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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無奈

第九章

選擇無奈 白發(fā)仙生 8599 2022-02-16 09:55:29

  林柱說:“不帶狗不行,狗鼻子靈,能幫咱找野豬,也能幫著追野豬!”

  犟筋聽了沒吱聲,他拔出匕首看了一陣對(duì)高子成笑道:“你這匕首挺長(zhǎng),就是不利!”

  “這不是匕首,是一把老式的刺刀。”

  “犟筋仔細(xì)又看了下笑道:“我說這還有兩道血槽,還這么蠢笨,哪兒弄的?”

  “上學(xué)時(shí)同學(xué)給的。”

  “同學(xué)給的,你們關(guān)系還不錯(cuò)呀!哎,你還有一把真匕首的吧?”

  “噢,是的,那一把是在外邊買的?!?p>  “給?!彼雅f軍刺遞給了高子成說:“我以前也有兩把匕首,這兩年年紀(jì)大了,不玩了,也不知扔哪去了,回來也得找找。”

  高子成笑了下把刀子插刀鞘中,刀鞘在他破襖下只露出幾公分長(zhǎng)。

  林國(guó)說道:“犟筋,也沒找到野豬,讓這個(gè)兄弟回去刨藥去吧,咱往北再找找。”

  “好吧,子成,咱回來再聊,你回去刨藥去吧?”

  “那好。”

  分手后,兄弟三人領(lǐng)狗向北而去,他們又翻了兩道山岔子,除了驚起幾只山雞外,連只兔子也沒遇見。

  林柱叫道:“真邪門兒,平時(shí)都說見了不少野豬,找它時(shí),一只也碰不見!算了,咱找著回去吧,不能再往西北去了,天陰了,說不定會(huì)下雪,這幾天晚上都有霧,等下了雪好找?!?p>  “好吧,回去吧,我也泄氣了!”犟筋道。

  三個(gè)領(lǐng)著狗走著向東往家走,走著走著,跑在最前邊的黃狗忽然對(duì)著雜樹叢中的一片齊腰的枯草狂叫起來,不再向前走。后邊的兩只狗也忙狂叫著跑了過去,一并叫著向前走。

  “有東西!”三人馬上抓著叉子趕了過去。

  還沒有等他們跑到跟前,忽然枯草中竄出一只狼來,直向北而去。

  “快追!”林柱犟筋同時(shí)叫道。

  三只狗狂叫著向北追去,三人在后邊跟著。

  狼在山林中,就是以狂追獵物而活命的,三只狗當(dāng)然追不上它。兄弟三人向北追上山坡時(shí),已累得直喘不已,等到他們到小山頂時(shí),已看不見狗了,只聽見狗叫聲。

  林柱叫道:“我看這狗也難追上,狼跑的太快,別追了!”

  犟筋說:“你們先歇會(huì)兒吧,我往下再看看。”他向狗叫的方向走去。

  犟筋低著頭彎著腰,又向下跑跑走走追了一陣,狗叫著回來了,見他后站住回身仍狂叫不止。犟筋向下邊的林子中看了一陣,只好返回。

  回到山頂,犟筋說:“看來沒槍想吃大家伙的肉是不行呀?”

  夜里果然下了一場(chǎng)雪,早晨,雪還在下。

  丁林柱高興地對(duì)老婆說道:“這下好了,不管是野豬還是狼,只要看見它的蹄印兒,就跑不了,非打死一只不可!”

  “別光記著打野豬了,跑這幾天連只野豬影子也沒見到,回來累得連兔子也不去套了,你們別都弄得最后,野豬肉沒吃嘴里,野兔也都沒套一只,叫你們過年花更多的錢買肉!”

  “沒事兒,這下雪了就有希望吃到野豬肉了!”

  “早點(diǎn)不對(duì)你說下雪了!”

  “誰讓你說了,你要不說下雪,我今兒個(gè)就不打算再上山跑了,我真泄氣了!”

  “好了好了,一會(huì)兒起來,我去幫咱妮做飯去了!”玉秀說著走了。

  兩個(gè)光棍屋里,犟筋正催著林國(guó)說:“你換個(gè)鞋怎么這么難呀,別換了,穿靴子太笨,在山上跑一天不行,就穿運(yùn)動(dòng)鞋吧,下的是雪又不是雨,濕不了鞋!”

  “雪中跑一天也能把鞋弄濕!”

  “叫你別換你就別換了,運(yùn)動(dòng)鞋濕了,回再穿靴子不一樣?鞋子太笨,不中!”

  “好好,不換了!”林國(guó)把靴子扔到了一邊。

  這時(shí)林柱走了過來,他把叉子放到院子門口叫道:“哥,你們吃飯沒有,走吧!”

  “好,走!”林國(guó)應(yīng)著走了出來。

  雪地上,他在踢打木樁,木樁被他踢打得左右搖擺著,他咬著牙狠命的擊打著,一直累的滿頭大汗。他想回家,想兒子,可又不能回去,他恨自己為什么會(huì)落到如此地步!

  他盯著被踏平的殘雪喘息了一陣子,才慢慢好一點(diǎn)兒,唉,他又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院。

  他站門口望著滿山的雪,藥基本上不能再刨了,兔子也不好套了,如果沒有肉吃,光靠吃干菜過冬,身體會(huì)不會(huì)垮掉?

  高子成決定去雪中找野兔。

  已是中午了,他匆忙吃了些東西,他把短刀插入腰中,來到棚里拿起藥鋤出發(fā)了。

  高子成先爬上了前面的山頂看了一陣,山頂上雪很薄,有的地方還露著枯草和石頭,雪上有鳥雀和野鼠的蹤跡。高子成向南邊山坡看了一下,跳過頂邊厚一點(diǎn)的積雪,斜著向東南而下。

  他打算轉(zhuǎn)一個(gè)圈再?gòu)臇|北角回來。

  快到山下時(shí),雪地上出現(xiàn)了野兔跑過的痕跡,蹄印兒是向南而去,高子成順著印兒往南找,到南邊山坡上的林子中時(shí),野兔蹄印又斜著向西南而去,沒多遠(yuǎn),又向下而去。高子成順著蹄印來回找著,最后蹄印多了起來,交替重疊,找不清往哪里去了。

  高子成正站著猶豫,忽聽見北邊坡上山雞叫,高子成急忙向北而下,當(dāng)他下到山下時(shí),山雞又是一陣叫,高子成向上看了一陣,認(rèn)定了方向,向坡上輕輕地走去。

  他在林子里走了一陣后,看見百十米外的地方有一只雄山雞,它正伸著脖子四下看。高子成用腳扒開一片雪,在雪下找了兩塊石頭握在手中,他看了一眼山雞,小心地向它靠近。

  當(dāng)高子成又走了二十幾米遠(yuǎn)時(shí),山雞發(fā)現(xiàn)了他,頭一低向東跑去,高子成只好一邊躲樹枝一邊跑著追。山雞跑了一陣,飛了起來,一直向南飛去。等到高子成接近百米內(nèi)又飛,山雞一般飛不遠(yuǎn),高子成一直跟著追。

  高子成這樣追了很遠(yuǎn),他想累壞山雞,讓它飛不起來跑不動(dòng)。山雞沒累壞,他自己在雪一中爬坡鉆林,個(gè)到累得滿身汗。

  歇了一會(huì)兒后,高子成下山,向著東北邊山雞落的山坡爬去。

  這個(gè)山坡挺陡,突起的大石不少。高子成上了幾十米高時(shí),忽然聽見身后東南的遠(yuǎn)處山溝中有狗叫,也許是丁林柱他們,又聽時(shí),聽不見了。高子成想了下,向上爬去。林子里有不少大石突出著,形成了一個(gè)個(gè)石窩子。高子成一邊走一邊尋找著山雞,沒往下走多遠(yuǎn)就看見了野雞的爪子印,高子成挺高興,順著往北向林子叢鉆去。

  這是一片碗口粗細(xì)的槲葉樹,高子成低下頭在樹下四處尋找了野雞,還是找不到。當(dāng)他跳下一處一人多高的大石時(shí),看著雪地一怔,原來地上的雪被野豬拱了一片,他急忙四下看,野豬印兒并沒多大一片,除了右邊的幾處大石前有外,其它地方?jīng)]有了。

  野豬肯定在附近,因?yàn)檫h(yuǎn)的地方?jīng)]它的蹄印了。

  這野豬多大呢?聽犟筋說百十斤的野豬一般有家伙就能打死它,但看這野豬蹄印,似乎不算太小,得有一百八十斤以上吧,和家中二百斤的蹄印差不多,要是二百斤,自己能行嗎?

  要不看看吧,看它藏什么地方,太大了就找林柱他們。

  高子成慢慢向北邊的幾塊大石前走去。

  野豬就在比較高的那個(gè)石崖下的草叢中臥著,高子成的接近已驚動(dòng)了它。

  高子成慢慢地來到了這個(gè)比較隱蔽的亂石窩處,他站在離野豬七八米遠(yuǎn)的地方查看。往北的雪中已沒了蹄印,蹄印就在右邊的這幾塊大石間還有。高子成看了一下石邊三米多高的石坡,石坡挺陡,也沒有蹄印。

  看來野豬就在崖下那個(gè)地方,自己不能再往前走了,驚動(dòng)了它它肯定要從這兒跑了。

  這應(yīng)該是一頭大野豬,在雪中很滑,自己不知行不行,這幾年來常受氣,身體已經(jīng)很差,去找丁林柱他們吧。可現(xiàn)在誰知道丁林柱他們幾個(gè)跑哪去了,而且天也快黑了,他抬頭看了下天,站著猶豫開了。

  這該怎么辦?如果沒有雪,也許可以試一下,可…

  正當(dāng)高子成猶豫不定時(shí),野豬“嗷”一聲躥了出來,落到了高子成前三米多遠(yuǎn)的地方。

  這是一只棕黑色的野豬,個(gè)子不小,真和家里養(yǎng)的兩百多斤的豬差不多,它張著嘴,低著頭瞪著高子成,兩只尖尖的長(zhǎng)牙令人生畏!

  高子成嚇了一跳,這么大的家伙呀!心里立刻跳開了,他忙握緊藥鋤和它對(duì)恃著,想走也走不了!

  野豬低叫著慢慢向前挪動(dòng),高子成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他剛退一步,野豬“嗷”地躥起老高張著嘴伸前蹄向他撲來。高子成急忙向右一閃,藥鋤順勢(shì)向野豬上刨去,野豬向前一落,只刨到了野豬的背上,藥鋤并不是鋒利的東西,野豬皮粗肉厚,雖然有一個(gè)小傷口,但它似渾然未覺。它張嘴回身向高子成咬來。高子成趕緊用藥鋤搗它的嘴,他已來不級(jí)打了。野豬順勢(shì)咬住了藥鋤搖頭猛甩,高子成死死抓住了藥鋤使勁向前推它,但他哪里推得動(dòng)野豬?高子成腳下不住打滑,幾俗跌倒,情況萬分危急。

  而野豬四蹄插入雪下山坡上,似生了根一般,它搖著,甩著,蹦著,嗷嗷著很嚇人。為了不被野豬甩倒,高子成集中生智猛地一推松了手,一回身跑了兩步跳下了石坡。

  下邊是不少碗口粗的樹,借著樹也許可以阻擋一下野豬的攻擊。

  野豬止住步,丟掉藥鋤的功夫,高子成已到了下邊,他滑倒后他借勢(shì)滾了幾下,躲到了身邊的樹后,并且已經(jīng)拔出了匕首。

  野豬已沖到了石臺(tái)邊上,它盯著高子成看了一下,凌空向他撲下。高子成蹬著樹跳一步,使盡全身力氣把匕首拋向野豬的肋部。

  “噗”匕首扎了進(jìn)去了一半,野豬“嗷”叫一聲落到了高子成剛呆過的樹前,前蹄打滑趴到了地上,半截匕首一下子全進(jìn)去了。野豬嚎叫兩聲想站起,但又滑了幾下,高子成這時(shí)剛好撲倒在一兩米外,他一看野豬站不穩(wěn),來不級(jí)多想爬一下?lián)湎蛞柏i,把野豬撞倒在樹上,用左臂弓著死頂野豬的脖子,右手已抽出另一把匕首猛捅進(jìn)了它的喉嚨!

  野豬受到了重創(chuàng),嚎叫聲中猛地立起,頭一扭把高子成拱了出去,摔倒在兩米開外,它向前一躥,又摔一下后,向下斜躥而逃。

  高子成落地后死抓匕首不放,直到他見野豬向下跑去,才松了口氣。

  他躺著喘了幾口氣后,才感到左小臂十分疼痛,他丟掉匕首抓著左臂坐了起來。他的衣服已被撕開了十幾公分長(zhǎng)的口子,他扒開看了下,血已出來了,傷口火辣辣地疼。“哎喲”他呻吟了一下,起身?yè)炱鹭笆撞逖希プ谂赖搅松线?,撿回藥鋤下山。

  高子成回到住處時(shí),天已經(jīng)黑透了。

  他進(jìn)屋摸出一段蠟燭點(diǎn)上,之后取了點(diǎn)鹽放中盆中,又倒了些開水,輕輕脫去衣服去清洗傷口。傷口真不小,有近十公分長(zhǎng),血不停地流,高子成忙蹲下身去洗傷口,洗了一會(huì)兒,他倒掉鹽水,又用白開水輕輕地洗,又沖洗了一陣,不再流太多的血了,看來沒傷到血管,高子成放心了。他到里邊摸出一個(gè)袋子倒出里邊的衣服,找了件破白襯衣放到嘴里咬著撕開,又撕成條,之后去灶臺(tái)取些柴灰放到傷口上,用布條一圈一圈地纏了起來,纏好后咬著系起來。

  包扎過后,高子成才感到了冷,他又找出一件紅秋衣穿上,再穿上襖后,收拾完?yáng)|西,找出點(diǎn)消炎藥,倒出僅剩的一口水吃下。

  現(xiàn)在的他很餓,也很渴,但他更冷,更累,傷口更疼,他不想再動(dòng),頂好門后,脫下濕鞋和衣鉆草窩中躺下了。

  天大亮了,高子成一覺醒來,胳膊脹著疼?!鞍选彼p輕呻吟了一下。

  他閉著眼又躺了一陣后,實(shí)在躺不下去了,胳膊也疼,肚子也叫,只能起來煮點(diǎn)干菜吃。

  丁林柱三兄弟在三只狗的幫忙下,昨天只捉了兩只野兔,今天他們決定去西南的大廟嶺上轉(zhuǎn)轉(zhuǎn),那里山高,林大,野獸多,并且還打算找上高子成一起去,所以一早他們兄弟幾個(gè)就向南往高子成住處而去。

  當(dāng)走到拳菜包北邊的河灣前時(shí),前邊的狗突然狂叫著向東沖去,有情況!三人忙跑了起來。

  幾十米外,三只狗圍著雪窩中的一頭大野豬狂叫不止,欲試著攻擊也不敢上前。

  丁林柱扭頭叫道“野豬”

  “快,別讓它跑了!”犟筋加速超過了林柱。

  大哥叫道:“犟筋,別離得太遠(yuǎn)了!”

  “我知道!”

  快到跟前時(shí),野豬仍一動(dòng)不動(dòng),他們也都看到了雪上的血。犟筋站住叫道:“這野豬好象受傷了!”

  林國(guó)望著十幾米外的野豬有點(diǎn)緊張:“咱小心點(diǎn)兒,它受傷也不能大意!”

  犟筋道:“它傷的可能不輕,不然早跑了,看會(huì)兒吧,看會(huì)再過去!”

  三人盯著野豬等了一陣,見任狗圍著叫,它還是一動(dòng)不動(dòng),犟筋說:“它可能已經(jīng)死了,過去吧。”他領(lǐng)頭過去了。

  野豬頭扎殘雪中已僵硬了,犟筋用叉拍了它一下。

  林柱趕開了狗道:“看來它死一陣子了,都僵硬了!”

  林國(guó)望著野豬肚子說:“是已硬了,這是誰打傷的呀?哎,它這兒扎把刀子呢!”

  “哪兒扎把刀子呀?”林柱忙探身看。

  “這肋骨處!”林國(guó)彎下腰去,扒開了蓋著刀柄的殘雪。

  “真插把刀子!”犟筋走到了他身邊。

  “刀子這么短,咋捅它身上的呢,誰捅的?”林國(guó)拔出刀子。

  林柱跳過說:“我看看刀子,這咋像高子成的的呀?”

  林國(guó)也道:“我正想說呢?這好象和他那把一樣?!?p>  犟筋伸手接過看了一會(huì)兒說:“這就是高子成那把剌刀?!?p>  林柱叫道:“咦,出事了,這家伙碰見野豬了!”

  林國(guó)叫道:“咱快往東去瞅瞅吧?”

  “我正想說誰用獵槍打的呢,咋是高子成呢?要不林國(guó)你先在這看住吧,我和林柱去找他!”犟筋皺著眉頭說。

  “好!快去吧!”

  邊走林柱邊說:“這個(gè)高子成下雪在外邊跑啥了,下雪天他能套住兔子哇?”

  “也許他是去刨藥?!标窠畹皖^走著

  “刨藥?雪天他刨什么藥呀?真是要錢不要命!”

  “……”

  “二哥,他要真出什么事咋弄呀?”

  “咋弄呀,他要死了好辦一些,和村里說一下,把他埋山上就行了,反正他也一個(gè)人,就是怕他落個(gè)重傷什么的,咱得為他麻煩一陣子,他的錢也不夠他治傷,咱還得先為他墊錢,只能等到他家里人來了再說?!?p>  “那……那他家里人要知道他很嚴(yán)重,不管他咋辦?”

  “嘖,是呀,不過到時(shí)候咱不說那么嚴(yán)重嘛!”

  “只能這樣了!”

  二人順著血跡開始向山上爬,爬了一陣子忽然看見了一串腳錢,林柱叫道:“二哥,腳印!”

  二人看了一陣后,犟筋向上望了下,又望著山下的腳印說:“看來他沒事,至少不太要緊。他不是爬下去的,腳印上也沒有血滴什么的,就是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腳??!”

  林柱又看了下說:“不是他的是誰的呀?這腳印不是往西去他那兒了嘛!”

  “也像他的,他咋好象事兒不大呀?難道是別人打傷野豬被他碰見又補(bǔ)一下子?”

  “二哥,也可能吧,那野豬脖子不也有個(gè)傷口嗎?傷口不大,像槍傷或長(zhǎng)矛之類的傷?!?p>  犟筋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可能?!?p>  “咋弄呀?去高子成那兒看看吧?”

  “等會(huì)兒吧,先找一下他在哪里和野豬碰見的吧,萬一這是別人的腳印呢?”

  “好吧?!?p>  二人又向上攀去,過了幾塊大石后,來到了高子成和野豬搏斗的現(xiàn)場(chǎng)下邊。林柱說:“上邊那個(gè)地方就是的吧,有亂雪和血跡!”

  “可能是的?!?p>  到上邊看了一下,林柱說:“就是在這里!你看這雪亂的,血也是從這里才有的!”

  犟筋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這里。”

  “哎,野豬要是受傷后在這里和高子成相遇,野豬從哪兒過來的呢?其它地方怎么沒血呀?也沒有野豬過來的蹄子印,野豬從上邊跳下來的?可能從上邊兒跳下來的,有掉下來的雪,也有上去的腳印,咱去看一下!”林柱從一邊攀了上去。

  他到了上邊看了一陣說:“這上邊也有打斗的印子,不過沒血,二哥,這野豬不是從其它地方受傷跑過來的呀,上邊這一大片,只有高子成一個(gè)人從南邊來的腳印,沒有野豬過來的蹄印和血!”

  犟筋看了他一陣說:“真的?”

  “不信你上來看看!”

  “算了,下來吧,野豬可能在上邊石窩中臥著被高子成碰見了,走不開了才和它打的?!?p>  “我也這樣想的,可那頭野豬二三百斤,高子成他咋會(huì)把它打成重傷呢?并且跑到那邊已經(jīng)死那兒了!”

  “是呀,我也奇怪?!?p>  林柱滑了下來,他走到犟筋跟前說:“那頭野豬至少得有二百八十斤以上,也說不定三百多斤,高子成他不可能把它打成重傷呀,有藥鋤他也不行呀?特別是他的匕首,他咋著刺到野豬的肋上的?”

  “走吧,得去他那兒看看,說不定他傷得也不輕。”

  “可他回去這腳印上也沒血滴呀?”

  “萬一他包住傷處呢?走吧?!?p>  “走。”

  高子成正往嘴里夾著槐花,忽聽外邊有人叫道:“高子成!高子成!”好象丁林柱的聲音。

  高子成想了下,把缸子放到了角處用菜刀蓋上,走了出去。

  他剛到門口,丁林柱就叫道:“高子成!哎呀,你在家呀,你可把我們嚇壞了!”

  高子成聽他們著急的樣子邊走邊說:“咋了?”

  “哎呀,快開門吧,你可把人嚇壞了!”

  “咋了?”高子成開了門。

  “咋了?咦,你真沒事?”

  犟筋也說:“高子成,你沒事嗎?”

  高子成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事,咋了,出什么事了?”

  他想到了野豬,不是幾個(gè)人碰到血跡,并順血跡找到并打死了野豬吧?

  忽然他看見了犟筋手中他的匕首,看來他們真打死了野豬。

  犟筋叫道:“哎呀,你可把我們嚇壞了!”

  林柱也叫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高子成,你一個(gè)人下雪天在山上瞎轉(zhuǎn)悠什么呀,那頭野豬真的沒傷到你?”

  高子成笑了下說:“野豬,哪里野豬呀?”雖然他看見自己的匕首在犟筋手中,還是不想說自己和野豬搏斗過。

  林柱又叫道:“呀,裝什么呀,你刨藥時(shí)不時(shí)撞見野豬了,你咋……”

  犟筋遞上匕首說:“給匕首,別開玩笑了,你真沒事呀?”

  高子成想了下說:“昨天我想到東邊山坡上刨一些何首烏,正刨著時(shí)躥出來一頭野豬,它撲向了我,我忙躲在了樹后邊,并用藥鋤打它,邊打邊圍著樹和它轉(zhuǎn)圈,后來它咬住了藥鋤,我就拼命抓住不放手和它隔著樹打圈兒,轉(zhuǎn)了一陣,雪又滑,我也沒了力氣,野豬又不走,實(shí)在沒辦法了,我也什么不講了,一只手死抓住藥鋤把,趁來回?cái)[之際,拔出這把匕首扎入了野豬的肚子里,它叫了一聲就跑了,匕首帶走了,沒想到匕首被你們撿到了?!?p>  “哪是撿到的呀,在野豬身上拔的!野豬死了!”

  一聽野豬死,高子成有點(diǎn)兒意外,沒想到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打死了野豬。

  忙說:“你們已找到那頭野豬了?”

  “我們是來時(shí)碰見的。子成,你運(yùn)氣真好,一個(gè)人沒受傷把那么大一頭野豬捅死了?!?p>  高子成更意外,雖然他也覺得那頭野豬可能活不了,但也不至于死這么快,肯定他們找到又打死的,故意又說是他打的,于是輕笑道:“是你們打死的吧?”

  林柱認(rèn)真叫道:“別胡扯了高子成,真是你打死的,我們碰見時(shí)它已死了,都僵硬了,估計(jì)早都死了,昨天就死了!”

  “不會(huì)吧,我就捅它一下子它會(huì)死呀?”

  犟筋說:“一下了只要傷到要害也一樣死,你那一下子太狠了,它跑了幾里路匕首都沒掉!”

  “不拼命捅它不行呀,那會(huì)兒只能存一線希望了,好了,上屋吧?!?p>  “不過去了,還得趕快幫你把野豬抬過來!”

  “哎,別抬過來了,你們抬走吧,我不要!”

  林柱一聽拍了他一下叫道:“別胡扯了,說的啥話呀?”

  丁林柱一巴掌拍到高子成傷口上,他輕微“哎喲“一聲。

  犟筋一看忙叫道:“咋了,你受傷了?”

  林柱也叫道:“你傷著胳膊了?”他不由上一步輕輕扶住了高子成的胳膊。

  高子成輕笑了下:“沒事兒,不是的,放開吧?!?p>  “別胡扯,快讓我們看看!快!”林柱試著想抬高子成的胳膊。

  犟筋也叫道:“高子成,你剛才咋裝那么像呀?要緊嗎?快讓看一下!”

  高子成退一點(diǎn)兒說:“別了,真沒事兒!”

  “啥沒事兒呀?野豬傷一下能輕嗎?快脫下襖讓我們看看!走走,上屋!上屋讓我們看看!”犟筋上前輕推高子成。

  林柱也叫道:“快進(jìn)屋讓我看一下!”

  高子成后退一步說:“我真沒事兒,林柱,你們別管我了,真沒事,去把野豬抬回去吧?”

  “胡扯!”犟筋手一揮,“走走走,快上屋去,如不行馬上就去雙河!”

  高子成又往后退著說:“犟筋,真沒事,就碰了一下,沒事的,如果嚴(yán)重我會(huì)不出去找個(gè)醫(yī)生呀?好了,別纏了。”

  林柱叫道:“子成,野豬傷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要不不看了,出去找個(gè)醫(yī)生看看吧,輕了就開些藥吃,重了就去雙河大醫(yī)院看看,怎么樣?”

  高子成擺下右手說:“別了,真沒事的,我這里有些抗菌藥,吃幾回就行了?!?p>  犟筋上前抓住他的右胳膊說:“不去醫(yī)院,也要讓我們看一下你的胳膊傷的怎么樣呀?”

  “還是別看了,就劃了一道口子,野豬其實(shí)也沒傷著我,是我開始跑時(shí)滑倒在樹枝上劃的傷,真沒事!”

  林柱叫道:“高子成,別胡鬧了,你和野豬搏斗的現(xiàn)場(chǎng)我們已看過了,那地方根本沒有亂樹枝,連小樹叢也沒有,上邊是亂石雜草,下邊是大樹,你快讓我們看看傷吧?”

  犟筋叫道:“走走,上屋讓我們看看,嚴(yán)不嚴(yán)重你得讓我們看一下傷呀?”

  “嘖……好好,別推了?!备咦映芍缓妙I(lǐng)他們進(jìn)屋。

  進(jìn)了屋后高子成說:“還是別看了,我已包住了,我不知怎么弄了道口子?!?p>  “別說了,弄上袖子讓我看看?!?p>  “好吧,其實(shí)我也說不清咋弄傷的,傷口雖長(zhǎng)了些,但不深?!备咦映砂沿笆兹釉谏砗蟛裆先マ坌渥印?p>  犟筋林柱同時(shí)叫道:“慢點(diǎn)兒?!?p>  由于傷口靠上一點(diǎn)兒,又纏了些布條,不好向上捋,高子成只好說:“我把襖袖脫掉吧。”

  襖袖脫掉后,包纏傷口的布上滲出了挺長(zhǎng),挺寬的一道血印。

  犟筋皺著眉伸手扶住:“咦,咋這么大的傷口呀?”

  林柱也叫道:“真長(zhǎng),還這么寬!“

  “嘖!”犟筋咂下嘴說,“唉,這么大的傷,你怎么還說不礙事,骨頭礙事嗎?”

  高子成輕笑了下:“骨頭沒事,傷口其實(shí)也沒這么大的,這是血滲布上擴(kuò)大血印了,真沒事的!”

  “高子成,你別再瞎說了,傷口小了會(huì)這么大的血印嗎?野豬把你咬這么很,你競(jìng)說不知咋弄的,還不承認(rèn)自己有傷,你真混蛋!高子成,也不讓你解開看了,快穿上襖袖吧,咱趕緊去雙河醫(yī)院!”他忙幫高子成穿袖子。

  林柱也叫道:“對(duì),快穿上走!”

  高子成邊穿邊正色說道:“你們別當(dāng)回事兒了,真沒事的,傷口真沒有布上的這么大,連一半也沒有,那都是血向四周滲的了,真沒事的,如果嚴(yán)重我肯定會(huì)找醫(yī)生的!”

  “胡扯,野豬咬一下會(huì)輕嗎?小傷根本沒這么大的?。】炜凵?,咱走!”犟筋幫他扣扣子。

  “犟筋,真沒事的,我這里有消炎藥,吃幾回就行了,好了,我自己來吧!”

  犟筋放開手說:“高子成,你真別不當(dāng)回事了,是幾百斤的大野豬把你弄傷的呀,不能兒戲呀?弄不好會(huì)出事的!”

  林柱也說:“子成,別胡鬧了,走走,快走!得去縫幾針!”

  高子成退到墻上說:“你們別勉強(qiáng)我了,真沒事的,這只是劃了道口子,真不要緊,我回來已用開水沖洗過了,不太深,也真不是很長(zhǎng),吃幾回藥就行了!”

  犟筋扯住他道:“好好,就算不要緊,但冬天傷口愈合不容易,傷口不算太小,再小也小不到哪去吧,至少得縫幾針,得讓醫(yī)院處理一下傷口,得用醫(yī)院消過毒的東西包,你這……走走”

  高子成無奈地說:“犟筋,你別拉我了,我真不去,真的沒事,如果需要縫針我已去了,真沒事的?!?p>  他是想去縫幾針,但考慮到得不少錢,就算了,反正胳膊上留個(gè)大疤就留個(gè)吧。

  犟筋也沒辦法了:“哎,你……高子成,你可別胡鬧呀,這不是小事兒,別心疼錢,該上醫(yī)院上醫(yī)院,要不我給你出錢!”

  “嘿嘿……,好了,放手吧,真沒事的,該去的時(shí)候我真去了!”

  林柱說:“子成,還是去醫(yī)院縫幾針吧,傷口太長(zhǎng)!”

  “不用了,沒事的,傷口淺。”高子成笑了下。

  犟筋“嘖”了下說:“你可別大意呀,再淺不縫一下也會(huì)留下一個(gè)大疤的!”他只好放開了手。

  “是的!”林柱應(yīng)道。

  高子成輕笑道:“不要緊的,縫也會(huì)有疤的,就留個(gè)疤吧,別說了,你們快去把野豬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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