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針鋒相對
高太傅帶著前朝的消息過來,兩人一貓坐在一起商量對策。
“看來老夫猜的沒錯,那毒婦必然有一股助力盤踞在城內(nèi),不趕緊設(shè)法揪出來,以后的日子必然不得安寧?!?p> 君止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沉聲道:“老師,這幾天找個機會……重回朝堂吧?!?p> 高太傅不意外君止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骨子里刻著為君者該做的事,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前朝陷入一片混亂。
只是將近一年的相處,高太傅始終不忍心讓他獨自一人面對豺狼虎豹,嘆了口氣:“你可想好了?”
“是,三方勢力一片混亂,如今正是激濁揚清的好時候?!?p> 君止抬頭,看了看東宮上方的天,碧空如洗,仿佛這世間僅剩的一片安寧。
但若想安寧長存,就必然有人站出來扛下守護的重任,為了父皇母后的心愿,為了……保護自己在乎的一切。
他的腿上睡著一只小白團子,毫無防備地睡成了一個球,君止動作輕柔地撫摸著它,心里難得平靜。
“過幾日恰好是你的生辰,到時老夫會找太后說明情況,放你出來?!?p> 君止:“有勞先生了?!?p> 重回前朝肅清朝堂是君止必須要做的事,他只是有點放心不下自己的小白團子。
將近一年的相處,早已讓君止把它當(dāng)成了家人,連高太傅那樣古板且傲嬌的人都對小白改變了原有的看法。
剛開始白阮阮滿宮殿里跑著玩,君止和高太傅只當(dāng)它是天性活潑,比較調(diào)皮。
直到后來有一次,夜深人靜的時候小白團子突然驚醒過來,對著君止又抓又咬把他叫醒,君止不知道它要干什么,看著死死咬住自己衣擺往旁邊拉扯的小白團子,君止想了想,還是跟在了它身后。
小白團子一躍一跳,整只貓就落在了墻頭。軟軟的小爪子輕輕一踩,早就布置好的機關(guān)便輕而易舉地被觸發(fā),石頭飛出去,打在暗中藏匿的人身上。
那人忍不住發(fā)出悶哼,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及時反應(yīng)過來的君止按住,用繩子捆了起來。
后來說起這件事高太傅還不相信……正常人恐怕都不會相信,一只貓會自己布置機關(guān),還懂得半夜提醒人趕緊過去,自己觸發(fā)機關(guān),把偷溜進來的人給抓起來……
別說一只貓了,就連普通人都很難辦到!
偷溜進來打聽消息的賊人被五花大綁著,高太傅盯著面前的“證據(jù)”,陷入了沉思。
君止怕老太傅不相信,所以一直在旁邊強調(diào)這都是小白的功勞,讓本來還搖擺不定的老太傅瞬間認定了是君止在胡扯。
……護犢子也該有個底線,如今連這種事都能拿出來隨意編排了嗎?
簡直有違綱常!
君止住在東宮的大半年時間,多方勢力都曾派人來打探消息,只不過賊人被抓住的情況就只有最開始那一次。
大多時候君止都放任他們偷聽,再配合太傅演一出戲,等他們知道自己仍舊愚昧不堪之后,再回去向上司匯報。
這樣既能繼續(xù)放煙霧彈迷惑眾人,也能避免打草驚蛇。
而后來那幾次,全都是小白團子及時通風(fēng)報信,他們才能及時進入狀態(tài),開始演戲。
高太傅也從原本的質(zhì)疑,慢慢變成了懷疑人生,有時候還會發(fā)呆一樣盯著白阮阮看,在想這是不是一個披著貓皮的人。
……一定程度上,太傅猜的還真沒錯。
只不過神君特意選出來的這個位面靈力稀薄得令人發(fā)指,哪怕白阮阮想盡早化成人形,也有心無力。
君止就發(fā)現(xiàn)近段時間小白團子好像沒以前那么精神了,整日整日地睡覺,有時候太傅帶了它最愛吃的小魚干都叫不醒它。
君止有點擔(dān)心,小白不會是生病了吧?
太傅倒是瞥了一眼,淡定地道:“估計是天氣寒冷,冬眠了。”
君止:“…………”
貓咪這種生物,也能冬眠的嗎?
不過小白清醒的時候,看起來健康又活潑,一點都不像生病的樣子。
就這樣忐忑了幾天,君止的十七歲生辰離如今只剩一個月了,高太傅一早就去了慈寧宮,不知道說了什么,總之太后同意了君止重回朝堂,明日起開始重新上早朝。
而且皇上的生辰是舉國歡慶的大事,必須要大肆操辦,太后毫無意外地攬下來這個任務(wù),當(dāng)即叫了禮部尚書,商討具體細節(jié)去了。
高太傅滿懷心事地走進東宮宮門,開始最后一天的教學(xué)。
其實高太傅并不是最適合教導(dǎo)君止的人,他一屆文人墨客,心中哪怕再多理論知識,也終究是紙上談兵。
君止被困在宮中,放眼望去能全然信任的只有高太傅一個人,如若不然,他應(yīng)該跟著征戰(zhàn)過沙場的將領(lǐng),學(xué)一身真本事。
不過話說回來,以如今的局勢,最需要的還是謀天下的策略,內(nèi)憂外患,內(nèi)憂尚未平定,又怎么能毫無顧忌地開闊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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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生辰,八方朝賀。
前朝大臣、封地郡王,甚至番邦外族全都收到了邀請,太后倒是想讓自己領(lǐng)兵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兄弟也都一齊回來,但是被李平川和錢洪聯(lián)手抗拒了。
如今前朝上的局勢越發(fā)緊張,君止這個傀儡皇帝就顯得越來越無用,只要是能來上朝的四品以上官員,就能和傀儡皇帝當(dāng)面嗆聲。
被欺辱到了這種地步,皇上竟然都不敢反駁,于是所有人越來越?jīng)]有顧忌,上朝的時候都能在大殿上吵起來。
“守邊將領(lǐng)無召返京,意同謀反!太后娘娘莫非不知此條規(guī)定?”
太后再次被李平川和錢洪統(tǒng)一戰(zhàn)線地反駁,氣得嘴都歪了,尖利的指甲死死扣住鳳椅的扶手,咬牙切齒道:“皇帝生辰,柳將軍無論如何都是皇帝的舅舅,舅舅愛護外甥,想回京探望探望,有何不可?!”
“探望?臣竟不知帶兵返京也能被稱為‘探望’,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將軍想逼宮謀反呢?!?p> “……錢洪你不要欺人太甚!”
錢洪卻根本不在意太后想要吃人的目光,繼續(xù)道:“也別說什么舅舅了,大家都心知肚明,柳瀚隆算是皇上的哪門子舅舅?莫不是娘娘健忘,真把自己當(dāng)成貨真價實的太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