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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擺舞

VII 皇帝與選帝侯

搖擺舞 燁軒.梨霜胭曉 2618 2022-02-18 10:47:00

  1608年六月十八日,艾芙洛狄一世的胞弟昂勒爾公爵(親王)朗代王儲和林碧亞公主勃地烈的蘇娜萊完婚。此時的朗代王儲和王妃都是十八歲,可謂天賜良緣。這場婚姻促使明松親王家族繼承王位的希望更加慘淡了,王位極大可能最終落入艾芙洛狄一世的夏芒家族,于是明松親王便更少顯露他的野心了。樞機主教芒煥林并不在乎最終得到王位的是香貝昂家族還是夏芒家族,王國內(nèi)部的穩(wěn)定才是他一直追求的。燁文蘭和林碧亞的婚約終于履行,使得燁文蘭和林碧亞之間變得自古以來難得一見的安全,燁文蘭通過這次婚姻贏得了沒有外界干擾的穩(wěn)定環(huán)境。不過芒煥林并沒有因此而安享太平,銘理蔚的戰(zhàn)爭仍然吸引著他的目光,和新教諸侯的同盟已經(jīng)基本談妥——在埃斯特堡的壓力下這些家伙終于對燁文蘭產(chǎn)生了信任。燁文蘭需要在僅僅自己享受的穩(wěn)定環(huán)境中獲得一場重大的外交勝利,因為此時的世界是動蕩的,穩(wěn)定的環(huán)境必不可能存在長久,燁文蘭隨時都要應對新的爭端和戰(zhàn)亂,一個大國不可能逃避國際大局,而一個強國不可能放棄左右國際大局。

  六月五日,圣詔炙冕帝國皇帝奧班貢迪三世去世,新的選帝會議隨之召開。自從加理五世之后,選帝會議就已經(jīng)成為一個擺設了,不過埃斯特堡家族還是得為這個擺設布置得萬無一失,保證七個選帝侯中有至少四個選中埃斯特堡家的繼承人,其中希榮多米選帝侯便是關鍵。奧班貢迪三世和他的繼承人利克凡德已經(jīng)打到了希榮多米首都拉美布格的城下,可奧班貢迪卻突然病故,迫使戰(zhàn)爭暫?!蹏荒苡幸豢倘鄙倩实?。于是這次選帝會議就出現(xiàn)了埃斯特堡極力想要避免的問題:到底誰才是希榮多米的合法選帝侯,是勃地烈的利克凡德還是斯懷奧克的費奧摩德?理論上看,埃斯特堡還沒有拿下拉美布格,因此議會選出來的費奧摩德應該身兼兩大選帝侯之位;但按照埃斯特堡的說法,利克凡德已經(jīng)成為了希榮多米的國王,但遭遇了暴民的反叛,現(xiàn)在的戰(zhàn)爭也是平叛戰(zhàn)爭,那所謂的議會選舉結(jié)果也正是非法的。雙方好像都有那么一點道理,于是選帝會議進行到了僵局,有人試圖借助外人的力量進行調(diào)解。

  教皇當然會主動站在圣體教的埃斯特堡一邊,因此新教諸侯們表示反對教皇干涉。就在此時,燁文蘭樞機主教芒煥林建議艾芙洛狄一世女王馬上出手。七月三日,艾芙洛狄一世的使者參加選帝會議,要求得到選帝資格。也許讀者們早已忘記燁文蘭在多年以前便已加入了帝國,加入帝國的燁文蘭和不加入帝國的燁文蘭似乎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擁護王權(quán)的人們總是認為加入帝國是對燁文蘭王權(quán)的一種阻礙,沒有任何好處;而今日樞機主教一反常識,決定利用燁文蘭作為帝國一員的身份,擺脫附庸的姿態(tài),轉(zhuǎn)而向選帝會議要求選帝資格。

  加理四世皇帝創(chuàng)立了選帝侯制度,把選帝資格限制在了帝國相對實力強大的七個諸侯手中,按照《金璽詔書》的規(guī)定,任何帝國諸侯都有權(quán)成為皇帝,但有權(quán)投票的人只有七個,分別是克貝特公爵、斯懷奧克公爵、德路茨堡公爵、希榮多米國王、塞里西大主教、古登大主教和貝法爾大主教。不過加理四世顯然沒有預見到燁文蘭王國會并入帝國,這個龐然大物實際上在加入帝國的瞬間便成為了帝國第一大諸侯,比勃地烈要強勢得多,可卻主動擺出一副附庸者的可悲姿態(tài)。如今艾芙洛狄一世和芒煥林樞機主教要改變這樣的局面,燁文蘭作為帝國內(nèi)最大的勢力理應擁有選帝侯席位,甚至按照燁文蘭的體量,她自己境內(nèi)設立五個選帝侯都不成問題。既然原有的選帝侯們對誰來做皇帝有著如此大的分歧,那燁文蘭作為帝國最大的一部分當然要出面幫忙,解決問題,順便獲得選帝侯之位。

  樞機主教的心里有兩種預期:燁文蘭能贏得選帝侯之位的可能性其實不大,這個行為會得到多方面的反對,但燁文蘭可以借此獲得補償——既然作為帝國的最大諸侯還沒有選帝資格,那還不如干脆退出帝國,那燁文蘭就能獲得徹底的獨立;假如燁文蘭真的贏得了選帝侯之位,那新教選帝侯們估計會毫無猶豫地將票投給燁文蘭女王,再加上女王自己的一票,完全可以和埃斯特堡勢力相抗衡,燁文蘭就有機會誕生一位圣詔炙冕帝國女皇。當然,野心越大風險也越大,成為女皇固然是好事,但沒準就會和勃地烈發(fā)生真正的戰(zhàn)爭。勃地烈當然不會承認艾芙洛狄的皇帝稱號,他們或許會另立一個皇帝,于是造成帝國的分裂和長期的戰(zhàn)爭。第二種預期實際上并不可取。

  艾芙洛狄一世獲得了新教諸侯們的支持,遭遇了埃斯特堡圣體教同盟的反對,雙方勢力均等。勃地烈的利克凡德對這種僵局難以忍受,于是下令繼續(xù)進攻拉美布格。這次的攻勢更加強大,士兵們不僅僅是出于宗教熱情而奮勇作戰(zhàn),更是為了讓自己的君主成為帝國的皇帝。此刻的教皇已經(jīng)完全站在了埃斯特堡一邊,他已經(jīng)對燁文蘭恨之入骨,而新教諸侯相互之間還是有些難以信任,無法做到完全的團結(jié)。面對埃斯特堡圣體教同盟的強大攻勢,希榮多米議會終于放棄了反抗,否定了斯懷奧克的費奧摩德的國王地位。勃地烈在會議期間發(fā)動攻擊雖然遭到了指責,但他們拿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于是會議的僵局終于被打破,艾芙洛狄一世的要求遭到拒絕,七大選帝侯中的四位將票投給了利克凡德。八月二日,利克凡德加冕圣詔炙冕帝國皇帝,稱利克凡德二世。

  樞機主教原本便傾向于第一種預期,它穩(wěn)妥而富有實惠,成功的可能性也更大。他不太指望燁文蘭女王成為帝國皇帝,對他而言,帝國的名號再高,也不如他的祖國故鄉(xiāng)燁文蘭更偉大。燁文蘭屬于她自己,而不需要借助帝國的聲勢,艾芙洛狄女王也無須借助皇帝之位統(tǒng)治本屬于她的土地。偉大要通過自己來實現(xiàn),價值要通過自己來彰顯,只有這樣燁文蘭才是理想的燁文蘭,她可以有朋友,可以有幫手,但絕不能仰仗外來的威風。

  燁文蘭只是為了彰顯一種干涉國際局勢的強國威風,并順便以名正言順的方式退出帝國?;实壑粵]有意義,即便是埃斯特堡皇帝也無法掌控他之下的那些諸侯,成為皇帝帶不來什么好處,反而會增加麻煩。不過這是一種威脅埃斯特堡的手段,埃斯特堡必須保持皇位以實現(xiàn)對銘理蔚北方的影響力,燁文蘭女王在帝國內(nèi)是有權(quán)成為皇帝的,她的出現(xiàn)提醒了埃斯特堡這一點,讓他們不得不同意燁文蘭退出帝國。艾芙洛狄有機會成為皇帝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的,敵人勢必也會出面阻止,而退出帝國的目的卻是隱藏著的,難以發(fā)現(xiàn)的。敵人自以為艾芙洛狄一世想要成為皇帝,實際上她僅僅是想退出帝國贏得獨立而已。艾芙洛狄一世事實上大獲全勝。

  八月八日,艾芙洛狄一世在珞芒宣布燁文蘭王國正式退出圣詔炙冕帝國,燁文蘭將再也不會仰仗他國威風,尋求他國的憐憫,燁文蘭和帝國平起平坐。樞機主教覺得女王的話還說得不夠,于是在后來的法令中宣布了下面的話:

  “燁文蘭女王在其王國境內(nèi)就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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