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換這里最貴的功法啊,可是我們現(xiàn)在手里的東西,也就只夠換一些低級的基礎(chǔ)功法而已?!蹦了烧f道。
“所以我現(xiàn)在還不換咯,多攢一些,不就能換了?!?p> 牧松嘆了口氣,有些沮喪的說道:“但是我也想攢啊,可是我到這里來之前什么都不會,完全是憑借運氣進來的,總不能作為一個內(nèi)門弟子,我連最基礎(chǔ)的修煉也不會吧?!?p> 說著他將目光鎖定在了基本低級的基礎(chǔ)功法上面,又忍不住嘆了口氣:“這最基礎(chǔ)的功法也得要五個懸賞令,今天要不是遇見你們,我恐怕連五個都湊不齊?!?p> 凌清姿聽完,也蹲下身去打量那些功法,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你先不用換,走,去我住的藥房,我那里放了些功法,有幾本是跟這個重合的,不過心法應該是這里獨有的,不過你可以去找你師父要,我相信他就你那么一個關(guān)門弟子,不會連資源也不舍得給?!?p> 說完,凌清姿就拉著牧松離開了懸賞閣,來到了藥園。
看守藥園的妖獸不知道哪里去了,凌清姿帶著牧松就來到她住的屋子里——就是一個單獨的小木屋,里面有一張茶幾,一把椅子,一個柜子和一張床,相對比起他們住的房間,這里說的好聽些,叫樸素,說不好聽些,就是寒酸。
牧松四周觀望了一番,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就住這里?”
凌清姿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個乾坤袋,一邊伸手在里面摸著,往外掏東西,一邊答道:“對啊,是我主動要來這里住的,這里離人群遠,沒有人打擾我休息,之前大師兄聽說我要住這里,要給我重新布置一下,被我拒絕了。本來我住這里已經(jīng)是例外了,我可不想再搞什么特立獨行?!?p> 凌清姿從包里面掏出來一些功法和一些低級丹藥,整理了一下,遞給牧松:“喏,這些都是在別人身上扒下來的,里面的內(nèi)容我都檢查過了才放進去的,所以你可以放心的按照上面的東西修煉,練到筑基是沒什么問題的?!?p> 牧松接過東西,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對我那么好?是不是對我另有所圖?”
凌清姿還在掏東西的手突然一怔,忍不住抬頭仔細的打量著牧松——十六七歲的少年身上穿著練功服,大約是做器械的問題,少年的上半身很緊實,但是也因為平時在山下時吃的不怎么好,導致整個人有些清瘦,臉龐也跟著有些消瘦,練功服穿在身上略顯寬大。膚色有些偏黑,眉間之間卻帶著少年獨有的希冀和堅毅。
凌清姿打量完眼前這人,忍不住嘆了口氣,面前人雖說還算標準,但自己也沒那么容易對別人動心。
“你有什么可以讓我有所圖的?”凌清姿反問道。
此話一出,牧松更加緊張了,他忍不住后退兩步,咽了咽口水:“你別對我動手啊我跟你說,我還是黃花大閨男呢!你別想對我動手動腳!”
凌清姿忍不住一臉嫌棄的看著他:“行了行了,看看你那樣,我怎么可能饞你身子。你能有大師兄好看嗎,天天就幻想這些。你要是真的想報答我,你以后兌換了我沒有的修煉書籍,你就可以借我看看。不過提前說好啊,你手里這些書看完了記得還給我,我到時候還要帶下山去換靈石的?!?p> 牧松帶著疑惑的語氣問他:“就這些?”
凌清姿不耐的擺擺手:“你要實在過意不去,到時候你學有所成了,給我做一些器械也行。這樣我也能省下一大筆靈石了?!?p> “好,好吧?!蹦了蛇@才放松下來,又突然想起來什么“哦,對了,你今天分我的物資,你把他裝進納戒里給我的,我還沒修過心法,拿不出來?!?p> 凌清姿聽完,罕見的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從乾坤袋里又摸出來一本低級心法鄭重的遞給他:“這本心法是我家族內(nèi)傳的,你萬萬不可將其在別人面前漏出來?!?p> 牧松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忍不住問道:“這東西很重要嗎?”
凌清姿又開始在她的乾坤袋里摸索著,頭也不抬的回到:“不重要,但是這東西會給我惹來麻煩,所以你最好是在晚上修煉,知道了嗎?”
“好,好吧?!?p> 凌清姿在乾坤袋里面摸索出了一些藥草,又從包里面摸索出了兩塊看不出是什么的獸肉,然后在牧松詫異的目光下,又摸索出了一些調(diào)料,和煉藥鼎。
凌清姿將獸肉和藥草裝在煉藥鼎中遞給牧松,說道:“去外面用井水給他洗干凈,那個獸肉扔一塊給看守藥園的妖獸。我們弄點東西吃?!?p> 說完,她就坐在椅子上,繼續(xù)檢查清點今天收集到的物資。
牧松還沒緩過神來,抱著東西恍恍惚惚的來到井邊,看守藥園的妖獸果然在這里等著,此時正端正的坐在井邊,伸著舌頭吐著氣,討好的樣子像極了一只狗。
牧松有些害怕,他拎起一塊獸肉,遠遠地拋給妖獸,妖獸跳起來在空中接住了獸肉,然后蹲在原地吃了起來。
牧松嘴角抽了抽,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妖獸。
他將獸肉和藥草清洗干凈,帶回去,交給了凌清姿。
凌清姿將東西接了過去,然后熟練的切好,放入煉藥鼎,又從乾坤袋里摸出一瓶不知道什么液體倒了進去,點火,然后用念力驅(qū)動煉藥鼎,不一會兒,一股肉香從鼎中傳來,飄香四溢。
牧松盯著面前的沸騰的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約一刻鐘后,凌清姿收回了念力,打開煉藥鼎,香味撲面而來,她又從乾坤袋中拿出兩副碗筷,盛了一碗遞給牧松:“多吃點,這是幫助修煉的,你今天吃了這個,晚上在回去修煉一下心法,明天就能輕松的使用納戒了?!?p> 牧松滿眼放光的接過,說到:“謝謝?!?p> 凌清姿背對著他,看不出臉上是什么表情:“對了,那個功法,你記得把第二步和第六步倒過來練,這樣的練可以事半功倍?!?p> 牧松頭也不抬的吃著碗里的東西:“謝謝,有機會我一定報答你?!?p> 凌清姿自己也盛了一碗,輕輕的吹著碗里的湯,眼神中帶著少見的憂郁:“沒事,你有機會幫我收集材料就行。”
牧松吃完藥膳,又幫凌清姿將小木屋打掃了一遍,道了謝,這才帶著東西離開了藥園。
凌清姿坐在小木屋的屋頂上,看著滿天的星宿,忍不住感嘆,真美啊。
小時候自己躺在那小小的院落里,看見的也是這樣美的夜景。
一想到小時候,她的眸子又暗淡了下來,她從屋頂上跳下來,拿著她的長槍走進了密林中,開始練起槍法來。
小時候的一幕幕出現(xiàn)在自己腦海中:從小她便知道,自己在家族中并不受寵。
她出生在曦山國十萬大山處的凌家,凌家雖然坐落于十萬大山,但它卻處于中原人比較多的地帶,凌家是從臨近海邊的地方遷徙過來的,并不是苗疆之人。凌家?guī)椭厣絿芾硎f大山,因為地勢偏遠,苗疆之人又都藏于深山。凌家實力強悍,很快便獨霸一方。
在十萬大山的地界,只要提到凌家,人們都會投來尊敬的眼神。
凌清姿的爺爺凌胤便是凌家的家主,他這一生只有一個妻子,兩人共同孕育了三個兒子,分別是,凌狼,凌虎,凌龍。凌狼娶了當?shù)卮髴舻呐畠?,誕下一對姐弟,不過兩人歲數(shù)相差一輪,待到姐姐結(jié)婚了,弟弟也不過十二歲;凌虎雖然長得高大,但是內(nèi)心溫柔,他娶了個小家碧玉的人,也育有兩女一子;凌龍娶了大山深處一個寨長的女兒,最開始凌胤十分反對這門婚事,直到她證明了自己并不是苗疆之人,凌胤才同意兩人結(jié)婚,而凌清姿便是凌龍唯一的的孩子。
從小凌龍便是家里面最受寵的小兒子,他也表現(xiàn)出異于常人的天賦。直到有一天,他奉命去山里平息動亂,就再也沒有回來。凌清姿的母親不顧家人反對,將剛滿月的凌清姿丟下,去山里尋找自己的夫君去了。
就這樣,年幼的凌清姿便被丟給自己的奶奶撫養(yǎng)長大,凌清姿的奶奶只是一個凡人,她并不懂得修煉。她只會精心的照顧著凌清姿。凌胤依舊每年派人去十萬大山找尋自己孩子的蹤跡。第五年的時候,線人傳來消息說,凌龍和他的妻子已經(jīng)加入了反叛軍,現(xiàn)在二人在反叛軍里面已經(jīng)有了一個兒子了。
凌胤氣急,他狠狠地將杯子摔在地上,又吩咐下人將凌清姿帶到祠堂,待凌清姿過來,他就讓她跪下,接著便一腳踹在了年僅五歲的凌清姿的胸口。
小小的身體一下子飛了出去,嘔出一大口鮮血,頭暈目眩的爬了起來,接著又被一腳踹飛,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在他暈過去之前,他只看見了暴怒的爺爺和焦急的攔著爺爺?shù)哪棠蹋車€藏著一些看好戲的人,那些嗤笑聲隨著耳鳴傳入她的腦袋中,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直到現(xiàn)在,她依舊不明白自己當初做錯了什么。
直到后來,她才明白,有些人,生下來便背負了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