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捉只甲蟲
轉(zhuǎn)轉(zhuǎn)眼之間,原來在山洞內(nèi)身體疼痛饑寒,現(xiàn)在又變成了四周茫然,那些感官全都消失不見。這種感覺他經(jīng)歷過。
那如溝壑粗雜的粗大的,如樹枝般強壯的藤條般的東西在周邊密密麻麻,時不時有點亮眼般的閃爍在錯節(jié)之處,如黃色寶石般隱約若光的錯節(jié)處,隨著那一道迅馳的光傳過,錯節(jié)處如那如寶石般的凸起,閃耀著陣陣星芒。
他也明白了,自己又魂穿到了這石甲蟲體內(nèi)。
突然讓整個世界都因嗅覺而變得清晰,從未有過的嗅覺的靈敏與發(fā)達。仿佛它可以感受幾十公里之外,又仿佛只是一個幻境般不真實。
他對這樣的感覺是不安的,生畏的,恐懼的,畢竟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到林明身上。
為何,為何又穿了過來?
林明不能理解。
但是,突然,他明白,那個真相如殘酷,卻能解釋的通的事實,事實是,林明已經(jīng)死了。
如果沒有死去,自己是不能穿到這個甲蟲身上的。畢竟在他作為蚊子被拍死后的后知后覺之后,他做過很多實驗。將各種阿貓阿狗,毛驢小馬,布娃娃玩具統(tǒng)統(tǒng)抱著睡過,甚至包括螞蟻,但是都沒有再體驗過那種進入轉(zhuǎn)變的感覺。一次都沒有。
如果能解釋的話,只有林明死去這個解釋的通。鬼者林明不斷的思索著。
自己前世死去,然后魂穿到林明身上。這是第一次。
然后被蚊子咬的要死,即便嬰兒快速修復(fù)能力可以幾天長好了,但是那感覺也是將要死了一般。然后才能轉(zhuǎn)移到蚊子體內(nèi)。這是第二次。
然后,蚊子被林媽媽拍死,自己又回到林明身上。這是第三次。
先如今,若不是林明已死,自己不可能穿到這蟲子身上。
若是可能隨便穿到這蟲子身上,那平日里他阿貓阿狗都抱著睡過幾百次,卻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魂穿事件。
林明死了?
終究是死了。
他內(nèi)心早就知曉,林明死已注定,只是分是今天或者明天的差別。
生命也無常如此。
人生大喜他好像還沒有嘗到過,但是大悲在短短的,轉(zhuǎn)眼之間,自己變拼死護著,在跌落的懸崖里求生,在手和腳都被摩擦爛的時候,還不忘記灌注氣流海真氣到手指腳趾上面。
如今還沒有過一天,竟然就跑到了甲蟲體內(nèi)。
即便死,也要轉(zhuǎn)世投胎人,為何就跑到了蟲子體內(nèi)?
難道我不能一條道走完么?
人生大悲他好像還沒來得及品味,就這樣的轉(zhuǎn)折又轉(zhuǎn)折。
還有那么多事情沒有做,那么多誓言沒有完成,怎么就死了。
鬼者林明感慨的放佛又留下眼淚,但是沒有感覺。這時候,一道光閃過,身邊的密密麻麻如同蜘蛛洞內(nèi)一般的景象。
到處是粗大的管子一樣的東西。時不時管子內(nèi)閃光而過。也有管子哧哧作響生長。
對,現(xiàn)在還不到哭泣的時候,他不能再感慨了,他收起點悲傷,他還有那么多誓言沒有完成,所以他不能投胎忘記這些。
但是,要怎么用這個甲蟲的身體報仇?
我連人類的一腳都扛不住吧。
鬼者林明很憤慨。
難道要飛到那趙志敬的身邊,等到他入睡后,用嘴咬死他?
怎么可能這巴掌大的蟲子咬死他。即便我運轉(zhuǎn)十倍氣流海,那力道也咬不死他啊。
對,我要運轉(zhuǎn)氣流海??墒乾F(xiàn)在我連身體都沒法接管。
鬼者這時想到了,當(dāng)下之急,先適應(yīng)這個蟲子。
他找尋起來,找到了那個圖案。這時候,他回想起,他在林明體內(nèi)時候,根本察覺不到這么多藤蔓般的管道,那或許是因為自己已經(jīng)和這些融為一體了。
這些管道難道是神經(jīng)元?或者是大腦內(nèi)部?還是意識層面上的?他搞不清楚,不過現(xiàn)實會幫助他。
他想到了那個蚊子體內(nèi)時候的經(jīng)驗。他搜尋良久,找到了林明本主。將林明的圖像替換了那個蟲子的位置,擺了上去。
圖像,視覺系統(tǒng),組裝完畢。
等等,蟲子的視覺和人的不同,我卻能感受到,分辨出,這難道是魂穿而來自帶的福利?
而且還不止這些呢,還有聲音系統(tǒng),能聽懂這些才是福利的吧。
接著是聲音的管道組裝,聽覺的聲音卻是更厲害的。那個粗壯的藤蔓一樣的強壯管道。鬼者將它背著挪動。像巨大的章魚觸手。他確定了那個是林明的信息。
這才是主要的人,即便成了蟲子,也要將這變成以林明為主要中心的那個。
觸摸到了那個中心臺的,如殿堂一樣的中心位置,然后接到了那個主要中心軸,巨大的,圓柱狀的,無數(shù)的點點黃點都盤旋而上的,圖騰一樣的那個中心樞紐。
嗒嗒,嘭。
那個觸手搭接上了,林明鬼者狠狠的碰著搖晃下,結(jié)實而牢固。
聽覺組裝完畢。
其余的事情呢?對了,對于蟲子來說,最厲害的是觸覺吧。
蜜蜂信息的交流,螞蟻的信息交流,在觸角吧,比人類的語言聽力更多吧。
果然如此吧。那個巨大的藤條,林明拉著那個巨大的觸手,比剛才那個大很多。為何我手臂這么小,不可以變大些么?
果然,瞬間變大了。
他頭以及觸碰到了頂,那軟軟的存在。
夠了,夠了,再小些。
這樣也可以啊。以前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
五感么?
眼耳口鼻舌身意
全部都搭接成了。這果然要成佛的節(jié)奏。眼耳口鼻舌身意,色香味觸法,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么,然后背誦段金剛經(jīng)么,這難道成了蟲子就這么無聊么?
這樣搭接的方式,像極了計算機的主程序的替換系統(tǒng)。
他想著是否可以快點適應(yīng),以至于好操縱這個身體。
這時候,他感覺一陣震動,
他好像被一股力量驅(qū)逐推出,又好像被一股力量吸出。
這里石洞空蕩而狹小,里面沒有什么擺設(shè),所以這個空間的每一個細節(jié)他都可以回憶和感覺
恍惚之見,他看見了那個甲蟲。
接著,他看見了林明。
不禁大驚,怎么連自己都看見了。
不對,要不,我就是只蟲子,我若看見,應(yīng)該只能看見林明,要么,我就是林明,我看見的,應(yīng)該是蟲子,如今怎么都看的見?
鬼者想著,確感覺自己急速的虛弱起來。
像泄了氣的氣球,迅速的虛弱無力。
……
洪村,鏢局。
劉知風(fēng)如往常練習(xí)了武功,卻沒了以前的那種神清氣爽的暢快感。
比武練習(xí)時候,他和六子的交手處處受制約。以至于六子感覺自己越來越自傲了。
你六子哥我四段的氣流海果然厲害了,竟然打的長腿節(jié)節(jié)后退。話說長腿你這年都沒進步么?哈哈,還是你小慧嫂子伙食供應(yīng)的太好了吧。
“哥沒空跟你掰,哥五段,五段啊,哥覺得你當(dāng)了爹,看你得意的勁?!眲⒅L(fēng)惱火這語言上的話語。對,六子都結(jié)婚當(dāng)了爸爸了,我卻單身一個。
“扯,扯,你繼續(xù)扯,這拳腳上的事情,一動便知真假,你明明沒有打過我,還瞎扯。你讓我見見你那五段的氣流海?”六子不依不饒,他心里清楚,所謂前腳見真章,他剛才比試,明顯感覺長腿后生應(yīng)對不來。
好,你看好。“陰陽八卦道生一,一氣沖云天,氣海到天樞,脈流任督現(xiàn)”
劉知風(fēng)運轉(zhuǎn)氣流,大喝一聲
“升!”
一生二。
“升!”
二生三,
“升!”
三升萬物,萬物起四,
升不起來。
劉知風(fēng)自然不服,又運起口訣
三升萬物,萬物起五
升不起來。
只到了三股。你竟然只到了三股。六子愣愣的看著他,放佛從來沒見過一般。
“你究竟怎么了?”
人們逐漸圍了過來。
“知風(fēng)他跌落到了三段?!?p> “知風(fēng)他跌落到了三段?!?p> 長腿后生也是慌亂,腿腳跑了去。
在家里,母親已經(jīng)做了飯,招呼他來吃。
“媽,今日鏢局有飯局,我在鏢局吃了的?!焙唵螒?yīng)付了下,就將自己關(guān)在了屋里,拿出了那本書。綠色的油皮封面上面,黑漆漆墨汁印著“極道脈絡(luò)穴位”六個字。
劉知風(fēng)在屋里運氣而起,從新來了次,一樣的,三段。
他仔細的感覺了自己的氣流,氣流足夠,卻升了不起來。
“這確實降低了,難道是這上面寫的都是錯的?”他盯著那“極道脈絡(luò)穴位”,心思不斷閃現(xiàn)。
“若不是皮鼓給下的套?洪爺說,這月底要舉辦了鏢局的鏢頭選拔,我本應(yīng)該是有力的競爭者,如今這樣的,即便我再努力一月,也到不了五段啊。莫非是他的計謀?”他想到了瓜皮的舉動。
“不行,不行,我怎可以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即便是懷疑,也要做實了有了真章?!彼氲搅?,他只是依照那書,學(xué)了一半,卻未有弄完。雖然里面和自己的陰陽八卦功法沖突,但也不是完全沖突。
“若真是陷阱,也需見了黑,碰了頭再返回,這半途而廢的感覺,我決不要?!眲⒅L(fēng)自己下了狠,練也要練完,即便回了起點也見了為何不行的始終了。
“娃啊,聽說鏢局要選拔鏢頭,你嬸子們都說你要行的,你若真憑了你本事坐了那鏢頭,倒也是好事啊?!眲⒅L(fēng)母親在門外說道。
“娘,若不是憑自己本事呢?”劉知風(fēng)小心問道。
“那決不要。我的娃,做事要頂天立地?!眲⒅L(fēng)母親說道。
“娘,那我不參加,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