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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婚事

二十五 救人二

公主婚事 一翠象玉 2992 2022-01-01 19:00:00

  這聲音距自己很近,是從下方傳來的。司輕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坐在別人身上,怪不得還挺舒服的,“馬上馬上?!彼据p音雙腳踩地,正要站起身來,又聽見身下人開口,語調(diào)懶散,“你不是要站起來吧,這山道顛簸,你站不穩(wěn)再坐回來,是想要我命嗎?”

  這就尷尬了,因為看不見,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往哪挪,才不會再壓到別人。

  “哎呀,真是笨死了?!焙鋈灰恢皇稚爝^來,一把拽下了司輕音蒙眼的布條。接著那聲音陡然嚴(yán)厲起來,“是你!”

  剛被撤掉蒙眼物的司輕音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就忽然被狠狠推了一把,是被身下人自身上掀了下去,司輕音猛得向前摔去,要不是對面有人,正好能擋了一下,她非得磕在地上毀容不可。

  “你!”司輕音憤然回頭,這時車簾被風(fēng)吹起,月光傾斜入車內(nèi),剛好照亮了莫如歸的含怒雙眼。

  司輕音的氣忽然就消了一半,以莫如歸對自己的怨氣,看見是自己在他身上坐了半天,他不直接暴打自己一頓,都是客氣。心里雖然不氣了,但明面上氣勢卻不能輸,司輕音掙扎著坐起來,瞪著一雙大眼,“你有毛病吧,老針對我干什么?我都不認(rèn)識你!”

  但緊接著,司輕音忽然發(fā)現(xiàn)莫如歸不僅眼睛上沒蒙布,連手腳上的繩子都是松開的,“你怎么……”

  司輕音忽然收聲,莫如歸能解開繩子,是對大家都有利的事情,是萬萬不該喊出來。

  莫如歸哼笑一聲,給了她一個你還不算蠢的眼神。

  司輕音的表情立時就變了,她往前磨蹭了些距離,然后背過身去對著莫如歸,把綁在身后的手送到他眼前去。

  莫如歸又哼了一聲,但過了一會兒,還是綁她解開了繩子。

  那位呱噪小爺?shù)淖炀鸵恢睕]聽過,此刻反到成了兩人動作的掩護(hù)。司輕音手腳麻利的解開腳上的繩子,然后開始四下打量。

  馬車內(nèi)空間還算寬敞,沒有座椅靠墊,幾人都席地而坐。車廂四壁封鎖,被粉刷得漆黑,沒有門,只有小窗在兩側(cè),不到兩個巴掌大,搭著簾子。也不知道之前郝季末是怎么把人偷偷帶出去,又是怎么把自己放進(jìn)這個密閉的車廂里的。

  車廂內(nèi)一共五人,都是錦衣的年輕公子哥。呱噪的那位個子不高,身材壯碩得與他的音量十分相配,衣飾最為花哨,腰間更是別了三個荷包,其中有一個被塞得鼓鼓囊囊,還隱約能看見整錠銀子的形狀。跟他擠在一起的,看位置應(yīng)該就是無辜被踹,聲音好聽的那個,一身月白衣衫些微凌亂,身材纖細(xì),氣質(zhì)溫潤,蒙眼布巾下的臉色蒼白,下巴尖瘦精致,嘴唇緊抿著,似乎在忍受痛苦一般。坐在對面的那位,身著黑衣,身材高大,氣質(zhì)沉穩(wěn),便在被綁著手腳,脊柱也挺得比直,比起說是公子哥,更像是個軍士,只是通身并沒有明顯的殺伐氣。再有就是莫如歸,他應(yīng)該是休息的時候被偷襲了,身上只穿了雪白中衣,連件外衣都沒有。他正懶散側(cè)臥著,一手撐著頭,黑發(fā)披散,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他膚白似雪,眉目如畫,垂眸靜臥的樣子,仿若山中精怪。只是此刻,他正滿臉不屑的瞪視著自己,實在有些煞風(fēng)景。

  司輕音忽略掉他眼中的挑釁,指了指一直沒說話的那個人黑衣公子,意思是先給他松綁。

  莫如歸頗為蔑視的別開了目光。

  司輕音便輕手輕腳的過去,先松開了黑衣公子臉上的布條。男子一雙眼睛睜開就對上司輕音的視線,眉眼深邃,目光鋒利,看得司輕音竟然一陣莫名心虛。

  黑衣男子環(huán)視一圈,見司輕音與莫如歸已經(jīng)松開了繩子,然后也沒見他如何動作,他手腳上的繩子便被震開,脫落到地。

  司輕音嘴角抽搐兩下,最后變成笑容。黑衣男子對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司輕音便向聲音好聽的公子靠過去,卻又聽黑衣男人忽然開口,“在下賀冬衡?!?p>  司輕音伸到一半的手停在空中,回過頭來,“呃,幸會幸會?!彼鋈灰庾R到,自己是不能自報家門的。若說自己是曲辛威,車夫就會意識到車?yán)飺Q了人,可若說自己是蘇寧樂,那還有一個認(rèn)識自己的莫如歸。

  賀冬衡見司輕音沒有道出姓名,也沒有強(qiáng)求,只是頗為禮貌的又點(diǎn)點(diǎn)頭。

  司輕音的手再次伸起來,一道好聽的聲音響起,“在下崔鳳隱?!?p>  司輕音這次沒有停頓,直接扯掉了崔鳳隱的蒙眼布,然后對上他溫潤的眉眼,豎起手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繼而向他展示自己的靈活的雙手,并示意他背過身去,好給他解開。這一回,司輕音終于如愿以償?shù)脑趯Ψ窖壑校匆娏烁屑ぁ?p>  五個人,解開了四個。司輕音是沒有一點(diǎn)給呱噪貨解綁的意思。

  可就這樣一直無人搭理,那家伙的話也沒停,“崔鳳隱?搞什么!我聽出來了,莫如歸,你小子是不是也在?還有沒有姓嚴(yán)的,嚴(yán)復(fù)一是不是也在?小爺是章導(dǎo)競??!你們不會都沒認(rèn)出來吧。莫如歸我可跟你一起喝過酒!真是厲害了啊,京城四大家族,章嚴(yán)莫崔,把嫡子都給抓來了,這是要干啥,翻天?。课?,前面的,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抓我們,你咋不去抓皇帝??!”

  司輕音忍無可忍,四大家的嫡子就算再尊貴,也無法跟皇帝相提并論!

  這一次她能看得清楚,抬腳踹得也準(zhǔn),章導(dǎo)競被踹得嗷了一聲,又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司輕音在馬車地板上掃了一圈,把四個人的蒙眼布都團(tuán)在一起,然后塞到了章導(dǎo)競的嘴里。雖然他依舊沒有放棄,嗚嗚嗚個不停,但到底還是清凈了許多。

  于是司輕音再次收到了崔鳳隱感激的眼神,心情忽然就好起來了。

  她看著眼前眉眼帶笑,氣質(zhì)溫潤的崔鳳隱,又看了眼閉目不語,沉穩(wěn)持重,面容剛毅俊朗的賀冬衡,再瞟一眼渾身沒骨頭一般懶散側(cè)臥,面如山鬼一般的莫如歸。心里暗罵自己一聲,之前怎么就認(rèn)定了莫如歸這個奇葩呢?崔鳳隱,賀冬衡這樣要身份有身份,要品貌有品貌的嫡子,不香嗎?

  而莫如歸顯然也看見了司輕音的眼神,對視過來的眼睛里立刻充滿戾氣,就好像恨不得立時就要來揍她一頓。

  忽然馬車一停,賀冬衡睜開眼睛,莫如歸也終于坐起身來,一掃之前懶散姿態(tài),全身戒備著。

  司輕音挑開車簾一角,還是在荒山中,并不像是到地方的樣子。

  接著有人開口,那聲音不大,咬字有些飄忽,像是喝多了酒,“你怎么才到?。坷献拥鹊枚祭懒??!笨磥眈R車停下,就是因為這個人。車夫依舊沒有說話,接著馬車一沉,是那酒鬼坐上車來,與車夫并駕而坐,繼續(xù)前行。

  “你說就主子的辦法有用嗎?”那酒鬼打了個酒嗝,“把車上這幾個抓了,關(guān)幾天,他們家族就能同意讓他們當(dāng)駙馬?嗝,京都里誰不知道,當(dāng)駙馬是要沒命的嗝。”

  車夫呵斥一聲,“你喝多了,少說話?!?p>  那酒鬼笑道,“怕什么,那藥勁大著呢,他們即便醒了也渾身酸軟沒力氣逃跑。嗝,這荒山野嶺的,跑出去說不定死的更快,嗝,再說早晚還不是得知道?!?p>  “唉,你說主子到底打算一次娶幾個駙馬?這車上就五個,嘿嘿嘿,一夜御五夫,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那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了嗝?!?p>  車夫的聲音也拔高了些,“你瘋了,主子也是你能議論的,不要命了!”

  酒鬼又笑,有一點(diǎn)心虛討好,“哎呀,這不是咱兄弟倆說嘛。行行行,兄弟不說了?!边^了一會兒,那酒鬼又扯起別的,那車夫就沒再打斷他了。

  司輕音抹了把臉,這嫁禍得技術(shù)也太寒酸了吧,這不明擺著說給幾人聽的嘛。

  但當(dāng)她環(huán)視一周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是她自己想得簡單了,賀冬衡臉色已經(jīng)黑成鍋底,崔鳳隱咬緊嘴唇身子都因為憤怒而在發(fā)抖,連章導(dǎo)競都安靜下來,倒是莫如歸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又懶散的躺回去,與司輕音的目光對視,就一挑眉,出言譏諷道,“怎么,害怕了?也是,你一個斷袖自然是不想娶女人的?!?p>  司輕音眼睛驀然瞪大,她不可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我?斷袖?我一天天逛樓子的,我是斷袖?”

  莫如歸哼笑一聲,“是啊,逛花樓不也是找男人陪嗎?你不是斷袖是什么?”

  “我什么時候找男人……”司輕音眉頭一緊,忽然想起來了,“你是說那個長得挺好看的樂師?”

  莫如歸忽然坐直身體,整個身子都繃直了,眉眼如劍一般,盯住司輕音,就像是盯住獵物的狼,“膽子不小,你倒是真敢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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