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故事,一個在末世當中逍遙自在、由心而為的故事,這里沒有國家,沒有法律,沒有制度,仿佛一切都是最原始的野蠻,又仿佛一切都是最超前的先進。
而這一切的前提,便是活下來……
何時開始的末世?我不知道,我一覺醒來世界便變了模樣,好像……是在昨天吧。
——題記
1028年,火陽系,水蘭星。
雷聲陣陣,暴雨如注,狂風如同發(fā)怒的死神,肆意宣泄著自己的怒火,一具具行尸走肉,在廢墟一般的城市里竭力的咆哮著。
昏暗的地下室中,王銘猛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當他發(fā)覺自己是在床上之后,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揉了揉有些干澀的眼睛。
抬起手腕,按動了手腕上那塊剛換了電子的卡東毆手表的按鈕。
瞇著眼,適應著電子表上的燈光,王銘看清了時間。
6點05分。
這塊表,據說價值5000多元。
當然,這是在幾年前的價格,如果現(xiàn)在有人用一罐老干爹辣醬跟王銘交換,甚至不需要老干爹這種奢侈品,只需要一包偉龍辣條,王銘一定痛快的跟他換了。
半年前,他到達H城,外出尋找食物時候,食物沒找到,卻在一家專賣店背回來了一背包的手表——各式各樣,各個牌子。
幾十款表一天換戴了個遍,讓王銘體驗了一把有錢人的感覺,但隨即而來的餓肚子,讓他認清了現(xiàn)實:金表銀表,不如溫飽。
翻身下床,王銘伸手打開了地下室的那盞自制燈。
有些慘白的燈光閃了又閃,終究還是穩(wěn)定的亮了,燈光映在王銘有些油亮的上半身,幾道粗陋而猙獰的傷疤映入眼簾。
剛剛王銘又做噩夢了......
夢到了以前......夢到了給他弄出那些傷的怪物。
其實在大災難剛開始的時候王銘便往農村老家里逃了,H城只是他半年前到達的一個站點而已。
奈何交通中斷,怪物橫行,又加上受傷,之后便在這里停留了下來。
而從大災難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有八年的時間!
可是王銘卻仍舊沒到家。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愛你,而是走了八年,我還在路上。
八年的歸途,王銘經歷了各種生死危局,都堅強的活了下來,唯一支撐他的便是回家,回家看看父母和自己的親妹妹。
說起來這便是夏國人和其他國家人不同之處吧,講個落葉歸根,孝道親情。
這顯然已經成了王銘的執(zhí)念!
哪怕他心中早已猜到了結果。
......
............
王銘已經決定了,如今自己傷已經養(yǎng)好,這次出去,收集完食物和裝備,就繼續(xù)出發(fā)。
心中想著,肚子里的饑餓很快讓他回過神來。
燈的電源是用汽車上的電瓶,王銘自己加了稀硫酸,很珍貴,因為這半年來附近汽車的電瓶已經被他拆光了,這個東西用一塊,少一塊,沒法充電,不得不珍惜一些。
現(xiàn)在的你很難想象,都1028年了,還會有人為了電力不足而擔憂。
從塑料桶中倒出一些黃黃的水,渾身擦了擦,掩蓋身體的氣味,隨便套上一件襯衫,王銘從墻腳拖出一個背包,快速清點了一下裝備,然后提著背包,來到了地下室的出口。
他要出去,已經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再不進食,王銘可能就沒了再尋找食物的力氣。
略帶留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窩,用門口的開關關上了屋里的燈光。
地下室恢復了黑暗,但緊接著便想起了咔咔的機械聲。
黑暗中,王銘雙手緊握著圓形的扳手,將地下室的重達幾噸的機械門微微打開了一個縫隙,一個勉強夠他通過的縫隙。
稍稍查探了一番,王銘先將背包塞出去,又將圓形扳手拿下來,同樣塞到門外,王銘這才鉆了出去。
出來后,用圓形扳手扣在門外的凹槽上,將他小窩的門關好,又將這把“鑰匙”藏好,王銘慢慢向上爬去。
他住的地下室是地下三層,唯一進入此地的樓梯已經被王銘炸毀,所以出去的路只能通過電梯井里的鋼纜往外爬。
王銘不嫌麻煩,因為這樣對他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畢竟這是末世,在末世需要防備的不僅僅是那些智商低下的怪物,還有自己的同類。
幾分鐘后,王銘從電梯井爬了上來。
出口,是一處通風口,就在離地面四、五米的大廳頂棚上。
忘了說,王銘所住的地下室,是一所酒店的地下室。
爬到酒店大廳的頂棚,王銘移開了那塊做了標記的天花板,然后向大廳望去,大廳中,在外面雷電的照應下,既臟亂又寂靜,或者說是寂寞。
就如同現(xiàn)在的王銘。
沒有急著下去,王銘就這樣坐在天花板上,靜靜的觀察著,等待著。
雨沒有停止的跡象,風也依舊強勁,雷聲也要比在地下室時更加清晰直觀。
作為一個在末世生活了八年的人——真人,王銘已經練就了足夠的耐心,盡管他肚子在咕咕抗議著。
雷光一閃,王銘再次看清了地面,地面上不遠處一個身穿粉色印花裙子的尸體靜靜的躺在那里。
那是一個女人尸體,或者不應該稱其為“人”,因為她生前是變異了的,她已經不是真正的人了,是怪物。
她是王銘殺死的。
她是王銘殺的第六十六個變異人。
很吉利的數字。
......
她變異前應該很漂亮吧!
一個念頭浮現(xiàn)在王銘的腦中,但隨即王銘便警醒過來,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然后罵了句混蛋。
末世,女人是一種奢望,弱者的奢侈品;也成了男人們交易品,強者的貨物。
這個可怕的世道!
王銘是弱者還是強者?
王銘不想以此來衡量自己,他有生理需求,但心里的那點火熱終究是尚未熄滅......或許快要熄滅了。
想到這,許是心理作用,王銘身上那些疤痕又開始隱隱的痛了......
半年前,王銘途經H城,并暫時加入了H城的幸存者組織,后又反了出來......
又等了一會,王銘從天花板的缺口跳了下來。
三米多高,很輕松的便跳了下來,沒有一點多余的聲音。
打開背包,抽出一把開山刀,王銘貼著墻腳向外摸去。
其實他的包里還有更有效的武器——一把手槍。
但那是他最后的手段,他要留著,也因為這個東西聲音太大,一旦使用,會招來更大的麻煩。
王銘喜歡雨天,因為這個時候嘩嘩的雨聲會掩蓋他腳步,掩蓋他的痕跡,將他所制造出來的聲響掩蓋的幾乎未曾出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