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第一節(jié)晚自習,歷來是班主任訓人的好機會。這周自然也不會例外。
老班左手拿著保溫杯,神色嚴肅地走進了班上,班上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老班清了清嗓子,先是簡單講了講上次周考的成績,隨后又提到了上次的競賽和下周一的表彰大會。
“上次去市里參加了物理和生物競賽的幾個同學,我現(xiàn)在宣布一下成績啊。”
接下來,老班說出了班上那幾個物理和生物一直名列前茅的學生名字,這些學生毋庸置疑,就是奔著拿獎去的。
“物理競賽市三等獎,景瑞?!?p> 隨著老班的話音落下,班上又“啪啪啪”地響起一陣鼓掌聲,老班也表示肯定地點了點頭。
景瑞有些意外,因為他一直覺得試題不算很難,原本是覺得可以拿個一二等獎的,沒想到只是三等獎??磥?,自己雖然是后來者居上,但基礎還是有些薄弱。
景瑞站起身說了句“謝謝老師”,然后又趕緊坐下,等待著剩下的名字。
一旁的同桌用胳膊頂了頂景瑞,問道:“不錯嘛!第一次參加競賽就拿了獎,不容易啊。試題是不是很難?”
景瑞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沒,就是有點拐彎抹角,但也沒那么難。聽說下個月你要去市里參加數(shù)學競賽,祝你也有個好成績?!?p> 同桌搖了搖頭,笑道:“我就是去湊數(shù)的,畢竟是數(shù)學課代表嘛。數(shù)學競賽還得是看穆一洲,他去年就拿了市二等獎,差點獲得保送名額。”
景瑞安慰了兩句,讓同桌不要太擔心。然后就繼續(xù)低頭刷手里的物理題去了。
老班在表揚完幾個競賽獲獎的同學后,又提醒了他們幾句,不能驕傲,還要再接再厲。
隨后,老班換鋒一轉,開始說起下周一佩戴校牌的事情。
“班上有哪幾個同學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校牌的?現(xiàn)在站起來,班長統(tǒng)計一下名單,等下送去教務處補辦?!?p> 班上稀稀拉拉地站起來了幾個平時就大大咧咧的男同學,奇怪的是,穆一洲這樣的好學生居然也站起來了。
老班眉頭一緊,有些不滿地說道:“穆一洲,你最近是怎么會回事?丟三落四的,上次周考還跌出了前五名。你現(xiàn)在有沒有一點學習的樣子了?”
老班說的確實也是真的,最近幾次考試,穆一洲都有些發(fā)揮失常。之前的穆一洲,雖然不一定是霸榜前三,但也創(chuàng)造過幾次數(shù)學滿分的佳績??墒乾F(xiàn)在卻不知是因為什么,接二連三地失誤。這讓一直把穆一洲當做是重點學生培養(yǎng)的老班有些恨鐵不成鋼。
景瑞突然想起來,自己上次在喻霖家撿到的那個校牌,連忙舉手示意。
“老班,我撿到了穆一洲的校牌?!?p> 老班和穆一洲都回過頭,看向了景瑞。
“行,那穆一洲就先坐下去吧,端正好學習態(tài)度!剩下幾個同學,去班長那里登記名字?!?p> 說完,老班就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熱茶,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景瑞原本打算旁邊的同學幫忙遞一下校牌給穆一洲,但穆一洲卻直接離開座位,走到景瑞的身邊,讓景瑞一起出去一下。
景瑞看著眼前一臉嚴肅的穆一洲,有些奇怪,但也跟著走出了教室。
穆一洲的步子邁得很大,帶著景瑞來到了教學樓外倒垃圾的地方。
這個地方,因為氣味難聞的緣故,素來沒什么人愿意過來。
景瑞感到更加奇怪,開口問道:“有事嗎?”
穆一洲神色嚴肅,開門見山地反問道:“這個校牌你是在哪里撿到的?”
其實對于景瑞所說的,他和喻霖是遠方表姐弟的關系,穆一洲一直沒有相信。畢竟穆一洲和喻霖早在初中就已經相識,關系也十分親近。那個時候,穆一洲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喻霖有這么一個所謂的表弟。
景瑞有些不爽于對方的態(tài)度,十分坦誠地回答道:“在喻霖的陪讀房撿到的。怎么,你是去找過她?還怕別人知道?”
穆一洲輕蔑地笑了一下,說道:“我說呢,原來是被你給撿走了。看來你平時真的沒少去找她???那她有沒有告訴你這個做‘弟弟’的,我和她是什么關系?”
穆一洲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絲嘲諷的氣味,讓心情本就不太爽的景瑞頓時有些火大。
“是我撿到的又怎么樣?我管你是她的什么人,她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在哪?”
景瑞巧妙地避開了穆一洲的問題,語氣帶刺地開始反問穆一洲。
其實景瑞確實不清楚穆一洲和喻霖之間有什么過往,他并不好奇。因為景瑞覺得,這是喻霖的過往,說與不說,決定權都在喻霖自己。
穆一洲也有些火大,語氣更加尖銳地說道:“你不過是高中才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人,我認識她的時候都還沒有你這個人。不過也只有你這種人,才會天天去別人家里。所謂的‘蹭飯’,也不過是你的說辭吧?”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景瑞心里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