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看見烏珍珠穿的有點多。就說:“穿這么多,不熱?”
烏珍珠:“感覺不出有些熱近日有些疲倦。就是不想動,有些頭暈,乏力,不想吃飯。”
賈璉:“沒事吧?要不身體好了再走!”
烏珍珠:“沒事,身體壯壯的,連傷風都不曾有過,過幾天就好了。走水路不用騎馬,坐車能夠舒適些,沿途還能觀看山山水水,想想還是不錯?!?p> 賈璉:“既然比窩在府里好,就出去走一走。窮家富路,多帶點銀子。”
烏珍珠小聲嗯了一聲。依偎進賈璉懷里。享受著賈璉的按摩。微閉著雙眼,臉頰酡紅。
烏珍珠離開貴陽走了。隨著宋氏商隊在偏橋關上了商船,一路東去。
賈璉收到回報,盤算著怎么利用這一條水路。雖然能夠上行到離貴陽很近的距離,然而卻要經(jīng)過生苗統(tǒng)治區(qū)域。賈蓉,胡道士等人已經(jīng)炸掉不少礁石,沿途險灘改善了不少。起碼順流而下,還是可行。烏珍珠一路還算便捷。不會受什么苦。
水路的暢通帶來運力激增。偏橋關比往日更加繁華。程大富組織人手收購頭花蓼,太子參,何首烏等運出去。山民們多了一份收入。甄應嘉以交通改善后,貴州對周圍掌控便利為由,對湖南貴州邊界提出重新劃分的要求?;实垡沧龀鰜砜隙ǖ呐?。
賈璉與甄應嘉在巡撫衙門里喝著茶,閑談著。甄應嘉:“水路,陸路的改善,貴州的貿易活動大增。我這巡撫當?shù)囊灿械讱??!?p> 賈璉:“貴州多山少地,河谷眾多,適宜興修水利,提高糧食產量。這些都要有人去執(zhí)行?!?p> 甄應嘉:“推動這些事情都是通過鑄錢實現(xiàn)的。長此以往,朝廷必起猜忌,以為你我割據(jù)一方?!?p> 賈璉:“所以,上交賦稅一分都不能少,皇帝安心,我們也安心。”
甄應嘉點點頭。:“把交納賦稅匯總起來,有賈府在京城交納,倒是省去押運的費用,每年只憑公文進行交割就行。很便利?!?p> 賈璉:“正是。前些日子,收到云南,廣西兩地巡撫衙門邀請,要賈家去開設銀號,商行?!?p> 甄應嘉:“你賈府做的好大事業(yè),堪稱第二戶部?!?p> 賈璉:“哪里敢妄自尊大,不過掙個辛苦錢?!?p> 甄應嘉心說,你辛苦個屁。不知不覺就把京城錢財轉移到南方。
正在這時候,有下屬來報。:“大人,事情不好。都司衙門官印丟了。”
賈璉:“什么時候的事?”
下屬:“按照大人吩咐事情,今天還用過印。剛剛發(fā)現(xiàn)丟失,請大人回去督促尋找?!?p> 賈璉:“想來不知丟失到哪個角落。一會說不定就找到了。我與巡撫大人還有事情,一會再回去。不要心急。”
屬下匆匆離去。甄應嘉對賈璉說:“不回去進行搜查?”
賈璉:“都司衙門有士兵把守,無外人進入。怎么會丟失?無非是書吏拿出去,公器私用。這時不能慌,一會就換回來了。我只是好奇。他們拿大印干什么?調動軍隊?打發(fā)人回去看著就是?!?p> 賈璉繼續(xù)與甄應嘉天南地北聊著。一個時辰后,有士兵來報,大印找到了,就在桌子上放著。賈璉起身回衙門,調查誰進過這屋子。
江千戶來報:“大人,進過屋子的,共六人。李千戶,湯千戶前來呈送公文。還有大人的長隨,簽押房中的兩名筆帖士,湘云姑娘?!?p> 賈璉叫過一名士兵:“我吩咐你的事,辦得如何?”
士兵:“大人,外面打掃屋子的黃伯,遞了一個袋子給筆帖士梁某?!?p> 賈璉:“給我搜查梁某住處?!?p> 士兵們圍了梁某住處,搜查房間。搜查出一筆銀子,和幾封書信。其中一封書信里言說地方不太平,請梁某想辦法調集士兵到那里駐守。以及奉上多少銀子等等。賈璉大為暴怒,軍隊調動自有主官負責,什么時候淪為底下牟利工具?
賈璉不動聲色叫來梁某,令他交代問題。
梁某人:“大人,下面地主,對土司安氏,心生警惕,害怕自己財產受到損失。要求梁某把駐防軍隊適度調動。都在職權之內,沒有超出防區(qū)?!?p> 賈璉:“糊涂,軍隊駐扎以守護險要之地為要。胡亂調動導致關卡失陷,責任在誰?馬上交代,都做了哪些手腳?”
下面人來做記錄。賈璉則出去草擬命令,各關隘城池注意防守。并做出指示,年關不封印。傳令官兵快馬加鞭把命令下達下去。
甄應嘉:“賈璉,你是否過度緊張。年底不封印,不合規(guī)矩。小心官員參你?!?p> 賈璉:“你就沒有想到,一旦封印,發(fā)生內亂怎么辦?眼看著指揮失靈,任事情發(fā)展下去?”
甄應嘉倒吸一口涼氣。:“事情不及于此?!?p> 賈璉笑笑沒有說話。沉默良久:“我會把賈氏,程氏,于氏,田氏,宋氏的勢力統(tǒng)統(tǒng)撤入城里。沒有事情全當歡度新春,有事情就是減少損失?!?p> 賈璉在積極準備屯糧。事情的發(fā)展也超出了各地官府的控制。先發(fā)難的不是安氏,而是安氏的姻親奢氏。賈璉對奢氏了解不多,只是從下面報上來的情況看,安氏從敘州起兵,攻打瀘州。
這是侯,安氏的當家人來到貴陽求見賈璉。
不要一聽安姓,就以為是漢族。安氏是彝族土司,世居水西。
宋賢齊介紹說:“安享,安氏當代家主。職位承其叔祖。其人少勇武,力大。其叔祖無子甚愛之。叔祖死,享襲其位。安享驕奢淫逸,不為世俗拘束。有堂姐甚美艷,厚姿色,嫁與黃氏為妻。安享與姐私通,關系親昵?!?p> 賈璉:“人有千百種,私德有虧,不是懲罰他的理由。此乃安氏家事?!?p> 宋賢齊:“黃氏兄弟,都喜歡他姐姐,三人嘗共居一室,言行不忌。安享也加入進去,不以為丑。四人和諧相處,安享倚為心腹?!?p> 宋賢齊:“安享的伯父,恨黃氏兄弟敗壞了安氏的名譽。伯父勸說安享,反遭羞辱。伯父怒言必殺黃氏兄弟。事情不密,遭家奴泄露。安享殺其伯父。與其兄爭執(zhí),領兵互討伐?!?p> 賈璉:“這次安享打著為朝廷討平奢氏的口號,要求貴陽都知揮使司提供錢糧,兵器,鎧甲?!?p> 宋賢齊:“安氏假借討伐奢氏口號不可信。他這種品性的人會大義滅親?不過是借機積攢勢力?!?p> 安享會見甄應嘉與賈璉。:“賈大人,奢氏反叛,攻陷瀘州,安氏請作為朝廷先驅,討平奢氏?!?p> 賈璉:“安宣慰使莫急。貴州的事情,有貴州處理,四川的事情有四川討平。這里面是非曲直難以說清。自有朝廷公斷。安宣慰使只需要回去守護邊界即可?!?p> 安享:“不需要朝廷錢糧,朝廷賣我些盔甲即可?!?p> 賈璉:“軍隊盔甲兵器,都有定數(shù),不能私下買賣,望安宣慰使見諒?!?p> 安享:“賈都知揮使,貴陽軍兵裝備精良。甲胄輕便,堅固,刀槍鋒利,我安氏欲購買一批。平息四周叛亂。還望都指揮使通融?!?p> 賈璉:“我說過,兵器,甲胄不會外賣?!?p> 安享:”賈大人,我安氏數(shù)代忠于王事,聽從調遣。賈大人怎能區(qū)別對待?”
賈璉哈哈大笑:“安氏忠于王事,是安氏先祖的忠誠。不是你安大人的忠誠,朝廷數(shù)次調你出貴州,你可遵從?也敢說忠于我。你的伯父,兄長倒是忠于王事,今日怎么不配安大人前來?”
安享勃然大怒:“你!……賈大人,既然不賣,我向朝廷申請好了。”
賈璉:“安大人,這就對了。窮山惡水,民生維艱。百姓生活已經(jīng)不容易,何須以強兵利器逼迫。安大人好自為之?!?p> 安享:“賈大人不肯通融,安謀深感遺憾。兵器不肯售賣,也就罷了。不知可否售賣糧食?”
賈璉:“安大人,貴州缺糧,你又不是不知。往年從播州運來不少。都指揮使司并無糧食出售,需要你聯(lián)系糧商。自行決定?!?p> 安享:“北上不通,南下不行。今年貴州艱難了。一場大雪,又冷又餓,天下不會太平了?!?p> 賈璉不做回應。安享道:“賈大人可有什么愛好?”
賈璉:“沒什么愛好。不吃不喝,不嫖不賭,本人真沒什么愛好?!?p> 安享:“大人三元及第,不愛好琴棋書畫?”
賈璉:“讀書為功名,早把皇榜登。讀書早就放下了?!?p> 安享:“大人年少成名,不愛美色嗎?要不給你物色幾個美女?!?p> 賈璉:“現(xiàn)在為美色所累,都沒有自己的時間,怎敢再多招惹?!?p> 安享一連問了賈璉幾句,賈璉都推了出去。安享只有起身告辭。
賈璉回到府里。洗漱,進食。然后招人侍寢。史湘云,甄五不靠前,其余丫鬟賈璉看不上。只有去程府請來兩位姨娘。
這兩位一個善書畫,一個善歌舞。一見面又要進行比賽,請賈璉評判。賈璉輕哼著歌曲,不去理睬。就是一起睡個覺,搞得那么高雅。
兩位姨娘聽到賈璉唱著:春風吻上我的臉,告訴我現(xiàn)在是春天。雖說春眠不覺曉,偷懶的人兒才高眠?!禾斓幕ㄩ_花正艷,別叫花開花謝又一年。
兩位姨娘見賈璉不理睬,也比不起來。就只好聽從賈璉指揮,賈璉要求怎樣就怎樣。
程府之中,程大富:“夫人,如今家業(yè)更加興隆,這無子的大山也將要搬開,我想修養(yǎng)身心,不知這家業(yè)交給誰經(jīng)營好。”
程夫人:“要么交給賈府。要么按照賈大人所說,找能經(jīng)營的人經(jīng)營。賈大人不是說過股份制嗎!就按照那樣辦,有賈家在,不用擔心被人吞沒?!?p> 程大富:“你看向誰進行聯(lián)合?”
程夫人:“相熟的幾家,水西宋氏可以。銅仁于氏,播州楊氏,還有田氏?!?p> 程大富:“這樣也可以。東,北,南三面商路都照顧到了。宋賢齊年富力強,正適合管理商號。接過這副擔子正好?!?p> 史湘云與甄五也在面對面商談。甄五:“大人的印信你必須管起來。別再鬧出幺蛾子?!?p> 史湘云:“回來后,我給收著??偛荒茏屛胰パ瞄T吧!”
甄五:“怎么不能?夫人不在,你我就得管起來。別人都是住在衙門,夫人管印,只有自己人才值得信任。丟了大印,出了差錯,可是要去官罷職。”
史湘云:“只是這樣倒要拋頭露面,我是不怕,就是怕給公爺添麻煩?!?p> 甄五:“有什么麻煩?哪個誥命不掌???這是規(guī)矩。你又不是沒有才能,讀不了公文,斷不了事情。分擔一二,無關緊要。”
史湘云:“好吧。只希望別被指摘母雞司晨就好?!?p> 甄五:“賈家不說去個人,就是把筆帖士都辭去,又能怎樣?少去不少麻煩。我們只不過是派個人監(jiān)督?!?p> 史湘云:“朝廷自有規(guī)矩,衙門不能是誰家的?!?p> 甄五:“夫人也是心大,分不清主次。商業(yè)還有公爺?shù)那俺讨匾??整天守著錢財不放?!?p> 史湘云也不同甄五爭辯。賈家的功績,那一件不是用錢堆出來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就如眼前這座府邸,看著沒有雕梁畫棟,飛檐高挑,可是也明窗凈幾。進到里面一點都不寒酸。程家看似吃虧,好像送出所有財產??墒桥c賈璉官商勾結,倒騰的錢財有幾倍程家財產。你看程老爺?shù)臉幼泳椭懒?。跟在賈璉身后,畢恭畢敬,唯唯諾諾。哪有一副員外樣子。不都是看在錢的面子上。
現(xiàn)在程員外對外是首富,是大善人。走到哪里都是鮮花和掌聲,人們恭敬的稱呼一聲“程爹爹。”只要有程爹爹在,再困苦的地方也立即改觀。程員外不光在漢人中威望高,在少數(shù)民族內也給程員外一個面子。這不都是錢的魅力?
史湘云想著想著,露出笑容,自己還是盡快接手大印的管理工作。其他事情,日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