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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女不為后

第九章 紫佛銀佛都是佛

刁女不為后 璇與千千結(jié) 5357 2015-01-28 10:05:05

    看看我和大師兄的相遇,多夢幻!看看我和龍燁的相遇,多浪漫!再看看我和你的相遇,真他媽蛋疼!——莫相思

  ***

  錦衣男子看著睡去的莫相思,眉頭卻終于緊緊地皺了起來,身后的暗影卻再次出現(xiàn):“太子殿下,八王爺來訪。說是相與殿下共商三日后魔嬰劍之事。”

  太子龍燁靜靜的看著花叢中睡去的莫相思,對身后的暗影道:“先送她去廂房休息。我回來還有話問她?!?p>  暗影抱起地上爛醉如泥的莫相思,剎那間消失。

  龍燁靜靜的看著天邊月色漸暗,華山表面上的繁華明媚也在這無邊的夜里緩緩寧靜,暗夜里蠕動的那一雙雙黑手此刻開始緩緩復(fù)蘇,屬于他們的時刻才剛剛到來。

  今日莫相離被莫相思一番言語刺激情緒激動,幾次想輕生,云流宵安撫到半夜,她才緩緩平靜下來,安靜睡去。

  云流宵看著那個還掛著淚珠的憔悴的女孩,心中也是一陣心疼。

  夜色濃了,見莫相離已經(jīng)睡熟,云流宵才輕輕地開門離去。

  門外月色漸暗,云流宵繞過游廊,剛打算回自己房間休息,可還沒走幾步,他耳根靈動,眼眸微瞇,身形一動已經(jīng)離開了給相思門安排的院落,立在了半山之上。

  月光柔柔地照在他白衣之上,卻映出了一分難掩的肅殺。云流宵靜靜地看著密林中陸陸續(xù)續(xù)現(xiàn)身的黑衣人,眸間并無波瀾,神色也被臉上的銀色面具掩藏在寂靜的黑暗里。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了這幫黑衣人身上濃郁的殺氣,這是一批死士,目的很簡單,要他的命而已。云流宵冷冷地勾了勾嘴角,仿佛這在他眼中是在正常不過的情形。

  雙方都沒有一言半語,出手便是最狠辣的殺招。

  交手過后,云流宵看得出來這伙人顯然也是當(dāng)今江湖上一等一的刺客殺手了。這樣的人定然是不會被用來對付相思門這種二流門派里的大師兄的,如此說來,自己的身份想必是被人識破了,可是自己已經(jīng)如此小心,識破自己的那個人,是誰?

  殺手們步步逼近,劍劍殺招,云流宵武功也可謂獨步天下,當(dāng)今世間已經(jīng)少有敵手了,雖然不懼這等刺客,可是這幫死士,無論中了云流宵多少掌,只要不死,便會爬起來再次以命相搏。

  而云流宵仿佛并不想傷其性命,最后竟然步步退卻,可是他退一步,刺客卻進十步,云流宵原本就重傷未愈,近幾日又連日操勞,后續(xù)不足,竟然無意間中了刺客一掌。

  云流宵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血色烏黑,想必又是毒發(fā)了。

  云流宵看著步步逼近的刺客們,他眉頭皺著,他沒有勝算。但他眸間卻自始至終一片淡然,也罷,偷生這許多年,他也早已厭倦了,今夜便死在此處,也好。

  人世間流云飛轉(zhuǎn),他從不懼死,況且他十年之前就應(yīng)該死了。這些年流轉(zhuǎn)世間不過是覺得還有一人未見,還有一心愿未了罷了。

  可是當(dāng)死亡真正來臨的時候,他卻忽然覺得,那個人也已經(jīng)不重要了,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

  刺客的飛劍已經(jīng)到了喉邊,就在云流宵以為自己終于可以解脫的時候,卻聽見一聲錚鳴,云流宵睜開雙眼,卻看到不知何時來的另一波黑衣人已經(jīng)與那幫刺客交上了手,而這幫黑衣人的武功明顯不在刺客之下,不多時,先來的刺客已經(jīng)盡數(shù)死在黑衣人手中。

  云流宵卻微微詫異,他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另一幫不速之客:“你們是誰?為何救我?”

  黑衣人中為首的那人卻帶著一幫人對著云流宵單膝跪地,行了一禮,恭敬地奉上了一個錦盒。

  云流宵冷眼看了一眼那錦盒,并沒有擔(dān)心是暗器或有毒什么的,畢竟到了他這個層次,無論武功還是用毒都入不了他的眼,他便索性伸手取過,那幫黑衣人卻同樣一句話也沒有說,剎那間消失不見。

  云流宵打開手中的錦盒,里面裝的竟然是為他療傷的靈藥,還有緩解他體內(nèi)毒發(fā)的解藥。

  云流宵忽然想起了什么,看著剛剛黑衣人離去的方向,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丹鳳閣,龍燁此時正備茶待客,他看著坐在自己面前淡然飲茶的八弟,帶笑的眼眸里流動著那一抹深不見底的神色,那是與他的年齡極不相配的城府,那也是那個吃人的深宮對他們這些無依無靠的皇子最虔誠的饋贈。

  “這次,父皇嚴(yán)旨下來,必須要奪得魔嬰劍,哪怕毀了也不能落入云翎國,或者是岐臨國手中。這魔嬰劍,當(dāng)真有這威力?”龍淵放下茶杯,笑問龍燁,“畢竟,魔嬰劍和魔嬰都是傳言里的人物,我們一眾皇子里頭,也只有大哥是真正見識過他威力的?!?p>  龍燁卻也笑著看著龍淵:“不過江湖中人的一句傳言罷了,什么得魔嬰劍者得天下,如果這天下只需要靠小小一把劍的話,那還要那些權(quán)臣謀士有什么用?父皇小題大作了。”

  龍淵自來知道龍燁的性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他說出來也是習(xí)從平常。

  “大哥是覺得為了區(qū)區(qū)一把魔嬰劍不值得如此大費周章了?”

  “若說不值得那也不盡然?!饼垷羁粗垳Y的眸子笑意更濃,“當(dāng)年魔嬰死的時候,魔嬰劍也跟著毀了,可是十年前,如今竟然被有心人收集齊了,送到了北辰子手中,十年再成一劍,又在父皇年邁之時,傳出了這種得魔嬰劍者得天下的謠言,引得九州八荒都來湊這個熱鬧,大費周章什么的,自然是值得的了。”

  龍淵看著龍燁略有所指的一句句一字字,卻是神色不變,依舊等著龍燁繼續(xù)說下去。

  “這魔嬰劍,還是須得到你我手中的,至少要到我們中州手里。畢竟父皇時不假年,不知何時會起戰(zhàn)端,到時候,拿了這魔嬰劍的人,便是得了天機。如果用這件事情來做什么一統(tǒng)天下的幌子,那便不好了。你說是不是啊,八弟?!?p>  龍淵只是笑著:“大哥說笑了,中州有您這位太子,如何會起戰(zhàn)端?”

  龍燁卻也笑了:“我生性如何,八弟不是不知道,況且以后的事兒,誰說得好呢?!?p>  龍淵道:“那三日后魔嬰劍的事兒?”

  “云翎國不過是來湊熱鬧不足為懼,倒是岐臨國這次高手如云,不得不防?!?p>  龍淵點頭,卻忽然看著龍燁玩笑似的道:“大哥對于這世間諸事,都是萬般不關(guān)心的樣子,可是如今仿佛對這魔嬰劍志在必得?。俊?p>  龍燁卻也不跟龍淵客套,頗帶一絲警告地盯著龍淵道:“是,我是志在必得!可是我取回它,也不過是為了毀了它,與那個得天下的傳言無關(guān)?!?p>  取……回……

  龍淵玩味著這兩個字,卻帶著從來不曾變過的笑意,對著龍燁點頭:“臣弟自當(dāng)為大哥竭心盡力?!?p>  次日,艷陽高照,等莫相思醒來的時候,她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丹鳳閣客房的大床上,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正才看見了眼前的富麗堂皇,猛地一驚,這里不是華山給相思門安排的客房,這里是哪里?

  就在莫相思醒來的那一刻,已經(jīng)有侍女捧著衣衫和洗漱用具陸陸續(xù)續(xù)地進來,伺候她起床,這陣勢當(dāng)真嚇了莫相思一跳,她一個從小在江湖長大的野孩子,什么時候見過這陣仗。

  為首的侍女卻并沒有嘲笑,顯得是大規(guī)矩里教出來的,十分有修養(yǎng),她上前道:“殿下讓奴婢們伺候小姐起床,殿下已經(jīng)在正廳準(zhǔn)備好了早膳,等著小姐前去一起用膳了?!?p>  莫相思一陣面目扭曲,這這這這這……這是哪里?

  自己難道睡了一覺就變成了官家小姐了?

  昨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只記得大師兄和小師妹偷、情,然后自己和一個無恥之徒打了一架,然后好像又和誰喝了酒,然后……就不記得了,自己不會被賣了吧?!

  啊啊啊??!自己這是在哪里啊?!

  莫相思推開眼前花花綠綠的侍女:“我不認(rèn)識你們,我要回家!”

  眼看著莫相思那么毛毛躁躁地跑了出去,一眾婢女也不知該如何阻攔,卻見莫相思迎面撞上一個華服男子。

  這一撞倒是結(jié)實,莫相思揉著撞酸了的鼻子,眼淚嘩嘩地往下流:“你還是不是人??!這么硬!”

  龍燁笑著拉過莫相思的手,假意給她揉鼻子:“怎么了?撞著啦?誰讓你跑這么快,快讓我看看,鼻子有沒有撞歪?”

  莫相思揮開龍燁的手,怒道:“你誰啊?別動手動腳的!”

  龍燁含笑對莫相思行了一個江湖禮:“在下龍燁,姑娘有禮了?!?p>  “我管你是誰?。∧阍趺窗盐遗竭@里來的???你對我做了什么?!你最好從實招來,要不然本姑奶奶饒不了你!”莫相思一手捂著鼻子,一邊喝問道。

  龍燁依舊滿眼笑意地看著這個張牙舞爪的小女人:“我?沒做什么啊,是你搶了我的酒壺,還非要我陪你喝酒,拉著我不停地給我講什么你和你大師兄的故事,可是你還沒講完就睡過去了,我聽得不盡興,想著不能只聽個開頭不聽結(jié)尾,所以就把你帶回來,等你醒了再聽你講故事嘍?!?p>  龍燁邊說著,邊從丫鬟手里接過了潤濕的手帕給莫相思凈臉。

  莫相思聽著他的話,整個愣在原地,她酒品不好,喝醉了做了什么完全沒印象,聽他如此說,想必昨晚還不算丟臉,至少沒有像和大師兄在一起一樣,喝醉了直接扒大師兄的衣服,想到大師兄,莫相思忽然想著,自己一夜未回,大師兄定然會很擔(dān)心自己吧。

  如此也顧不上那么多,轉(zhuǎn)臉對龍燁道:“我走了!你最好沒對我做什么,否則……哼!”

  看著那丫頭一手捂著鼻子,飛快地離開,龍燁眸子里的笑意更濃:“我在這里等著你回來給我講故事?!?p>  “切,你誰???”莫相思邊跑邊低聲咕噥了一句,“龍燁……龍燁……”

  莫相思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剛跑出龍燁的宅院,頓時剎住了腳:“太子龍燁?!”莫相思猛地回頭,正看見自己剛剛跑出來的院子門上“丹鳳閣”三個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哎呀媽呀!這貨是……太子!”

  莫相思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了相思門的宅院,想著今天的事情,只覺得一陣恍惚,她一個小人物,是怎么和太子殿下這種傳說里的人扯上關(guān)系的,自己臨出門前,師父千叮嚀萬囑咐,相思門只是一個二流門派,千萬不要惹事。

  如今她惹上了這個太子,不過太子對她感覺還不錯,這應(yīng)該不算惹事吧?

  想著,莫相思已經(jīng)走進了華山相思門安排的住處的大廳,果然小七小八和小九因為自己一夜未歸,而在那里焦急地等著自己了,那么大師兄呢?

  一見莫相思回來,九師弟容云急忙跑了過來:“二師姐,你一晚沒回來,擔(dān)心死我們了,你去哪兒了?”

  莫相思擺了擺手:“我沒事兒,大師兄呢?是不是出去找我了?”

  七師弟封翼和八師弟殷墨面色一陣尷尬道:“大師兄昨晚也一夜沒回來,今天早晨剛回來,小師妹就去了,到現(xiàn)在還……還……沒出來?!?p>  莫相思的那個火啊,剎那間噌噌噌噌地冒了起來。二話沒說,轉(zhuǎn)身就走!

  容云幾個面面相覷,一聲也不敢吭。

  莫相思?xì)鉀_沖地就朝著云流宵的房間去了,剛打算砰砰砰砰地就敲門,卻忽然從開著的窗戶看見,小師妹正在溫柔地給大師兄蓋被子,莫相思?xì)獾靡а狼旋X,大師兄睡了,她不想吵醒,可是在這里她也是卻終于看不下去,轉(zhuǎn)身就走了。

  容云急忙追在后面問:“二師姐,你去哪兒???”

  “別理我,我想靜靜!”

  “唉,不是,二師姐這里太亂了,你別動不動就失蹤,你好歹告訴我們你去哪兒啊,等大師兄問起來……”

  “就說我死啦!”莫相思吼了一句,已經(jīng)飛奔出去。

  華山那么大,她該去哪里,看著繁華熱鬧一日又一日的華山,看著那些江南商賈官家子弟又在那里勾搭美女,莫相思認(rèn)識那么多人,卻發(fā)現(xiàn)如今竟然沒有一個能與她說上兩句知心話的。煩悶的時候,莫相思是最怕安靜的,她只想找人說說話,喝喝酒,如果能打一架就最好了。

  她忽然想起昨天那個紫衣服的無恥之徒,還有……

  莫相思不知不覺得竟然朝著龍燁的丹鳳閣走了過去,可是這皇家宮殿,一向是守衛(wèi)很嚴(yán)的,自己怕是上不去吧。

  卻沒想到,自己剛過了二階的展臺,就看見今天早晨想給莫相思梳洗的侍女竟然候在那里,對莫相思行了一禮:“莫姑娘,殿下說您以后可自行出入?!?p>  莫相思微微一愣,猶豫了片刻,還是跟她走了進去。

  侍女道:“莫姑娘,太子殿下此時正在與八王爺談事,請姑娘在園中逛逛,殿下約一刻鐘后便會來與您相見?!?p>  莫相思皺了皺眉,差點就打算走了,這里好大的規(guī)矩,讓人不舒服。

  莫相思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四處轉(zhuǎn)悠著,這里的侍女來來往往各做各的,也沒有人攔她,一個個看起來都是修養(yǎng)極高的,可是在莫相思看來,這些人都活到條條框框里去了,應(yīng)該會很無趣吧。

  不過這里好大??!

  真是待遇差距太不平等了,為什么他們相思門那么多弟子擠一個院子,太子一個人竟然可以住這么大的地方,還有這么多侍女?!

  莫相思正憤憤不平地正信步走著,卻忽然聽見前方喧鬧,在這安安靜靜侍女從不說話的宅子里聽見聲音也是蠻驚奇的,莫相思順著聲音尋過去,正看到太子龍燁正在送客,而那人紫衣蟒袍……

  莫相思看見臉,這他媽不正是那天和自己打了一架,并且點了自己穴道,讓自己在那大風(fēng)里站了兩個時辰的渣男無恥之徒嘛!

  莫相思腦門兒一熱,朝著那紫衣男子就招呼過去。

  龍燁和紫衣男子對于這個忽然沖出來的女人都是一愣,畢竟這是在龍燁的地盤上,龍燁對著紫衣男子淡淡一笑,伸手仿佛只是拉了莫相思一下,一股巧勁兒已經(jīng)化解了莫相思的招式,只這一搭手兒,莫相思就看出了這個太子龍燁是個一頂一的高手,這么多年,除了大師兄,莫相思還從未見過武功這么高的人,呃……當(dāng)然,昨天和那紫衣男子交手,他也不錯啦,不過莫相思不知為什么,總是習(xí)慣性地忽略他。

  紫衣男子看著被龍燁拉在身旁的莫相思,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對龍燁一笑:“原來昨天解了她穴道的人是大哥?!?p>  莫相思正掙扎著龍燁的禁錮:“你放開我,讓我和這個無恥之徒再戰(zhàn)三百回合!”

  龍燁聞言也笑了:“原來昨天點了她穴道的,是八弟。”

  莫相思聽了這話,卻忽然僵了。

  八弟?太子的八弟,那豈不是……八王爺瑯襄王龍淵?!!

  龍淵似笑非笑地看了莫相思一眼,才對龍燁道:“既然大哥有客來訪,那臣弟先告辭了。”

  龍燁放開已經(jīng)安靜下來的莫相思對著龍淵微微點頭:“不送?!?p>  看著龍淵走遠(yuǎn),龍燁才回頭看還將在那里的莫相思,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回魂了!”

  莫相思這才驚醒,看著龍燁道:“他是你八弟?”

  龍燁笑了笑道:“是又如何?怎么?想起來回來給我講故事了?”

  莫相思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你還有酒嗎?”

  龍燁看著莫相思笑著搖頭:“唉,我在這華山窖藏了幾十年的酒,看來要盡數(shù)入爾腹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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