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皇都,偌大的太和殿中,漂浮在空中的卡片緩慢旋轉著。
空蕩蕩的大殿中,陳劍輝立于人皇身側。
“現(xiàn)在外面一定有很多人想殺你!”
人皇看起來心情不錯,平時總是威嚴的臉上罕見露出笑容,笑吟吟的朝卡片伸出手。
“想殺我的人一直有很多,這世界就是這樣,有人想殺我揚名,活著的人想殺我為死去的人報仇?!?p> “不在乎是不是多了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p> 點在卡片上卻是陳劍輝那瘦削的手。
“我來吧,我并不相信他們?!?p> 他們,自然是自稱為神的那四人。
卡片破碎,化作縷縷白絲,作武裝。
同一款式,白衣素衫。
陳劍輝張了張手,風就被抓在手中,只需要簡單的一推,手中的風可以橫推整個大武皇城,輕輕一握,仿佛握住整個世界。
“換裝”絲線重組。
化作他平時的衣著,深藍色風衣。
“解除”深藍色風衣褪去,重新化作武裝卡。
陳劍輝閉上眼,吐出一口氣,半柱香后,“卡片的擁有者的確可以在一瞬間獲得巨大的力量。”
“這力量說是毀天滅地也不過分?!?p> “這個時間是三息,擁有者在這個時間內會出現(xiàn)短暫的僵直,很容易被殺死?!?p> “這是弱點,像是被故意放掉的弱點。”
“卡片本身擁有較強的力量,但更多的是充當溝通力量的媒介?!?p> “獲取的這股力量不會影響使用者的心智與情緒,完全沒有負面作用和時間限制,純粹的強大與強橫。”
“和他們說的完全沒差,就是不勞而獲。”
“只是,不可以吃飯,也不增加壽命。”
“戰(zhàn)斗武裝,的確是件神奇的東西?!?p> 在極短的時間內,陳劍輝將武裝卡的操作與使用,各項優(yōu)缺講解的淋漓盡致。
“這股力量與你對比如何?”人皇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和我對等!”陳劍輝頓了頓,犀利的說。
“戰(zhàn)斗武裝擁有的不單單是力量,還有那些神奇的能力,控火,分身,隔空取物,預知未來,在力量的加持下完全能碾壓天外天那群人?!?p> “可以說這張卡片是專殺我們而存在?!?p> “這么恐怖的嗎!”人皇有點坐不住了。
陳劍輝點點頭,道,“問題是,我們的力量是經過苦修得來的,經過了重重考驗才成就武道巔峰入世?!?p> “王道,修云,雪千,不萬,我們五個人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以至于不會濫用這股力量?!?p> “而現(xiàn)在獲取這股力量的方式變得極其簡單?!?p> “當所有人都擁有強大的力量時,人們就會互相殘殺?!?p> “人們會放大自己心中的私欲,強大的力量又會支撐人們肆意妄為,拋去道德,理性的顧忌去執(zhí)行殺戮。”
到這里,陳劍輝極為慎重的說,“可以預見,不出三天,大武將會淪為……。”
“我知道了……”人皇皺眉,手指敲擊著金色的扶手,敲擊聲回蕩在空蕩蕩的大殿中。
“有沒有什么解決的辦法?”思索再三,人皇不可能讓這個新興的國家毀掉。
“有啊!”陳劍輝推開大殿大門,溫暖的陽光照耀在大殿中,灑落在他身上,這一刻陳劍輝變得有些神圣。
“不要打開那個盒子?!?p> 他記得,瘋神笑來過,給了人皇一個盒子,盒子里裝著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藥。
劃分武道,提升文明等級這些看似不切實際的事全都發(fā)生。
現(xiàn)在武裝卡中雖有強大的力量,卻無法使用,因為它被一股力量封印著,陳劍輝能感受的到。
陳劍輝知道,瘋神笑在等,在等人皇的選擇。
人皇會做何種選擇?答案他比誰都清楚。
“沒有其他的選擇嗎!”人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再次變得威嚴。
“有,還有三種選擇?!?p> 陳劍輝卻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
“第一種辦法,將所有的武裝者殺死!”
這現(xiàn)實嗎?這不現(xiàn)實,可以預見往后將是武裝者的天下,他們最聰明的地方就是把所有人給武裝起來。
大殿內靜靜的,能聽見兩人的心跳聲,人皇沒有開口。
頓了頓,陳劍輝又道,“第二種找到那四個神,動用一切手段讓他們收回武裝卡?!?p> 誰去殺呢?縱是有那把劍能殺掉他們,誰有去執(zhí)行呢?
“第三種呢!”
“第三種”陳劍輝,輕聲訴說著,“殺死五位劍客!”
“這個不行!”人皇猛地從龍椅上站起來。
“沒什么不行的”陳劍輝大步離去,“我們生來注定是要死去,沒人是例外!”
“殺死五位劍客,如他所愿,武裝者與劍客的游戲,游戲結束。”
“如果大武亂掉,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面,你可以選擇將我殺死,提著我的頭去見他,換回你想要的東西?!?p> “屆時,我們互不相欠!”
大殿中,空蕩蕩的只剩人皇一人孤身坐在龍椅上,武裝卡飄蕩在空中。
陳劍輝的身影消失在陽光中。
天南山下,楓橋水邊,一個鋪滿青石板的小城鎮(zhèn)來了很多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通體華衣,看起來非富即貴。
城鎮(zhèn)上的所有居民都被召集起來,抱頭在廣場上蹲下。
幾十道武道巔峰的氣息緩緩釋放著,讓居民們認清形式,搞清現(xiàn)在自己的地位,明白誰才是老大。
“各位,我們來此只有一個目的”
“所以,我的話只說一遍?!?p> 場中一位中年人用他那不大的眼睛掃視人群,“少晨住哪里!”
竹林旁邊有一塊綠茵地,是處極好的地方,不時有風吹過。
這地方埋著一個人。
‘無名書生墓——少晨立!’
墓碑銹跡駁雜,有被雨水侵蝕的痕跡。
王師站在墓碑前,望著這個最能代表永恒的東西,怔怔出神。
“這就是你的家鄉(xiāng),風景還算不錯?!?p> 王師撫摸著墓碑,粗糙的沙磨感是歲月流逝的痕跡。
“玉尊,王來了!”
一名刺客慌慌張張剛匯報,王道就已經站在王師的背后,十個武道巔峰連同構筑的封鎖形同虛設。
“王!”王師連忙轉身,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但他換回來的是王道冷漠的臉。
“廣沂城出現(xiàn)了七絕散,給我個解釋。”
“我想殺死梁渡,這是我計劃的一環(huán)?!?p> “他已經死了!”
王道人很冷,聲音更冷,像是寒冬臘月里那萬古不化的冰。
青霜出鞘,精確的抵在王師的喉間,微微有血溢出。
“你的回答令人很不滿意。”
在前移半分,王師斃命。
“鏘鏘鏘鏘”,所有的刺客在同時發(fā)動攻擊,向王道出手。
王道側目,只一瞥,所有的刺客被外溢的氣息死死的拍在地上,跟死狗似的,動不了半點。
現(xiàn)在壓力給到了王師這邊。
明明是七月炎熱的天,王師卻感到異常的冷,冷汗涔涔的流,沒有多想,硬著頭皮開口,“王,如果沒有七絕散,你不會在這次的宴會上出手?!?p> “韓益是你的朋友,你絕不允許他的壽宴上出現(xiàn)血腥?!?p> “無論我派出多少刺客,甚至我親自到場都是徒勞?!?p> 只一會兒,王師衣服濕透了,整個人仿佛從水里撈出似的,可是他不敢停下解釋。
“你的性子,我了解”
“王!”
“錢是大魏出的,這是與血手的交易,我只是給梁渡七絕散,沒有半點提示和暗示他殺任何人,他要殺誰全憑自己決斷?!?p> 王師知道王道在意什么,所以和盤托出,不敢有半分隱瞞與欺騙。
“你覺得我會信你嗎!”王道一腳踹在王師的心窩,把王師踹的跪在了地上。
在王師背后,王道雙手而握高舉起青霜劍。
只要劍一落,王師絕對身首異處。
傳說詭劍王道殺人方式有兩種,兩種方式殺兩種人。
一劍穿心,而后平坦的把人踩在腳下,一劍封喉,這是專殺不該死的人。
另一種方式就是,斬首!這是專殺該死之人。
比如現(xiàn)在。
王道盛怒之下竟將王師列入該死之列。
“王!”王師因為太過顫抖而大吼,因為太過用力,脖子上的青筋全部暴起。
“我何曾欺騙過你,你不信我,盡管動手,王師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沒有動,沒有躲,在王道手中動和躲是件很可笑的事。
“王,手下留情!”被拍在地上的刺客大聲的求情。
聲音在山谷間反復回蕩。
“王,請手下留情!”
“王,請手下留情!”
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幾秒,幾分,或是幾年,王師只知道他活下來了。
王道殺人不會用太久。
氣息已收,所有刺客重回自由。
“找到音非后,好好為自己活一次!”
聲音冰冷且沙啞,同時丟過來一樣東西。
王師連忙接過,不敢怠慢。
東西是玉做的,金龍盤臥在上,底面刻上授予天。
赫然是大俞的國印。
“王,我的下一步計劃是,大武人皇的國印?!?p> 沒有鋪墊,王師直接道。
拿到天下三國國印,就能夠開啟封印。
“你要對上陳劍輝!”王道微微皺眉,戳中問題的關鍵所在。
“那你會失掉整個血手?!?p> 王師頗有些不服氣的撇撇嘴,“他有這么厲害嗎!”
“以前我們五人齊名,現(xiàn)在也是!”
“可是,我差點殺了仇不萬,我還準備了七絕散……”王師頗有些不甘心道。
“他就是那種性子,對誰都漫不經心,輸贏生死全然不放心上?!?p> “你見過仇不萬的成名絕技和認真時的樣子嗎?”
“你根本進不了他身?!?p> 王師想起了與陳劍輝對峙的那幕,他確實受氣勢所迫,不敢動。
“他既然這么厲害,我把他從人皇身邊調開不就行了。”
“可以!”
“血手聽命!”
所有刺客同時半跪。
“諾!”
“停止對大魏的一切行動,用最快的速度將消息放出,大魏云陽王梁渡,沈鈞,我殺的?!?p> “昭告天下,通知大魏之主?!?p> 王道腳步一踏,便向遠方。
“王,你要去哪里?”
“王道去大魏”
“拿大魏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