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外灘黑瑪麗街
石凳上的杰克，收起了畫板，在自己腦海中冥想，勾繪著一顆樹，他這才感覺自己體內，那躁動的犯罪欲漸漸熄滅。
不在被欲望所掌控的他，經(jīng)過一番與老人的閑聊，得知了老人悲慘的遭遇。
老人名叫卡爾，家住西拜朗中央邦，家族世代農民的他，曾經(jīng)有一個幸福的家。
在哪他有一片自家的農場，種著土豆，紅薯，蔬菜…，有個脾氣不好，但是深愛自己的妻子，年輕時他倆生下了一個大兒子。
晚年時他的妻子，又為他生了一個小兒子，老卡爾過著并不算富足，但是足夠安逸的生活。
可這一切最終隨著戰(zhàn)爭來臨遭到了毀滅。
由于冥皇的失敗，拜朗帝國分崩離析。
在眾神默認下，北大陸四個強悍帝國開起了，瓜分南大陸的殖民戰(zhàn)爭。
而占據(jù)西拜朗，一大半土地的中央邦，則屬于兵家必爭之地。
為了利益，北大陸各國，分別在此扶持了，各自代理軍閥政府，打起了代理人戰(zhàn)爭。
與此同時各地的反政府軍，各個民間組織成立的反抗軍，游擊小隊，以及伺機傳教的正神教會和隱秘組織，都或多或少在這片區(qū)域，去輻射了自己的影響力。
如此多方勢力集中，最終導致了這塊，區(qū)域戰(zhàn)況異?；靵y，整個中央邦，淪陷在無止無休的戰(zhàn)火之中，亂成了一鍋粥
老卡爾的家鄉(xiāng)最終跳不掉戰(zhàn)爭的厄運。
某天當?shù)匦鲁闪⒌闹趁裾?，沒有任何理由強盜般，闖進了他的家，奪走了他的農場，趕走了他的家人。
老卡爾不得不帶著家人流亡。
在流亡途中，他的妻子與10歲幼子，死于一場殖民政府軍與反政府軍的混戰(zhàn)之中。
他25歲的大兒子，因為憤怒，憤然參加了反抗軍，不知去向，生死不知。
老人平淡地說著這些，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
看著老人那漆黑的瞳孔，宛若寂靜的湖水般，杰克知道也許，老人的心早已死在了那場戰(zhàn)亂之中。
戰(zhàn)爭不是他們決定的，后果卻要由他們來承擔，在這個時代普通人才是代價。
可除了同情外，杰克感覺自己無能為力。
這是一個，個體力量，大于集體力量的扭曲世界。
人類的渺小在這個世界，被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人只有依附神，才有資格生存。
而他只是因為一場意外，來到這個世界后無時無刻，不想回家的異鄉(xiāng)人而已。
他與老卡爾的相遇，只是因為一場意外。
因為【犯罪欲】的緣故，擾亂了他的計劃，按照原本的計劃杰克換完錢就會去尋找，這個城市的非凡者們。
其二又因，他沉睡者能力【靈魂收集】。
讓他能感知到，別人的靈魂狀態(tài)，當他看見老卡爾將死的靈魂。
好奇之下杰克鬼使神差，幫助了他。
杰克現(xiàn)在準備讓一切，重新走回正軌，尋找這個城市的非凡者們，于是他開口問道：
“老先生，您知道我是一名畫家，我之所以來到南大路，是對這里的，神秘事物感興趣，比如死神教會?！?p> “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在哪能找到他們？”
“死神教會？”，老卡爾深深看著杰克輕聲說道：
“杰克先生我想您，可以去往外灘黑色瑪麗街哪里看看?！?p> 杰克摸了摸臉失笑說，“我剛來這座城市，并不熟悉它，想請您做我的導游，您看怎么樣，老先生，請放心，我會付給您酬勞，不會讓您白跑?！?p> “也許您，可以用這筆錢飽餐一頓，或洗個澡什么的。”
原本還想推脫，不要酬勞也可以帶路的老卡爾，在聽見飽餐一頓四個字后，便欣然答應了這個委托。
時間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老卡爾和杰克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了，外灘碼頭的黑瑪麗街。
遠遠的杰克便看見了，岸邊?？恐蟠笮⌒〉拇?。
這時原本走在前邊的老卡爾停下了腳步，開口說道：“杰克先生，很抱歉，我只能帶您到這兒了，關于黑色瑪麗街，我也只是聽人說起過，對它我其實并不熟悉?！?p> “如果您想要尋找死神教會的蹤跡，我曾聽人說起過，神使曾在這兒短暫的傳過教?！?p> 杰克聽見這話便心領神會，這西拜朗是人造死神派的領土。
老卡爾口中的神使應該，是人造死神派的人。
“請別這么說，老先生，不是你的話我可找不到這里，這是答應給你的報酬”。
說著杰克從兜里掏出了一張，一百蘇勒，遞給了老卡爾。
“這…這”，老卡爾一臉震驚的看著，杰克手中那一百蘇勒，他從未見過這么大面額的錢，這筆錢足夠他在這兒生活一年了。
“請別嫌棄，先前畫畫時，不小心粘上了點，紅色顏料?！?p> “不是的，杰克先生，是您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我...我不能接受?！?p> 杰克開口說道：“收下吧，老卡爾，今天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就當這是一份禮物。”
這并非杰克客套話，老卡爾今天確確實實幫到了他，一件非常重大的忙。
執(zhí)拗的老卡爾執(zhí)意不肯收下杰克這筆錢，無奈之下杰克只有祭出大招，將其大兒子搬出來，規(guī)勸其好好活下去，才能重新見到他的大兒子。
最終老卡爾還是收下了錢，臨走時他彎腰對杰克行了一禮。
看著老人顫顫巍巍走著的背影，杰克心中松了一口氣，感覺心里的重量，又增加了一點，淡然地用中文說道：
“吾心安處既吾鄉(xiāng)”
經(jīng)歷這次事件后，杰克便明悟了如今自己的狀態(tài)，他就好似一根漂浮于海上的無根之木。
哪怕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可這并不等同于他的經(jīng)歷，就好比玩代入游戲般，假的就是假的。
杰克知道接下來他必須總結出，屬于自己的扮演法。
尋找到屬于自己的錨，與這個世界增加更多聯(lián)系，否則等他序列高了，便如同沒有打下地基的高樓，最終結果只會是轟然倒塌。
更何況他的途徑，力量來源是欲望，本就需要更加堅固的錨才行。
等老卡爾走后，杰克獨自一人走在黑瑪麗街上閑逛。
此時太陽已逐漸西沉，沿海的街道岸邊，停泊著大大小小漁船，擁擠的人行道上，好似古玩市場般，擺滿了各種各樣商品小攤。
小攤上擺有，風干的魚肉，瓶瓶罐罐的草藥，骷髏頭做的裝飾品，水晶球，塔羅牌，模樣稀奇的古老物件，符咒……
應有盡有，琳瑯滿目的商品，讓從未見過的杰克目不暇接。
趁興的他還隨興，購買了一把造型古樸的匕首，以作防身，將匕首握在手中的杰克，好似天生便會使用。
銀色的匕首在其指間，飛舞旋轉，宛若一只靈動的游魚一般。
這一幕直接讓攤販老板和旁邊圍觀者，看的目瞪口呆。
杰克到是不以為意，這是他罪犯的另外一個能力【武器精通】，只要是武器到了他手上，便能如臂使之。
看著旁人的表情，杰克借此想到了一個掙錢的好方法，等以后那天沒錢了他可以，在街邊擺個灘表演雜耍。
灘名他都想好了就叫【曲藝雜壇】反正也不會有人告他侵權。
不在理會旁人眼光的杰克，繼續(xù)在大街上閑逛著，正考慮要不要買一只槍防身的他，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看著前邊某個攤位，他嘴角微微翹起輕聲說了一句：“找到了。”
在杰克敏銳的靈感之中，前方一名穿著黑色長袍，靈魂亮著異樣光彩的人，正坐在一個擺著水晶球占卜攤位上。
攤位前還擺放著，模樣古怪的自制符咒，以及一些書籍。
“請問這些是什么？”
聞言后臉藏在帽衫之下的灘主，睜眼看了眼杰克說。
“一些自制的符咒，以及和神秘學相關的書籍?！?p> 杰克通過能力【靈魂收集】敏銳覺察到了，那懸掛于她靈魂背后，那雙一閃而逝的巨大眼睛。
暗自吃驚，對女人的序列有了一定的猜想。
在聽見其販賣的書是關于，神秘學知識，杰克頓時便來了興趣。
他現(xiàn)在對這方面的了解，僅來源于原著，關于這方面的知識早已經(jīng)記憶模糊。
只依稀記得什么星靈體，以太體什么的，畢竟正經(jīng)人誰看書會記這些。
他暗兵不動開口問道：
“符咒嗎？我在黑夜教會，哪里見過，不知道你這兒賣的是什么符咒？”
“安神，驅邪，沉睡的符咒，20蘇勒一塊，怎么樣要來一塊嗎？”
聽見戴著面紗，看不清容貌的女人，這么說，杰克頓感無語，你以為你是在賣的是巧克力嗎。而且20蘇勒，賣一些低級符咒，你當我是冤種啊。
“額…有點貴”
“先生，20蘇勒加上，你想問的問題，我并不覺得貴?！?p> “你…”果然窺秘人都不好欺騙，杰克在心中想到。
階級差不多情況下，他既然能通過靈感，感知到對方。
那么靈感本就敏感的窺秘人，自然也能察覺他是非凡者的秘密。
“好吧，那就來一塊，我要那只長的像小狗一樣的符咒?！?p> “小狗？我沒有制作像小狗的符咒啊。”
“就你旁邊那只?！?p> “這只，這只是獨角獸符咒啊”
“……”
已經(jīng)將“獨角獸”符咒揣進兜里的杰克開口問道：“我現(xiàn)在可以問，問題了吧？”
坐在地上的女人，接過了杰克手中的20蘇勒，發(fā)出銀鈴般的輕笑說道：“愿意為您解惑，慷慨的先生?！?p> “我想知道，這片區(qū)域的非凡者都在哪里聚會?！?p> “呵呵，這可真是一個簡單的問題，您可以去打聽一下，這片區(qū)域的落日酒吧，相信您可以在哪找到你想要的?！?p> 得到答案后的杰克心中一松。
“您還可以，在問兩個問題？如果您還想要多問幾個，可以在購買一本書，或者再來一塊符咒。
其實您那一塊獨角獸符咒是公的，這里還有一塊母的，難道您不想湊齊一對嗎？”
“傻子才想”，杰克沉吟了一會，決定刁難一下這個，讓自己成為冤種的女人，他開口問道：
“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你們窺秘人，可以看穿別人的秘密，是不是也可以看穿別人，身上的衣服？”
聽見這個問題，女人那充滿神秘色彩的棕色瞳孔，明顯愣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所以我這不是要，經(jīng)常閉上眼睛嗎？你的身材不錯先生，有八塊腹肌?！?p> “你…，算你厲害，別往下看了，把眼睛閉上。”
提起窺秘人具有透視能力，顯然這是女人順水推舟開的一個玩笑。
窺秘人每一次靈視，都要耗費大量靈，而其基本上是通過觀察，人的四種靈體，來得到信息。
透視則需要極其精準控制力量，只排除人體身上那一件單薄的衣服，就好像x光可以簡單，穿透人體看見骨骼，卻沒辦法排除衣服，只看皮膚。
具有如此，精準的力量控制，那基本上只有神靈階級才能做到。
而神之所以是神，是因為神和人本質上有區(qū)別，如果神變得和人一樣，會做，會想跟人一樣的事，那祂就不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