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丹露今天剛剛十歲,但是聰明機靈,伶牙俐齒,雖然念的是私塾,但是成績也是相當棒的,畢竟,她的老師是這里大名鼎鼎的曾與若曾先生。
聽到母親的死訊,崔丹露趕忙回到了家里,她是說什么都不會想到,正當中年而且身體一向很好的母親怎么會突然發(fā)病身亡。
看到母親嘴唇發(fā)紫,崔丹露凌厲的目光投向這里的每一個人,指著二夫人跟小夫人:“是你!是你!是你們害了我的母親,哼,虧我每次回家,都口口聲聲姨娘姨娘地叫著你們,沒想到,你們竟然是些毒婦!”
“丹露,不許胡說!”崔賢儒制止道。
“我娘是你的結(jié)發(fā)夫妻,我是你的親女兒,你竟然袒護這兩個妖婦!”崔丹露血氣上涌,臉憋得通紅。
“你不要含血噴人,我根本就沒跟大姐接觸過?!比~曦蝶趕忙辯解。
“沒有接觸過?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母親曾經(jīng)打過你,你懷恨在心,所以才會對她下毒手,不過你也毒得真可以啊。”崔丹露不依不饒。
姚婉儀倒是沒有辯解,只是把手帕堵在嘴上咳嗽。
“還有你,看你平時文文弱弱的樣子,誰知道你是不是偽裝的,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爭寵,陷害我母親?!贝薜ぢ队謱⒛抗馔断蛄艘ν駜x。
“丹露,你別瞎說了,再懷疑下去,你該連爹也懷疑了?!贝拶t儒說。
“不錯,我還真是懷疑,這是你們?nèi)齻€人合伙干的,從小,疼我的只有娘一個人,你什么時候抱過我,什么時候親過我,我小的時候,你忙生意,我大點了,你又忙著心疼你那些姨太太,我這女兒,向來是被你撇到一邊的?!?p> 這次崔丹露回家,跟家里人鬧得不歡而散。
而田勝,卻在大夫人出殯的路上被一個蒙面人殺死了,雖然在場的人很多,但是那個人的突襲太快了,直接一刀入喉,然后很快閃人了。
再說劉大奎,在出殯的前一晚上,他跟崔丹露一起給狄秋蘭守靈,他一直盯著崔丹露,心想,如果這是自己的女兒該多好,如果秋蘭當初跟了自己,他是一定不會負她的,不會像崔賢儒這樣,三妻四妾。
崔賢儒沒來守靈,因為他在崔家大院之外,跟一個帶著面具的高手商量明天的計劃,他要讓田勝跟劉大奎死在出殯的路上。
而此時,聰兒一直盯著靈房,看到劉大奎出來,她便上前去將一封信交給他。
“剛才我去收拾你的房間,發(fā)現(xiàn)了這封信,你看看什么內(nèi)容吧。”
劉大奎拆開這封信,發(fā)現(xiàn)是匿名,上面僅有八個大字:出殯有詐,好自為之。
劉大奎也覺得狄秋蘭死得蹊蹺,看來這封信上的內(nèi)容未必是空穴來風,于是立刻出去買了匹快馬連夜離開了,并且發(fā)誓有朝一日一定要來報仇。
發(fā)現(xiàn)劉大奎跑了,崔賢儒不禁擔心起來,這下真的埋下禍根了。
葉曦蝶沒有一起跟著參加出殯儀式,因為她鼓著個大肚子不方便,然而,就在大院里人去樓空的時候,她感覺到肚子激烈地疼痛。
“聰兒,你快去找個穩(wěn)婆,快去啊,怎么會真的早產(chǎn)?!比~曦蝶躺倒床上,臉上的汗竟然嘩嘩地流了下來。
聰兒曾經(jīng)聽說過,附近的李大媽雖然不是專業(yè)的穩(wěn)婆,但是早年也曾給人接生過,于是她趕緊去找李大媽。
房間里傳出一陣陣的尖叫,回響在這個空蕩蕩的崔家大院里。
接著,一聲清脆的嬰啼劃破了沉寂,也結(jié)束了產(chǎn)婦那凄慘的哭嚎。
“生了,生了,二夫人,是個男孩啊,恭喜啊?!崩畲髬尭吲d地看著這個小寶寶,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接觸到這么新鮮的生命了。
對于狄秋蘭的死,崔賢儒并沒有多么悲傷,畢竟,是他親手所為,剛剛出殯回來,聽聰兒說二夫人生了,他的興奮一下子涌上來,幾乎高興地昏了過去。
“管家,管家,你吩咐一下,擺酒設宴,我要款待大家?!贝拶t儒叫了半天,見沒人答應,再看看這些人的眼神,方才想起剛才田勝已經(jīng)在路上被人殺了,這時候他想起李大媽的丈夫李長東早年做過賬房先生,后來運道不濟,昏昏沉沉,于是轉(zhuǎn)頭對她說:“李嫂啊,不如讓你家大哥來當這個差吧。”
李大媽感恩戴德,不但從他這里拿到了不少報酬,丈夫從此又有活計可以干了。
“老爺,我生孩子生得好辛苦?!比~曦蝶撒嬌道。
“嗯,真是不容易啊,小鳳啊,你給咱們崔家延續(xù)了血脈,你想要什么,我都答應你。”崔賢儒連忙哄她。
“老爺,此話可當真?”
“我崔賢儒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你一向通情達理,不會有什么過分的要求,再說,你立了這么大的功勞,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答應你呢。”
“我想讓老爺立我為正室,免得我以后被人欺負?!比~曦蝶跟她姐姐想的是一樣的,只有成為正室,在崔家才能有明顯的地位。
“唉,這算什么要求嗎,這本來就是應該的,長房死了,二房順理成章取而代之。”崔賢儒覺得這個根本就不成問題,但是打算等過幾天再說。
崔賢儒又給葉曦蝶分了幾個丫環(huán)讓她使喚,包括纖云跟信兒,葉曦蝶并不喜歡這兩個人,信兒一向自視清高,以前伺候大夫人的時候,覺得葉曦蝶只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姨太太,對她從不尊重,而這個纖云,老是野心朝外,而且舌頭長,很煩人。
聰兒又借著給二夫人買東西的時候去找汪蕤了,這次,她再也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她要向他表白。
“汪蕤,我愛你,真的好愛你?!甭攦合M约旱闹卑椎玫酵艮ㄍ瑯拥拇饛?。
“聰兒,對不起,你知道,我有心上人的?!?p> “可是,她已經(jīng)死了啊?!?p> 聽到聰兒提到葉曦鳳死了,汪蕤心中一陣惱怒,連說話的生意都高了八度。
“你搞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好不好,你不過是個下賤的丫環(huán),而且,我喜歡善良的女子,像你這樣什么事情都能干出來的人,我說不定哪天就會死在你的手里,”汪蕤把聰兒甩在了一邊。
聰兒癱軟地坐在地上,她本善良,她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汪蕤,沒想到,他竟然這般無情無義,卸磨殺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