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等四天,余目遠等人在客棧內(nèi)一合計,手中的銀兩不多了,吃飯住宿都需要用銀兩,跟何況葉紫婧也不是一個拮據(jù)的人,銀子在她手中,遇上一些稀奇好玩的玩意兒,就會忍不住想要買。
以后也還需要有很多花錢的地方,也真不可能靠著那牛肉干換來的錢就過著余下的日子。
但是在這甲子界當中,又要怎么掙錢呢?他們問客棧里的掌柜的,那掌柜說實話坦白,在這甲子界內(nèi)如果普通人,那就勤勤懇懇的靠著手藝掙錢,或許可以在積攢一些碎銀子做些小買賣賺到更多的錢。
而當望梅說起他們乃修真之人時,那想要賺錢,便是完全不一樣了,那客棧老板看他們的神色也立刻帶著幾分的尊敬的神色,道,“如果是平常人砸天祖城得罪了戴茂煙家的公子,別說是想賺錢,就算是要生活都恐怕會很困難,因為在這天祖城內(nèi),幾乎有一半的商家店鋪有戴茂煙的股份在其中,可你們乃是修真者,那就另當別說了?!?p> 客棧老板道,“畢竟大多數(shù)的修真之人,十分清高自傲,多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一心只放在修真煉道上,何來的心思去想要去賺錢,所以有修真者愿意出面找些事情賺些零花錢時,便也十分吃香,你如不嫌棄人多手雜之初,就可以去城東一家摘星樓,那里有許多人請修真之人幫忙,大到修葺房屋、橋梁,小到尋找失物,許多凡人要幾個月完成的工作,而在修真者手中,卻只需要幾天便可以完成了。”
望梅輕聲笑道,“老板你怕是說笑了,我們還只是剛剛踏上修真之道,這些粗重的活兒便是我們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做得完的,而且我們時間不多,幾日之后還要去蒼鴻派報道,沒工夫耽擱這么久?!?p> 那老板想了一會兒,道,“這恐怕便只有去城西的那家藥材鋪了?!?p> 望梅:“藥材鋪?”
老板點頭道,“城西有一家藥材鋪,名為天草堂,雖然說是藥材鋪,其實也是一位修為頗高的道人開的,那道人雖然醫(yī)術(shù)高超,但性格怪異,許多人都不敢輕易去他那藥材鋪看病。”
余目遠道,“那我們?nèi)ツ抢铮惺裁从脝???p> 老板道,“雖然那道人性格怪異,不過常常都會收一些草藥,以用來煉制成各種奇怪的丹藥,他收的都是一些極為貴重的草藥,非得要修真之人才能采集到的,所以價格也出的十分高,你們?nèi)绻娴南胭嵍嘁恍╁X,便可以去找他的?!?p> 余目遠還在思索,卻看到望梅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他,道,“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這天草堂吧!”
余目遠一愣,這望梅平日里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副平淡的神色,可說起這些煉器、布陣來說,卻是立馬就換了個人似得,精神大振。
那煉丹之事雖然不是煉器,但兩者之間還是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看著望梅那欣喜的神色,余目遠也只能點頭答應。
一路的打聽,這天草堂在天祖城內(nèi)的名氣倒也十分的響亮,一路問過來,居然是人人都很清楚似得,沒花多少功夫,就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子內(nèi),找到了天草堂的位置。
眾人一看天草堂門口掛著的牌子,上面的字雖然不認得,但那塊匾額像是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風雨似得,有些搖搖欲墜,那大門都少了半邊,起初到還以為是走錯了地方,再找路人一問,才清楚的知道這里就是天草堂。
余目遠看著那搖晃的匾額,微微皺眉道,“這真的是那道人開的天草堂?怎么這門前好像是許久都未經(jīng)人打理過似得?”
望梅也是搖了搖頭,“不知道,總之我們先進去再說!”
望梅大步走的走在前頭,余目遠和葉紫婧跟在后面,在這天草堂的前院,卻是又一番狼藉的景象,石板路破破爛爛,已經(jīng)變得坑坑洼洼不說,在石板之間的縫隙內(nèi)還長滿了枯黃的雜草,又看到門窗之上都已經(jīng)布滿了灰塵,那房梁上更是隨處可見蜘蛛網(wǎng),看到這里,根本就像是一個廢棄許久的荒宅。
只是看到屋頂上,還有用簸箕曬著的一些草藥,余目遠等人才覺得這里果真就是那天草堂了。
但卻似乎還有一些懷疑,堂堂修真之人,怎么會住在如此破敗的地方,又望梅來到那正堂前面,正堂的大門也滿是灰塵,大門半掩著可以透過那道門縫看到屋內(nèi),只是屋內(nèi)是在太暗,什么也沒看清楚。
望梅干脆推門進入,一陣灰塵從那門板上面落下了來,望梅連忙捂著臉,走進了那正堂當中。
這一推門,立刻就聞到撲鼻的藥材味,這正堂倒是比前院和那大門都好了許多,一進到這屋子就看到左邊整齊的擺著五排大大的柜子,那濃烈的藥味便是從那里傳來的,而在另外一邊乃是幾個大小不一研磨器具,整齊的擺放在哪里。
而在那些東西后面還有一個門簾,門簾后面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的。
望梅看著這些臉上忽然微微一笑,總算有些藥材鋪的樣子了,走上前去,朝著門簾那邊大聲喊道,“有人嗎!請問有人嗎?”
這喊了半天的功夫,才忽然看到一個灰頭土臉的老頭從這屋子的門簾后面走了出來,一雙小眼睛不住的在余目遠三人身上打轉(zhuǎn),看了半天又才道,“你們是來看病的嗎?”
三人一看這老頭,渾身臟兮兮的,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洗過澡了,從他身上竟然能聞到一股臭味兒來,葉紫婧都連忙捂住了鼻子,望梅倒是很不在意,滿臉堆笑道,“你就是這天草堂的那個道人?”
老頭看了望梅一眼,哼了一聲道,“少給我套幾乎,你們?nèi)羰莵砜床。阏f是誰看病,如若不然你們就請自便,我還要回后面趕緊煉制我的丹藥!”
聽到現(xiàn)在正在煉丹,望梅不經(jīng)朝著那門簾后面多看了一眼,那老頭也是眼尖,看望梅在敢看,便是像偷看他洗澡似得,連忙雙手攔在門前,哼哼的叫道,“你這個丫頭,看什么看!這里面可什么都沒有。”
望梅嘿嘿一笑,道,“我們只是聽聞你這里經(jīng)常會收一些貴重的藥材,于是便來看看是否有我們可以幫得上忙的事情而已,你可不要覺得我是要偷看你煉丹的!”
余目遠看著望梅又像個小孩子一樣在撒謊,兩人都是滿嘴的瞎話,心中頓時無語,望梅一邊說著,那眼神還不時瞟向門簾后面。
兩人就跟躲貓貓一樣,看來看去,擋來檔去。
那老頭將門簾整個拉下,門那邊是什么樣子,卻是連一條能看到的細縫都沒有了,這才放心的走到了正堂的中間,道,“這么說來,你們是要替我?guī)兔??”他又看了三人一眼,“不過我這里的工作可是很辛苦的,不是平常人能做的!”
望梅見那條門簾已經(jīng)完全遮擋了里面的樣子,神色微微有些失落轉(zhuǎn)過頭來,朝著老頭道,“你放心,我們也不是平常人?!?p> 老頭嘴角一揚,微微一笑,“哦?你們是修真人?”
余目遠道,“我和她都是修真之人?!比缓笥种噶酥溉~紫婧道,“而這位才是平常人?!?p> 葉紫婧白了余目遠一眼,沒有說話。
老頭看到望梅和余目遠都是修真之人,立刻就來了精神,他嘿嘿笑道,“那你們可愿意替我去山中采一些藥材來?”
望梅雙眼放光,“什么藥材?”
老頭看著望梅那神色,卻沒理他,而是轉(zhuǎn)頭跟余目遠說,“你們可愿意?”
余目遠看著望梅朝著他拼命的點頭使眼色,無奈的一笑,道,“愿意?!?p> 看著余目遠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那老頭也是十分的爽快,馬上從兜里拿出一張紙來,交給了余目遠,可是看著那張紙上的字,余目遠卻皺起眉來,他哪里能認得這寫字。
老頭指著那張紙,道,“你只需要替我找到這些藥材來,每樣一顆,我便給你一千刀幣如何?”
余目遠只是尷尬的一笑,道,“雖然一千刀幣實在不算少了,可這些藥材的名字,我卻是一個都不認識?。 ?p> 老頭一怔,滿臉狐疑的神色,“你乃修道之人,難道還不識字不成?你們?nèi)齻€沒有一個識字的?”
這一問,余目遠臉上一熱,起了一陣的紅暈,三人只是互看了一眼,余目遠道,“我雖修道,但我也不認識字。”
老頭微微有些失望,卻在這個時候,望梅微微一笑,搶過余目遠手中的那張紙,慢慢看了一遍,朝著老頭道,“老大爺,我只想問你,那邊的藥柜內(nèi)可有這些藥材呢?”
老頭看了望梅一眼道,“以前是有一些,不過被我用光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望梅道,“剛才我看那些藥柜抽屜上都寫著字,那應該就是抽屜內(nèi)藥品的名字吧?!?p> 老頭淡淡的道,“是有如何?”
望梅神秘的一笑,道,“我只要照著這紙上的藥材名字然后找出藥柜上相應的藥材抽屜,那抽屜上必然還留有原來藥材的氣味才對,只要把那個氣味記下不就行了嗎?”
眾人驚愕,望梅所說的是要‘聞香識藥’,可是余目遠看著那五排大大的藥柜,這里最少有一千來種藥材的味道混雜在一起,余目遠怔了怔道,“這里,最少都有一千多種藥材,光憑氣味,你能飛的清楚嗎?”
那老頭也是驚訝的看著望梅,而望梅卻是一臉的自信,走到那些藥柜前面,閉上眼睛輕輕地聞了一陣,隨后,便從柜子上拿出一個空空的抽屜來到眾人的面前,朝著那老頭,道,“老人家,這抽屜里裝的是否就是前面院子,屋頂上曬得那些藥材呢?”
那老頭卻是一臉的不敢置信,呆呆的望著那空空的抽屜,隨后輕輕地點頭。
余目遠和葉紫婧都愣在了那里,他們沒想到望梅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那老頭呆愣的看著望梅那自信的模樣,立刻問道,“你是如何找出這抽屜來的?莫非你也是煉丹高人?”
望梅連忙搖頭,道,“我哪里是什么煉丹高手,你也別多問,只要告訴我們這紙上的藥材,去哪里可以采集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