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飛云港實況
飛云港，某勢力的經營之地。
“辦的不錯，真正的薛華已死，朝廷就不會知道可怕之物的下落。
這樣一來，就可以高枕無憂，辦我們該做的事情。”男子擼起袖子，心想與雍王有關系的人都已死，可怕之物的秘密，除了他們就沒別人知道啦。
“宗主，屬下得說一件事情?！毕聦倬卸Y地叩下頭，說道。
“什么事情？”男子別頭，冷淡地問。
“昨日下午，朝廷所派的欽差大臣兼任江南三州黜置大使【李浩峰】，與手下的檢校千牛衛(wèi)中郎將【李姊苒】，秘密到了飛云港考察。”下屬回答，告訴男子，朝廷欽差大臣秘密來到飛云港一事兒。
“什么？！李浩峰、李姊苒全來了！”
男子目瞪口呆，身軀微微顫抖，一聽欽差大臣已經秘密到了飛云港，沒想到派下屬殺掉馮葛利沒幾日，最大的阻礙，被他這么招來。
“可惡！怎么會成為這樣？！
傳令下去，命令各堂口，經營旗下的店鋪時，務必給我封住嘴，別給我說什么多余的事兒。
立刻去辦！”男子此刻是不得不慌，因為此人偵破金河縣詭異的連環(huán)殺人案，還是不到五日就偵破，找出兇手非薛華，而是馮葛利所做。
如今，他和李姊苒到訪此處，展開對飛云港的考察，勢必會成為他們實施計劃中最大的麻煩。
必須慎之又慎，不可打草驚蛇。
“是！”下屬頷首，俯首聽命，轉身離開而去辦兒。
“李浩峰……”攥緊右手拳頭，男子眸間露出焦慮之色，極度不安，真怕李浩峰會知道他們和組織的存在。
與此同時，某小吃鋪內。
“不像話！”啪的一聲，李浩峰氣憤地拍了桌子：“朝廷官鹽儲備，可供天下百姓三年正常食用。
區(qū)區(qū)一個漕運總督，既然敢關閉朝廷設立的銷鹽店鋪，他上了膽子么！私自關閉朝廷官鹽的銷售……”
“少爺?！崩铈④勰蒙冉o他扇扇風：“千萬別生氣，具體情況不怎么了解，漕運總督關閉銷售官鹽的店鋪，應該是有什么事情被迫關閉銷鹽店鋪都不一定，總之我們還是查一查為好。”
知道大人為什么那么生氣。因為鹽關乎天下之寧定，亦和錢、糧一般，在百姓和朝廷心中，全都很重要。
向來店鋪銷售鹽貨，基本都是朝廷官方所設立。在民間，朝廷禁止百姓販賣、倒賣私鹽，若有違者，輕或者重，幾乎懲罰是斬首示眾，或者，車裂等酷刑而死。
“的確，查，需要查。
事關大慶的官鹽銷售和稅收問題，必須查清楚。
不過查還是別打草驚蛇為好，需要秘密去查，不是以我們之前的身份。等一下吃完午飯后，到別處打聽，關于朝廷設立的銷鹽店鋪真實情況?！崩詈品宕蛩闳ヒ惶耍菤J差大臣的身份，展開調查。
“明白，吃完午飯，馬上去做。”
沒鹽是不好吃，李姊苒只能硬著頭皮吃完面條和花菜。等會兒就和大人，秘密展開對本地食鹽的情況，做個估計和調查，以便隨時記錄回報給女帝陛下。
原本是昨日剛到交州飛云港，沒想到除夕當日會聽到這些事情，李浩峰不得不為民生做出優(yōu)先考慮。若是地方漕運總督，故意關閉向百姓銷售官鹽的店鋪，必然拿下首當問其罪行，為什么那么做？
吃完，邊調查邊在當地夜里過除夕。
……
南街巷口，已被關閉的銷鹽店鋪。
“少爺，你看，還貼著封條。”李姊苒上下打量地道，可以確認，這是漕運衙門才會貼上的封條。
“看情況，如周遭情況來看，飛云港近幾日已經出現鹽荒，亦和漕運總督下令，關閉朝廷官鹽銷售店鋪有關。
把封條撕了，進去看看?！崩詈品迨种搁T貼的封條，說道，走上前，與苒苒一起撕掉門前交叉的十字封條。
“大人，那么做，不會引來漕運總督派人來抓我們吧？”撕掉封條，李姊苒微微失笑地問著，那么做，總感覺不妥。
“抓就抓吧，我又不擔心。何況我本就是來當地考察，要抓我們，還不如是我去抓他這人呢?！狈鈼l折疊好，收進衣袖中，李浩峰推開門，走進店鋪。
李姊苒與他一起走入，然而，店鋪內的狀況和環(huán)境，映入他們的眼簾，里面竟然是一無所有。
“少爺，什么都沒有！這……”
擺手一下，李浩峰別讓她說話，隨即蹲下地俯瞰地面，看著這地上的粉末，好奇地食指觸碰粉末，在嘴中含入，嘗一嘗是否食鹽之味？
沒嘗錯，是鹽味，較為清淡。
拿出手帕，吐了口水在帕中，李浩峰隨即收好，再去附近看了看。除了官鹽的粉末之外，幾乎柜臺、架柜等物品，已然被搬的一無所有。
“少爺，是漕運衙門的封條，是本地的公門中人的捕快們所貼，這都已經是很明顯的事情，你還在勘察什么呀？”看著大人四處張望地仔細勘察，李姊苒不明白，這里也不是案發(fā)現場，為何勘察那么仔細？
“沒什么，只是好奇，地上的食鹽粉末是怎么撒在地上的？
我記得，裝食鹽的袋物，乃是朝廷工部專門設計過的...密不透風的麻袋，不會撒鹽的粉末出來。
況且這一撒，店鋪內全是，至少有一兩斤的鹽份量?！崩詈品逯酪淮蟠雏}，份量極其的重，若是撒開，就會成為肉眼可見的情況，地上全是食鹽粉末。
而且撒在地上，皆是，所以不太合理。
明顯是故意撒下……
“少爺說的沒錯，朝廷的官鹽，一般是工部制作的統(tǒng)一帶有【官鹽】兩字的麻袋表面所擁有，麻袋幾乎密不透風，不可能會撒鹽出來。
不愧是少爺，這么說，這地上的食鹽粉末都是被人撒出來的？”猜想地道，李姊苒少有平時的思考。
“不錯，是故意被人撒下的。
苒苒，陪我去趟碼頭，或許去那兒調查有新的發(fā)現?！崩詈品宕蛩憬酉聛恚ヌ舜a頭問一問。
可以斷定，飛云港以前食用的官鹽均是海運所來，北調往南，從大慶沿岸海域北方向南方運輸。
大慶制鹽之地，均在北方，大部分的官鹽都是由北南調。
“好，陪少爺一起去碼頭問問。”
李姊苒頷首回應，這就和大人一起去趟碼頭。
……
碼頭附近，風聲鶴唳，然，亦是風平浪靜般地祥和。
來到應該最繁忙的碼頭，李浩峰、李姊苒兩人來此，看向碼頭附近，諸多商船靠邊所停，少量的人把不同的貨物搬下船，像是不在出海運送貨物到南洋諸國做貿易。
“少爺，到碼頭調查什么？”李姊苒邊在大人跟著，邊問。
“當然是官鹽的運輸情況，除非是官鹽海運出了問題，為什么漕運總督宣布關閉朝廷設立的銷鹽店鋪呢？
找人問一問，但愿有什么新發(fā)現?！崩詈品暹@般地說著，希望如心中所想，除非海運出了問題，為什么關閉銷鹽店鋪？
除夕本是辭舊迎新的好日子，奈何除夕遇到的事情，依然是繁多。李浩峰、李姊苒相繼在碼頭，問了與南洋諸國多有貿易往來的商人與水手等，關于官鹽外加海域頻繁出沒海賊的問題？
“官鹽呀，據同行的小道消息所知，朝廷海運的官鹽，在三個月以來，頻頻送不到飛云港這邊。
據同行所說，應該是載運官鹽的船舶來的途中，已經出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事兒？你可以向別人確認一下？”
“你說載運官鹽的船舶么，沒錯，是在海運途中出了岔子。應該是被海賊在附近海域劫持，被劫走官鹽，飛云港百里以外的海域經常有海賊出沒，官鹽送不到飛云港，和海賊脫不了關系?！?p> “海賊么？確實，我前不久從南洋諸國完成貿易回來，就在海上遇到海賊，若非交了全部的錢財，我們也回不到飛云港。
只可惜，我們貿易賺的那些錢，再也回不來了?！?p> “是的，你想問官鹽的海運，確實是海賊劫掠朝廷的官鹽。有一次運送我大慶的貨物前往南洋諸國貿易，親眼目睹過，來歷不明的海賊，親自劫掠朝廷商船上的官鹽，將人一一拋尸入海?！?p> “……”
一番連續(xù)打聽，知道詳細的情況，李浩峰最后到了碼頭，某商船上，與有過海外貿易經驗的商人，展開交談。
“小伙子，你問的沒錯。幾個月前，飛云港與南洋諸國的航海路線，并沒有什么海賊的出現，直到……”商人講述，回想起個把月前聽到的大事兒。
自飛云港開設以來，南洋諸國與大慶的貿易，日益頻繁，貨物前后來往，創(chuàng)造諸多財富收入。
直至一個多月前……
有帆的商船，于海上飄飄蕩蕩地前進。
船手站在木帆之上的瞭望臺，極目遠望船行進的不遠處，霧氣濃濃，由于視線底下看不清楚是什么？
轉身，船手雙手拉住麻繩，順著繩子向下滑行，回到甲板上，向船長說明前方有霧的情況。
“有霧霾，回報什么！不就是一個海上霧氣么，繼續(xù)前進！”船長吩咐繼續(xù)前進，霧霾而已，怕什么呀！
畢竟指南針所指，這就是回飛云港的海上航線。
“明白，馬上升起帆布，繼續(xù)前進！”
船手雖有意提醒，怕惹怒船長，只好聽從命令，轉身吩咐其他船手，根據風向轉變是否加速前進？
過了一會兒，西北風刮起，商船揚起帆布之后，船身兩側的木漿逐漸劃動，朝著有霧的海域前進。
商船準備穿過那片海域，從有霧的海域經過返回飛云港。
回到現在？
“當商船從那片有霧的海域出來，里面的人除了你以外，其他人全死了，還是在埋伏在能見度不高的霧霾中，被海賊出其不意地襲擊！
劫掠、截殺。”聽了商人所說的話，李浩峰復述所知道的詳細情況。
“沒錯，當時穿過霧霾海域的商船，正是我們所坐的這艘船?！鄙倘嘶叵肽菚r，一時害怕地身軀顫抖，船手兄弟被海賊斬殺的情景歷歷在目，殺人不眨眼，全都在一瞬間被潛在海中的海賊殺死！
“既然有這種海上危險的發(fā)生，為什么沒有通報漕運總督呢？”李浩峰問道，恰好想到漕運總督，應該知道此事兒，怎么沒有選擇處理？
“小伙子，別說了，漕運總督根本不管海上航線的安全巡邏！根本不為我們這些海上貿易賺錢的老百姓做主?！鄙倘丝拊V道，不想再說，即便跟小伙子說了這些，也改變不了什么。
“不為你們做主，漕運總督在飛云港做了什么對不起老百姓的事情嗎？”李浩峰覺得飛云港肯定有問題，繼續(xù)問：“握有水軍兵權的漕運總督，為什么不出海？率軍剿滅海上出沒的海賊呢？”
“是這樣的?！鄙倘瞬粮裳圻厹I水，避免不必要的失態(tài)：
“漕運總督非善才，明明儲備有夠飛云港老百姓食用半年的官鹽份量，卻拒絕對我們老百姓銷售。
不出水軍剿滅海賊，也是不作為。
漕運總督，根本不關心南洋諸國與我大慶的重要貿易往來，附近海域，海上航線安全也是不管不顧。
所以，無論海賊出沒，官鹽被海賊劫奪還是拒絕開放官鹽銷售等，漕運總督大人全是漠不關心，若是這一連串的問題得不到重視和解決，飛云港維持百年的繁榮，怕是遲早會散盡。”咳聲嘆氣，商人清楚飛云港被這樣下去，遲早繁華盡散。
“倒是看得出，飛云港，做海上生意的老百姓的苦衷。
海賊不除，南洋諸國與我大慶的海上貿易會日益減少，勢必會大大削減朝廷稅銀的收入。何況，旦旦一個海上貿易，就已經占據朝廷一年收入的十分之四，問題怕不是一般的大。
官鹽也是，存有可供飛云港老百姓半年食用的官鹽，既然拒絕開放，私自關閉店鋪進行銷售?！崩詈品遄鳛闅J差大臣，不得不為此展開處理，若不給漕運總督略使一個懲罰小計，怕是對不起沒鹽可食用的老百姓。
“苒苒，今夜除夕過后，明日你依我的命令先去漕運衙門，調查海賊出沒以及漕運總督為何不出水軍剿滅海賊的問題。
我這邊，先調查官鹽一事兒。
明日上午辰時過后，開始分開行動?！?p> 李浩峰下令地道，決定讓苒苒摸清漕運總督既宋江濤，為何不出水軍？包括海賊從哪來的等一些問題。
他這邊，先調查官鹽，至少需要弄清楚漕運總督為什么有著儲備的官鹽？私自關閉朝廷設立在飛云港內的銷鹽店鋪？
這一點需要詳細的查，不可疏忽。
“明白！少爺，我會去做好的?！?p> 李姊苒不得不前往漕運衙門，需要一些些時日，查清大人所吩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