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找茬【已修】
然而,這些還不是令書認為最為與眾不同的地方。
因為他們家時不時的會有黑衣人出現(xiàn)。
這些黑衣人都會以一種很恭敬的態(tài)度叫娘親為‘主子’,而娘親也是一副不以為然。
令書就算只有小聰明,也知道他的娘親很神秘,絕對不是普通的山村婦人!
只是每當黑衣人來的時候,娘親就會離開一兩個月,而他則由果兒來負責。
果兒是娘親的丫鬟,這在山村是不曾見的。
書中所說,丫鬟是只有大戶人家才用的起的,也因為這點,他更加確信娘親的身份不平凡。
果兒也不會時時刻刻都陪著他們,她只有在娘親要離開的時候才會過來。
除此之外,他還要學習很多東西。
娘親的黑衣手下一般會住在離村不遠的一座山上,而他每天都要去那里報道,學習一些匪夷所思的東西。
他要懂得如何殺死獵物,要懂得如何以最快的速度了結(jié)活物的生命,也要懂得如何躲避危險,躲避敵人的追擊。
用毒,用聲音,甚至是催眠,不論方法,只求結(jié)果。
果兒說,這是為了他的將來。但將來會面臨什么,她又只字不提。
而黑衣人之中的領(lǐng)頭——蕭守師傅也從來不忌諱他知曉這一點,下起手從不留情。最開始的時候他都是鼻青臉腫的回去的。
可是這般辛苦的訓練,他的個頭依舊不長,身型消瘦,只比村里那些缺少吃食的孩子稍微好些。若非不曾生病,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身子骨不好了。
黑衣人中也有擅長醫(yī)術(shù)的,可蕭沐師傅卻從來不曾教他什么,每日為他調(diào)理身體,確是他最敬重的老師。
在他心理總有一種錯覺,只有蕭沐師傅才是將他當成一個人,而不是一個每天訓練的死物。
也因為這些訓練,他幾乎沒有過多的時間像村里的孩子一樣玩耍。十八里村的孩子都與他不熟,縱使他有心與這些人玩在一起也沒那個機會。
就如山村靠近大山的一面有條不深的小河,附近幾個村子的孩童一到季節(jié)就會穿著清涼的衣褲到里頭去戲耍一番。也只有這個時間,邊境才會安穩(wěn)一陣子,因為夏季不是糧食盛產(chǎn)季節(jié),戰(zhàn)爭在這時候最少。
而每過小河,他只能板著一張臉,內(nèi)心無比的羨慕。
他只能安慰自己:你是要成為有作為的人,不能像這些沒前途的村娃一樣!
飯后,他像往常一樣背著竹簍往山的方向走去。
經(jīng)過河邊時,見幾個梳著羊角的小姑娘帶著笑意在撥弄著河水,河內(nèi)則是一群光著身子的男娃,正上演著肉搏戰(zhàn),時不時的潑了岸邊的小姑娘一身,引得尖叫連連。
令書的腳步不由放慢,眼神也被吸引了過去。
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在他對面,羞澀的朝他微笑,似乎是認得他。
令書板起臉,掂了掂背簍,面無表情的走了。
他才不需要朋友!
“幺兒,你的好意人家不領(lǐng)情呢!以后別跟他套近乎了!”另一個差不多大的圓臉小姑娘從旁邊走來,對令書的行為有些不高興。
叫幺兒的小姑娘沒覺得生氣,反而說:“我看他怪可憐的,明明很想來玩,卻總是一個人默默的看著。眉兒,要不咱們?nèi)ジf說話吧!”
“才不要咧!那家伙看著就不好相處,雖然跟大人很好說話,但對我們整天板著臉,以為誰欠了他一樣!”圓臉的眉兒嫌棄道。
她倆的話卻被還沒走遠的令書聽到了,心中沉悶,速度也快了些,想趕緊離開這里。
“是嗎?”幺兒盯著令書走遠的背影,不確定道。
在河里的嬉戲的男娃則有人發(fā)現(xiàn)了岸邊的動靜,是個七八歲的小光頭。
濃眉大眼,皮膚黝黑,在水里賊溜溜的盯著岸邊,將一切看在眼里。不會兒,他動了歪腦筋,湊到河中央另一個留著發(fā)鬢的胖少年耳旁嘀咕起來。
“大傻,又是那個叫富家少爺!我看幺妹朝他笑!”
正想與另一名少年在水中搏斗的大傻胖少年聞言,虎目一瞪,朝小光頭所指的放向看去,正好看到幺妹‘依依不舍’的看著令書遠去的身影,整個人火氣上冒,“咻”的從水里站起。
“竟敢**我幺妹!不想活了!走,去教訓一下他!”大傻雄赳赳的說道,身子壯實,就這身板,可以當令書的兩倍了。
原先打鬧的男娃也紛紛從水里起來,跟在大傻身后,準備去找令書麻煩。
大傻是這群男孩里最會打架的,平日里就犯混,是村里一霸,經(jīng)常欺負弱小。也不過十歲年紀,一身匪氣卻是濃厚,惡狠狠的朝岸邊而去。
而最開始生事的小光頭則躲在后頭,慢悠悠的跟著,一臉幸災樂禍。
他就是干不慣這個叫令書的家伙,明明都是十八里村的,硬是要裝的一副高人一等的某樣,甚至是不屑于跟他們玩,看不起他們!
如今逮著機會借威教訓,又怎么能錯過,反正就是打殘了,村里的大人也不會說什么。
邊境的山村就是這樣。生男娃要賤養(yǎng),取的名字不是大傻二愣子,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名字。而且從來不限制他們打架!
一旦男娃長大了,就要被征召去打仗,若是身子骨弱,那也只能是去送死。
因此,村名從來不會限制自家孩子打架,反倒希望他們打的越兇越好,就算是打殘了,也總比去戰(zhàn)場戰(zhàn)死沒人收尸來得強。
這也造成了方圓百里的村子都不興讀書,均覺只有武力才能發(fā)家致富。
相反的,村里的女娃都要嬌養(yǎng),只因為女娃可以賣錢。
所謂的賣錢也不是真的那么利益熏心,畢竟哪個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家的孩子生活的好一些?若是真的只為了賣錢而生,那就不算得是個人了。
只是在這邊境,不論怎么生活,都算不得好,頂多就是溫飽,這還是可遇不可求的。
而自家若是生了女兒,最好的歸宿就是賣給好的牙婆,這樣閨女還能賣到大戶人家當丫鬟,一輩子也算是有了著落。但若是運氣不好,被賣到了**,那也只能怪命不好。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女兒家都有幸被賣出去,邊境這邊,長的標志的實在不多,能被看上的屈指可數(shù)。剩下的,終究還得繼續(xù)著長輩的苦日子,在村里掙扎求生存。
大傻帶著一干男娃堵住令書的去路,濕噠噠的短褲貼在身上,夏日過午的熱風吹著,倒不至于讓人著涼。
被攔住去路的令書感到有些莫名奇妙,皺著眉頭看向幾人,最后目光落在大傻身上。
“有什么事嗎?”
“小子,別太囂張!這是小爺?shù)牡乇P!”
大傻張口就是一陣吼,渾身的肥肉一顫一顫,明明日子過著苦,卻還能長的這么壯實,也算是好生養(yǎng)的了。
令書一愣,眼睛撲閃了幾下,還是沒能想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招惹到他們了,只得耐著脾氣,溫和道:“恩,知道了,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讓個位。”
對于不必要的麻煩他不想招惹,這些少年最大的有十一二歲,但也不到能讓令書放在眼里的程度。而且與他們講道理,還不如拳頭來的說的清。
大傻是個粗人,看令書不識相,火氣就更大了。
“好小子,竟然不將爺放在眼里!兄弟們,給我打他,今天不把他打殘,我就不到李大傻!”
說完,一陣拳風對著令書的門面直沖而來。
令書眼睛一瞇,側(cè)身避開,向后退了幾步。
冷眼看去,“我沒招惹你們!”
“哼!小爺今個就是看你不爽!識相的就給爺跪下磕十下頭,不然就打的你爹娘都認不出你!”大傻鼻孔朝天,拳頭霍霍。
小光頭從旁邊串出來說了句:“他可沒爹認他!”
“嘿~是打的你娘都認不出你!沒爹的野種!”大傻也露出嘲諷,小眼睛被肉擠的看不真切。
令書只覺得腦門“嘣~”的一聲,像什么炸開一般,理智也脫離了控制,一個拳頭對著大傻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