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蛇羹和伴侶圖騰
就在葉徽南昏昏欲睡的時候,院子里傳來幾聲奶聲奶氣的嗷嗚聲。
隨后三個毛絨絨的小腦袋就從獸皮簾子的縫隙擠了進(jìn)來。
不是烈的三只小崽子是誰。
烈明明在家,怎么會讓小崽子也來自己這了?
正在葉徽南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三只小獅子已經(jīng)直奔獸皮床,對著葉徽南的臉就是一頓瘋狂親熱。
“呸呸呸?!比~徽南吐掉被小崽子蹭到嘴里的獸毛,把鬧騰的最歡的那個推了小小的一個跟頭。
“阿姆阿姆,阿父讓我們過來和你一起吃飯飯,他沒時間管我們,他和首領(lǐng)商量事情去啦。”
大寶兒蹲坐在床上biu的一下就變成了黑皮大眼萌娃,一本正經(jīng)的跟葉徽南傳達(dá)自己和弟弟理直氣壯過來蹭飯這個事實(shí)。
至于兩只小的,已經(jīng)被葉徽南擼的翻出小肚皮,小腿兒一彈一彈的,爽的忘乎所以了。
“小饞崽兒?!比~徽南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大寶兒的腦門,認(rèn)命的爬起來給崽子做飯。
一想到一會兒要徒手抓那條大蛇,葉徽南就一陣惡寒。
她給自己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設(shè),才把獸皮袋子打開。
打開袋子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傳來,葉徽南緊抿著唇把蛇拿了出來。
然后就是拿著從空間偷渡出來的小型軍刀行云流水的破腹取膽,處理內(nèi)臟,扒皮去尾,最后還將蛇頭一刀剁掉。
所謂的嘴上越怕,手上越狠的典范!
這個蛇羹有很多不同的制法,而葉徽南最青睞的就是粵菜版,色白味鮮,是為上品。
滾水下鍋,又長又白的一條在大石鍋中翻滾,看起來竟像是還活著一樣,葉徽南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隨著時間流逝,葉徽南估計這蛇肉也熟了,就拿小木片將那條蛇扒拉出來。
兩手抓著兩邊飛快的甩到那塊用來煎東西的石板上,發(fā)出pia的一聲響。
這時原本在獸皮棚里溜達(dá)來溜達(dá)去的小崽子也都出來了,好奇的蹲在一邊看著葉徽南的動作。
由于肉都已經(jīng)熟了所以葉徽南只用手就將蛇肉撕成一條條的細(xì)絲,然后將蛇骨分離。
“離遠(yuǎn)點(diǎn),小心燙禿了你們?!比~徽南手里端著的大石碗里盛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纳邷?,小心翼翼的繞過地上的小崽子。
不過幾只并沒有理她就是了,眼巴巴的看著石板上的蛇肉絲。
“……”唉,暗嘆了口氣,葉徽南對幾只小崽子對食物的執(zhí)著真的是服氣了。
唔,調(diào)料什么的空間都有,想想還缺什么,木耳,香菇,雞蛋豬油……
木耳和蘑菇都是部落里雌性們會采集的,倒是常見,雞蛋沒有……但是可以用鴨蛋,少放點(diǎn)就行了,豬油就用獸油代替也行……
差不多了。
至于什么貍?cè)?,鳘魚肚絲這些條件有限,不放也行。
葉徽南背著小崽子狗狗祟祟的搗鼓了一會兒,成功將調(diào)料轉(zhuǎn)移出來了。
東西都齊了,接下來就簡單了,只要注意著火候就行。
熱油下入蛇肉,稍稍炒一下加入蔥塊和姜塊,下入蛇湯,混在一起完全分辨不出來是什么的調(diào)料一股腦倒入湯中,然后盛到超大石碗中,放入石鍋中加水蒸。
蓋上木板蓋子的葉徽南長出了一口氣,一回頭就看見大寶兒拿著自己處理完蛇隨手放到一邊的小型軍刀在那邊好奇的比劃。
“哎!小祖宗,不能舔!”
葉徽南匆匆過去把刀從大寶兒手中奪了過來,只穿著一條短短獸皮裙的光屁股小崽兒一臉懵的看著葉徽南一臉后怕的樣子,隨后淡定的把大拇指塞嘴里吮了吮。
“阿姆,那是什么啊,我從來都沒見過?!?p> 后世文明你上哪見去,不過說了小崽子也不懂。
葉徽南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記憶能力,年紀(jì)輕輕,就如此丟三落四馬馬虎虎,不會是老年癡呆的癥狀吧。
難怪自己總是不是在掉馬,就是在掉馬的路上。
“這個是阿姆自己的東西,小孩子不要問,等你大了就知道了?!?p> 葉徽南想不到借口,只好拿出她老爸小時候忽悠她的借口來忽悠小崽子。
“奧……”
很明顯小孩子的注意力總是轉(zhuǎn)移的很快,大寶兒很快就對地上的螞蟻窩提起了新的興趣。
呼……
剛解決完這個,葉徽南再一轉(zhuǎn)頭,另兩只小崽子正一個騎在對方頭上直立起來,試圖去扒拉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鍋蓋!
?。。?!
側(cè)面就是燒的旺盛的火堆,這兩只那是獅子,是皮猴子吧!葉徽南趕緊去把另兩只提溜起來,拎到一邊,噼里啪啦就是一頓炒肉絲。
“還敢不敢再靠近火堆了!”
“嗷嗚嗚嗷嗷啊啊啊(壞雌性,打我,我不要叫你阿姆了。)”
“嗚嗚嗷嗷嗷嗷嗷嗷?。ū精F人永不屈服,這次錯了下次還敢?。?p> 葉徽南看著兩只崽子兩眼含淚,對著自己直嗷嗷,以為他們知道錯了,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而兩只小崽子見沒再挨揍,以為自己的威脅葉徽南害怕了,也翹著小尾巴驕傲的不行。
就這樣一人兩崽雞同鴨講的心滿意足。
葉徽南重新去忙手里的活,而兩只小獅子也對大石鍋失去了興趣,去看大哥掏螞蟻洞去了。
差不多一個小時了,石鍋里的木柴已經(jīng)燒了大半,葉徽南將蛇肉絲取出,將香菇,木耳等配菜一同倒入鍋中燴制,最后再加點(diǎn)食鹽和燒熟的獸油就完成了。
葉徽南沒有第一時間把它拿出來,而是依舊放在鍋里溫著,因?yàn)檠埩饲圻^來,所以葉徽南還想再做點(diǎn)別的。
白果子扒開幾個,都揉在一起,葉徽南又加了一點(diǎn)點(diǎn)水,讓面團(tuán)變軟一點(diǎn)。
“嘿咻嘿咻嘿咻……”
葉徽南奮力的揉著眼前的面團(tuán),讓它更光滑柔韌。
“南,在嗎,我來啦?!鼻圻€沒進(jìn)來,聲音就已經(jīng)先到了。
葉徽南一抬眼就看到芹穿著拖鞋啪嗒啪嗒的跑進(jìn)來。
手里還提著兩個大竹筒。
“嗯?這不是烈的崽子嗎,他們怎么在這?”
“害,他們阿父不在說是,上我這來玩了?!?p> “南,不是我說,你還沒和烈解除伴侶契約嗎?他打了你,你完全可以再找一個對你好的獸人,何至于還要幫他看孩子?!鼻蹖α业挠∠罂梢哉f是非常壞了,畢竟她曾親眼目睹到葉徽南差點(diǎn)窒息而死。
“???伴侶契約?什么東西?”葉徽南萬萬沒想到在這么原始的地方居然還會有契約這種保障。
“南你忘了你是和烈定了伴侶契約的啊,當(dāng)時還喝了對方的血。噥,你肩后的圖騰就是烈的獸型?!?p> ?。。】?,我怎么不知道!
葉徽南趕緊反手去摸,果然有一些沙沙的觸感。
“那這個契約怎么結(jié)束???”
“去大巫那里抹上草藥,挖掉就可以了。”
瞳孔地震!
你怕不是在逗我!
“是……是把那塊肉挖掉嗎?”
“是啊,但我覺得應(yīng)該不疼,因?yàn)榇笪字唤o雌性用那個草藥,獸人都是直接挖的。我有一次去那拿草藥,大巫正在處理那個,那個獸人低著頭都沒喊疼?!?p> 啊!那很明顯是疼暈了吧!
很好,芹直接打消了葉徽南解除契約的念頭。
不想再吐槽了,累了,人間不值得了……
葉徽南把目光又挪回了眼前的面團(tuán)上。
“南你拿那么多白果子干嘛,很難吃,又黏還沒味道?!?p> “瞧好了吧,給你做好吃的?!?p> 因?yàn)檫@次就是烙幾張家常餅,所以葉徽南直接將面團(tuán)揪下來,壓的又薄又扁,放入早就刷好獸油的鍋里。
慢慢的油香和面香互相纏繞著散發(fā)出來,芹震驚的看著葉徽南把原本的大面團(tuán)變成一張一張的金黃濃香的家常餅。
“哈哈哈哈,別發(fā)呆了,快幫我收拾一下,咱們要開飯了?!?p> 芹暈暈乎乎的把餅端到桌上,隨后就見葉徽南從蓋著蓋的石鍋里端出一個超大的石碗,里面是不知是什么的白色濃湯,里面浸這奶白和烏黑的細(xì)絲,還有一些輕薄不明物(蛋絮)。
“南,南,這是你做的?”
芹從沒見過如此精致的食物,磕磕絆絆的問到。
“對啊,來嘗嘗我的手藝?!?p> 葉徽南遞給芹自己找恩做的筷子和勺子。
芹學(xué)著葉徽南笨拙的使用筷子,但是初學(xué)的她根本沒法夾起食物,看著葉徽南熟練的使用筷子,不論是吃東西還是做任何事都溫柔優(yōu)雅的樣子,芹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涌起了一股淡淡的自卑。
葉徽南太耀眼了,不論是她永遠(yuǎn)不會枯竭的點(diǎn)子,還是她自信優(yōu)雅的氣質(zhì),還有精致明媚的樣貌,無一不再刷新別人對她的印象。
正大口大口炫蛇肉的葉徽南:“……”這三個小崽子咋這么能吃,這才多大功夫,他們自己碗里的見底了。
“你怎么還不吃?一會兒都讓我們吃光了?!比~徽南疑惑的聲音打斷了芹的胡思亂想。
“嗷,不會用筷子用勺子啊,愣著干嘛,快吃啊。真的可好吃了?!?p> 這次的蛇羹深得葉徽南心,味鮮的好像要把舌頭香掉,看已經(jīng)重新變回獸型大口炫飯的大寶兒就知道了。
芹這才拿勺子盛了一些,湯一入口,鮮香的口感就在口中漾開,隨后隨之而來的是更豐富復(fù)雜的味道,豐富卻不雜亂,香菇的鮮和蛇肉的鮮完美融合,還有許多芹從未嘗過的味道。
“好香?!?p> 貧乏的詞匯讓芹只能重復(fù)這一個詞,倒是這勺子越使越溜,舞的虎虎生風(fēng)。
至于葉徽南正無奈的推著三寶兒拼命想往桌子正中央的石碗里扎的小腦袋瓜。
“吃自己碗里的啦,你碗里還剩好多蘑菇呢,饞崽兒。”
想做先生的貓
葉徽南(叉腰板兒):我看誰還沒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