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打茶圍
八人坐定,徐然全身真元全速運轉(zhuǎn),“亂神”凝而不發(fā),全力以待。
劉宗和和王綏坐在對角,其實二人一來,其余人便覺察到二人的針鋒相對,至少劉宗和憤怒的眼神從一進(jìn)來就沒離開過王綏。
王綏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而且像他這種老油子自然知曉花魁娘子今天的茶圍是不陪夜的,便尋思著找個機(jī)會在花魁面前亮亮相走人了事。
不過徐然還是沒有立即發(fā)動亂神,他在等一個timing。
或許是這余大炮一副土豪模樣,酒桌上的人都覺得他是買槍進(jìn)來的,因此不怎么在意他,反倒是蔡曉婉一直盯著他看,徐然心頭一跳,心說自己這便宜前妻難不成認(rèn)出自己了?
過了一會兒,前廳喧鬧聲漸漸恢復(fù)平常,幾個丫鬟引著花魁娘子來了后院兒。
尋月姑娘款款來到席間,伸手將遮面緩緩取下,眾人屏息凝氣,待那遮面完全取下,都是倒吸一口氣,愣在了當(dāng)場。
這花魁娘子之美,當(dāng)真是生平僅見。
此時已換了裝束,穿著一身翠綠的薄衫,休閑而性感,腰間束有玉帶,將纖細(xì)而緊致的腰肢呈現(xiàn)得淋漓盡致,酥胸半遮,香肩只有輕紗,近似半裸,露出的肌膚如凝脂一般,白皙動人,事業(yè)線滿分。
五官更沒的說,丹鳳眼,瓜子臉,紅唇輕啟,露出潔白的貝齒,氣質(zhì)優(yōu)雅中帶著一點憂愁,更令人心動。
說她長得美若天仙,那都是對天仙的謬贊!
再加上一點異域血統(tǒng)帶來的新鮮感和神秘感,一經(jīng)亮相,打茶圍的賓客,除了蔡曉婉和鬧脾氣的劉宗和,都上來千恭萬維地套近乎。
徐然也是十分驚訝,心想:這大啟花魁的姿色都是這個水平么?要這樣的話,我還修仙嗎?
修個屁!
……
眾星捧月之中,尋月姑娘也不客氣,在酒席上充當(dāng)席糾,也就是主持人兒。
徐然咽了口唾沫,鎮(zhèn)定下心神,裝成粗豪的模樣道:“花魁娘子當(dāng)席糾,要出什么題目?詩詞歌賦對對子在下是樣樣精通。”
眾人都是冷笑,心說你這土豪盡管胡吹大氣,待會兒有你受的。
劉宗和忽然強(qiáng)硬道:“對對子!”
尋月笑道:“這位公子想必是對對子的高手?”
當(dāng)即有人道:“還是請尋月姑娘出題的好,人家是席糾,咱們不好僭越。”
王綏也附和道:“就是,你以為是你劉宗和的場子?”
劉宗和一拍桌子,瞪著尋月道:“就玩對對子?!敝钢踅椀溃骸拔乙獙ψ訉λ浪?!”
眾人臉色鐵青,知道今次這一席酒肯定是喝不好了,可惜了,今日尋月美名傳出,必有大人物下場,自己鐵定再無機(jī)會,而下次碰到這么好看的花魁,不知要到什么時候去了!
徐然卻是心中叫好,自己方才那一桶油澆得很成功,自己還沒動手呢,二人就快打起來了。
此時他體內(nèi)神修功法運轉(zhuǎn)到了極致,不必使用“亂神”,旁人但凡有比較強(qiáng)烈的欲望他都能察覺到一些,堪比展開了精神領(lǐng)域,因此此時劉宗和的心情他非常了解,無非是恨極了王綏,不愿放過任何機(jī)會跟他作對。
但……還是沒到立即動手的地步。
儒道還是麻煩,毫無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魄力。徐然心中腹誹。
王綏被人當(dāng)著花魁的面兒挑戰(zhàn),自是受不了的,他倒還顧著涵養(yǎng),只輕描淡寫得說了句:“那就比對對子,本公子倒要看看到底誰能對死誰?!”
徐然立即假裝作和事老,對花魁道:“尋月姑娘,那就玩對對子吧!”
尋月看了其他人一眼,蔡曉婉有意看戲,便笑道:“玩聯(lián)語也可以?!甭?lián)語是對對子的雅稱,加上這小妮子女扮男裝俊得很,尋月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活動定了下來,尋月姑娘便定了規(guī)矩,很簡單,誰對不上來就喝杯酒唄。
徐然眉頭微皺,這懲罰忒小了,不好激化矛盾啊,但見劉宗和聽了只笑笑并不說話,便知道這家伙自有計較,不再多言。
第一個是身為席糾的尋月姑娘出題,只聽她脆聲道:“風(fēng)風(fēng)雨雨,暖暖寒寒,處處尋尋覓覓。”
眾人大聲叫好,確實是個好對子。徐然眉頭一挑,心想這對聯(lián)他倒還真見識過,前世很出名。
其他人自然沒這個底蘊,都覺得是非常難對,只有蔡曉婉沉吟片刻,才對了上來:
“天天地地,春春冬冬,時時和和美美?!?p> “好!”眾人又是大聲喝彩,都飲了一杯酒,蔡曉婉故作豪邁的陪了一杯酒,尋月看著蔡曉婉的眼神更加含情脈脈,親自為她斟了一杯酒。
徐然看在眼里,不由得捂臉,心想:自己這便宜前妻難不成還是個姬圈女王?
眾人見徐然還不喝,有人便笑道:“大炮兄!難不成你也能對?”
徐然不愿跟他多做口舌之爭,但下一個就是劉宗和,那才是正事,此時正事未了,喝太多酒也不好,當(dāng)下便冷笑道:“鶯鶯燕燕,花花葉葉,卿卿朝朝暮暮?!?p> 眾人一怔,細(xì)品了一遍,方才叫好。這對子對得很是曖昧,尋月姑娘臉上立即生出兩朵紅云,看得眾人更是如癡如醉、心潮澎湃,甚至偷偷換了個坐姿。
這一對對完,終于到了劉宗和,此時他已經(jīng)自斟自飲喝了好幾杯,估計是覺得酒壯慫人膽吧。只見他站起身來,指著王綏道:“姓王的,你敢跟我加個賭注么?”
眼看佳人注目,王綏自然道:“有什么不敢的?你且擺下道來,本公子跟你玩到底?!?p> “好!我和你單對,誰對不上來,就由出對子的人扇他十個耳光,輸了的人還得跪下磕十個響頭,叫十聲好爺爺我錯了。你敢嗎?”
此言一出,群情聳動,都議論道:“沒必要玩得這么大吧???”
王綏也是害怕,他畢竟還是個九品,而對方是八品,真輸了怎么辦?
他的猶豫徐然全看在眼里,知道時機(jī)成熟了,當(dāng)即笑著對王綏道:“老兄,這位公子這么針對你,要我我可忍不了!”說話時,雙目中藍(lán)光一閃即逝,“亂神”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