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的學習成績不是同學里最出類拔萃的,可是他很全面。套用時下流行的一句話來說,林陽率同學之先,實現(xiàn)了全素質(zhì)均衡發(fā)展。
跟同學們比較起來,相似的年紀,林陽總是表現(xiàn)得更成熟老練一些。各種生活里的小技能也當然的是他的長板,在家里幫著爺爺生火做飯,早已是林陽的日常工作。他還會給自己洗衣服,爺爺?shù)膬?nèi)衣和輕質(zhì)一點的衣服也是林陽幫著洗的。只有那些質(zhì)地很硬的工作服一類,爺爺?shù)拇笫植艜l(fā)揮出應有的作用和效率的。
夜晚的時候,林陽和爺爺輪流講著各式各樣的故事。有的是現(xiàn)實生活中的真實故事;有些則是爺爺和林陽發(fā)揮自己的想象力,經(jīng)過一番藝術(shù)性的加工后,逐漸提煉出來的。
夏日里月下納涼的時侯,冬天里伴著爐火的余光,講著這些個有趣的故事,正是爺爺和林陽感覺最為愜意的時候了。
就在秋天眼看著快要劃上句號的時候,天鵝們又從遙遠的北方飛回來了。
跟去年的時候一樣,又有四只小天鵝在午后的時候先飛來了。它們不太確定地在天鵝湖水的上面飛了好多圈。在林陽和爺爺?shù)囊辉僬泻粝?,四小天鵝終于落到了天鵝湖面上。
林陽很好奇地問爺爺:“小天鵝們這么小,它們是怎樣從萬里之外的北方飛過來的呀?”
爺爺回答說:“它們小天鵝自己飛過來不假,但也要依靠他們的爸爸媽媽,以及其他大天鵝們的幫助,才能順利飛到這兒的?!?p> 林陽更好奇了,“幫助,怎么幫助?難道是天鵝爸爸和天鵝媽媽們,在小天鵝們飛累了的時候,將它們背在背上,馱過來的嗎?”
爺爺笑了,“那當然不是。不過,大天鵝們會把飛行隊列里最好的位置,留給小天鵝?!?p> 林陽問:“好位置,就是最靠前的位置嗎?”
爺爺回答說:“這里的好位置,跟在戲院里看戲是不一樣的。那里呀,越是居中靠前的位置,看得越清楚,所以也是最好的。而天鵝飛行隊列里的位置卻正好相反,靠近后面的位置才是最好的?!?p> “噢,是這樣;可那又是為什么呢?”林樣問。
爺爺回答說:“那是因為,天鵝們在飛行的時候,隨著兩邊翅膀的扇動,它們身體的周圍會形成一定的氣流;只要讓小天鵝們處在這其中的適當位置,小天鵝只需展開它們的小小翅膀;即使不扇一下,也能順著氣流朝前飛行的呢?!?p> “原來是這樣的呀?!绷株柦K于明白了;“怪不得小天鵝們飛了那么遠,還能這樣生龍活虎呢,是它們一路之上巧妙借力了呀?!?p> 爺爺說:“是啊,我們?nèi)祟惪偸谴笕藗冴P(guān)心照顧著小孩;天鵝們也一樣啊。這也是有生命的世間萬物共有的特性。正是有了這種本能特性,生命才得以不斷地延續(xù),并且不斷演變進化的呢?!?p> 林陽趴在爺爺?shù)募珙^上,對爺爺說:“爺爺您懂的可真多呀!”
爺爺摸了摸林陽的下巴,對林陽說:“爺爺可比不上你和你的那些小同學啦;你們才是長知識,長文化,學本領(lǐng)的最好時候。在長身體的同時,學到了越多的知識,以后長大了,成了家立了業(yè),才會有更多的能力工作和生活?!?p> 林陽一邊點頭,一邊松開爺爺?shù)募绨?,坐在了爺爺?shù)倪吷稀?p> 爺爺繼續(xù)說:“爺爺我雖說已經(jīng)上了年紀,記憶力不如十年以前了,跟年輕的時候更不能比的;學習新知識方面的能力也有點跟不上了。可遇到新的事物,自己仍然會情不自禁地琢磨推敲一番。林區(qū)里的那些過了期的雜志,不太新的書刊,對于我來說就是花錢也買不來的寶貝;扔掉什么也不能把它們給扔了的?!?p> 林陽朝爺爺這邊擠了擠,問爺爺:“書上還有雜志上的字,您都能認識嗎?”
爺爺沒有被林陽問得不好意思,老老實實地回答說:“百分之八九十是肯定認識的,也有將近百分之十要反復推敲,余下的百分之三到五么,就只能猜啦?!?p> 林陽突然想起來了,問爺爺:“您會查字典嗎?”
爺爺終于有點不好意思了,“這個還真的不太會?!?p> 林陽知道,爺爺?shù)倪@個“不太會”,其實就是根本不會。他從書包里取出剛買不久的新華字典,手把手地教起爺爺來。
林陽告訴爺爺說:“查字典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字拆成邊旁,然后取出筆劃最少的那部分,對著字典里的邊、旁、部、首去查;找到了對應的邊旁部首之后,再把余下的那部分套上去再查;絕大多數(shù)的字兩下就能查出來了。剩下的很少部分字么,”林陽停了一下,跟爺爺說:“今天我就給您講到這里了;多了的話,一下不容易記住。過幾天,等您把剛才講的都消化并且練熟了,我們再來接著講。爺爺您看好不好?”
爺爺這個開心哪,“知我者,孫兒也!不瞞你說,你要是接著再往下講啊,我也只能一邊往里吃,另外那一邊就要朝外吐出來啦!”
說罷,爺爺和林陽都開懷哈哈大笑起來。
太陽還剩下兩竿來高的時候,天鵝群落的鳴叫聲先到了。隨后便是白色的一遍朝天鵝湖水壓了過來。四只小天鵝急急忙忙迎了上去,可是已經(jīng)晚了,才飛一小段路,又匆匆忙忙地折了回來。
歸來的天鵝們一眼看見了湖水邊上的林陽和爺爺。它們輕扇著翅膀,劃過湛藍的天鵝湖水,飛到爺爺和林陽的頭頂上。久別重逢的那份感覺,爺爺、林陽、和天鵝們再一次地激動了。
沒怎么讓林陽和爺爺再感到意外,天鵝們又一次把身上換下來的羽毛帶回來了。林陽和爺爺將羽毛接在手里,細細端詳起來;發(fā)現(xiàn)這些羽毛的顏色,跟上次它們從南方帶回來的有所不同,但羽毛的質(zhì)地還是一樣的好,上面的鵝絨依然是柔柔的、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