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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雨后的創(chuàng)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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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雨后的創(chuàng)傷 RussKiss 4394 2022-05-13 12:06:28

  “現(xiàn)在有什么頭緒了嗎,渡邊先生?”

  在外面剛通完電話的安藤女士又一次步入事務所??礃幼铀呀?jīng)同警方說明完情況了。她的表情依舊沒有太大的起伏,眉頭依舊緊鎖著,給人一種不適的壓迫感。

  “很可惜······暫時還沒有?!倍蛇厯u了搖頭,“目前唯一行得通的就是詢問學校的老師和同學了。令郎在周五之后去了哪里,同班的同學和老師應當會有目擊者?!?p>  “那需要什么幫助嗎?”

  “請問安藤女士有沒有老師們的聯(lián)系方式?”

  “這么說來······我倒是在手機里存過他以前英語老師的電話來著······應當是他高一時的班主任。好像叫做······對,梶川宏,梶川老師?!?p>  “還煩請?zhí)峁┙o我?!备咭粫r的班主任嗎?渡邊心底不禁浮起一絲鄙夷。但安藤女士畢竟是繼母,再加上安藤谷矢也不是什么好好學生,在這方面不加關心也不難理解。

  “喂,您好,這里是梶川。請問是哪一位?”

  電話接通,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慢悠悠從聽筒傳來。

  “喂,您好。我是渡邊雄太,是上崎町的一名偵探。冒昧打電話來是為了令校的一名學生——安藤谷矢?!?p>  “你說安藤同學?他出什么事情了嗎?”

  “是這樣的,安藤同學從周五開始就沒有回過家了······”

  “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說······安藤同學失蹤了?”梶川老師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他的聲音也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地顫抖著。

  “還請問梶川老師有沒有時間,我想當面和您了解一些情況?!?p>  “你剛剛說你是偵探是嗎?”

  “對,沒錯?!?p>  “安藤的父母沒有報警嗎?”

  “一些特殊原因剛剛才通知警方?!?p>  “哎······”電話那邊傳來重重地嘆息聲,“我知道了,偵探先生。這種事情是沒法在電話里用一言兩語就說得清的。過一會兒正是學校午休的時間,如果方便的話,還勞請來學校面談吧······我會到學校正門等你的?!?p>  “好的,麻煩您了。”

  “嗯,沒事?!?p>  沒有多余的客套,梶川宏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來選擇聯(lián)系老師是正確的。目前想要通過安藤女士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應當是不太可能的了,梶川宏是當下唯一的突破口。

  ······························

  “請坐吧,渡邊先生?!?p>  “打擾了。”

  現(xiàn)在正值晌午,辦公室里很冷清,幾排對坐的辦公桌上都堆積著書本和試卷,但是它們的主人大多都已離開辦公室吃午餐或略作休息了。

  “現(xiàn)在有安藤同學的下落嗎?”

  剛一落座,梶川迫切的目光便步步緊逼著渡邊。眼前這個矮胖的男人,看上去是一個十分體貼學生的老師。

  梶川宏看上去約莫40歲左右,模樣儼然就是一副不善打扮的中年大叔的形象: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但是內(nèi)里卻搭上了一件藍色的格子襯衫。他的頭發(fā)十分稀疏,而且微微泛著油光,看上去不太常打理的樣子。

  “目前還沒有?!?p>  “所以你找上我們這些老師,希望我們能給你提供線索,是這樣嗎?”

  “對?!?p>  渡邊不是很喜歡梶川宏說話的方式,總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但這畢竟是自己的工作,渡邊還是強忍著把這股不情愿的別扭憋了回去。

  “我知道了,哎······沒想到這孩子竟然會鬧到這個地步······”

  “為什么老師這么說?”

  “安藤同學其實并不是一個品格很好的學生,成績也很糟糕。這些,安藤的母親應當和你溝通過的吧?!?p>  “這些倒是略有耳聞。”

  只是“品格”不好這么簡單嗎?梶川老師還真是有夠委婉的。

  “哎······總之,你有什么想問的就盡管問吧,我會全力協(xié)助的?!?p>  “那還多叨擾了。梶川老師現(xiàn)在還執(zhí)教安藤谷矢嗎?我聽安藤女士說,您是谷矢同學高一時的班主任?!?p>  “從他留級之后我就沒有再執(zhí)教他了,現(xiàn)在他的班主任是小川老師,他一會兒就會回來?!?p>  “那您現(xiàn)在和谷矢同學還有什么交集嗎?”

  “幾乎沒有。我現(xiàn)在執(zhí)教的三年級,他們都快畢業(yè)了,大家都在準備升學考試。說實話沒有什么多余的精力耗費在其他學生身上?!?p>  “也就是說,有關于安藤谷矢同學近期的動向,老師也不是很清楚嗎?”

  “這倒不是。”梶川宏搖了搖頭,“安藤同學在學校里并不安分。吸煙、染發(fā)、恐嚇、逃課······你能想到的不良學生的作為他幾乎都干過。所以他在我們老師眼里也算是重點關注的對象?!?p>  “嗯······我了解了。那周五那天,老師您有接觸過安藤同學嗎?”

  “要說接觸的話······那應該是放學后了。我當時正推著自行車準備回家,結(jié)果在體育館后面看到了安藤。那時候其實已經(jīng)放學很久了,但是他并沒有回家,而是躲在體育館的后面抽煙。具體時間的話,應當是快六點的樣子······”

  “您能具體記得當時的時間?”

  “嗯。因為那天我們老師留下來進行例行會議,結(jié)束之后我有確認過時間。”

  例行會議嗎?如果說老師是因為開會所以留下到很晚,那安藤谷矢又是為什么呢?如果只是想要吸煙,又何必非要留在學校里呢?

  “老師您知道安藤當時為什么要留下到那么晚嗎?”

  “不清楚。我當時也沒想那么多,只是把他教育了一頓后就讓他趕緊回家了?!?p>  “那他有按照您說的那樣立刻離開學校嗎?”

  “這就不清楚了。之后我就離開了學校,因為那天是我妻子的生日,所以便沒有多做干涉。”

  也就是說,在六點之后,安藤谷矢是在學校繼續(xù)停留,還是立刻離開校園,暫時沒有定論。但至少六點之前的動向已經(jīng)確認,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收獲。

  “除此之外,有關安藤同學,老師還有什么知情的嗎?”

  “其實安藤同學進高中之前不是這樣的,當時的他是以相當高的分數(shù)考進本校的。他原本的初中老師,對他的評價也相當不錯??墒遣恢涝趺吹模詮倪M入高中后,他的成績便一落千丈,而且十分頑劣根本不服管教······你是做偵探的,我想這是什么原因你也能猜到一二。”

  “是由于家庭原因嗎?”

  “這個我就不方便細說了,涉及學生的隱私問題,還請見諒?!?p>  “我能理解?!?p>  盡管梶川宏沒有明說,但如此看來,渡邊的猜錯并沒有錯。安藤果真是因為家庭的變故,所以從高中開始變了性子。

  正當渡邊再想追問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緩緩拉開,發(fā)出“咯吱”的惱人聲響。迎著聲音走進來的是一位約30歲左右的年輕男人。他穿著一套淺棕色的西裝,內(nèi)里是一件合身的白色襯衣,盡管他的樣貌不算出眾,但是確實給人一種清爽隨和的感覺。

  “這位便是小川老師了。渡邊先生有什么想問的就盡管問小川老師吧,我還有事兒,就先失陪了。”

  “麻煩您了,之后警察問起,還請梶川老師也一樣描述。”

  梶川宏點頭示意告辭后,渡邊也不再多留,畢竟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執(zhí)教安藤谷矢,能從他身上挖出的可靠信息大概也不會再多了。反而眼前這位被稱作為“小川老師”的家伙,才是當下的關鍵。

  “您好,您就是梶川老師提到的渡邊偵探吧?我是小川正一,二年級C班的班主任老師?!?p>  小川正一的聲音很具有親和力,他的臉上好像永遠掛著一副隨和的笑容,看樣子應當是很受學生歡迎的那一檔老師。但是一般這樣的老師,教學水平都不咋地,當然,這只是渡邊固有的偏見罷了。

  “您好,我是渡邊雄太。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p>  渡邊趕忙起身欠身點頭示意。畢竟眼前的也是老師,起碼的禮儀尊重還是得有的。

  “哪里哪里,也得請偵探先生多多關照。我聽梶川老師說,您有要緊的事兒找我?“

  “嗯,梶川老師沒和您提起嗎?”

  “沒有。我當時正好趕著去上課,梶川老師只是告訴我一會兒會有一位姓渡邊的偵探找我,并沒有說具體的事情?!?p>  “原來如此。那我就簡單說明一下吧。其實事情是關于令班的一位同學——安藤谷矢?!?p>  “您是說,谷矢同學?他怎么了嗎?”

  在聽到安藤谷矢的名字后,小川正一的臉色瞬間變了樣,臉上那抹隨和溫暖的笑容瞬間消失,變得嚴肅謹慎。

  看來這個家伙也不是外表上看得那樣不靠譜。

  “是這樣的,安藤同學從上周五開始就沒有回過家了?!?p>  “您的意思是說,谷矢同學失······失蹤了?”

  “雖然不想這么認為,但確實是如此?!?p>  “現(xiàn)在通知警方了嗎?”

  “嗯,安藤的母親已經(jīng)報警了,想來晚些時候警方也會來學校詢問情況的。我也是受安藤女士之托,協(xié)助調(diào)查情況的?!?p>  “他······雖然我知道作為老師不應該這么說,但是······他不會遭遇不測吧?”

  “我想現(xiàn)在還不能下此定論。安藤女士猜測大概是和他那幫朋友出門了,我想情況不至于那么糟糕?!?p>  “但愿如此吧······這么說回來,谷矢同學確實也會常常缺課早退,不來學校上課也是常有的事情?!?p>  “安藤同學之前也出現(xiàn)過連續(xù)幾日不回家或者不來上學得情況嗎?”

  “應該說是常有的事。不過在他留級之后便收斂很多了?!?p>  關于安藤谷矢留級的原因,渡邊倒是聽安藤女士提及過,貌似安藤正是因為考勤不夠才留級的。但渡邊覺得安藤谷矢并不是因為留級后才收斂的,畢竟這是一個不良學生,他總不會因為考勤制度和升學原因而一改常態(tài)吧?或許這背后還有其他的因素存在,但現(xiàn)在渡邊應當還涉及不到這方面。

  “老師最后一次看到安藤是什么時候?”

  “應該是周五的最后一節(jié)課。我們班每周五最后一節(jié)課都是我的數(shù)學課,當時下了課之后我就去開會了,再之后就回家沒見過他了?!?p>  “是老師的例行會議嗎?”

  “對,我們在每個月月底都會開一次例行會議,大致就是用來總結(jié)教學目標之類的?!?p>  “在那之后老師就再也沒見過安藤同學了嗎?”

  “嗯。當時開完會應該是快六點的樣子,我就直接回家了,沒有在學校久留?!?p>  既然小川正一也表示會議結(jié)束的時間是六點左右,那看來梶川宏最后一次見到安藤的時間應當是準確的。

  “我知道了。那安藤同學當天,或近期有什么異常嗎?”

  “異常的話······說實在的,我倒沒有感覺到。只能說他和往常一樣,并沒有什么反常的舉動。”

  “包括周五的最后一節(jié)課嗎?”

  “對,他和往常一樣在上課的時候開小差,并沒有認真聽講。”

  沒有任何反常的情況嗎?看來安藤沒有回家并不是受到刺激后的某種偏激行為,也不像是安藤女士猜測的那樣“在外面惹上什么事兒”。難不成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逃學嗎?

  但是結(jié)合小川正一的說法,安藤谷矢應該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逃學曠課了。即便是上課開小差,但依舊是每天來到學校不存在刻意缺失考勤的意向。盡管不想往那方面猜測,但是一個極不好的可能性突然涌現(xiàn)在渡邊的腦海。

  “那安藤同學平日里的人際關系怎樣?”

  “嗯······人緣應該還算不錯吧,他在班上挺吃得開的,男生大多和他玩得很好。在校外也有不少朋友,不過大多都是些······不太好的學生。”

  在班上很吃香嗎?哼······大概率只是些趨炎附勢的小混蛋想要認個留級下來的“大哥”罷了。

  “那有和他關系不好的同學嗎?”

  “應該是沒有。但是硬要說的話,倒是有一個女生和他不太對付,這我是看在眼里的?!?p>  “還請問這個女生是?”

  “哦······她叫櫻井麻里奈。是我們班的班長。麻里奈同學是很嚴謹?shù)暮脤W生,她和安藤關系不太好,之前有過因為考試而發(fā)生的口角,但我覺得也只局限于此?!?p>  “有關櫻井麻里奈同學,除了您說的外,他們之間還有什么其余的問題嗎?”

  “這個嗎??我想應該沒有吧。畢竟他們都是正值青春期的學生,之間有一些小過節(jié)也是正常的?!?p>  好生和差生之間看不對付嗎?這倒是能夠理解。不過一個女生和不良學生之間有矛盾,不太應當這么輕描淡寫吧?即便只是口頭上的矛盾,作為老師也不能只是這么不當一回事兒一般得過且過,更何況對象還是一名女生。

  再之后,小川正一和渡邊又聊了十多分鐘,不過內(nèi)容大多沒什么用處。況且渡邊對小川的印象已經(jīng)差到了極點,即便小川真有什么值得討論的重要情報,渡邊也沒什么心思再聽下去了。

  至于櫻井麻里奈這個名字,渡邊已然默默記在心里。交換完聯(lián)系方式后,渡邊就向小川正一致謝告辭,緊接著便向著二年級C班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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