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被窩里的紀晨隱約聽見什么聲音,隨即睜開眼。
聲音模模糊糊,可能是順著夜風傳過來。
位置是來時方向,細聽會發(fā)現是類似慘叫和救命的嘈雜聲音。
來到窗邊,盯著夜幕群山,默然不語。
半響,才輕吐出一口氣。
“我已經告訴過你們了,那個怪物給人的壓力,不是人可以搞定的。”
“一群睿智。”
……
凌晨六點,紀晨接班。
期間沒有任何事故,紀晨一邊打哈欠,一邊無聊的觀察四周。
正吹夜風醒精神時,注意到椅子上的一本書。
頓時吸引了注意力。
紀晨拿起來才發(fā)現是本日記,只是黑色皮革的包裹看起來像本書。
翻開大致看了一下,明白是巫云浩遺留的。
同時,上面還有一些關于感染者自己的見解。
以及,關于網絡上能得到感染者前兆的部分信息。
和李叔見到的差不多,都是社會上大大小小出現的問題。
不過不一樣的是,巫云浩的更詳細。
文筆邏輯非常簡潔清晰,又不缺理性,有種實驗人員記錄數據的既視感。
最早記載的信息是一年前。
不過這個一年前的案例只是疑似,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只是這本筆記上最久遠而已。
“一年前……”
“既然一年前就出現了案例……這種病毒難道不應該告知一下聯邦公民嗎?”
頓了頓,還沒來得及細想,紀晨就看見下面巫云浩的猜測。
大致就是因為病毒的超高效傳染性,以及無解的不可治療性……畢竟人都不知道是死還是活人。
同時也害怕聯邦,甚至全球發(fā)生暴亂。
人如果沒有自我想法,真的這么容易管住,那么統(tǒng)治豈不是太簡單了。
所以巫云浩猜測,聯邦的打算是保密,不透露給世人。
同時暗中研究,顯然這是危機但也是某些科技樹的靈感。
于是,結局變成了現在直接擴散全球。
紀晨:“……”
“只是猜測之一而已。”
抬起頭,發(fā)現天色已經黎明破曉。
將書原位放好,紀晨撐著腦袋沒有說話。
不管是什么猜測,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來。
這些,都是更上面人該去想的。
而自己,就是在這個病毒的末世浪潮下,找個安穩(wěn)的地方活著。
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照顧一些人而已。
……
八點過后,眾人起來,到天臺集合。
紀晨注意到巫云浩戴著面具,應該就是從這個商業(yè)街找來的景區(qū)紀念品。
但只是多看了一眼,沒有多問。
拿出地圖指了指路線,見大家都明白后,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王奎看了眼陳應輝,見他面色如常,還在打哈欠。
又朝趙燕燕看去,她好像對于巫云浩的態(tài)度有點意外,心不在焉的在收拾東西。
昨晚冷靜下來后,還在想今天的該怎么彌補,畢竟昨晚只是夜襲還好,但去打隊友……
趙燕燕承認今天集合是有些忐忑的,因為想著許多理由借口,在集合中她是最后一個抵達。
不過巫云浩沒說什么,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只是突然戴上了一個面具。
見此,趙燕燕雖然詫異,但也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畢竟明面上鬧矛盾,對誰都不好。
至于巫云浩,一如既往的淡定。
收拾完東西,紀晨等人因為門全被堵死的原因,不想浪費時間去移開障礙物,決定從后門離開。
路上。
王奎忍不住來到巫云浩旁,看了眼紀晨背影,見沒注意后邊后,問出聲。
“你沒事吧?”
“問題不大?!?p> 巫云浩回頭看了他一眼,平靜道:“如果你是問感染有沒有……”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蓖蹩滩蛔》鲱~。
“我的意思是你臉上的傷,還有那個女人,你怎么不表態(tài)?”
“這個啊。”
頓了頓,巫云浩給出回復。
“昨晚其實是我有錯在先,因為太脫離話術交際,所以實在忍不住作死…不,做分析參謀。”
“而且,臉抓破只是小問題,如果因此導致這個小集體出現敵視和猜測,鬧出矛盾,不在團結,這對你我都不好。”
“我們自始至終都是報團去找聯邦尋求幫助,所以,不重要?!?p> 王奎也想到了這,但還是有些忿忿不平。
“可是你臉都被抓破了,說不定會毀容,更重要的是如果被感染,那個女人這么惡毒……”
“一旦感染癥狀出現我會立即離開,并將自己控制住?!?p> 一句話令王奎嗆住。
“毀容不至于,我已經測量過,只是皮外傷,按照我的身體機能預計,二十天內就能好,并且沒有傷疤?!?p> “呃呃…可是……”
一只手摟住王奎,將他打斷。
王奎被嚇了一跳,回頭才發(fā)現是陳應輝,不知道什么時候靠了過來。
“臥槽你干嘛,嚇我一跳!”
“沒事沒事,當事人都不在意你還在意什么呢,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嗎?哈哈哈哈?!标悜x打哈哈。
王奎張了張嘴,但看著巫云浩平靜的臉,默默閉上嘴。
王奎現在的心情就是一個無語,然后看向陳應輝。
“你才是個太監(jiān)!”
“哈哈哈哈。”
一旁的趙燕燕和胡輕語在聊天,沒有注意這邊。
韓許一個人走在路邊,沉默寡言,安安靜靜。
前方。
紀晨聽見笑聲,也笑笑。
大家心態(tài)都還不錯。
當然,這是建立在可以去尋求聯邦幫助的希望上的。
搖搖頭,紀晨繼續(xù)放在模擬器上。
“大勢,或者說主線不可改,但部分細節(jié)卻是能稍微改變的?!?p> “又或者主線其實也能改,但也許會很困難?!?p> “想要改既定的主線未來,常規(guī)的小影響應該是動蕩不了的,或許得需要絕對性的意外才行?!?p> “比如……我明天就要被迫約會,那么就能出現各種意外巧合,來讓我不得不去約會?!?p> “不打算出門就會有誰逼著出門,不去相親地點也會半路上偶遇對方,然后一起去相親。”
“解決方案的話……最簡單的就是,在樓頂信仰之躍,應該就能終止了……總不能想去死時,剛好隔壁也有人要跳,下面已經鋪好氣墊了吧?”
紀晨沉默,這還真有可能。
目前還不清楚模擬器的未來修正的極限,又或者根本就沒有極限,怎么離譜怎么來的程度。
“因果層面上的嗎……”
紀晨吐出一口氣。
走一步是一步吧,反正已經接連度過兩次危機了。
但第一次的十日模擬,紀晨總感覺會有點不一樣。
只是看著就會感到不安。
說不定,真的會和上述一樣,死于各種情況,非死不可。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先因后果,既然這樣,那就從根源上杜絕這種可能性才有機會……”
“從現在開始,一切都以躲過十天后的那一次為目的?!?p> 同時,紀晨還注意到第一次病毒更新,隨著黑色雨滴,林子里跑出三十多個感染者。
先不說病毒的爆發(fā)問題,光是跑出一堆感染者這一點。
紀晨猜測,到時候感染者可能會前所未有的瘋狂。
在加上,不知道黑雨對人會不會有影響。
各種各樣危險因素組成的局面,到時候肯定很麻煩。
所以說……
“首先得找個能抵抗六天后的地方嗎……”
紀晨心中呢喃。
身后傳來嬉笑打鬧的聲音,紀晨心情稍微好了些。
既然跟了我,那么我就認真履行一下領袖的責任吧。
至少,都得好好活下去。
隨緣躺的咸魚
收藏+5,推薦票+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