會讓外人知道,這是人性。
數(shù)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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