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助紂為虐,是我為虎作倀,我是壞人,我為了什么,汪蕤,我為你付出了那么多,最后竟然就只落了這么個名聲,既然你無情,那就休怪我無義。”聰兒仿佛一下子看破了汪蕤這個人,貌似癡情,實則無情,要不然,葉曦鳳死了,他為什么不去殉情,畢竟,她的死跟他脫不了關(guān)系。而聰兒,也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如今,崔家大院已經(jīng)挑起亂事了,而且大夫人也已經(jīng)死了,他的仇算是報了。
聰兒再看到葉曦蝶的時候,心中生出了一股憐惜之情,可是,更多的卻是憤恨,尤其是他看到那個小嬰兒,真恨不得立刻摔死。
小嬰兒取名圣祺,當(dāng)崔賢儒決定讓孩子叫這個名字的時候,聰兒曾經(jīng)說:“這個名字太沉重,會壓著小孩子的?!?p> “我兒絕對是人中之龍,怎么會擔(dān)負不起這個名字呢!”崔賢儒說。
聰兒眼珠一轉(zhuǎn),看來他也相信這種說法,只是覺得自己兒子命貴罷了。
小嬰兒一百天的時候,崔賢儒大擺喜宴,邀請來的人也包括也汪蕤,畢竟,汪蕤為保住這個胎兒盡了很大的力。
聰兒的眼光跟汪蕤相撞,眼神中透出一絲絲的凌厲,她恨他,她會報復(fù)他的。
“人家說,夫妻相啊,有的并不是天生就很像,而是因為長期相處,兩個人在表情上便多有相似之處,你們看這個孩子,還沒出生就天天跟汪醫(yī)生在一起,這眉眼之間跟他還真有幾分相像啊?!崩w云說。
崔老爺立刻十分生氣地看著她,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守著這么多人,她竟然叫他下不了臺。
“纖云你嘴怎么這么賤,你找揍是不是?”一向十分文明的聰兒這次倒是跟崔老爺同仇敵愾。
因為初霽曾經(jīng)照顧過大夫人的月子,這次,崔賢儒又將她送給了二夫人。
此時,二夫人前呼后擁,很多人都來巴結(jié)她,姚婉儀也來了,但是并不是巴結(jié),只是道賀。
“恭喜姐姐,為崔家添了血脈?!币ν駜x并沒有多少華麗的辭藻。
“我說妹妹啊,你爭取早日懷上孩子,也為咱家老爺再添個寶貝兒子,咱們家的圣祺也不至于太孤單,沒個人一起玩啊。”葉曦蝶明明知道姚婉儀不能生,故意奚落她。
雖然以前葉曦蝶對姚婉儀還算友好,可是,她總是覺得有一點怪異,覺得這不是從前的二夫人了,尤其是現(xiàn)在,她覺得二夫人不應(yīng)該變成這個樣子的。
如今,崔賢儒白天在二夫人這里,晚上便住在小夫人的房間里,聰兒早就想過了,如今她可以依賴的人便是崔老爺了。
這幾天,因為二夫人身邊的丫環(huán)多了,而聰兒也就成了丫環(huán)中的老大,自己的空閑時間便多了起來,于是把時間都用在了打扮上,有的女人不打扮,根本看不出美麗來,就比如說聰兒。
而如今,聰兒的靚麗再次吸引了崔賢儒,他不禁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她。
“老爺,二夫人讓我給你送茶。”聰兒端著茶去了崔賢儒的書房。
“這茶咱們家有的是,她何必給我送呢?!贝拶t儒說。
“咱家有的是好茶,可是老爺不一定記得喝啊?!甭攦簩⒉璺旁诖拶t儒面前,自己繞到他背后給他捏起肩來。
“呵呵,好舒服,很久都沒有人這么體貼我了,只有大夫人當(dāng)年剛剛嫁給我的時候,真真正正地對我好過,后來娶的姨太太,唉,就沒這么細心了?!贝拶t儒感嘆道,想到這里,他也不禁覺得有點愧對狄秋蘭,可是,一切都是她自找呢,那又能怨得了誰。
“老爺,恕聰兒直言,您娶得妻子都是名門閨秀,金枝玉葉,自幼嬌生慣養(yǎng),斷然不會是像我們這些丫環(huán)一般,一出生就是伺候人的命?!甭攦赫f道。
崔賢儒忽然回過頭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
“老爺,怎么了?”聰兒被一個男人這么盯著,不禁有些臉紅了。
“聰兒,你說得對,咱家有好茶,我不一定記得喝啊,聰兒,現(xiàn)在我就去通知全院的人,告訴他們我要娶你做小夫人?!贝拶t儒說,他的確需要個會伺候他的人,二夫人剛剛生產(chǎn),而三夫人性格孤僻,縱然老爺憐愛她,可是,她卻不能跟他做個交心人。
“謝老爺。”聰兒這次沒再推辭。
崔賢儒說到做到,不但馬上公布了這件事,而且在準備了一個禮拜之后便正式娶了聰兒。
他們成親的宴席上,汪蕤也在,聰兒輕鄙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不要我,那是你活該,現(xiàn)在你得到什么了,自己喜歡的女人死了,看著自己的兒子又不能認,舍棄了你,我反倒能飛上枝頭。
“聰兒,當(dāng)初二夫人說要我立她為正室,你對這事有什么看法?!贝蘩蠣斚肼犚幌滤@位新歡的意見。
“老爺,古時候,后宮爭寵的事情你應(yīng)該知道得很多吧,你既然有妻有妾,誰都會希望得到你的寵愛,古時候的皇后,只有具備德懿風(fēng)范,才能母儀天下,咱們這大院里,您立的正室起碼也得賢良淑德啊?!甭攦赫f得似乎很有道理。
“怎么,你該不會是暗示我,二夫人不配做這正室,她也做過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經(jīng)過狄秋蘭的事情,他對家中女眷作出作風(fēng)不正的事情很是敏感。
“也?”聰兒不禁脫口而出,莫非二夫人并不是第一個?
“你就不必問那么多了,你先說說對立二夫人為正室的事情有什么看法?!?p> “怎么說,我也跟她主仆一場,而且從小一起長大,如果老爺對她期望值高的話,我覺得,有些話我不該說,免得讓您失望?!甭攦河杂种?。
“但說無妨,我寧愿我把家里那些不守規(guī)矩的女人都殺了,也絕對不會姑息養(yǎng)奸?!贝拶t儒恨恨地說。
“纖云的話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其實,二夫人嫁給老爺之前,早就跟汪醫(yī)生相識,如果我們只是主仆,我一定會替她嚴守這個秘密,可如今,我有幸跟老爺成為夫妻,我真的不該再隱瞞了?!甭攦旱椭^,生怕老爺會怪罪于她。
“可是,她嫁給我的時候,還是完封之身,這孩子沒有理由不是我的啊?!?p> “她跟汪醫(yī)生私底下還有來往,這孩子的爹到底是誰,誰也把不準啊?!?p>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崔老爺?shù)哪X袋都大了,他恨透了這樣的女人,如果此事一經(jīng)證實,他也是絕對不會放過二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