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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

牽?;ǖ幕檬牢饔?/a> 申前午后 5693 2022-06-05 21:00:00

  人死之前的最后一個心愿是什么?

  剛離開花果山,在叢林里躲避獵人的時候,我問過我自己這個問題。當(dāng)時我的回答是:“我希望大圣能為我報(bào)仇,我希望他從天而降,借著怒火將獵人的小屋夷為平地。”

  后來跟著大圣回到五指山,眼看著小紅在狂風(fēng)中粉身碎骨的時候,我又問了我自己這個問題。當(dāng)時我的回答是:“我希望一切能從頭開始,我希望這是一場噩夢,而下一刻我就能在西山的山頭上醒來?!?p>  現(xiàn)在,被掐著脖子舉在半空,隨著呼吸一次比一次更淺,我第三次問了自己這個問題。

  “我希望,你好好活著?!蔽遗Φ胖p腳,想把自己的脖子拉長一點(diǎn)。

  “什么?”黑霧把我往下放了放。

  “不要管我,”呼吸終于順暢了一些,我急著說,“不要管補(bǔ)天,不要管這世界?;钕氯ァo論如何,活下去?!?p>  黑霧湊到我面前,似乎在盯著我看:“呵,什么意思?你又不要他補(bǔ)天了?”

  我連連搖頭:“不要?!?p>  黑霧哈哈笑著,拉開和我之間的距離:“蠢貨!你以為我在問你的意見?!”

  “那我的意見呢?”大圣冷不丁開口。

  “你?”黑霧在大圣對面聚攏成一個模糊的人影,“你反悔了?”

  大圣搖搖頭:“沒有,就是想讓你先放了她?!?p>  “如果我不放呢?”黑霧壓低聲音問。

  大圣雙手一攤:“你不會不放。你都走到這一步了,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惹惱我。更何況,你知道她影響不了我?!?p>  “哦?”黑霧饒有興致。

  “我答應(yīng)你去補(bǔ)天,不過是累了?!贝笫醒笱蟮卣f著,“我鬧過天宮,闖過地府,騎過御馬,吃過仙桃,這世上還有什么我沒干過?但我怎么也斗不過如來,沖不破這片天地。與其永生永世做如來的鷹犬,不如借你的手滅了佛門,也算了卻了我這大半生的執(zhí)念?!?p>  “真的?”黑霧半信半疑。

  “不然呢?”大圣不耐煩地?fù)]揮手,“你說,我還能因?yàn)槭裁???p>  黑霧沉默了一會兒,把我往下放了放,卻還是沒松手:“女媧雖然蠢,卻也狡猾得很,否則當(dāng)初我們也不會被她逼得走投無路。你聽好了,這人我是不會放的,但我也不會殺了她。我答應(yīng)你,只要你老老實(shí)實(shí)去補(bǔ)天,我遲早會放了她的?!?p>  大圣還想說什么,被黑霧一口喝止了:“行了!不要再說了,啰嗦!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隨著這聲厲喝,黑霧迅速朝大圣身邊圍攏過去,瞬間淹沒了大圣的頭頂。

  “不!”我斷斷續(xù)續(xù)念著女媧的咒語,試圖把大圣從這片天地中趕出去,但那團(tuán)黑霧一邊掐著我,一邊將大圣團(tuán)團(tuán)圍住,力道和速度都絲毫不減。

  不可以!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可以!

  我干脆將咒語一口氣全部念完,繼續(xù)打開地面上的無界縫隙:說不定掉進(jìn)無界之后,大圣能借助女媧的力量和這噎鳴斗上一斗!

  “無量福!原始天尊何在?”我正專心致志盯著那團(tuán)黑霧,突然一聲呼喝如驚雷一般在頭頂響起,打斷了這片天地里的所有動作。

  “嗯?他怎么來了?”黑霧似乎抖了抖,然后從大圣身邊退開,回到了半空中。

  “老友來訪,玉清,出來一見吧!”頭頂那人又喚了一聲。

  黑霧咂咂嘴,收斂氣息在空中凝聚成一股小旋風(fēng),待風(fēng)消霧散,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款步走出:寬袍長袖是仙人儀表,眉清目秀是神仙姿態(tài),唯眼中黑霧集結(jié),隱隱透著兇惡之象。

  “你跟我來!”噎鳴長袖一卷,將我籠罩其中。

  兩眼一黑之前,我只來得及看了大圣一眼,對他做了個口型:“女媧。”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怎么來了?何事需要驚動你?”一陣細(xì)細(xì)碎碎的響動之后,噎鳴終于站立不動,沖對面的人毫不客氣地開口了。

  “呵呵,”對面的人憨笑著,“那要問你了,老友,你在此地做什么?”

  “笑話!”噎鳴甩動袖子,我被帶著翻了個跟頭,“這是我教圣地,我不在這兒還在哪兒?”

  “老友,”對面的人和藹可親,“你知道我最受不了繞圈子。直說了吧,剛才此處有人開啟了無界,是不是你?”

  噎鳴頓了頓,回答:“是我,又如何?”

  “老友,”對面的人似乎往前走了幾步,“開啟無界需要我們?nèi)送猓憧墒峭???p>  噎鳴往后退了退:“我沒忘!”

  “玉清,”對面的人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心急,但他如今只是暫時被困在西天。他行動不便,卻不代表他感知受限。你此次開啟無界,我能感知到,他就不能嗎?”

  “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噎鳴厲聲問,“他整了一出西游傳經(jīng),搶走了我們多少信仰能量?要不是我及時反應(yīng)過來,這天下都快成他的了!到時候他能容下我這乾元山嗎?他能容下你的煉丹爐嗎?”

  “玉清,”對面的人繼續(xù)嘆氣,“這世界本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又何必急在一時?逼急了他,對你我沒有好處啊?!?p>  我一邊聽著這兩人的對話,一邊四下里找出去的辦法。可這袖里乾坤大概是噎鳴的法寶,無論我上下左右跑出去多遠(yuǎn),眼前都是一片漆黑:既沒有方向,也沒有盡頭。

  “玉清,”對面那人似乎快說完了,“你我聯(lián)手雖然逼得他退守西天,但只要他的本體一天不死,我們就拿他沒有辦法。接下來能做的,只有往天外傳遞能量,讓你我的本體更加強(qiáng)大,強(qiáng)大到能徹底吞噬他們。在這之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打草驚蛇,你可明白?”

  噎鳴沉默許久,才終于回了一句:“明白。”

  “好!”對面那人往后退了幾步,“我言盡于此,希望你聽得進(jìn)去。接下來任何動作,都先與我商量,知道了嗎?”

  這人要走了?“喂!你別走!噎鳴憋著補(bǔ)天呢!”我大喊著,聲音撞在袖子上半點(diǎn)也傳不出去。

  不行。我急得抓耳撓腮:這時候我要是有法寶就好了。

  法寶?我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布包,取出兩根毫毛。

  “要變什么呢?”我發(fā)愁,“火!變火!”

  一根毫毛向上飄起,在半空中變成一團(tuán)熊熊火焰。那團(tuán)火焰越飛越高,最終消失在漆黑的高空中,連一顆火星都沒留下。

  “火不行,”我咬住牙齒,腦子里一片空白,“得是我能控制的才行,我能控制什么?”

  一根毫毛落在腳邊,一頭向上發(fā)出嫩芽,一頭向下扎進(jìn)袖管:根須繁茂、生長不停,不一會兒就布滿了袖中天地,隱隱往外伸展著枝葉。

  “你這蠢貨在干什么!”噎鳴壓低聲音吼著。

  “玉清,怎么了?”那人沒走!

  “沒什么,你走吧,我有事自會再找你?!币Q捏住袖口,一把將袖子里的枝葉捏了個粉碎。

  對面那人卻沒動。

  “怎么?”等了一會兒,倒是噎鳴忍不住,先開口問了。

  “我最近,”對面那人走近幾步,“忙著收拾你們的爛攤子,卻沒注意到玉清你,實(shí)力大漲啊。”

  “什么?”噎鳴后退一步。

  “這是好事啊,”對面那人往前一步,“你何必隱瞞?除非,你想對付的人不止如來,還有我?”

  “怎么可能!”噎鳴立刻否認(rèn),“太清你的實(shí)力遠(yuǎn)在我之上,我怎么敢!”

  “真的不敢?”太清問。

  “真的不敢!”噎鳴答。

  “倒也不必這么害怕,”太清和藹地笑著,“如果你把所有能量據(jù)為己有,不傳給本體,假以時日,你還是有可能超過我的?!?p>  “哈哈,太清真會說笑,”噎鳴干笑著,“不傳給本體,那我不是找死嗎?”

  “哈哈,對啊,你不可能這么蠢?!碧寤貞?yīng)著。

  要被這家伙遮掩過去了!我只剩下最后一個辦法:用真身藤蔓再來一次扎根布葉。但這次再被他捏碎,我就真的粉身碎骨了。

  正猶豫間,一陣劇烈的震動從外界傳來,伴隨著熟悉的金石之聲,朝此處的兩人急速逼近。

  “元始天尊?噎鳴!咱們還沒說完呢!你給俺老孫出來!”大圣的聲音。

  “玉清,這又是怎么回事?”太清這回肯定不走了。

  “呵呵,你又不是沒跟那猴子打過交道,一只潑猴而已?!币Q敷衍著。

  “噎鳴?!出來??!咱接著聊補(bǔ)天!”大圣邊砸山邊喊。

  “補(bǔ)天?”太清問。

  “你聽錯了?!币Q邁步要走。

  “你等等,”太清走上前,擋住噎鳴,“他再這么打下去,你這圣山就毀了。我看還是見見他,聽聽他要說什么。”

  “有什么好聽的!待我去收拾了他!”噎鳴一跺腳,往上直竄。

  “呵,若我一定要聽呢?”太清也一跺腳,只聽得四周轟隆隆亂響,好像無數(shù)巨石滾動,雪崩一般源源不絕。

  “這兒呢!”這番動靜果然將大圣引了過來。

  “斗戰(zhàn)勝佛,好久不見?!碧宓穆曇?。

  “老君!”大圣笑呵呵,“沒想到你也在,正好正好,一起聊聊。”

  “好啊,卻不知你們要聊什么?”太清問。

  大圣還沒回答,噎鳴搶先說道:“都是些無聊的小事。斗戰(zhàn)勝佛最近喜愛飼養(yǎng)花草,見我這山上奇花異草長得茂盛,就說要向我討教。哪知道,我這才說了兩句,就把他說急了?!?p>  “是嗎?”太清慢吞吞問,“你說了什么?”

  “我說,”噎鳴捏緊衣袖,將我緊緊裹在袖管里,“花草最受不得束縛,容易傷容易死,可要好好愛惜才行。我這話,說得不對嗎?”

  “對對對,”大圣大笑兩聲,“但你忘了一點(diǎn),我問的可不是普通花草?!?p>  “怎么說?”太清接著問。

  “我說的那株?duì)颗;?,”大圣高聲說著,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鉆進(jìn)我耳朵,刻在我的藤蔓上,“她是我見過最弱小的生物,卻長在最險(xiǎn)峻的懸崖上;明明連最沒用的人類都打不過,卻敢擋在神佛面前;雖然沒有千里眼順風(fēng)耳,卻能越過表象看透本心。我說的那株?duì)颗;?,即使真的身陷險(xiǎn)境,也一定如天外之人,總能找到突破界限的方法!”

  這話我要再聽不懂,就真的枉費(fèi)大圣苦心了。

  “呵呵,”太清瞎起哄,“這可真是奇花異草了,老道我也想見見?!?p>  “是嗎?可惜你是沒機(jī)會見了。”大圣說。

  “為何?”太清問。

  大圣還沒來得及回答,沉默許久的噎鳴突然大呼小叫起來:“你這蠢貨又在干什么!”

  我?我在打開無界。這回咒語瞬間念完,一條裂縫撕開袖管,我一邊變化藤蔓,一邊沖向裂縫跳了進(jìn)去。

  “別急啊,來和老君好好聊聊,噎鳴,這天,你還要補(bǔ)嗎?”大圣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卻沒辦法回頭再看一眼。四周響起熟悉的尖叫咒罵聲,我知道,我已經(jīng)身在無界中,既變不回人形,也念不出咒語了。

  上回是和沙羅漢一起進(jìn)來的,還有他能帶我出去。這回難道只能等大圣來救我?可大圣他究竟想干什么?三使者已經(jīng)有兩人在場,大圣會不會有事?

  “女媧,我想見到大圣,”我在心中默念著,希望能再聽到女媧的聲音,“女媧,娘娘,我想回到大圣身邊,求你幫幫我?!?p>  “孩子,”女媧真的回話了,“你果然來了?!?p>  “對對對,”我趕緊接著想,“是我!可我得馬上回去!噎鳴,玉清,還有個什么太清,他們都在,大圣有危險(xiǎn)!他們一個要補(bǔ)天,一個不要補(bǔ)天,一個個的,都對大圣不懷好意,女媧娘娘,你得送我回去!”

  面對我的催促,女媧卻無動于衷:“孩子,你口中的大圣,就是那塊補(bǔ)天石嗎?”

  “是的!”我回答,“他現(xiàn)在有危險(xiǎn),你要是還想用他補(bǔ)天,就得幫我救他!”

  “孩子,”女媧語氣溫和,“你聽我說,你不用急著回去,再等片刻,自會有人前來救你。”

  “誰?誰會來?大圣嗎?”我激動。

  “我不知道?!迸畫z回答,“但應(yīng)該不會是他?!?p>  “你,什么意思?”一絲不祥的預(yù)感壓在我的胸口。

  “孩子,”女媧的語氣越發(fā)溫和了,“補(bǔ)天石已經(jīng)就位,只等噎鳴被那兩人斗敗,他們?nèi)齻€斗到氣力衰竭之時,補(bǔ)天石就會堵上缺口,斷了他們休養(yǎng)生息的源頭。到時候,無論是在你們的世界還是在天外,他們?nèi)硕枷袷菬o根之水,只會走向消亡,再也無法重生。被他們?nèi)寺訆Z的能量會重新回到你們的世界,支撐你們的世界生存下去。”

  什么?我不懂。

  “孩子,”見我許久沒動靜,女媧自顧自繼續(xù)往下說,“你不用怕,他化石之前都安排好了,如果事情照他說的發(fā)展,那么結(jié)局就是注定的?!?p>  “他,”我總算能思考了,“安排了什么?”

  “你來看?!庇质抢咸椎挠跋窕胤?。

  一片灰白的視野中,一條裂縫橫在天邊。從裂縫往外看,有個人影立在旁邊,正在和自己的手掌對話:“你,等會兒去找噎鳴。我猜剛剛來找他的是太上老君,如果不是,你就等一等,那兩人一定會來的;如果是,你就立刻當(dāng)著老君的面戳穿噎鳴要補(bǔ)天的事。另外,你找機(jī)會,提醒小阿紫進(jìn)入無界,這是她逃掉的唯一辦法。去吧!”

  一根毫毛飄在空中,打著旋兒變成大圣的模樣,然后一個跟斗,翻出了視線。

  那人還在和手掌對話:“你,等會兒去找沙師弟。告訴他打開無界的咒語,讓他去救小阿紫。要快!等我補(bǔ)完天,無界就再也打不開了!去吧!”

  又一根毫毛飄在空中,又一個大圣翻著跟頭飛遠(yuǎn)了。

  為什么?為什么不是你來救我?我看著他的身影,突然想起來:大圣進(jìn)不去無界!當(dāng)初在地府,大圣就進(jìn)不去無界!

  這么久以來,我一直想著他要進(jìn)入無界補(bǔ)天,卻完全忘了他和我一樣,以化形根本進(jìn)不去無界。

  “難道,”我無法相信,“他和我一樣,他也?”

  “對,”女媧附和著,“你看。”

  裂縫邊的人影此時已坐在地上,雙腿盤曲,雙手扶膝,嘴里喃喃念著:“我愿廢去修為,散去靈智,回歸本真,化石補(bǔ)天?!?p>  “不行!”我大叫著,“不可以!”

  怎么可能?大圣真的要去補(bǔ)天?怎么可能?齊天大圣孫悟空會消失?怎么可能?我以后要跟著誰去占山為王?我要跟著誰去四海遨游?我要跟著誰去蔑視神佛?

  我以后,要為了什么活著呢?

  熟悉的身影還在念著咒語,聲音越來越小。不知從哪里吹來一陣風(fēng),吹過他頭頂?shù)臅r候莫名揚(yáng)起一片塵。那風(fēng)越來越大,那塵土越來越厚,將他周身圍成了一座小山。

  我不想再看,卻連閉眼都做不到。

  那風(fēng)來得快去得也快,帶著厚厚的塵土往上散去,原地留下一塊青色巨石。我認(rèn)得那石頭,上次來無界的時候它只在我的想象中,這次就活生生在眼前了。

  巨石被怪風(fēng)的尾巴掃中,搖搖晃晃站立不穩(wěn),骨碌碌順著縫隙滾進(jìn)了無界。

  影像消失了。

  “進(jìn)來之后……”女媧正要繼續(xù)說。

  “我不想知道,”我打斷她,“之后他怎么找到你,如何挑起三使者的內(nèi)斗,你又在其中幫了什么忙,我都不想知道?!?p>  “是嗎?”女媧嘆了口氣,“好的,孩子,我不說了?!?p>  “阿紫姑娘?”沙羅漢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

  “孩子,救你的人來了,你快跟他走!”女媧催我。

  “等等?!蔽也患薄?p>  “孩子,”女媧挺急的,“我感覺到,那三人的氣息越來越微弱,馬上就到了補(bǔ)天的時候了,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既然如此,”我想好了,“那麻煩你去告訴沙羅漢,讓他趕緊離開無界?!?p>  女媧安靜了片刻,再次開口:“那你呢?”

  我舒展著藤蔓,說:“如果你真當(dāng)我是你的孩子,就帶我去大圣,不,帶我去補(bǔ)天石那兒?!?p>  女媧又安靜了片刻,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好?!?p>  伸出去的一片枝葉觸到一角石塊,我趕緊將其他藤蔓纏了上去:“大圣?”

  “他不會回答你的,”女媧說,“他的靈智已經(jīng)消失了。就算現(xiàn)在離開無界,他也只能是千萬年前的那顆石頭,一切要從頭開始。”

  “你不必?fù)?dān)心,”我笑著,“他說了要補(bǔ)天,我不會阻止他的?!?p>  我何必要阻止他,這樣不好嗎?

  青色巨石上綠藤纏繞,密密麻麻穿梭不停,如肌肉血液、如大地河流,彼此映襯得生機(jī)勃勃。

  一股巨力將石頭按在天空中,堵住了流光溢彩的小小缺口,掐滅了來自天外的三束光線,將天空下的世界狠狠推開,逃脫了被控制的命運(yùn)。

  以后這世界會怎么樣?誰知道呢。

  “小阿紫?”睡過去的前一刻,耳邊響起熟悉的呼喚。

  大圣?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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