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九號病毒蔓延,百分之八十的人類被感染,變成行尸走肉般的怪物,他們喪失了一切人類品格和特性,瘋狂攻擊其他未被感染者,導致整個世界陷入一片混亂。
兩個月后,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不再有政府領導,不再有醫(yī)院救治,不再有人類反抗。
幸存者或聯合起來,或獨自一人,茍且偷生。
三個月后,動物也發(fā)生變異,無論是家禽還是野獸,被馴服的變得狂野,狂野的變得兇殘,同時伴隨著體積增大,力量,速度,視力,嗅覺等大幅度提升。
四個月后,一些幸存者也發(fā)生了一些變異,但不是喪失人性的感染,而是力量、速度、天賦的覺醒,于是這批人一大部分成為了幸存者的領袖。
他們開始奴役普通人,爭搶人口、食物、器具等一切資源,用普通女性換取食物、效忠以及地位。
他們主動拋棄了人性!
一些人反抗,然后被驅逐,被獵殺。
如今已經是末世的第八年,整個H城,王銘已經有三個月沒發(fā)現其他人類的痕跡了。
而幸存者組織的核心統治區(qū)域,王銘根本不想過去,不是害怕,而是惡心。
雨下的很大,就如同有人提著一桶水往王銘頭上倒一般,比之末日前,末日后的雨水好像從來沒小過。
王銘猜測是那些植物的原因,是的,不僅僅是動物和人類受到了感染,一些植物也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這些變化各式各樣,總結來說,就是變粗變大。
兩年時間,無論是城市和郊外,都長滿了綠色植物,城市變得跟原始森林似得,整個地球的濕氣似乎都加重了,所以會經常下暴雨。
以上是王銘的猜測。
小心翼翼的在一輛輛廢棄的汽車間轉移著,王銘速度很快,動作也很輕,雖然這是暴雨天氣,但是卻不能排除一些感染者會外出游蕩。
這些感染者五官四肢都得到了強化,最驚人的便是聽覺,幾乎跟末世前的狗似得,也就是說,這些感染者的聽覺是普通人的五倍以上。
一些細微的動靜,這些感染者便會群擁而至,然后通過嗅覺來辨別是否是同類,是,則相安無事;否,則群體攻之。
但幸好這些感染者喪失了最寶貴的智慧,要不然,幸存者必然堅持不了八年之久。
王銘此次外出尋找食物的目標是一所小學,也就是H市實驗小學。
當然,王銘不是來這里找精神食糧的,而是小學門前的小賣部,而且不止一家小賣部。
在王銘記憶里,災變之前自己出差來H城的時候,這個小學門前有七八家小賣部。
半年的時間,王銘之所以沒去實驗小學搜索過,不是因為小賣部的辣條不香,也不是因為小賣部的棒棒糖不甜。
而是因為此地有感染者群落,全都是小學生的那種感染群落。
他們感染前就是一群熊孩子,感染后戰(zhàn)斗力更是強的一批,又形成感染潮糾集在一起,以小學為中心,四處晃蕩,就是給王銘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來犯險。
今天之所以敢來,還是因為感染潮轉移了,往西北方向移動了。
這里王銘還要感謝幸存者組織,因為前幾天他在附近搜索食物時曾聽到過一陣激烈的槍聲,然后大量的感染者追著這陣槍聲往西北方向轉移了。
王銘盲猜,是幸存者組織因為什么事情被迫開槍了,然后往西北方向的大本營轉移,引發(fā)了大規(guī)模的感染潮。
這一系列操作的結果就是,盤踞此地八年之久的熊孩子們也都去城北了。
想到那幫家伙手忙腳亂的模樣,王銘的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一絲笑意。
微微喘了口氣,王銘看了眼路邊爬滿吊蘭的指示牌,已經提示。
H市交警大隊民主中隊提醒您:
前方學校路段,
請減速慢行。
也就是說,快要到了。
猛地,王銘加快了速度!
王銘也是一個變異者,但是他沒有覺醒什么天賦,只是力量、速度等方面得到很大強化,故而從居住點到這所小學,潛行了大概十幾里路,王銘也僅僅是有些喘而已。
馬上就要獲得食物的欣喜,促使王銘速度極快,甚至臉皮撞在雨滴上都“啪啪”作響。
忽然,耳力驚人的他聽到了一絲不尋常的響動,驀然,腳步止住,王銘快速鉆進了路邊一輛破碎了后側門玻璃的汽車內。
然后趴在了座椅下面。
旁邊座椅上,一具尸體被啃食的很干凈,白骨森森。
也不知道是野獸啃食的,還是感染者啃食的。
野獸捕食同類、感染者、人類。
而感染者則只吃死亡的感染者、死亡或活著的人類。
當然,野獸也是感染者的食物。
說起來,智商低下的感染者,竟然不會同類相食,而只吃死尸,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但也正因如此,受到攻擊的普通人,往往在未死之前就變成了感染者,然后再不斷感染其他正常人,導致了今天這個局面。
要不然,光是感染者同類相食,就能大大減緩人類走進深淵的腳步。
不過幸好變異者們已經有了很強的免疫系統,只要不是被直接咬中要害,使得病毒輸入性感染,一般空氣和接觸物感染,根本無需擔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了城市的治理者,這個城市排水不暢,積水已經淹沒到汽車的輪胎處。
而車內早已進水,趴在座椅下的王銘幾乎是雙手撐在水中,鼻尖和積水接觸。
汗水從臉上滑落,王銘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或者有些建筑年久倒塌,發(fā)出的聲音。
王銘看了眼手表,因為防水,所以依舊走動,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分鐘,但外面除了雨聲雷聲風聲,再無雜音。
出去!
王銘動作靈敏的從汽車中鉆了出來,然后目標不變,依舊朝小學方向潛行過去。
然而他剛剛走了沒兩步,心中沒由來的危機感,讓他一下停住了腳步,然后轉頭向后方看去。
這么一看,王銘也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一動不敢動。
他對面一座涼亭內,一只前世很熟悉的動物,正蹲在那避雨,并且還在舔舐著身上的雨水,整理著毛發(fā)。
那個動物蹲坐在那,三足著地,伸著舌頭舔舐著手掌,然后涂抹著面部,很是愜意,他時不時看一眼一動不動的王銘,似乎毫不在意,又似乎在戲弄這個愚昧的人類。
但無論是否愚昧,王銘都是不敢動的,因為眼前這只動物看起來身長三四米,身高一米多,一身斑斕皮毛,舌頭猩紅,腳抓如盆,端的是一副兇狠相。
尤其是那一雙墨藍的眸子,深邃駭人,讓人觀之如墜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