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昆鵬終于攔到一輛出租車:“師傅,快!花海綠地城?!?p> 回到家中,謝昆鵬四處尋找幼禾的身影,口中呼喊妻子的名字。幼禾從臥室走了出來:“噓!小點聲兒,孩子睡了?!?p> 他忐忑了一路的心,終于放下,透過房門,看到女兒安穩(wěn)沉睡的面容,淺淺一笑,問向妻子:“給你打電話怎么不接?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嚇死我了?!?p> “我手機調靜音上了,沒聽到?!?p> “沒事兒就好?!敝x昆鵬沖妻子笑笑,聲音低低的,“禾禾,今晚你能在主臥睡嗎?”
李幼禾擺弄了擺弄睡衣的領子,靠在墻角:“我還在這睡,孩子晚上離不了人。”
“也對,你看我,還是孩子重要?!敝x昆鵬攬住妻子的肩,摸來摸去,不顧幼禾的左躲右閃。
李幼禾的心里早已怒火中燒,她恨不得拿個啤酒瓶砸到謝昆鵬腦袋上,可她告訴自己,忍,一定要忍!謝昆鵬今天晚上看起來心情不錯,何不趁熱打鐵:“鵬,我覺得你之前說的很對,咱們是兩口子,確實應該好好過日子,我愿意重新給你一次機會?!?p> “真的嗎?禾禾,謝謝你!以前都是我不好!但不管怎樣,我對你絕對沒有過二心,只要你愿意原諒我,讓我干嘛都行!”
幼禾嗤之以鼻,表面依然溫情如水:“既然如此,你愿意給我寫個協(xié)議嗎?把房子、車子,還有存款都歸到我名下,讓我看到你的誠意,你敢寫嗎?”
謝昆鵬不說話,顯而易見的猶豫。
“我就知道你不會寫的,算了。就算你不寫,我也愿意相信你沒有騙我。鵬,你從來沒騙過我,對吧?”
“當然沒騙過你!誰說我不敢寫,現(xiàn)在就給你寫!”謝昆鵬做賊心虛,為了表明自己堅定的決心,當既打開電腦,從網(wǎng)上搜索婚內協(xié)議的模板,照著寫了一份,并打印出來。幼禾拿著那份打印出來的協(xié)議,不露聲色的笑了一下,仔細收好。
“禾禾,你上次說想出去工作啊,那讓我媽來帶孩子吧?”
幼禾抬起腦袋,水汪汪的眼睛含情帶愫的看著丈夫:“好,都聽你的。我已經(jīng)找到一份醫(yī)藥代表的工作,過幾天就去入職?!?p> 謝昆鵬一聽是醫(yī)藥代表,明顯很反感:“醫(yī)藥代表啊……這個,你不知道那些女醫(yī)藥代表,好多為了業(yè)績出賣色相……”
“我肯定不會的,你放心。我就想出去工作,你看鳴露,語嚴,她們都有工作,我都快跟她們脫節(jié)了?!崩钣缀虥]提寄夏。
“那你多注意點,要發(fā)現(xiàn)什么不好的地方,立馬辭職,我又不是養(yǎng)不起你。”這時候的謝昆鵬,幼禾說什么都能答應,他并不想跟妻子唱反調,恨不得滿足妻子的一切心愿,做一個浪子回頭、痛改前非的好丈夫。
北原市人民醫(yī)院。剛給病人換完藥的干寄夏,被戚語嚴神秘兮兮拉到一邊。
戚語嚴:“寄夏,自從上次鳴露跟我說了幫你介紹對象的事兒,我就一直留意身邊的男人,發(fā)現(xiàn)有個人很適合你,那個人你也認識,就是原來咱們科住院的病人,陳睿禮,他家就住在我爸包子店所在的小區(qū)里,因此我們經(jīng)常碰面。我探過他的口風,他對你的印象很好,你呢?”
“陳睿禮……是不是當過兵,不管坐姿、站姿都很板正那個?”
“對!就是他,他目前事業(yè)正在起步期,是個潛力股,人很實在,你們同齡。”
“可我現(xiàn)在不想相親?!奔南牡纳碜油罂s,又道,“我妹妹最近心情不好,我也實在沒心情談戀愛。”
戚語嚴這時候給寄夏介紹對象,其實有別的考慮,寄夏萬一知道寄秋是幼禾婚姻里的第三者,一定很難過,倘若她此時談場甜甜的戀愛,說不定多少能轉移點注意力。
“寄夏,你不必這樣想,如果因為妹妹心情不好你就心情不好,那寄秋會高興嗎?只有你過得好,你的兄弟姐妹才會為你高興,你何不用積極與快樂帶動寄秋?”
寄夏抬頭望向戚語嚴,覺得她的話有道理,她眨著眼睛,頓了頓,嘴角輕彎,開口說:“就是不知道陳睿禮什么時候有時間?!?p> “我問問他?!逼菡Z嚴掏出手機,打開聊天軟件,給陳睿禮打去一行字。
陳睿禮接收到戚語嚴的消息后,瞬間秒回:“隨時有空?!?p> “他說隨時都可以,寄夏,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約到今天下班以后怎么樣?”
“行。但是語嚴,你得陪我一起去哦,我一個人不好意思?!?p> 就這樣,下班之后,三人在一家咖啡館見面。陳睿禮見到戚語嚴旁邊坐著的寄夏時,心跳并沒有多少波動,當跟戚語嚴的目光無意間交織在一起時,他的心率猛烈升高。
“你好,干女士,我叫陳睿禮,咱們之前在醫(yī)院見過面,很感謝你對我的細心護理,你們普外一科的醫(yī)生醫(yī)術精湛,護士盡心盡責,以病人為中心,再現(xiàn)南丁格爾之情,德藝雙馨……”
干寄夏聽的云里霧里,應和著點頭,恍惚間,不知道自己坐在這兒是干嘛的。
戚語嚴皺著眉,越聽越不對勁兒,這話說的,怎么像是在開表彰大會,于是打斷了他:“那什么,先介紹一下你的情況。”
陳睿禮笑笑:“這是我第一次相親,沒有經(jīng)驗,非常抱歉。我是北原本地人,有一套不算大的獨立住房,一輛代步車。母親得了阿爾茲海默癥,住在療養(yǎng)院。”
他有房子,寄夏的眼睛亮起來,問:“那你平常跟父親一起住嗎?”
“不是,我是單親?!标愵6Y很自然的說。
戚語嚴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想把余下的時間留給他們互相了解,于是找了個借口離開。
戚語嚴剛走,陳睿禮的神色就黯淡下來。但他對戚護士已經(jīng)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對她為自己安排的相親,更是認真。他對寄夏說:“干女士,如果你方便的話,咱們一起吃個晚飯如何?”
寄夏對陳睿禮的印象很不錯,也想跟他繼續(xù)聊下去,可她有任務在身,寄春還在家里等著,沒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