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跪下!
如今連田元坤都幫著顧情說話了……
田曉菲感覺肺都快被氣炸了,咬牙切齒地對峙:“爺爺,到底是誰不明事理?你怎么能幫著外人?”
“看來你和馨馨她大舅是一樣的,都被顧情這個騙子灌了迷魂湯!”
她記憶中從沒見過田元坤怕過誰,可現(xiàn)在竟然阻止自己和顧情交惡。
這很不正常,難道是顧情套路太深?
田曉菲嘲弄一笑,語氣不屑一顧:“顧情不就是手里有根鐵棍子嗎?這種賣廢鐵的東西,我才不會當(dāng)成什么圣物至寶!”
“啪!”
話音未落,田元坤管束不了自己的孫女,又怕她言語猖狂惹來禍端。
打是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直接而有效。
果不其然,田曉菲被這耳光打傻了,嬌俏的小臉一半紅一半白。
一連震驚了數(shù)秒,她手捂著半邊臉,神色難以置信。
“爺爺,你打我?”
此刻田曉菲眼圈都紅了,口吻委屈又憤怒:“而且還是因為顧情那個賤女人!”
“那根破鐵棍子到底有什么好的,那么重要嗎?傳國玉璽嗎?”
田元坤臉色疲憊,他也不想對寶貝孫女動手。
然而斷天戟在顧情手里,田元坤能做的就是息事寧人。
“跟我走,爺爺送你去機場,乘晚間航班回家?!?p> 田元坤的音色很暗淡,全然不見之前的凌厲霸道。
“我不!我不回家!”
田曉菲氣得太陽穴發(fā)脹,場上的其他人也再次受到震撼。
誰都不曾想,情勢會逆轉(zhuǎn)的這么快,田元坤竟然打?qū)O女的耳光,而且是為了阻止她對顧情動手。
這場大戲真可謂跌宕起伏,沒人猜得到接下來還會發(fā)生什么。
陳馨發(fā)覺田元坤都做不了閨蜜的保護傘,她灰溜溜的退回到富二代的人堆里。
就在田曉菲悲憤不平時,顧情上前一步,用斷天戟的前端指向她。
“田曉菲,既然你是田元坤的后人,那么也算是總武盟的一員?!?p> “現(xiàn)在我用斷天戟命令你:要么跪下受罰,要么自斷兩條腿?!?p> 顧情的話語冷冽如冬,完全不給田曉菲留任何退路。
聞聲,田曉菲兩眼冒火,狠狠撥開橫在面前的斷天戟。
“我呸!別以為你會忽悠就可以瞞天過海!”
她冷眼傲視著顧情,嗤之以鼻道:“實話告訴你,這世界上,能讓我下跪的人還沒出生呢!”
“想讓我自斷雙腿,除非你先在我面前自盡,可你有這個膽子嗎?”
“從我認(rèn)識你那天開始,你最擅長的就是吹牛裝比,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詐騙!”
“你還真是個全才呀,難怪慕家會把你像丟垃圾一樣趕出門!”
諷刺了顧情一通,田曉菲心里舒坦不少。
不過剛才爺爺打的那巴掌依然很痛,她理解田元坤也許老糊涂了,干脆這筆賬記在顧情頭上。
又來了。
如今顧情面對這些老生常談的侮辱,心里早已沒有半點波瀾。
可是有人必須為自己的囂張買單!
“嗖!”
田曉菲剛過完嘴癮,來勢洶洶的斷天戟又橫在面前而且這次,距離她的鼻孔只有兩三公分。
“罵夠了吧?”
顧情居高臨下,聲音低沉凜然:“既然你不想做選擇,那我來幫你選!”
“跪下!”
隨著顧情尖銳如梭的命令,田曉菲感到小腿肚猛然傳來一陣難忍的酸痛,然后兩條腿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砰!”
田曉菲跪倒的一瞬發(fā)出悶響,距離她不遠(yuǎn)的人都聽得真切。
人群中又是一片嘩然。
陳馨倒吸一口冷氣。
她萬萬沒想到,比自己還有骨氣的閨蜜,居然真的給顧情跪了……
面對如此奇恥大辱,就算田元坤置之不理,田曉菲自己也不能忍。
她橫眉豎目,第一反應(yīng)就是站起來。
只是當(dāng)田曉菲挺身而起,卻發(fā)覺兩只腳麻痹失靈,別說爬起來,就連知覺都幾乎感覺不到。
怎么會這樣?
田曉菲有點懵,用盡力氣把自己的身體向上拔,可惜卻無濟于事。
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她抬起頭,眼神恨恨地盯著顧情:“你對我做了什么?你暗算我對不對?”
“對啊,剛才踹了我的小腿一下,你簡直卑鄙無恥到極點!”
聽到田曉菲的痛罵,顧情不以為然地冷笑:“暗算倒是算不上,我只不過用腳下的碎石封了你的穴道!”
話落,儼然變成癱子的田曉菲驚愕萬分,田元坤也很是出乎意料。
“原來你還會點穴?”
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田元坤的頭頂,這種壓迫感愈發(fā)讓他喘不過氣。
“略懂一二而已。”
顧情言語謙遜,隨后嚴(yán)肅地告知:“田曉菲來江城做了不少惡事,傷人放火無所不為。”
“今天我想要她的兩條腿,田會長覺得過不過分?”
看出顧情不肯放過孫女,田元坤臉色一僵,“你不要得理不饒人,把我惹急了對誰都沒好處!”
“可我不惹急你,好像也沒什么好處吧?”
顧情笑意譏諷,將斷天戟的尖端對準(zhǔn)田曉菲的膝蓋。
“直到現(xiàn)在,你都沒問過一句你孫女做過的惡事,看來今天,我要把斷天戟的權(quán)威發(fā)揮到極致了!”
提到斷天戟田元坤正想開口匆忙把話咽了下去當(dāng)前他的臉色明顯有猶豫心知顧情之所以不肯放過孫女必然是他過火在先。
道理誰都懂,活到這把年紀(jì),田元坤并非不知道一味袒護孫女不是好事,況且現(xiàn)在他也兜不住了。
一狠心一咬牙,他眉目緊鎖,用商量的語氣開口。
“要不這樣吧,不論我孫女做過什么,今天都由我來代她受過?!?p> “子不教父之過,雖然我是她爺爺,但我同樣有責(zé)任?!?p> 田元坤說完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下,主動跪在顧情面前,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有什么沖著我來,斷腿也好,索命也罷,我只想保孫女平安無事!”
欺軟怕硬不靈,改唱感情戲了?
顧情望著這一老一少跪在自己面前,想給他們一些同情,卻怎么都同情不起來。
頓了頓,她爽快地點頭:“好!話是你說的,我不想強人所難。”
“更別說你是高高在上的華北武協(xié)會長,對吧?”
“得饒人處且饒人,剛才你要打我十拳,現(xiàn)在我就用斷天戟還你十仗,事后此事一筆勾銷,但你孫女傷人的醫(yī)藥費照賠不誤!”
“質(zhì)地有聲的話語落下,顧情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手中的武盟至寶挪到田元坤的肩膀上。
“好,你可以動手了。”
田元坤的聲音很平靜,注視著不遠(yuǎn)處陳舊破敗的空置別墅,所有的怒火只能咽進(jìn)肚子里。
馬場內(nèi)外闃然無聲,周圍的二三百號人形同鬼魅。
眼前的戲碼更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顧情憑借手中的斷天戟,居然輕而易舉讓田元坤跪地臣服?
這種事說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
但眼見為實,田曉菲看的一清二楚。
只可惜她的兩條腿如同被釘在地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大腿都開始麻木不仁。
“顧情,你欺人太甚!我要殺了你!”
田曉菲帶著哭腔怒吼。
田元坤的四個徒弟同樣義憤填膺,若非斷天戟不可褻瀆,他們絕對會扒了顧情的皮。
“閉嘴!”
當(dāng)田曉菲憤慨的情緒無法自抑,田元坤再次堵上了孫女的嘴。
“你闖的禍自己心里有數(shù),這次我賣臉賣命保住你,如果以后我不在了,誰替你收拾爛攤子?”
知女莫若父,田元坤身為爺爺,在兒子媳婦一心撲進(jìn)商海,這些年他可謂是又當(dāng)?shù)之?dāng)娘。
田曉菲在外面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他舍不得下狠手,最終只能把自己豁出去。
教訓(xùn)完孫女,田元坤表現(xiàn)的視死如歸。
“來吧!要動手就別墨跡!”
他咬著牙說完這句話心里的屈辱已經(jīng)超越了他的忍耐力。
可是屈辱再大也及不過斷天戟的分量,這至寶就像一座五指山,壓得他翻不了身。
當(dāng)然,背后的真實原因并非是因為田元坤循規(guī)蹈矩。
他可以漠視教條門規(guī),更不把顧情這個黃毛丫頭放在眼里,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前盟主景舟尋。
目前景舟尋已經(jīng)退居一線,但他的威名還在,更是在背后指點著新一代盟主。
所以有這個太上皇一般的人物存在,他還真惹不起手持?jǐn)嗵礻念櫱椤?p> 不然下場就只有一個字:死。
包括他的家族,也可能被武盟的激進(jìn)派追殺。
田元坤沒有反抗之意,順服地低垂著頭顱,駝背弓腰等著接受顧情的十仗懲罰。
馬場寬敞開闊,氣氛卻是逼仄低壓。
一雙雙眼睛迷離飄忽,他們無人不是如墜夢中,恍恍惚惚目睹著正在發(fā)生的一切。
“田會長,得罪了!”
在真正動手之前,顧情語氣冷淡地客套一句。
她手中的斷天戟緩緩抬高,凌駕在空中透著不可侵犯的威嚴(yán)。
然而,顧情真的敢打田元坤?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眾人一眼不眨地望向這邊,顧情對準(zhǔn)田元坤的肩膀揮打出聲。
“砰!”
田曉菲的心頭緊跟著一顫,仿佛斷天劫打在自己身上一般。
“田會長,你身為總武盟元老,身居高位卻有失德行,所以你該打!”
“砰!”
田曉菲的身子也隨之戰(zhàn)栗,她一下子想起初見顧情的情景。
“田會長,你只知道偏袒孫女,卻無視無辜人所受的傷害,是非不分更是該打!”
“砰!”
田曉菲的牙齒上下打震,再多的懊悔都無法挽回當(dāng)初的愚蠢。
“田會長,你助紂為虐干做幫兇,縱然你年于古稀,我不打你無法平息眾怒!”
……
一仗又一仗,顧情沒有絲毫心慈手軟。
田元坤即使在武學(xué)界已是尊師級別,但他肉身凡胎,加上年紀(jì)大了,幾仗下去,明顯身體開始扛不住。
他的身體都如篩糠,面色慘如死灰,唯一不曾更改的就是那雙陰寒遍布的眼睛。
身旁的田曉菲無聲落淚,她在心里發(fā)誓,今天外公替自己挨的打,他日一定要讓顧晴以百倍千倍還回來。
此情此景觸目驚心,全場的人皆是臉色鐵青。
要知道除了葉凌萱和葉一鳴之外,他們都是前來給田曉菲助陣的。
等顧情打完田元坤,搞不好輪到他們來贖罪。
不少人都嚇得冒出冷汗,陳馨狠狠搓著雙手,又不敢在不停的眼皮底下逃跑。
二三百號人步伐一致,齊齊退后和陳馨和富二代們保持距離。
這樣即便是顧情對在場的人大打出手,這群與田曉菲密切相關(guān)的人也是首當(dāng)其沖。
十仗打完,顧情把斷天戟收了起來。
直視著田元坤蒼白的面孔,她冷聲發(fā)問:“田會長,現(xiàn)在你知錯了吧?”
耳邊突然傳來顧情的聲音,田元坤喉嚨一抽,似乎剛從一個噩夢中醒來。
當(dāng)前他滿眼都是恨怨,直勾勾的眸光仿若淬了毒。
但是在顧情面前,他別無選擇,極不情愿地吐出幾個字:“田某知錯了……”
今日之恥銘記在心,田元坤為了自我安慰,以韓信能受胯下之辱為標(biāo)桿。
等找到合適的機會,他發(fā)誓要把這個臭丫頭掛在墻上。
“真的知錯了?”
對于田元坤的敷衍之詞,顧情直截了當(dāng)提出質(zhì)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我覺得你不像!”
沒完沒了?
田元坤眉目一暗,忍耐著屈辱示弱:“田某向來有一說一,還請你高抬貴手!”
“呵!”
顧情仍然不為所動,她一眼看出田元坤心里在算計著什么。
“算了吧,就算我放過你,事后你也未必會放過我。”
她直接表明自己的看法,進(jìn)而作出結(jié)論:“斬草就要除根,不然就是給自己挖坑?!?p> 話落,顧情不疾不徐地彎腰,隨后從地上拾起幾枚花生粒大小的碎石。
“嗖嗖嗖!”
當(dāng)碎石脫離顧情的手掌心,它們一字排開,迅疾飛快,直奔田元坤的腹部。
“呃!”
緊接著田原坤的喉嚨里擠出一身痛吟,他雙手捂住自己的小腹,神情痛苦地倒在地上。
眼見這一幕,田曉菲當(dāng)場抓狂。
“顧情你這個王八蛋,你是不是封住了我爺爺?shù)难ǖ???p> “如果我爺爺有什么事,我一定和你同歸于盡!”
田曉菲出離憤怒,額頭青筋暴漲。
但她自身難保,根本對顧情無計可施,只能親眼見到爺爺?shù)乖谏磉叧榇げ恢埂?p> 痛苦在腹部迅速擴張,隨后又集中在一個點,接著分別指向幾處被碎石擊中的部位。
如猛獸撕扯,如利刃割裂,又如巨石重壓。
這種折磨讓田云坤難以忍受,哪怕他身經(jīng)百戰(zhàn),大傷小傷伴隨了他大半輩子。
忽然習(xí)武之人特有的元氣崩裂塌陷,所有的精氣神在瞬間飛灰湮滅。
田元坤開始有所意識,他強忍著疼痛抬頭盯住顧情。
“你……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