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不要小看
“不要小看這個宣言?!睏钚迵u頭道:“若是其他人寫的,自然不值一提。但它是楚陽寫的,他有能力去嘗試它。”
就在楚陽準備回長安的時候,韓暹派使者傳來了一個消息:於扶羅病死了。
“韓暹這是什么意思?”馬超有些不解。
徐榮笑道:“他還能有什么意思?這真是天佑我大漢,韓暹想要投降了啊?!?p> 能不打仗總是好事。
但韓暹雖然派出了使者和楚陽接觸,也并沒有明說他想要投靠朝廷。
于是楚陽推遲了回長安的行程,命徐榮駐守安邑,自己攜馬超和李傕、楊丑的一萬步騎北上。
安邑在手,臨近的聞喜只是囊中之物而已。
不過現(xiàn)在聞喜和河內(nèi)其他諸縣一樣,長期脫離朝廷管控,實際權(quán)力早已落入擁兵自守的地方豪強手中。
此時許多強悍的郡守、縣令到地方赴任時,對地方豪強往往會拉攏一批,打擊一批,以順利掌控地方。
而大多數(shù)豪強對此也沒有什么有效的反擊,所以可以看出他們對朝廷還是抱有期待,也希望能恢復(fù)有秩序的統(tǒng)治。
畢竟自己帶著點兵馬,在這亂世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自保求活,怎么比得上一個穩(wěn)固有序的社會環(huán)境?
試圖趁亂而起,爭霸天下的,也只是少數(shù)人而已。絕大多數(shù)豪強,還是有清醒的認知,知道自己不會是那塊料。
因此這些豪強一般都不會主動出擊,不管是黃巾,還是軍閥,又或者是朝廷,無論誰占領(lǐng)了郡縣,只要不是想攻破他們的塢堡。
搶奪他們的財富,他們都會采取一定程度的合作態(tài)度。
楚陽頭疼的問題就是這一點。
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意圖,把這些這地區(qū)牢牢地掌控在朝廷手中,統(tǒng)治一直延伸到最底層的百姓,那么這些豪強大多都會因為利益受損,而立刻與自己為敵。
哪怕楚陽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在眾多地區(qū),同時展開無數(shù)的治安戰(zhàn)。
因此他只能暫且承認當前的局面,只要這些豪強愿意承擔一些賦稅,拿出些糧食養(yǎng)活駐守的朝廷軍隊,那就先這么著吧。
於扶羅的余部和韓暹駐扎在臨汾。
楚陽與馬超、李傕、楊丑的隊伍,抵達了絳邑,與匈奴和白波聯(lián)軍隔河相望。
此前韓暹的使者已經(jīng)被楚陽打發(fā)了回去,向韓暹透露了溝通的愿望?,F(xiàn)在楚陽再度派出使者,希望對方能約定一個商談的時間。
次日,使者帶回了韓暹的消息:匈奴剛決出了新的單于,名為呼廚泉,地位還未穩(wěn)固,因此不能決定是投降還是繼續(xù)與楚陽為敵。
“我們正好趁此時機,一舉擊潰這群蠻夷。匈奴這些年來降而復(fù)叛,反反復(fù)復(fù),實在是令人生厭?!瘪R超提議道。
楊丑搖頭道:“匈奴雖然早已衰敗,只余南匈奴仍在漢地,但連同左賢王、右賢王在內(nèi),其各部也有十余萬眾,而他們在此就有兩萬多人馬。
不說我們能否輕易擊敗他們,就算能夠獲勝,他們四處流竄,也依然會是一大禍患。”
他久居三河,對匈奴算是十分了解了。
“若是我們與韓暹聯(lián)盟,也能有兩萬多人馬,甚至還超過了匈奴在此的人數(shù),斷無戰(zhàn)敗之理?!崩顐嗟?。
“孟起,稚然,仲彥,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我們還可以再等一等,靜觀其變?!背柕?。
沒兩天,匈奴又派出了使者,邀請袁紹的軍馬主將前往對岸談判。
楚陽決定親自出馬,他的幕僚們和馬超、李傕、楊丑等卻一致反對:“太傅(主公)乃萬金之軀,豈可輕易涉險?”
“匈奴邀請的是我方主將,說明他們未必知道我就在這里。再說恐怕他們也不象你們想的那樣,對我有多么看重,會故意設(shè)伏誘殺與我?!背柕?。
當然他最根本的依仗,還是自己的神力。
現(xiàn)在處于戰(zhàn)時,楚陽可以穿上兩層綢甲再加一層鐵甲赴約。自己這邊還有上萬精卒待命,至不濟也能全身而退。
難得遇到匈奴剛剛換了單于的機會,這次若是把握好了,不僅能不戰(zhàn)而收復(fù)河東,還可以把匈奴部收為己用。
別看南匈奴已經(jīng)大大不如當年,但他們?nèi)該碛袛?shù)萬熟練的騎兵。
為此冒些險,楚陽認為是值得的。
于是楚陽帶領(lǐng)楊丑、馬超及朱展等幕僚,加上五十名精銳護衛(wèi)前去談判,并命李傕率軍嚴守河岸,做好接應(yīng)準備。
此時呼廚泉明面上擁有兩萬多匈奴兵力,還有韓暹的一萬余白波軍,實力遠遠超過楚陽,所以有底氣要求袁紹的軍馬做出一定的讓步,到自己的地盤談判。
呼廚泉倒也并沒有非要楚陽入城,而是在臨汾城外設(shè)立了大帳,位于軍伍前方,略表自己和談的誠意。
楚陽一行抵達之時,賬外約有百余名匈奴壯漢,皆手持刀槍,頭發(fā)大多扎成小辮,右衽短服,穿戴著皮靴皮盔,與漢人迥異,卻比羌人顯得更為先進一點。
他們見到楚陽等人,就故意喧嘩,高聲說笑起來,還用手里的武器對楚陽一行指指點點。
不過也有許多人,見到高大威猛的楚陽之后,目光中就露出了畏懼之色。
“蠻夷小兒,無非妄圖以此立威罷了。”馬超不屑地說道。
“匈奴人沒有禮教,以強者為尊,一貫就是這個樣子的?!睏畛蟮馈?p> 呼廚泉帶著幾名胡巫、貴族和用事大臣,在大帳門口等待,其中一名巫女似乎聽到了馬超和楊丑的議論,對呼廚泉耳語了幾句。
“你就是使者信中所說的太傅楚陽?”呼廚泉打量著楚陽,用略微帶著點口音的漢話問道。
“正是。你是匈奴單于呼廚泉?”楚陽擺了擺手,命侍衛(wèi)停下,問道。
“放肆,大王的名號也是你能直呼的?”一名匈奴貴族以漢語喝道。
南匈奴從很早以前就依附于漢朝了,所以其中高層大多都會漢語。
楚陽皺了皺眉頭,對這種無聊的小把戲感到有些厭煩:“呼廚泉,難道是因為你剛剛當上單于,就不知道我大漢的威嚴嗎?我堂堂兩千石,稱不得你一個番邦單于?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