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諸族和烈山族名義上實現(xiàn)了合并,烈山也向悉諸行了拜師大禮,可接下來他們卻要面臨著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那就是兩族合并之后,是讓悉諸率領(lǐng)著族人遷到烈山族那邊生活呢?還是讓烈山族舉族遷徙到這里生活。
悉諸族現(xiàn)在生活的這塊土地,經(jīng)過悉諸族數(shù)代人的努力,已經(jīng)變得十分富庶。而烈山族生活的地方卻顯得很是荒涼,讓悉諸人舍棄富庶之地,卻跑到荒涼的地方與烈山族過苦日子,那實在有些強人所難。另外,雖然烈山承諾與悉諸族合并,可這畢竟沒有經(jīng)過他們?nèi)迳套h表決,萬一到了那邊烈山族不接受他們,那他們才真叫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但是如果將烈山族遷居到此地,必然會引起捕遂族的注意。悉諸族生活的地方處在平原地帶,根本無險可守。一旦捕遂族向他們發(fā)起進攻,對于剛剛合并的華族來說,那無疑是個滅頂之災(zāi)。
經(jīng)過了一番激烈的討論之后,在生命安全和生活優(yōu)越兩者之中,他們選擇前者。畢竟只要能活下來,一切都還會有的。
就這樣,烈山與空桑帶領(lǐng)著悉諸族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著烈山族走去。在離開之前,烈山向悉諸承諾:“老師,我一定會帶著您和族人重新回來的?!毕ぶT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他相信他會做到的。
一路上為了躲避捕遂族,他們專挑一些偏僻的道路行走。也許是渭水流域?qū)嵲谔^廣大,也許是捕遂族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中,不管怎么說,他們這一路雖說是歷經(jīng)艱險,但卻沒有遭遇到任何進攻,平平安安地到達了烈山族的住地。
經(jīng)過一個月的長途跋涉,烈山終于回到了本族的住地。回家后的烈山感覺非常高興,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一個極為棘手的問題令他變得頭痛不已——族人反對與悉諸族合并。帶頭反對還不是別人,正是他最得力的兩個幫手——少典和有驕。兒子臨魁雖然沒說什么,但看那樣子也是不怎么贊成。這也怪不得他們,這些烈山族最為優(yōu)秀人物,曾經(jīng)為了烈山族浴血奮戰(zhàn),不顧個個人安危。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以自己是烈山族的一員而感到驕傲和自豪。但現(xiàn)在突然有人告訴他們,烈山族從此不在存在,而是與一個無名的氏族合并成什么華族,這叫他們心里如何能夠接受。
烈山費盡口舌,但依然無法說動族人??丈km然贊同他的做法,卻什么也幫不上他,因為他是新來的。雖然現(xiàn)在的空桑也是烈山族的一員,但畢竟在有些族人心中,他和土生土長的本族人是有區(qū)別的。更有甚者認為,烈山只所以要將本族人與悉諸族合并,就是受了他的蠱惑。所以空桑一時成了烈山族其它族人排斥和敵對的對象。因此在這緊要關(guān)頭,別說讓他去幫助烈山了,就是能夠保全自身,不給烈山增加新的麻煩就算不錯了。
經(jīng)過了一日的舌戰(zhàn)之后,烈山帶著疲憊的身子,滿臉愧色地來到了悉諸的住處。他感覺自己很對不起自己的老師。老師是那樣的信任自己,甘愿帶著全族人與自己一同回到這個荒涼之所,而自己卻不能給老師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他想向老師說點什么,至少表達一下自己的歉意??蛇€沒等他開口說話,悉諸就首先問道:“是不是族人不同意?”烈山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沒錯?!斑@個我早已料到,可你知道我為什么還愿意帶著族人與你一起回來嗎?”悉諸繼續(xù)問道。
“我知道,因為你相信我,相信我會解決好這些問題?!绷疑酱鸬?。
“沒錯,所以愧疚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我相信你一定會解決好這個問題的?!毕ぶT說道。
烈山突然感到眼圈有些發(fā)熱,他滿懷感激地向悉諸說道:“多謝老師?!比缓?,轉(zhuǎn)身走出了悉諸的住處。
在之后的半個多月里,烈山幾乎每天都在與族人勾通兩族合并的必要性。他希望族人能夠明白:在這種荒辟的地方生活,要什么沒什么,如果不學(xué)習(xí)先進的種植技術(shù),生活都會變得十分困難,就更別談什么重新崛起了。如果按照現(xiàn)在這種情況發(fā)展下去,恐怕不出幾年,他們烈山族就會成渭水流域的一個末流小族。到時別說捕遂族了,隨意一個二流小族就可以將他們收拾掉。而現(xiàn)在他們只是與悉諸族合并,并不是被悉諸族吞并。而合并之后,他們就可以撐握先進的種植技術(shù),使烈山族重新崛起。只要烈山族可以重新崛起,他們就可以向捕遂族發(fā)起挑戰(zhàn),以雪前恥。
就這樣在烈山的不斷游說之下,烈山族的其它族人漸漸開始明白了他所說的那些道理,也漸漸接受了他的提議,與悉諸合并。
半個月后,烈山族與悉諸族在土臺處(前面重用空桑時所筑的那個土臺)正式舉行了兩族合并儀式,從此渭水流域再也沒什么烈山族和悉諸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加強大,更加富有活力的華族。
合并之后,悉諸族遵守了自己的承諾,將悉諸族的種植之法悉數(shù)傳授給了烈山族。悉諸的種植之法與烈山族以往的種植之法并沒有什么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不同之處在于,悉諸族對于傳統(tǒng)的種植之法進行了一些改進,使得種植變得更加科學(xué),更有效罷了。另外悉諸族還發(fā)明了灌溉技術(shù),這樣就會大大增加種植的收成。烈山族雖然地處荒辟,但卻靠近水源,這就讓他們的種植具備了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由于悉諸族的種植方法表面上看去,與烈山族以往的種植方法并沒什么區(qū)別,所以烈山族很大一部分人都認為他們被忽悠了,他們“委身”與悉諸族合并,卻換來了一種不值一錢的種植方法。
對于這種議論,悉諸只是一笑置之,他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