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人,余目遠便朝著樓上緩緩的走去,三人一同到飯桌子前,那五個人的神色宛如廟里的金剛羅剎似得,動也不動,看也沒看余目遠一眼。
等余目遠到了那坐著的人面前,坐著的那身穿玄色素衣之人才將手里的書放在了桌上,抬頭看向了余目遠等人。
他朝著余目遠三人微微打量了一番,他神情隨和,爽朗地一笑,道,“幾位請坐!”
余目遠說了一聲多謝,三人便做了下來。
那中年男子又是仔細看了看三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余目遠的身上,表情頗有贊許的神色,道,“這半月來,我蒼鴻派包下這間酒樓,乃是招攬?zhí)煜掠兄緦W道之人,可是不知上仙到我這不醉歸酒樓來是何用意呢?”
余目遠一愣,道,“在下等人也是無意冒犯貴派之初,只是聽聞蒼鴻派在此接待收徒,我們?nèi)吮阆脒^來試一試?!?p> 中年男子神色微微一怔,雙眉微鎖,道,“上仙莫要說笑了,以你剛才在門前小試身手,其修為已經(jīng)遠非蒼鴻派門徒所能及了,反而可與我輩想比肩,試問我蒼鴻門派如何能教的了你?”
余目遠立刻呆住,他萬萬沒想到,剛才只是微微施展真元,便被對方探查出自己修為底細,可是他也只是光有一身的修為,而沒有其他可用的法術(shù),眼睛忽然一轉(zhuǎn),呵呵一笑道,“您才是莫要跟我說笑,我雖然曾今修道,身上有些粗淺的修為,但也未到上仙的地步,剛才只怕是被那人有所激怒一時沒控制住力量才讓您有了這樣的錯覺?!?p> 中年男子臉色發(fā)沉,一雙凌厲的眼神盯著余目遠,卻是不怒而威,道,“我在蒼鴻派排行第七,雖然比起六位師兄還是差遠了,可感知能力,卻是眾師兄弟中最好的!至今也很少會錯看了一個人的修為?!?p> 余目遠卻是打死也不承認,微微瞇起眼睛,臉上掛著點點的微笑,道,“你看錯了!”
余目遠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可施展出自己的全部修為,只要自己不再他面前當面暴露修為,自己是絕不可承認自己至少已經(jīng)有了四千年修為。
試想一下,有哪個師傅愿意教一個來歷不明,又有極高修為的人本事呢?這甲子界修真門派林立,對于門戶之見十分看重,各家都有一些獨特的本事,倘若被其他門派的人學去了本事,那自己的門派還如何在甲子界立足?
正如他們初到甲子界時,那群黑衣人搶奪天痕門的歃血罰神真訣一樣,一本秘籍足以決定一個門派的興衰存亡。
中年男子卻是一臉狐疑的神色,但也不想趕走余目遠,若真是自己看錯了,恐怕便會讓蒼鴻派放走了一個大好的人才,剛才也許是他一時誤打誤撞,爆發(fā)了比自身修為更強的真元也不一定,或者他身上有法寶傍身,剛才他只是通過法寶催生出更強的真元來的,這才使他錯看了。
中年男子忽然一笑,從衣袖當中忽然掏出一枚圓玉,放在了桌子上,余目遠看到那圓玉微微有些疑惑,這圓玉大概有碗口大小,呈翠綠的顏色,成餅形表面光滑潤澤。
中年男子道,“這枚玉名為魂玉,乃是一些修真門派常用的玉石,只要修真者將真元灌入其中,無論多少,魂玉便會散發(fā)出各異的光澤,從而得知一人的修為深淺,此玉可以探查的范圍乃在五千年修為以內(nèi),你若說的屬實,可敢試一試這魂玉?”
余目遠瞪大了眼睛,內(nèi)心忽然狂跳,這甲子界中居然還有這樣的物件,實在讓他沒有想到,身旁的望梅也不禁皺眉了,她可以說是最清楚余目遠修為的人之一,如果中年男子說的是真的,那余目遠隱藏修為一事肯定是要暴露無遺的。
余目遠咽了一口唾沫,怔怔看著那魂玉,沒響都沒有動。
那中年男子淡淡一笑,道,“無論你灌入多少真元在其中,魂玉也會顯示出你真正修為的,你若不敢試,除非你乃又上仙的修為,想入我蒼鴻派,偷學我們蒼鴻派的本事!”
看那中年男子的模樣,便是要余目遠非試一試不可,否則他也絕不放輕言放過想偷學蒼鴻派秘籍的人。
余目遠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朝著望梅使了個眼色,如果發(fā)生什么動靜,立刻讓這二女先逃跑,望梅看到他的神色也是沒有做聲。
余目遠慢慢的伸手,去拿起那塊魂玉,那魂玉入手后,便又一股清涼的感覺傳入手心,握在手中有些冰涼,余目遠額頭微微滲出汗來,他將自身的真元一點點的灌入道魂玉當中。
那一剎那,從手心處那股冰涼的感覺好像鉆進自己全身似得,余目遠連忙將手中的魂玉脫手。
那魂玉落在桌子上,震了一震,又靜靜的躺在了那里,隨后淡淡的紅色光芒從那魂玉當中散發(fā)了出來。
余目遠和望梅全都屏息看著那魂玉發(fā)出的光芒,但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那魂玉上面的紅光就已經(jīng)消失了,恢復到原來翠綠的顏色。
那中年男子微微有些驚異,睜大了眼睛看著魂玉,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余目遠,道,“原來你只有兩百年修為?!?p> 余目遠和望梅全都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好像自己都不敢相信似得,那魂玉放出的光彩,竟然只是顯示兩百年修為而已。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看來剛才果真是我看錯了,抱歉抱歉,三位不是說要報名我蒼鴻派嗎?現(xiàn)在就報名如何?”
余目遠和望梅和還沒回過神來,那中年男子一下子好像比他二人還要著急似得。
余目遠點了點頭。
那男子又是滿臉歡喜的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小袋子,便如乾坤袋一樣,從里面拿出幾張紙來,隨后詢問余目遠的名字,家鄉(xiāng)等等的情況。
余目遠便隨便捏造了一個身世,說自己三人乃是孤兒出身,四處乞討、偶然發(fā)現(xiàn)一個受傷老道,便傳給了他一身的修為等等云云。
那男子倒也相信了,將這些一一記錄在紙上。
然后又給望梅用那魂玉測試了一番,這中年男子卻更加的高興,那魂玉比余目遠剛才使用時,更加亮了一些,最后測試出望梅乃是由四百年的修為。
只是那魂玉到了葉紫婧的手中,卻是沒有發(fā)出任何的光澤,中年男子這才有些失望,原本葉紫婧就是一個凡人而已。
但看到余目遠和望梅,臉上又是露出了隨和的笑容,道,“四天之后,報名的所有人便要在蒼鴻派內(nèi)集合,從中挑選一百五十人作為弟子,你二人有一定的修為,成為門內(nèi)弟子應該沒有問題的。”他忽然看向了葉紫婧,像是在安慰似得道,“雖說你沒有修為,但也是有機會成為我蒼鴻派的弟子的,多多加油吧?!?p> 中年男子隨后又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三張?zhí)?,交給了三人,道,“四天之后,便憑這帖子進入蒼鴻派?!?p> 余目遠走出了醉不歸酒樓,心中卻十分的納悶,在經(jīng)過天痕門,萬妖圖鑒又吸食了許多精血后,自己明明有了四千年的修為,可那魂玉卻只顯示出了兩百年的修為。
走在大街上,望梅看出了余目遠的疑慮,小聲問道,“你在想什么?”
余目遠皺眉說道,“為何那魂玉顯示我只有兩百年的修為,那正是我剛?cè)氲罆r候的修為啊?!?p> “剛?cè)氲??”望梅愣了愣,忽然說道,“會不會是因為魂玉無法感知到萬妖圖鑒給你的修為呢?”
余目遠睜大了眼睛,便是只有如此,才能說得過去。
剛才拿起那魂玉時,倒著實把他嚇了一跳,那偷師乃是門派大忌,如果被那中年男子看出來自己的修為,從而引起偷師的誤會,說不定他們?nèi)硕夹菹胱叱瞿蔷茦橇恕?p> 但也不管怎么說,總算是已經(jīng)成功報名這蒼鴻派了,只要等到四天之后,再到蒼鴻派去被挑選出來,便能真正成為蒼鴻派的弟子,也能開始這甲子界中修行之旅了。
……
天痕門。
玄苦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一說明給天痕門掌門玄真,道,“他們到了天祖城內(nèi),最后進了那醉不歸酒樓,好像是想去投靠蒼鴻派門下?!?p> 玄真若有所思,輕聲嘀咕,道,“蒼鴻派?”
玄苦道,“掌門師兄,那三人忽然出現(xiàn)在天痕門本就十分可疑,還要裝死來逃避我們的追責,肯定有其目的,然后他們還跑去蒼鴻派門下報名,你說上次偷襲我們天痕門,欲搶奪歃血羅剎真訣的黑衣人,會不會就是蒼鴻派的人做的呢?”
在那天痕顛內(nèi),玄真目光凝視著外面的天空,沉思了許久,才緩緩的道,“這三人行動異常,好像有什么事情要隱瞞似得,若找到機會,定要去蒼鴻派看看?!?p> 玄苦粗眉緊皺,道,“師兄,三年之后,乃是華州各大修真門派比武之時,我們可以趁這個機會查出那群黑衣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