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門口哆嗦了一下,鼓起勇氣走進院子。
“你又來干什么?”那小伙子一見我就黑下臉,捏著拳頭吼起來。
“前天不是告訴你了嗎?你的棺材我不買。”這時我說:“不用你買,郝大媽已經(jīng)付過錢了,”說著我從衣兜掏出出來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那原本的一萬塊錢竟然變成了冥幣,我愣住了,不過轉(zhuǎn)身想去找那小伙子要錢,可現(xiàn)在一看對方這反感的態(tài)度,想收錢是不可能的了。想要擺脫郝大媽的騷擾,我只能把棺材白送給他們家,破財免災嘛,早點把這件事做個了結(jié)。
幸好這棺材是上一任老板白送的,虧我也就虧個生活費,不算太多。等這件事完結(jié)了,重新開門營業(yè),遲早把這點錢賺回來。
打定主意,我趕緊上去給小伙子說話,擠出笑容,好聲好氣的說:“我不是來賣棺材的,我是來送棺材的?!?p> “你為什么要送棺材?”小伙子很防備,根本不接我的煙。你又打的什么歪主意。我又把裝著紙錢的塑料袋塞在小伙子的手里,誠懇的說:“那天真的是你母親過來買棺材?!?p> “趕緊滾!真是晦氣。”那小伙子很生氣的打斷我,直接把塑料袋摔在地上。然后就招呼另外的幾個人一起把我往外推。他們幾個都是莊家漢,身材壯實,渾身都有的是力氣,我當然不是他們的對手,沒幾下就被推到了遠門口。
我肯定不能就這么走了,今天不把棺材送到劉老漢是不會放過我的。
正推推搡搡間,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子從屋子里走出來,朝著院門口張望。說怎么院子里吵吵鬧鬧的,你起棺的事想到辦法了沒有?
看著中年漢子要關(guān)門,我也是急了,死死的把著門口大聲喊起來?!按蟾?,我真是沒騙你,棺材真的白送,這兩天郝大媽天天晚上來敲我家的門,我也是沒辦法”
“什么!我家老婆子去找你了?”老頭子聽到我這么喊,臉色微微一變。邁著小腳快步朝門口走來,我見老頭子愿意聽,趕緊抓住機會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那天老婆婆還拿了瓶酒,和那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樣。
說完,我對著老頭子苦笑了一下。說實話要不是我親身遇到這種事我也不相信我也不愿意三番兩次來打擾你。酒就是老婆子,老頭兒眼中溢出淚話,緊緊抓住中那小伙子的手。
“你媽生前最喜歡喝酒這小伙子不像是騙人。”中年漢子還是不相信,于是老太太氣的伸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咱們村里有力氣的人都請來了,可棺材還是抬不動你還不明白怎么回事嗎?我一下子愣住了。聽這個老頭一說,我估摸著適合棺材有關(guān)系。
她可能是不中意你選的,所以才不愿意下葬了。那老頭兒似乎懂點什么,我一聽這話,馬上點頭說道。
對對,大媽進我鋪子的時候摸著那個棺材說了一句,比他兒子選了好多了。聽到這兒周圍的人都跟著小聲議論起來,那小伙子立刻瞪了我一眼,對老頭子說,我給我媽選的是上好的棺材,沒虧待他老人家。
那老頭兒搖頭嘆了口氣,這不是錢多錢少的事兒,你媽那倔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著老頭子把他兒子拉到一邊,滴滴咕咕的一陣,最后那小伙子不情不愿的走過來對我說。
行吧!那我們就試試你送來的那口棺材要還是一樣抬不動動,你馬上給我走人。
好,我馬上給你抬進來,我喜出望外,立刻讓送貨師傅把車開到門口,把棺材卸下來抬到靈堂里。靈堂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棺材,現(xiàn)在兩口棺材并排放著。
小伙子磕了一個頭,叫了兩個人幫忙,一起小心的搬起婆子的尸體放進我送來的棺材里面。
“你別纏著我了,一路走好”,我蹲在旁邊,把我?guī)淼募堝X全部燒給郝大媽,然后雙手合十對著著棺材里的尸體說的起來。誰知道剛一說完,郝大旻那灰白色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睜開了,直愣愣的盯著。我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后縮,卻感覺后背一涼,不知道是誰推了我一把,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栽進棺材中
直接摔在了冰冷僵硬的尸體上。臉貼著郝大旻慘白的如同抹了石灰一般臉,鼻尖還聞到一股淡淡的惡臭味。驚恐萬分,我意志不住的大叫起來“救命?。 蔽沂帜_并用的往外爬,卻感覺有一雙冰冷的手緊緊抓住我的腳腕。我身子一激靈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用盡全身力氣的甩腿。
然而那雙手如同被冰凍過的鐵鉗一般,死死的拽著我的腳腕,無論我怎么使勁都甩不掉。連回頭看的勇氣都沒有,抓著棺材的邊緣拼命的往外爬越,是慌亂,就越是使不上勁,反而再次摔倒了冰冷的尸體上面。救命啊,救命!我驚慌失措的大叫。
一陣混亂之后,我是被外面的人拉出棺材的。你干什么!還沒站穩(wěn),那小伙子就怒氣沖沖的對著我。我還沒解釋完。小伙子的一句話,頓時就讓我懵了。
“什么摔進去的!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你像瘋了一樣沖進棺材里,還嚷嚷著都跟我媽一塊走。我看你就是誠心來搗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