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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與法戀

第十一章 仙尊指點

情與法戀 走木.QD 9871 2022-03-18 06:53:28

  這浩瀚的宇宙,無奇不有,而且無巧不成書。

  阿云昏迷中,竟然看見一道光芒,這道光芒告訴他,他贏了,但他不知為何,怎么都醒不來。他甚至努力掙扎過,可總有種精神超脫于肉體感覺。

  突然在那道光芒中,顯現(xiàn)了一個虛幻人影。阿云不知是誰,不過他總算看見人了,招呼總是必要的。

  他見此人若隱若現(xiàn),雖有人形,卻見不得全貌。

  因此阿云直接稱呼其為“高人”。

  “高人,敢問這是怎么啦?”阿云喊道。

  高人沒有回答,倒是先自我介紹起來。他說:“我乃虛空仙尊,為創(chuàng)仙境所立尊位幻化而來,出自虛空境?!?p>  這么說阿云如何能清楚,倒是讓阿云覺得自己在做夢,心情反倒放松了,認為夢醒了自己一切就正常了。

  可是這自稱為虛空仙尊的人繼續(xù)說:“這些你不用管,我只想告訴你,你被‘法戀’所獲,很慶幸這‘法戀’被你所壓制,這也是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你的意念之中?!?p>  “嚯!感情剛才所入侵的意識就是‘法戀’。”阿云心想。

  “不,那不是!具體而言,你們看見的那若有若無的寶貝就是‘法戀’?!毕勺鹫f,想必他能夠知曉阿云的心里話。

  阿云見識到仙尊的厲害,于是安靜下來了,想聽仙尊慢慢道來。

  仙尊說:“這法戀本是壓制于虛空中的惡,可是逃逸出來了,這里面充滿了邪惡意識,也有許多的邪惡記憶,若是釋放了,那可就后患無窮?!?p>  這仙尊依舊沒有顯現(xiàn)具體模樣,他的聲音也并非從他所站之處傳來,而是像布滿了整個空間。

  仙尊說:“浩瀚的宇宙,這‘法戀’逃離也并非容易,可能也是某種機緣巧合,它竟然隱含在一塊隕石之中,然后就發(fā)生了后邊你所經(jīng)歷的事情?!?p>  阿云這才明白,原來那天所見的隕石,竟然是“法戀”的藏身之所,難怪那天挖隕石就有異?,F(xiàn)象,而且自己背上的圖案就更加奇怪,可這并沒有什么可怕,因為阿云此刻感覺自己好得很,只是醒不來。

  仙尊說:“這‘法戀’乃世人修煉所摒棄的惡,可是虛空之中并沒有化解之法,也因此世人除惡,可惡依舊還在,虛空境中變數(shù)太多,稍有不慎,這惡又跑出來了,禍害世間?!?p>  仙尊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這里所說的世間,并非你所處之地,而是整個宇宙,目前有探尋到的,有沒有探尋到的,有能夠感知的,有不能感知的,不可窮盡。也并非人間,所指萬物,那創(chuàng)仙境,算是已經(jīng)掌握‘物源’的要領(lǐng),屬仙境,那里還并未與你這取得聯(lián)系。由于我是虛空境,原則上可通宇宙任何之處,可所需的機緣錯綜復(fù)雜,我自己都還未搞清楚,或許根本就搞不清楚?!?p>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虛空’之中啥都有,可是又有太多的無能為力,例如并不能消除世人所壓制的惡,而世間卻有一物可以消除這些惡。”仙尊說。

  這讓阿云一頭霧水,他想仙尊都無能為力,這人世間的我就更不屑說。

  仙尊說:“事物總是有兩面性,不可能消除另一面而單獨一面存在。而世間的‘情’能消除另一面,卻保留自己。情的對立面就是無情,無情即空洞虛無實為虛空,因此隨著情對立面——無情——的消除,即把情的對立面直接化為虛空,而讓有情得以在世間長存,讓世人換種方式只見到‘情’這一面,而無法見到‘無情’即‘虛空’那一面,或者說世人只要有情,那么就再也不希望‘無情’了,因為那是虛空——毫無意義的狀態(tài),誰去追尋它將意味著追尋消亡、滅失?!?p>  聲音在空間中稍有回蕩,阿云對情本就有所領(lǐng)悟,可他卻不知道仙尊對情的領(lǐng)悟竟然更深,他這是大情,解救世間之情。

  仙尊繼續(xù)說:“情系萬物,情空萬物空。”

  這浩瀚的宇宙,竟然有虛空仙尊,這也歸功于創(chuàng)仙境的幾位仙元,在創(chuàng)仙境立個尊位,竟然還真讓仙尊幻形了,幾位仙元都知道在虛空之中有著無窮無盡的奧妙,任何修煉者都只能在其中取其一瓢,讓自己在世間立足,而想擁有虛空,那是不可能的,也許虛空仙尊在不幻形的那一刻真正擁有過虛空,可是只要他幻形的那段時間,那就僅僅屬于支持他幻形的那部分虛空。

  萬物出自虛空。

  仙尊接著說:“情能化惡,虛空不能化惡,虛空只能容萬物,生萬物。”

  阿云漸漸地有些理解了,若是無情,它物與我何干?因此毀之又何妨,傷之又何妨?惡既生,惡既行!

  仙尊說:“這法戀,雖是世人所摒棄的惡,可他并非消失,遲早會禍害世間,就像在創(chuàng)仙境,曾經(jīng)也有過一次從虛空之中逃竄出來的惡,化成無數(shù)的野獸逃至創(chuàng)仙境,這一事在創(chuàng)仙境的藏書閣中的《霧山奇幻》有記載?!?p>  這個時候,仙尊的身體好像有點點晃動,感覺是虛幻之體的消隱與閃現(xiàn)過程。

  仙尊接著說:“多虧了鐘明與冷姑娘對‘既以生何以毀’的憐愛之情,讓其得以保留……那都是往事?!?p>  說到這里,仙尊好像有些哽咽,這或許就是仙尊不能肆意幻形的緣故,因為只要幻形,他就帶著情感,并非真正虛空。

  那惡,是相對于善的,那世人修煉,摒棄惡,把惡置于虛空之中,讓至善留存世間,這是世間莫大的欣慰。可被壓制于虛空之中的惡,它竟會隨著宇宙萬事萬物的變遷而逃離,讓世間的苦總是無盡。

  好在世間有情可以消除惡,或許還是中了那句話“解鈴還須系鈴人”,又或許萬物來一遭,唯獨情有所值,人更是如此,獲取人間之情,才不枉此生。

  人間有真情,有假意,有愛,有恨。而能夠讓人的痛在忍受范圍內(nèi)的情,和能夠讓人的苦在忍受范圍內(nèi)的情,那就是人間之情,當然能夠解除人的痛,解除人的苦,那就更是人間的情。

  除此之外,那是無情,那是絕情,那是惡,他就枉費了人世間的這一遭。

  我們就希望那無情成為虛空,成為無人愿意置身其中的處境。

  仙尊說:“但人世間的惡還很多,這需要你用情去化解。這‘法戀’將帶你去它所感知的某些或某個地方,那里有隱含在它之內(nèi)對等的惡,你將成為受害者,若你能用情讓其不行惡,那么你也就消除了法戀中的惡,如此一來,才能讓當下的情況圓滿了結(jié)?!?p>  阿云問:“當前的情況有何不妥嗎?”

  仙尊接著說:“你別急,現(xiàn)在你有三個選擇。第一個選擇,你永遠昏迷不醒,并且阿霸也不再醒來。”

  阿云一聽,便問:“阿霸還能醒來?”

  仙尊說:“你別插嘴,那阿霸惡不至死,自然會有解救的辦法。”

  阿云閉上了嘴,不過心里卻想:那我就更加無辜啦。

  仙尊說:“第二個選擇,你就此醒來,用你現(xiàn)在之情壓制住法戀之力,不過阿霸就永遠醒不來了,另外這法戀何時沖破你的壓制,沒人曉得,因為這法戀乃虛空之物,其中的厲害誰能參透?但這兩種辦法會讓這個村子的法障永遠不會消失,除非法戀愿意?!?p>  阿云心想,這兩種辦法不僅沒有什么好處,而且還把村子給封住了。尤其是第一種,他首先想到的是傷害了阿鸞,而后又想到了傷害了他父母。而第二種也傷害了他父母,他不知道他父母會怎樣傷心。這時候他把曾經(jīng)的理想都拋之腦后,他那寫生的本事,還有他想與阿鸞一樣,為農(nóng)村做點事,吸引更多的人來農(nóng)村。還有他那想用畫筆為農(nóng)村創(chuàng)造欲望的想法也煙消云散。

  況且這兩種辦法阿霸怎么都醒不來,若這是與仙尊的一場交易怎么都是吃虧。

  仙尊接著說:“這也不能怪我,若是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我自然會采用?!?p>  阿云趕緊問:“那第三種辦法呢?”

  “第三種辦法就是阿霸活著,你消失?!毕勺鹫f。

  “這……這!那我的阿鸞還不會傷心欲絕,還有我父母,我對得起他們嗎?”阿云說。

  仙尊動了動身子,馬上說:“交易是有失有得,可這不是交易,誰叫你們碰上了法戀?!?p>  阿云非常傷心,感覺自己太過命苦。

  不過仙尊馬上說:“苦是肯定得受,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甜。”

  “仙尊你也賣關(guān)子嗎?你就不怕你的法力不夠了,突然就消失了?”阿云問道。

  “哈哈哈!你真操心,我消失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呀,傻子。”仙尊還挺幽默地說。

  阿云發(fā)現(xiàn)不能與仙尊插嘴,因為插嘴過多,他賣的關(guān)子越多。于是直截了當?shù)卣f:“你接著說吧!”

  仙尊愣了一下說:“第三種辦法,你的消失換來阿霸的活著并不白換。其一,你的夢想可以實現(xiàn),那‘鎮(zhèn)村之寶’從此就真的成了‘鎮(zhèn)村之寶’,這個故事我自然會在那隕石上留有文字,這是我力所能及的。其二,你的消失并非犧牲,你只是去化解法戀之中的惡。其三,若圓滿成功,你還能回來與你的阿鸞及你的家人相見。”

  仙尊的手上做了一些動作,但是實在過于虛幻,阿云也看不清。

  仙尊接著說:“當然總是有點犧牲,若是沒有成功,那你就只能在其他空間輪回,就免不了你的阿鸞還有親人的思戀之苦。我只能幫這么多,若是機緣合適,我就會再次出現(xiàn)。不過若是你去得了創(chuàng)仙境,提我的名號,那是會很受尊敬的,而且我在創(chuàng)仙境的出現(xiàn)幾率遠遠大于其它地方?!?p>  阿云心想,聽了這么多,其實并沒有選擇。

  人確實如此,有時候就是沒得選擇。你若問為何,只因為造物之初無因果,造物之后出因果。那隨機砸下來的法戀,落在了你身上,就如同虛空之中所造第一物,那一定是隨機產(chǎn)生的。無因果就無所謂選擇,只能認了。

  宇宙之初的真相就是虛空中的隨機性。

  阿云接著問:“那你說該怎么做吧,我選擇第三種。”

  “很簡單,我消失后,你會自然醒來。醒來后,你把這一切告訴在場的人,然后給你最親近的人留下你想說的。之后讓他們把懸在空中的法戀放在你后背的圖案之上,同時把阿霸扶起,用阿霸的手搭在法戀之上,讓法戀把殘留在阿霸身上的法戀吸入你身體之內(nèi),待吸收完成后,阿霸會醒來,村子上空的法障也會消失,而至于你圖案處的法戀就會還原成隕石的模樣,至此法戀全部進入你的身體。”仙尊說,“當然你可能會感覺有些痛苦,但沒事,只要你一心有阿鸞,仍然可以壓制得住,這或許也是你與阿鸞感情的考驗,緊接著你便會消失?!?p>  阿云沉默不語,他在想我一個凡夫俗子,只會寫生,可怎么偏偏遇上這樣的事情。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都甚至開始懷疑這是否是真的,或許還處在夢中。

  可是沒有等他多想,仙尊真的消失了。

  而阿云真的醒了,他看了看這場景,非常熟悉,都是熟悉的人,而此時摟著他的竟然是阿鸞。此刻他不敢多耽擱,他首先想確認剛才的一切,是否僅僅是他的一個夢。

  而在場的人見著阿云醒來都非常開心,有人甚至歡呼,而最開心的要數(shù)阿鸞,她幾乎激動得眼含淚水。

  阿云本想讓阿鸞用力掐一下他的臉,看看這一切是否是真實的,但他還沒說話,天空中飄來一塊綢布落在阿云的胸前。

  阿鸞撿起那塊布,說:“這上面有字。”

  這讓阿云驚訝不已,這仙尊不是說在隕石上留字嗎?怎么留在這上面了。不過他向四周環(huán)看,那隕石都還沒有出現(xiàn),掉在地上的還是那若有若無之物。

  有人連忙問道:“上面寫著什么?”

  阿鸞看了看大伙,然后又看了看阿云,之后便讀出聲“阿云,你別傷心……”

  “我沒傷心……阿鸞,你怎么這么說?!卑⒃茊柕馈?p>  “不是,是這布上這么說。阿云,你別傷心,還有其他人也不用難過,你只是消失,并沒有消散,或犧牲……”阿鸞讀著讀著,發(fā)現(xiàn)讀不下去了,因為不明白里面的內(nèi)容,只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阿云一聽,這上面這樣寫,還算仙尊厚道,因為自己寫個什么或者留下什么,別人也不會相信,尤其是他父母,阿云是怎么都不忍心讓他父母得知他消失的情況后而痛苦。而這段文字或許能夠得到一個很好的解釋,亦或許讓他父母相信自己的孩子只是去其他空間了。而這誰信,也只有等之后發(fā)生的事情,與這上面描述的一致后,才會讓大家相信,才會化解大家的痛苦。

  可這還不夠,阿云說:“有人有手機嗎,能否把我之后的話與行為都拍起?”

  阿云心想,那什么東西都可以造假,這視頻總造不了假吧?或許能讓這么多人拍個假視頻,而且自己還身處其中,這也太難了。

  不為別的,他只為留下一段證據(jù),讓他父母知道他并沒有不在人世,而是消失了,如飄下來的布匹上所說。

  這時馬上有人掏出手機,拍視頻的人很多,沒有人敢怠慢,大家都隱隱約約感覺這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他們很慶幸能夠見到這一幕,同時也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

  阿云開始述說了,他把仙尊跟他說的全都講了一遍,雖然有些語序有顛倒,而且斷斷續(xù)續(xù),翻來覆去,算是把想要說的都說了個遍。阿鸞有疑惑的地方,阿云還重復(fù)著講,而且還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講。

  而在敘述的最后,他把接下來要做的說了一遍。

  可是大家好像沒聽明白一樣,都愣著,只有那些手機還在不停的拍。

  阿鸞此刻意識到,阿云說了這些,就意味著真的要離開她了,可她怎么舍得,即使這種離開還會有重逢的機會,可這堪比生離死別。

  阿鸞哭泣地說:“阿云,能不走嗎?”

  “沒得選擇?!卑⒃茡u搖頭說。

  他見阿鸞淚水從臉上滴下來了,就用手去幫阿鸞擦拭,可是這并不湊效,或者還起到了反作用。這讓阿鸞的哭聲更大了,之后直接趴在了阿云的胸口痛哭。

  阿云本來就是靠著與阿鸞的感情這一念戰(zhàn)勝了那法戀的意識入侵,而此時被阿鸞的情緒帶動,這一念更加強了,他之前還沉浸在時有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現(xiàn)在就徹底清醒了。

  他意識到他要離開的是自己摯愛的人,這是用什么都不能換的。

  他只能用手撫摸阿云的頭發(fā),他抿了抿嘴唇,咬緊牙關(guān)。心想:怎么就沒有第四種選擇呢?

  這讓他情緒很難平復(fù),他只好撿起剛剛阿鸞放在地上的那塊布。他也看了看,這布上真的寫得很詳細,讓阿云沒想到的是這仙尊竟然真的寫了第四種辦法。

  而第四種辦法,竟然是仙尊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插手,讓大家自己摸索尋找這三種辦法。

  阿云看了后,把布搓成一團,他心想,這仙尊果真是出自虛空,我們生離死別,他卻還不忘了調(diào)侃。這第四種還不如前三種,阿云捏了捏自己雙眼之間的鼻梁,心想往后的日子還得靠自己堅強,誰也幫不了自己。

  他拍了拍阿鸞的后背說:“別傷心,堅強才是我們的良藥。”

  阿鸞稍有緩解,直起身子說:“那帶我一起走吧!”

  阿云感覺身體沒力,但是卻被阿鸞的這句話給逗樂了。他很欣慰,但現(xiàn)實是即使能夠帶阿鸞走,阿云也絕不會帶他走,因為這可不是帶他去自己家,而是去那連自己都不清楚的未知,并且生死未卜。

  “阿鸞,你別傻,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我更舍不得你呀,這事沒得選擇,實在是迫不得已,但是這布上寫了,我還是有機會再回來的?!卑⒃普f。

  “那我等你!”阿鸞堅定地說,“一直等到為止。”

  這讓阿云很感動,也讓他這一念越來越強了。

  他說:“你真傻!”

  “我不傻,那你一定得答應(yīng)我,你必須得回來?!卑Ⅺ[說,并伸手去觸摸阿云的臉。

  她把手伸出去觸摸阿云的臉,只是為了更好地端詳阿云的臉。她想記住這一刻,因為這一刻太重要了,用阿云的臉部溫度深化記憶。

  阿云備受鼓舞,說:“我答應(yīng)你,我一定回來?!?p>  接著阿云說:“時間也不早了,按照我說的去做吧?!?p>  這阿云又重復(fù)了一遍。

  這時阿鸞撿起地上的“寶貝”,貼到阿云的后背圖案處。

  這寶貝就像被激活了一樣,自動貼在上面,同樣放著光芒,而這寶貝的幻化也成了圖案的形狀,讓它兩貼合得非常吻合。

  阿鸞趕緊松手,她不想多觸碰那玩意半刻,這玩意真遭罪,現(xiàn)在阿鸞深切地感受到,普普通通的日子是最值得珍惜的。

  其他人簇擁著關(guān)注,他們也都知道將會發(fā)生什么,暗自佩服阿云的勇氣

  不過喜歡侃大山的他們,這次真正見著比侃大山更奇異的一幕,他們卻沒有了侃大山的心情,全然改觀了他們對世界的看法。

  世界充滿了奇妙,就這一刻,他們很慶幸親眼目睹;就這一刻,他們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只要活著,那未知挑戰(zhàn)就有無窮滋味;他們甚至覺得,就那?地,某一天都可能?出一個真理來,亦或插秧也能插出一個宇宙奧秘。

  但驚奇之余,也充滿了惋惜,都為阿鸞與阿云的分離感到惋惜。

  “苦了阿鸞了?!庇腥送低档卣f。

  而那手機還在不停地攝影,阿鸞根本就沒有在意周圍的變化,更別說有人在討論她。

  有人甚至對阿鸞往后的日子擔憂,因為他們清楚,這孤身一人,即使她能夠耐得住寂寞,也無法抵抗那外界的閑言碎語,即使她能夠抵抗住外界的閑言碎語,備不住她的家人抵抗不住閑言碎語,到時候逼著阿鸞再找,那就又是一段人間悲情。

  有人甚至覺得他兩此刻不應(yīng)該如此地堅定,此時應(yīng)該放手,放手或許能讓雙方互不相欠,同時也是對雙方最大的祝福,愛誰就祝福誰,深愛誰就深深地祝福誰。

  而他兩沒有,他兩希望他們之間的感情能夠圓滿,到底哪種方式更體現(xiàn)了深愛,這沒有答案,一種是無私的愛,一種是自私的愛。

  無私的愛,只希望對方幸福,自己無所謂;自私的愛,希望雙方都能相互獲得對方,相互擁有。

  不過可以肯定,自私的愛是雙贏;無私的愛是偉大。

  不管怎樣,阿云與阿鸞終究要分離。阿鸞叫阿霸他娘把阿霸扶過來。

  這阿霸雖然被歪醫(yī)檢查過了,已經(jīng)沒有生命特征。

  歪醫(yī)聽了剛才阿云的陳述,還有那天空中飄下的布匹上的文字陳述,知道阿霸能夠復(fù)活,這是他行醫(yī)數(shù)十年都未見過的奇事。

  他怎么都不相信“人可以起死回生”。

  因此歪醫(yī)在最后一刻接過了阿霸他娘的手,說:“我來,我來,這活應(yīng)該我來?!?p>  阿霸他娘連連道謝,他期盼著他的兒子趕快醒來,哪有娘不愛孩子的?

  這蒼穹的法障透明閃亮依舊,阿云看得認真,他心里像是在數(shù)著時間,他真心希望這時間過得慢一點,他知道這法障消失的時刻,也就是他消失的時刻,他將別離此處,別離后如何回來都不知道。

  他甚至在想,這法戀不會又像它這次的出場方式,落入一塊隕石之中,那就糗大了——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法戀出場時是從虛空之中逃出,自然用不了暗藏于它之內(nèi)的自身意識,而現(xiàn)今它穿越時空之時所用的力量就是它自身的意識,所傳送的地方就有與它意識之中所匹配的惡人。

  阿云將被作為惡人行惡之靶,進而用情消除惡人心中的惡,而化解法戀之中相應(yīng)的意識。

  這法障之下,若是永遠如此,竟會成為世外桃源。阿云想或許那世外桃源就是如此而生,此刻的他覺得他那畫筆若只能畫心情與實物還不夠,應(yīng)該還能畫時空,畫善惡,畫世外桃源,或者就畫阿云與阿鸞。

  他微笑了,笑得柔和而彌漫。

  這時歪醫(yī)已經(jīng)把阿霸的手搭在了法戀之上。

  只聽歪醫(yī)一陣抽搐,這次歪醫(yī)像觸電一樣,他的嘴里還嘟嚕嘟嚕地亂叫一通,而阿霸身上也有了反應(yīng),在他全身的各個地方,出現(xiàn)一股氣流往那法戀處鉆。

  不知是因為阿霸從毫無生機到氣血活動產(chǎn)生了熱,還是因為熱氣讓阿霸氣血活動起來。只見阿霸全身都冒著熱氣,讓人驚嘆不已。

  用手機拍攝之人,有的人靠得更近了,就為了拍個特寫。

  歪醫(yī)抽搐一番后,漸漸恢復(fù)了正常。而他看到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隨之而來的脈象更是讓他大吃一驚。

  他握住阿霸的手,那第一下強有力的跳動差點嚇他一跳,而后第二下跳動,第三下跳動。他非常仔細地感受著脈搏,脈搏鏗鏘有力,不過卻還暗含著一些琢磨不透的力量緊貼歪醫(yī)的手掌流過。

  歪醫(yī)緊緊握住阿霸的手,不愿意松手,他真是癡迷于醫(yī)學,這一刻阿霸的脈象的一切變化,他都感受到了。對于歪醫(yī)來說,這可是人起死回生的脈象。

  阿霸他娘見此情形,趕緊推了推阿霸,見沒有反應(yīng),就又把阿霸扶起,躺在她懷里。

  這熱氣越來越大,歪醫(yī)感覺脈象也越來越強,最后歪醫(yī)的手都在顫抖。

  之后的一瞬間,伴隨著阿鸞的尖叫。

  阿云消失了,帶走了阿霸身上的熱氣,也帶走了那蒼穹的法障。

  “阿霸!阿霸!”他媽高喊著。

  “媽……媽……”

  阿霸微微醒來,眼睛模糊地看著他娘,確認真是他娘之后,便馬上撲向他娘,痛哭起來。

  他哭訴著說:“媽……媽,我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是兒不對,而以后再也不做壞事了。”

  這阿霸他娘聽了之后熱淚盈眶,心里真不是滋味,她也知道阿霸的變壞自己也有責任,就是自己慣的。

  “你應(yīng)該開心才是呀!兒子沒走,還得了一個更好的兒子。”歪醫(yī)說,手還握住阿霸的手,這時阿霸的脈搏算是正常了。

  歪醫(yī)長嘆一口氣,行醫(yī)幾十年,第一次見起死回生。他說:“可惜可惜!”

  沒人問他可惜啥,因為沒有人關(guān)心他的醫(yī)術(shù),各自都在關(guān)注自己的想法。

  村長倒是精明,他沒有忘記那寶貝,就在剛才阿云坐立之處,那塊隕石原模原樣地落在地上。村長撿起那塊隕石,一看上面果然有字,與布上記錄一致。

  此時村長感受到這塊隕石的沉重與珍貴,真乃無價。他知道這塊隕石再也不會幻化了,再也不會若有若無,再也不會被傳呼得神乎其神了。

  但它將真的成為“鎮(zhèn)村之寶”,而且是十里八鄉(xiāng)、遠近聞名的“鎮(zhèn)村之寶”。

  村長交代了些事情后,讓大家散了。

  這里只落下個阿鸞情緒低落。她本以為找到了自己的白馬王子,本以為老天爺待她不薄,不僅讓她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呆在鄉(xiāng)村,而且還讓一位白馬王子從首都趕來,與她一同呆在鄉(xiāng)村。

  一切都好像泡湯了,一切都好像灰暗了,那分離時的堅定信念,堅定承諾,此時就好像一把刀子,刺入她的心窩。

  ——這好好的,就分離了!

  阿鸞顏容憔悴,而她爸媽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們看熱鬧去了。

  村長本想送她,可卻被她推辭掉了。她不是不希望有人送,只是希望的人不在。她一個人走了一段,并沒有回去,先是在一個池塘邊坐下。

  這里有水,就因為這些水,讓她回憶起與阿云一同去他家的時候,在那條河邊度過的美好時光。這個池塘無法與那條河相比,卻也能勾起她的回憶。此刻這里沒有風,沒有柳枝,沒有行人,沒有成對的情侶,就連波浪都沒有。

  ——更沒有阿云!

  阿云的歡笑!阿云嬉鬧阿鸞的癢癢肉!還有阿云在時,那整個世界都被包裹著的感覺。

  她又去了那侃大山的廣場,今天這里空蕩蕩的。她知道以后這里熱鬧依舊,可一度對此處感興趣的她,之后她不再希望到這里,少了一個人就少了一個喜好。

  她還去了那廢石堆,那是阿云寫生的地方。那酷酷的模樣,讓她終身難忘。也就是在這里,他與她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里只有他。

  ……

  她感覺還有好多地方都要去,都有記憶,都有回憶,都有美好的時刻。但她走不動了,太多了,也不知道先去哪個,總之少了阿云,連方向感都喪失了大半。

  到了家里,她直接到了阿云的房間,看著阿云的衣服,她準備幫他收拾,藏好,等他回來。她嘆道:“阿云都沒帶衣服,哎!”

  “阿云呢?”突然阿鸞她媽喊道。

  阿鸞只顧著收拾衣服,沒有理她媽。這讓阿鸞她媽感覺奇怪,這好好的怎么收拾衣服呢?但緊接著見著阿鸞的一臉哭相,嚇得身體突冷一下。

  這不像他的阿鸞,阿鸞很堅強的,哭相成這樣,從未見過。

  她娘心里感覺有大事,可又不敢問。

  而這時倒也好,村長竟然來了。他算是來對時候了,不然這阿鸞父母一急,還不知道會發(fā)生啥。

  村長見阿鸞爸媽都在,還有阿鸞也在,就說讓阿鸞在家好好休息,讓阿鸞爸媽隨他去村委會,而在門口也安排了人,其實還是挺擔心阿鸞的。

  一路上村長跟她爸媽簡單地說了阿云的事,但事出復(fù)雜,根本說不清道不明,也沒人信。到了村委會,讓大伙拿手機播放視頻給阿鸞父母看。

  阿鸞父母怎么都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回事,看完后,他兩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趕往屋里,他們知道這個時候他們的女兒需要他兩在身邊,不管之后阿云會不會回來,他兩希望阿鸞總得向前看。

  阿鸞父母知道阿鸞還小,容易陷入感情之中,這并非壞事,可也不是好事。解情還需系情人,她父母就想擔當這個系情人,用母愛父愛之情,讓阿鸞走出這段感情。

  回去的阿霸已不再像以前了,宅在家里的時間比出去的時間多了。他與阿賴也沒有了來往,他媽準備送他去城里,在城里找份工作,安了他無處安放的心。

  阿賴比起阿霸所受的教訓更大,認識到“多行不義必自斃”,而那個秘密一直守在他的肚子里邊,竟然也沒有聽阿霸提起,后來也沒聽村里人議論那寶貝如何到阿霸的衣兜里邊,就連那石頭上邊也沒記載,只寫了一句話“在某日夜晚,電閃雷鳴,法戀突然現(xiàn)身于某一惡人身上……”

  這件事情從此既是清清楚楚,也是糊里糊涂。而大家覺得這樣挺好,因為好的結(jié)果,比一清二楚的事理更重要。

  那些小的們,沒有領(lǐng)頭的,也只能各自散了,從此村里再也沒有雞鴨被盜,狗子消失的事情。

  只有阿云家還不知道阿云出了事,也沒有人去通知。村長說:“這事不急!目前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等阿云家人找上門了,再說?!?p>  村子算是恢復(fù)了正常,而那“鎮(zhèn)村之寶”的文化館,建設(shè)得熱火朝天,許多人都慕名而來,就為見識一下這“鎮(zhèn)村之寶”。上面的文字也被摘抄流傳,火遍了十里八村。

  一晃又過了些日子,此時阿鸞就在門口,仰望天空。家人見她總算愿意出來散心,放心了不少,這段日子的陪伴算沒有白費。

  阿鸞看著天空,她的心情沒有曾經(jīng)那般沉重??刺炜罩皇且环N思戀,她甚至認為這樣看天空,就能夠看到阿云,阿云也能感受到她在看他。

  她想起她為阿云作的那首詩:

  看云

  風起云涌雨如刺,

  過往煙云小女癡;

  云在身邊何瞅天,

  指挽云霧挽留遲。

  那時就是突然有感而發(fā),她知道自己不會作詩,也只有與阿云在一起才有感而發(fā)。話說“詩情畫意”,這不正好配對嗎?阿云會畫,她會詩,本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天空有些云彩,看見云彩就想起阿云,曾經(jīng)的云就在身邊,如今云真成了飄在天空之中,虛無縹緲的云。

  阿鸞想若是再來顆隕石,她依然許愿,因為她堅信對著如流星的隕石許愿一定會準的,就像上次的許愿一樣,一定不會辜負她的愿望,辜負她與阿云的約定。阿鸞心想,再來一顆隕石,她的愿望將是“希望砸下來的隕石能夠把阿云帶來,就像上次砸下來的隕石把阿云帶走一般?!?p>  她笑著來到她媽跟前說:“媽,我畢業(yè)都有段時間了,我那到礦上上班的事咨詢得怎樣了?”

  她媽一臉欣喜,說:“這事早就定下來了,只是見你剛畢業(yè),心還未定,一直沒跟你說,你想什么時候去上班,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說一聲?!?p>  她媽用心良苦,擔心孩子變卦,就一直沒有告訴她這事?,F(xiàn)在孩子主動這么說,這事就是板上釘釘。前些日子,阿云在這里,她媽更是覺得不應(yīng)該說,做農(nóng)活也就是讓阿云體驗一下,不為別的,就深怕給累跑了,把女兒也拐跑了。

  如今,她媽早已打算,過了些日子,阿鸞也工作了,有了新的生活,再幫阿鸞介紹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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