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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婚事

二十六 救人三

公主婚事 一翠象玉 2842 2022-01-02 19:00:00

  司輕音那日是真的醉了,見著莫如歸咬牙切齒的神情,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發(fā)虛,暗忖莫非自己醉酒之下真的做了什么。但面上還是要硬氣到底的,“你也說了,他是男人,兩個男人又能怎么樣。你憑什么就說我是覬覦他的?”

  莫如歸身形一閃,對著司輕音纖細的脖子飛快出手,若不是被賀冬衡攔住,司輕音的脖子怕是遭大罪了。

  “呵,行,現(xiàn)在不方便我不收拾你,等出去的!”莫如歸坐回原處,閉起眼睛。

  這事原本也算過去了,不曾想一派斯文的崔鳳隱卻忽然開口,“看小公子相貌不像是浪蕩之人,這之中怕是有什么誤會?!?p>  莫如歸狠狠道,“誤會?都與人滾到一起,琴都摔了,衣服都撕了,乃我親眼所見難道會是誤會?臨走的時候還聲聲喊著他的名字,拉都拉不走,怎么,這都不算?”

  這一回司輕音跟崔鳳隱一樣震驚,“撕衣服?我撕樂師的?我還喊他名字?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名字?!?p>  莫如歸哼笑一聲,“難道白兄還能看上你,去撕你衣服不成?”至于名字一事,更是連說都不屑說了。

  司輕音尷尬得面容都有些僵硬,辯解道,“那日我是醉了,我也不知道我醉后還會發(fā)瘋。這樣,”司輕音也不是不敢擔當?shù)娜?,“等回去,我定會登門向他賠罪?!?p>  “然后再撕一次衣服?”

  司輕音臉上更掛不住了,“你這人,我都說我那是醉了,當不了真。我并不是斷袖!”

  “是嗎?見著剛被買入花樓的小哥就走不動路,急吼吼買了拉著就跑的,難道不是你?”

  崔鳳隱顯然沒想到自己不過一句勸和的話,反而引起這許多來,也越發(fā)的尷尬,“二位……”

  莫如歸輕飄飄看他一眼,眼中意味卻長,“你也別急著替他辯解,聽說斷袖都喜歡崔公子這般面容清秀,氣質(zhì)溫潤的。小心他轉(zhuǎn)頭就纏上你了。”

  崔鳳隱一張白面皮忽然就脹紅了,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放棄了。他這一表情與情緒的轉(zhuǎn)變,都落在了司輕音眼里,簡直難以置信,“不是,崔公子,你就這么相信他了?”

  崔鳳隱緩緩搖頭,好在還能露一個和緩笑容來,“并不是,只是覺得,”他頓了頓,似乎是一時不好措辭,最后只能笑了笑道,“我自然是相信公子的?!?p>  司輕音眼皮抽搐,你要是真相信,就不要笑得那么勉強好不好。

  崔鳳隱又道,這次是對著莫如歸說的,“都是個人愛好,莫公子不必太過在意?!?p>  司輕音仿若被大錘狠狠砸在胸口,胸腔里悶得幾乎炸裂,她脫力般往后一靠,后腦嗑在馬車壁上,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來。

  這聲音可不是腦袋敲在木頭上能發(fā)出來。

  一直閉目的賀冬衡聞聲睜眼,看見司輕音正轉(zhuǎn)回身敲敲打打,在研究車廂墻壁材質(zhì),便開口道,“厚鐵打造,一般的兵器是劈不開的?!?p>  司輕音又敲了兩下,“那我們豈不是被困在里面了?!?p>  賀冬衡看她的眼神便有一分怪異,但還是答道,“自然?!比羰悄艹鋈?,自然就不會待在這里了。

  司輕音之前一直以為這些人是跟她一樣,之所以掙脫開繩索不走,是因為想留下,以便知道幕后主使之人。

  司輕音站起來,在四壁都敲了一圈,居然真的沒有門。她之前還以為不過是尋常馬車,把人放上來,再釘上木板也就是了??扇羰嵌际氰F鑄,“那我們是怎么被放進來的。”

  賀冬衡:“要么是有難以發(fā)現(xiàn)的暗門,要么”他抬起頭來,看了眼馬車平直的車頂,“這車頂可以掀開。即便這頂是活動的,但厚鐵沉重,便是合我們幾人之力,也是掀不開的?!?p>  “那怎么辦?”

  賀冬衡又看一眼,“不知道?!?p>  司輕音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傻了,賀冬衡要是知道怎么出去,早走了。

  馬車停下,那酒鬼哼著歌蹦下車,過一會兒,就聽見嘩嘩的放水聲。

  聽見這聲音,好不容易老實一會兒的章導競忽然又亂動起來,唔唔唔的說不了話,還用頭開始撞墻。

  “喲,”許是章導競的動靜太大,終于驚動了酒鬼,他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走到車窗邊上,掀開簾子,此時天邊已經(jīng)泛白,輕易便可看清車廂內(nèi)的情況,他眼睛在幾人身上掃了一圈,笑了起來,“能耐嘿,繩子都解開啦。誒?那怎么還綁著一個呢?”

  這下章導競終于知道,自己是唯一一個還被捆綁蒙眼的,掙扎的動靜更大。

  那酒鬼顯然對他們興趣不大,只瞅一眼,就又坐回前頭去了,兩人對話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酒鬼道,“那里頭的看著可都精神著呢,那軟筋骨的藥你沒給他們用?。俊?p>  車夫聲音要小很多,但還是能夠聽清,“沒必要?!?p>  “嘿,怎么能沒必要呢?他們吃喝拉撒怎么辦?你不給放出來?。繘]喂藥一下車跑了怎么辦?”

  車夫聲音大了些,“我是說,沒必要下車?!?p>  酒鬼哈哈哈大笑起來,“這你可就缺德了啊?!钡切β暲锶珶o半點譴責,都是幸災樂禍,“不過也是,吃的從窗戶遞進去就行。其他的,人死不了就得?!庇止中ζ饋?,“那可都是金貴的公子哥,說不定還是以后的駙馬,這要是真在屎尿里便困上幾天,主子不會生氣嗎?”

  車夫這一次沒回話,鞭子高揚,抽打空氣的聲音,鞭子落在馬匹上的聲音都異常的尖銳清晰。

  那酒鬼讓步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最看不慣這些嬌生慣養(yǎng)的玩意。你想怎么都行,我就當不知道?!?p>  什么意思?這是幾人如廁都得在車廂里解決的意思?

  那酒鬼又道,“主子到底讓你去哪???怎么都一晚上了還不到啊。”

  “主子沒說,只交待了及笄大典結束之前,一直向南,不要停?!?p>  雖然隔著車壁,司輕音還是扭頭向二人說話的方向看去,這個幕后“主子”,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按著一般人的思維,抓了人定是要小心藏起來的,這位卻反其道而行之,一路向南不停,一則馬車在流動中,增加了各家族人尋找的難度,二則即便找到方向,因為有時間差,也很難追上。

  家族嫡子被抓,便是為了臉面也要先把人給追回來。而這位的重心卻明顯不在車上這幾人上。他想要的,不過是讓這幾人消失幾天,要他們的家族懸心動氣。

  若那酒鬼所言不假,此時威脅的信箋恐怕已經(jīng)到了各位族長的手中:要么在及笄大典上上奏,替嫡子嫡孫請為駙馬,要么就等著給后人收尸。

  而結果無外兩種,同意做駙馬,世家大族就算忍了一時,這口氣也定要還到她這個公主身上。不同意做駙馬,子孫喪命,那跟公主的仇算是徹底結下了。

  怎么想,都是針對她這個公主而設的局,但司輕音卻想不出,有誰會這么做,有誰會有這樣的能力,一天夜里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抓走這么多世族公子。而他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就算曲家的曲辛威得罪過一些人,但藏在深閨的公主,卻是沒有什么仇家的。

  難道針對的是皇兄?或者世家之間的黑手?一次抓五個,這動機一層,是怎么也想不通的。

  司輕音這么一琢磨,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她瞅著一處雙眼發(fā)直的樣子,就被人誤會成了惆悵迷惘。

  這些人里,但看面相,就知她是最小的,最年長的賀冬衡見她如此,便關切的拍了拍她肩膀,“都是男人,即便有什么不雅的也并無多大妨礙。小兄弟大可不必擔憂?!?p>  原來是以為她之所以憂愁,是因為如廁的問題。

  司輕音反射性的就回道,“我并非因為……”

  話沒說完,莫如歸在一旁調(diào)侃道,“你不會是因為怕對著公主不行,而擔憂吧。”

  “莫兄,”崔鳳隱聲音中隱隱有責備之意,但語氣還是溫潤的,“他年紀小,會擔憂害怕也是正常的,你就不要再拿話來逗他了?!?p>  莫如歸聳了聳肩膀,把頭扭到一邊去,雖然依舊是滿臉不屑,卻也當真沒再說什么。

  崔鳳隱又安慰她,“無論如何我們都在一處,定不會叫別人欺辱了你的?!?p>  司輕音看著他溫柔眉眼,心頭驀然一暖,解釋自己并不害怕的話就收回去了,“那,你們是怎么看待做駙馬一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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