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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富后,我被暴戾攝政王倒追了

第105章 晴初的故事

    許湉湉瞇了瞇眼睛。

  面前的晴初太過漂亮,在日光不間斷的摧殘下,那張洗干凈后的臉依舊泛著冷白的光,黑色碎發(fā)下,那雙烏黑純粹的眼眸如寶石般晶瑩,就連額角上磕碰的瘡疤,都成為其獨(dú)特的徽章。

  他就像是一只迷失了的漂亮老虎幼崽,一旦出現(xiàn)在人前,必會(huì)惹人爭(zhēng)搶。

  原先的“主人”,也會(huì)聞風(fēng)而動(dòng)。

  許湉湉必須知曉他背后的故事,否則,別怪她自私。

  她的家人都在此,她不可能為了這一個(gè)一時(shí)心軟救回來的小孩,

  她的家人都在此,許家村也來往不少商戶,她必須保證家里人不被牽連。

  “晴初,我知道這對(duì)你很殘忍,但你必須告訴我,你家里還有誰,你為什么會(huì)流落山林?!?p>  晴初要是不說,她只能將人先安排在何招娣那個(gè)村子中,山民閉塞,她也能經(jīng)常送糧食上去。

  晴初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染上懼意,神情脆弱,將腦袋放在許湉湉的床邊,像只被拋棄的小獸:“姐…姐…別…趕…我。”

  許湉湉的心軟了軟,嘆了口氣:“你告訴姐姐,姐姐才能收留你。”

  晴初乖乖坐好,軀體修長(zhǎng),身子單薄,薄唇抿的死緊,良久,才開口:“我…沒…家…人……”

  愿意開口說話就好。

  許湉湉很有耐心地聽他講完整個(gè)故事。

  晴初是逃難過來的,他原是殷實(shí)人家幼子,家居臨近邊關(guān)的縣城,父母皆以走商為生。

  一次行商途中,其父被山匪盯上,殺入家中,滅他滿門,他因這張臉逃過一死,被賣入人牙子手中,輾轉(zhuǎn)被賣多次,再又一次被賣途中,他伙同其他人一塊兒逃跑。

  其他人被一一追回,他跑進(jìn)大山,深山路迷,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了哪里,也不敢出去,怕人牙子還在找他,竟是已在山中一年。

  白存洲掉下去那個(gè)山澗,就是他誤打誤撞找到的藏身之地。

  他的故事講的磕磕絆絆,很是吃力,不過到最后,他口齒已經(jīng)清晰不少,雖還說不了長(zhǎng)句,但短句已經(jīng)沒有大礙。

  “不離開…姐姐。”少年漂亮的雙眸滿是不安。

  許湉湉揉了揉他的頭:“好,你留下,先跟著我?!?p>  等之后,一并送去學(xué)堂念書。

  人牙子而已,小孩兒害怕,她不害怕,更不會(huì)禍及家人。

  晴初淺淺笑著:“我給姐姐…拿藥。”

  說完,他就跑了出去,許湉湉在背后喊他都沒喊回來。

  許湉湉無奈地?fù)u了搖頭,攏了攏衣物下床,她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也不能一直躺在床上。

  剛出房門,就看見晴初和大金正在對(duì)峙,兩人抓著同樣的一只碗,碗里有黑乎乎的藥汁。

  “姐姐的,我送。”剛剛還柔軟的小獸表情驟然冷戾,目光陰鷙,惡狼回歸。

  大金也分毫不讓:“我給姑送進(jìn)去!”

  許湉湉清了清嗓子:“晴初?!?p>  陰鷙的少年動(dòng)作一頓,轉(zhuǎn)頭過來,目光已是清澈柔軟。

  許湉湉:“……”

  變臉比翻書還快,破孩子!

  她在兩個(gè)孩子的后背上都拍了一巴掌:“搶什么搶?直接給我得了?!?p>  晴初靦腆無害的笑了笑:“姐姐喝?!?p>  大金委屈巴巴:“姑,他搶我的東西,我都說了我送過去。”

  其他孩子戳破大金的偽裝:“姑,大金哥欺負(fù)人,我們要送的,他不讓!”

  被一群孩子圍著爭(zhēng)寵的許湉湉腦瓜子嗡嗡的。

  不就是送個(gè)藥嗎?

  她揉了揉眉心:“從今天起,一人一次,從大到小,誰也別搶?!?p>  晴初抬了下眉骨,目光微沉,得意洋洋。

  姐姐是他的,他先來。

  許湉湉瞥他一眼:“今天這碗,算晴初送的,從大金開始?!?p>  晴初得意的目光瞬間收回,討好地沖許湉湉笑了笑,笑容如蜜般清甜。

  許湉湉拍拍他的腦袋:“沒用?!?p>  她一口氣干完一碗苦藥,抓緊時(shí)間去找許大伯。

  參與尋找的村民,從懸崖爬下去的山民,都需要發(fā)工錢,她要跟許大伯確認(rèn)人數(shù)。

  到了許大伯家,她還沒來得及問,就被許大伯迎面塞了一個(gè)小瓶子。

  那瓶子通體純白,瓷胎溫潤(rùn),一看就不是農(nóng)家人能得到的。

  而且,很熟悉。

  她眼前一亮:“白存洲回來了?”

  許大伯神神秘秘道:“是鬼魂,目光陰沉沉的,聲音也很低,就像是從下面爬上來的,你可別聲張,許德治遇見的,現(xiàn)在都嚇得丟了魂,今天他家里人去找仙姑了呢!”

  許湉湉捏著瓶子,輕輕摩挲瓶口:“大伯,這藥我拿著,但白存洲,我還是要繼續(xù)找下去的?!?p>  她不信什么鬼神之說。

  更何況,就白存洲那暴力狂,若是能化作厲鬼回來人家,絕對(duì)不可能來找她,更不會(huì)好心好意給她解藥。

  “許德治呢?我有點(diǎn)事想問他。”許湉湉裝好瓶子。

  她更傾向于白存洲有事要忙,從懸崖直接去了別處,過來報(bào)平安。

  但也不排除是白存洲一早安排過處理后事的暗衛(wèi)。

  別人不知道,許湉湉卻清楚。

  白存洲這種身負(fù)血海深仇的侯門公子,過的其實(shí)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早早安排好他出意外之后的事,亦是不足為奇。

  但許湉湉,由心希望是前一種情況。

  她一刻也等不了,抬腳就往許德治家走。

  在家門口,正好碰到前來招魂的邱仙姑。

  許湉湉與邱仙姑有過一面之緣,上次邱仙姑跟許春桃一塊騙人讓她給識(shí)破了。

  她理都沒理,抬腳往屋里走:“許德治,許德治,別自己嚇自己了,快出來,加薪了,發(fā)錢了!”

  從屋里“嗖”地跑出來一個(gè)人,正是剛剛還病著的許德治:“湉丫頭,加多少錢呢?”

  許湉湉拍出一個(gè)銀錠子:“十兩銀子,給我回憶你見到白存洲的全過程?!?p>  財(cái)壯人氣,許德治牙齒雖還是打顫,卻仍哆哆嗦嗦說出了見面的全部過程。

  也就短短兩三分鐘而已,他說的磕磕絆絆,用了很多描述詞匯。

  什么“像地獄里爬上來的”“鐵質(zhì)面具泛著幽光”之類的。

  許湉湉面色沉了下來:“也就是說,他一共就跟你說了四個(gè)字,你還因?yàn)楹ε聸]聽清,他沒說要報(bào)平安,也沒說什么時(shí)候回來,扔下這瓶藥就走了對(duì)吧?”

  許德治點(diǎn)頭:“對(duì)?!?p>  許湉湉眉頭緊了緊。

  不與人交流,來去匆匆,見到全村人都在找他卻連個(gè)平安都不報(bào)。

  她越想,越感覺那一定是來處理后事的暗衛(wèi)。

  許湉湉低下頭,踢飛一顆腳邊的小石頭。

  她不愿意相信這個(gè)事,心內(nèi)煩躁的很,匆匆就要離去。

  “許姑娘留步?!?p>  開口的是邱仙姑,她施施然走過來。

  “許姑娘若有失蹤人貼身之物,或許,我可幫你測(cè)上一卦,測(cè)人之方位?!?p>  換句話說,若人不在了,卦便會(huì)停擺。

  邱仙姑心存愧疚,才特特喊住許湉湉。

  許湉湉腳步一段,卻回頭,笑容清甜,隱隱有釋然之意:“不用了?!?p>  沒有確定的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這仙姑有些本事,她…

  有點(diǎn)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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