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馬車前,蕭戈摸摸頭烤著火開始尋思起來夢中神兵該如何去找。
想著想著,目光落到張無忌身上,他輕微笑了笑,還好自己夠幸運穿越到的是世子爺,還是獨苗,得到了神兵也不太擔(dān)心江湖追殺。
通過蕭戈精密的分晰,什么倚天劍屠龍刀的破事應(yīng)該不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老丐林舒叼著雞腿坐到蕭戈身旁,他側(cè)過腦袋用耳朵聽著篝火中發(fā)出的噼里啪啦聲。
他聽的很陶醉,直到被跳出來的火星子崩到臉咧牙舞爪,被蕭戈笑了一聲才回過神來。
“笑啥?”,林舒邊揉著左臉,又輕輕的梳了梳自己蓬松且雜亂的胡須,“你小子啊最好不要輕易出手!”
“為什么?”,蕭戈有些納悶的看著他。
“呵!為什么?”,老丐林舒用手輕輕的指了下蕭戈腰間王府玉牌,“就憑這個!”
“一個沒有武功沒有野心的世子才是大離想要的,你可以學(xué)學(xué)河?xùn)|魏家??!”
林舒嘴中的河?xùn)|魏家,可不是什么尋常富商而是大離鎮(zhèn)西將軍魏長林的家族。
據(jù)說在河?xùn)|一代這魏家名聲可臭,不但欺男霸女而且開設(shè)私院賭坊,搞的河?xùn)|幾州那叫一個苦不堪言。
蕭戈通過回憶當(dāng)然知曉,以他心想這種惡行大離皇室絕對不會容忍,結(jié)果到是讓他吃驚,不但不罰反而有賞。
或是為心中正義鳴不平,蕭戈冷笑道:
“林伯伯也認(rèn)為我應(yīng)該學(xué)習(xí)那種人渣?欺男霸女?倘若這世間之人皆如此,百姓怎么活?”
“想太多了,做事便會打手打腳的不夠利索!”,林舒抿了口酒,“你想想如果你真的文武雙全又深受百姓擁戴宮里怎么想?”
“去他的!”,蕭戈罵了一句,他沒有停頓也沒有遲疑,“世間浩大!本世子只走自己想走的路!”
“哼…臭小子…”
林舒看著蕭戈,板著的老臉上終于露出笑容。
這瞬間他不知道為啥,總仿佛感覺蕭戈像極了年輕時放蕩的自己。
“和你爹一樣,油鹽不進,又臭又硬!睡了!睡了!”
“睡吧!”。懶的在辯論的蕭戈也張開雙臂躺到在地,小腦袋中已經(jīng)全是手握神兵叱咤江湖的威風(fēng)模樣。
天還沒亮,蕭戈早就已經(jīng)起來開始點起盤纏,出了一線天那也就相當(dāng)于離開了天仙山。
蕭戈可不打算做賠本買賣,臨出青陽時就只草草備了些許珠寶黃金,一臉苦像的蕭戈從里頭挑了些大塊的包好。
盤腿護著梵梓燕一夜的燕北城也終究有些體力不支,打了兩個哈欠便去湖邊洗漱去了,眼見他現(xiàn)在那模樣蕭戈心想一腳把他踢進去。
紅靈和南慈也出了馬車一人去洗些野菜,一人去淘洗米食準(zhǔn)備煮粥。
本就對蕭戈有一肚子氣的燕北城,或許在加上點對他這種生活作風(fēng)不爽的原因,忍不住譏諷道:
“早就知道青陽王蕭豐不是什么好東西,果然教出的后人也是陋習(xí)一身!”
“嘖!”
被這股陰陽怪氣的感覺破壞了美好心境的蕭戈也忍不住砸吧一下嘴,反駁道:
“都說天仙山山上晨時風(fēng)景空氣當(dāng)屬世間一流,沒想到竟然還有股酸臭味!”
真論語言技巧在陰陽人這方面蕭戈還是很有自信的,他心想回憶當(dāng)年在怎么樣也是和老班對罵過的。
蕭戈倒也懶得和燕北城斗嘴合上圖紙,他從由老卒姜開羨驅(qū)駛的馬車內(nèi)取出些許衣袍、帕布遞給那十余名女人包括梵梓燕。
這批衣物本是給紅靈與南慈準(zhǔn)備的,此來天仙山說近不近,說遠(yuǎn)不遠(yuǎn)自然在吃穿上下了功夫。
瞄了眼抿嘴不語有些不悅的南慈與紅靈,蕭戈伸出手摸了摸她們的頭,不小心碰亂了南慈的發(fā)型,他低聲道了歉,說道:
“等等進了徐巒城就給你們買新的,體諒一下嘛”。
交接完衣物和擦試身體的帕布后,蕭戈又從車上搬出皂水與傷藥,受了傷的傷口怎么樣也應(yīng)該清洗上藥。
方才還在懼怕的梵梓燕經(jīng)過兩日相處,她也發(fā)覺似乎蕭戈并沒有太壞,心里竟然有些對他莫名其妙的好感。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如今可好不僅吃了還喝了…
事已至此,梵梓燕也沒有辦法在一言不發(fā)了,心想無論如何自己也是一亡國公主多少也應(yīng)該表示一二。
梵梓燕從腰間摘下根桃花發(fā)釵,燕北城身為曾經(jīng)是大梵鎮(zhèn)國將軍的弟子平日也沒少出入皇宮,對梵梓燕手中之釵更是清楚它的意義。
大梵酷愛桃花,每任大梵王妃皆會在自己院內(nèi)親手栽種一株桃樹,待到樹成之時便會取其異枝雕于發(fā)釵。
而此時梵梓燕手上的那釵子便是生母親手所雕,如今亡國陛下與皇后已去,故燕北城知道這釵子對她意味什么。
“給!”,梵梓燕伸出手,將釵子替到蕭戈身前,說道:“這是我娘生前留給我的,作為這幾日報答,我現(xiàn)在將它贈與你!”
蕭戈接過發(fā)釵,上面龍鳳相纏精細(xì)的雕工,涼滑的手感,他自然可以掂量出是什么份量。
在青陽時他就和幾位見過世面的老兵閑聊,大概打聽到大梵皇后有多美其中便對這桃花典故了解個七七八八。
蕭戈將釵子退給燕北城,抖了抖袖袍,恭敬的行揖禮道:
“公主殿下如此貴重之物,蕭戈不敢承收,如今已到山口,我們就此別過!”
留下盤纏與藥箱,蕭戈重新坐入馬車,哼著小曲兒朝那天仙山的吐寶地前去。
辭別之后來到吐寶地前,那山路過于崎嶇不平又逢天降冬雪凝冰打滑,別說馬車了就是馬匹也無法通行。
那吐寶地便是傳說中將各大宗們秘法拋出之地,這點倒是非常有意思的。
張無忌等人犯愁之時,蕭戈心里正想著該如何多摸兩本武林秘籍,同時暗暗祈禱著最好可以來本劍薄。
沉著臉有所心事的林舒在忍不住了,他開口說道:
“既然要趕路那便快走,天色已經(jīng)有些黑了這荒郊野嶺的晚上怪瘆人的?!?p> 從出了青陽開始,蕭戈就沒有看見過林舒有這么不耐煩的樣子,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坐到林舒身旁追問道:
“林伯,你咋了?身體有什么不舒服嗎?”
“我沒事”,沒好氣的林舒扭過頭朝一旁的竹林看去,“你記得不記得路上我說有人跟著我們?”
“尾隨變態(tài)?”,蕭戈當(dāng)然記得。
“當(dāng)時老夫我說自己敵的過此人是因為可以察覺到他,但是如今我竟然感覺不到他一絲絲氣息…”,林舒頓了頓眉頭緊鎖的深吸口氣,“這不對勁!”
打心底里蕭戈還是挺感激林舒的畢竟人家沒有想坑害自己,有什么東西也不藏著掖著。
但他還是不太相信有人會來劫殺他,如果真有刺客那昨日自己落單時不就是最好的機會?
“林伯也許你多心了呢?”,蕭戈咧嘴笑道:“那或許就是個會點輕功的小毛賊看到你和張大俠被嚇跑了吧”。
“呵呵”,怪笑兩聲的林舒,用手指了指竹林半瞎的珠子中目光逐漸匯聚起殺意,說道:“那你見過有那個毛賊會消失在那竹林中的?”
探路歸來的張無忌打斷了二人對話,他發(fā)現(xiàn)沿著左側(cè)一條小路可以繞過這片險地,就是在路途上要多費時日。
沉默片刻后,蕭戈決定繞路,他心里清楚,林伯和張無忌皆是受命陪自己前來天仙山游歷的。
看林舒一個八品的江湖高手如此緊張,說實話他也有些緊張。
夢中所練的“青剛經(jīng)”才剛剛悟透第一章若是真遇到人交起手多少還有點吃力,自己沒事還好說,要是傷了自己,這林舒與張無忌怕是就慘了。
一向沒有坑人習(xí)慣的蕭戈看著繞路途中的風(fēng)景,高聳入云的山巒,碧波幽幽偶有幾只丹頂鶴飲水捕魚的大湖。
在深吸幾口清新口氣,蕭戈滿足的笑了笑,他不經(jīng)嘟囔道:
“要是在有兩個美人相伴就好了!”
坐在一旁的南慈與紅靈一人一腳踢在蕭戈身上,兩聲嬌笑傳出馬車。
走了一路到底還是誤了時辰,看著前方窄小的小路,蕭戈想了想還是決心先不走了,安全最重要。
老騎兵姜開羨也是雞賊,咧嘴漏個缺牙拿著長槍開始在湖邊叉起魚來。
沒有人說姜開羨老不正經(jīng),反到都希望他可以收獲多些,烤著火看著架上的燒雞除了林舒以外在沒有人想吃了。
冬天的河下叉魚倒是輕松了些,蕭戈吃著烤魚慢慢的欣賞著手中圖紙。
按照夢中回憶他又加了幾筆,這下劍身似乎變丑了,尋常長劍需劍體細(xì)長平滑,而他加完后卻發(fā)現(xiàn)劍身如同裂開在粘起來的。
酒足飯飽。
蕭戈拍了拍肚皮站在湖邊消食,這是他的習(xí)慣。
“咻!”
長空中突然傳出一陣飛矢之聲,等了許久的蕭戈嘴角微微上揚。
他倒是真的好奇這個尾隨自己一路的變態(tài)是誰,面對銀亮的箭矢蕭戈懶得躲閃,因為他知道這箭不可能射中自己。
果不其然,林舒一計竹棍反手一打箭矢剎那間斷為兩斷落入湖中。
湖面之上,一艘孤舟也緩緩馳出,舟上站有一青衣男子帶著竹笠看不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