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臨時工的第一個任務(wù)
姓名:王海
性別:男
年齡:24歲
職級:臨時死神
力量:15
精神:20
敏捷:9
耐力:10
能力:無
壽命:16天
健康狀況:瀕臨死亡
看著顯示面前的透明界面,王海沉默著。
他的手里還拿著白天獲得的骷髏項鏈。
時間要回到半個小時之前,那會兒他剛剛進入深度睡眠不久。
他做了一個夢,那夢境非常真實,地點很熟悉,就在他所在的清水縣。
夢里面的一切都和現(xiàn)實極為相似,他甚至能夠看到墻壁上的劃痕,也能看到鄰居濃重的黑眼圈,以及他女朋友脖子上的草莓印,和臉上的春紅。
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但當(dāng)他扭過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街道上。
地面顫動,一個面目猙獰,越有兩層樓高的怪物從建筑后面探出頭來,沖他咧著嘴笑。
那怪物看起來有一定人類的輪廓,還是靈長類,但身上沒有毛發(fā),也沒有人類光滑的皮膚,而是布滿了漆黑堅硬的甲片。
一瞬間,王海幾乎忘記了呼吸,愣在了原地。
這可以說是沉浸版的逃生游戲。
他硬是被那怪物追著跑了幾個鐘頭,繞著城市跑了兩圈。
可奇怪的是,除了他以外,其他人似乎看不到那個怪物。
他試圖去抵抗,可雙方體型相差太大了。
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他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萬幸,他跑的夠快。
后來,他發(fā)現(xiàn)城市里到處都是怪物,有得像巨人,有的像野獸,還有的像昆蟲······
城市,被入侵了。
夢的最后,他筋疲力竭的躲在一道墻壁背后。
那怪物在尋找他。
王海的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冷汗像水一樣的往下流。
就在這關(guān)鍵的時刻,王海神情驚恐起來。
他感覺自己的括約肌開始腫脹,并且不規(guī)則的跳動起來。
之后的就真的是噩夢難度了。
一邊憋著尿,一邊躲避著怪物,好不容易抽個空子想放松一下,結(jié)果還解不出來。
嘗試了數(shù)次無果之后,終于,王海被憋醒了。
醒來后,王海便發(fā)現(xiàn)了放在桌上閃爍光芒的項鏈。
這項鏈還有燈?
帶著疑惑,王海將其拿了起來,結(jié)果剛拿起來就感覺手上一陣刺痛,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項鏈里還發(fā)出了機械般的電子音:
【采集宿主指紋······】
【指紋采集完成】
【采集宿主DNA······】
【DNA采集完成】
【是否完成綁定,請從以下三個選項選擇】
【A:是 B:確定 C:yes】
王海:“······”
【宿主30秒未做出選擇,系統(tǒng)默認綁定?!?p> 話音落下沒多久,伴隨著叮咚一聲脆響,面前再次彈出了窗口。
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的王海按在了“否“上面,窗口關(guān)掉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新的窗口又打開了:
【再給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請在是和否之間選擇一個】
王海毫不猶豫的按下了“否”。
【請選擇正確答案】
【否】
【請選擇正確答案】
【否】
【去NM的!】
【已確定!】
【請在以下四個確定選項中選擇一個】
【A、蘿莉音 B、御姐音 C、正太音 D、少女音】
王海:“······”
王海默默點了一支煙,在嘗試過關(guān)機無效之后,面無表情的選擇了D。
之后的情況就是開頭那樣了,界面上是自己的屬性面板,左上角還有自己的照片。
本來看起來都還是正常的,可看到最下面兩項,他的心態(tài)就有些不淡定了。
壽命:16天
健康狀況:瀕臨死亡
就這幾個字,就好像晴天霹靂一樣砸在他的頭上。
他今年二十三歲,三歲習(xí)文,八歲習(xí)武,十歲背會唐詩三百首,十二歲吟詩作對、詩詞歌賦手到擒來,十三歲學(xué)會胸口碎大石,養(yǎng)傷四年后考上藍翔技校,去年剛剛畢業(yè)。
可以說,他這二十年是傳奇的二十年,做過了許多別人一輩子都可能不會去做的事情。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這些年一直堅持健身。
每天跑步十公里、俯臥撐一百個、仰臥起坐一百個、蹲起一百個。
在這樣的高強度訓(xùn)練下,他的身體越發(fā)強悍,一年到頭都不帶生病的,一直到最近他洗頭時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脫發(fā)
這讓他對自己的身體有些擔(dān)心,便去醫(yī)院檢查了身體,只是結(jié)果還沒有去取。
不過,他覺得自己最多也就是有些脫發(fā),是萬萬不相信自己有絕癥的,畢竟他的身體一直很好。
“你這樣輕率的數(shù)據(jù),很難讓我信服啊?!笨粗约旱膶傩悦姘澹鹾`哉Z。
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話音剛剛落下,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來電的是他的老同學(xué),也是自己的主治醫(yī)生,顧銘。
“喂,什么事?”
“你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非要現(xiàn)在給你打電話。報告顯示你的骨骼很強健,心肺功能也都很發(fā)達,血液也挺好的,整體應(yīng)該很健康。不過,你的腦前葉那里有一塊陰影,初步判斷應(yīng)該是淤血,可能是你以前你以前打架留下的后遺癥。
當(dāng)然,這些并不是重點,重點是淤血有鈣化的跡象,而且呈分散狀。簡單來說,就是你腦袋里有個定時炸彈,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要了你的命,這段時間你可能會間歇性頭痛,這是病情惡化的癥狀。
另外,你身上還有七種絕癥,有三種都達到了晚期,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好困,我要去睡了,檢查報告你明天來取吧,祝你健康,晚安?!?p> 王海再一次沉默了,這次沉默的時間大概持續(xù)了十分鐘,他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但在內(nèi)心里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從驚訝到忐忑、惶恐、不甘、憤怒、崩潰、冷靜直到接受現(xiàn)實的掙扎。
【死神可褪去凡胎,與天地同壽,與其暗自消沉,不如努力完成任務(wù),褪去凡體,早日成為一個強大的死神吧!】
提示再次出現(xiàn),待窗口消失后,彈出了一個任務(wù)領(lǐng)取界面。
【任務(wù)介紹:午夜的鐘聲是光與暗的接口,每當(dāng)鐘聲響起的時候,都會伴隨著惡魔的哭嘯。破敗的鐘樓已經(jīng)損毀,快去看一看,是誰在敲鐘?!?p> 【任務(wù)獎勵:壽命七天、屬性增強藥劑(隨機)、特殊裝備(一定幾率獲?。?p> 【特別提示:新手任務(wù)沒有生命危險,若有心臟病高血壓等急性病玩家,請自帶藥品,犯病死亡,概不負責(zé)。】
王海:“……”
在清水縣的東大街,那里有座破舊的鐘樓。
那里原曾經(jīng)是清水縣的標(biāo)志性建筑。,現(xiàn)在已經(jīng)荒廢多年。
小時候,王海隨奶奶一起去集上賣菜時,總能聽到鐘樓渾厚莊嚴(yán)的鐘聲,雖然不懂,但那個時候,每次聽到那個聲音,都會雙手在胸前合十,心懷敬畏。
后來,東大街拆了,說是要開發(fā),不過也一直沒有動工。
而那座鐘樓,也一直都再沒有人打理。
鐘樓破敗了,黎明時的鐘聲沒有了,但午夜的鐘聲卻始終回蕩。
奇怪的是,連接表盤的那個擺錘,明明早就壞了,已經(jīng)失去了自動報時的功能。
多年前,有幾個高中生高考后為了慶祝解脫,于午夜來這里探險,說是要查看午夜鐘聲的秘密。其實就是來找刺激的。
后來好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他們被嚇跑了,但他們回去之后卻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同伴聯(lián)系不上。
后來,當(dāng)一票人天亮了回來找他時,他已經(jīng)瘋了,只知道在那里傻笑,被帶走的時候,還不停的向著鐘樓揮手,像是在告別。
自那以后,那片廢墟,更是成為了清水縣人的禁忌。
也鮮少有人敢從那條路走了,更有人說,每到夜里,鐘聲響起的時候離得近一些,都能聽到似哭似笑的聲音。
這是作為清水縣人,對于東大街,對于那座鐘樓印象。
……
在夜幕下,漆黑巨大的鐘樓靜靜佇立著,月光照著表盤,看得十分清楚。
離得遠遠的,看著那指針一下一下的撥動著,仿佛在耳邊,也聽到那指針走動的滴答聲。
看著兩百米外的漆黑巨人,王海抿了抿嘴唇。
這座鐘樓伴隨著他童年的記憶,可是自從他上了初中以后,離得遠了,就再也沒來過這里。
此時再面對它,卻有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作為在紅旗下長大的一代人,王海并不相信世上有什么鬼怪。所謂的民間傳說,也都是人們畏懼于解釋不清的事情,強加上去的說辭。
這種做法,就好像科技貧乏的時候,有人問人是怎么來的。
得到的答案總是,上帝造的。而一旦有人大膽提出什么進化論,或是詳細的解釋造人過程,恐怕都會被當(dāng)做傻子,瘋子。
嚴(yán)重的,甚至?xí)划?dāng)作異類,被釘在絞刑架上。
鐘表的指針指向了凌晨兩點。
哪怕還是夏天,一接近這里,風(fēng)一吹,還是陰冷刺骨。
王海穿著一個黑色短袖,外面套著一件軍綠色夾克,穿著那種口袋很多的工裝褲子。每個口袋都有些突出,向下耷拉著,顯然是裝著什么東西。
背上,背著一個迷彩背包,有些癟,東西應(yīng)該不多。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換上這一身搭配,王海看起來確實很像一個威嚴(yán)的軍人。
凌晨一點的南大街,荒無人煙,路燈也壞的差不多了。
少有幾個老舊的木頭電線桿還在那里歪斜著。
這里附近幾公里都沒有住戶,一片荒涼破敗的景象。
前兩年老街剛要開發(fā)的時候,還有些人在工地上搭個棚,看著場子。
可時間久了,開發(fā)商也沒個音訊,這一塊地兒就算是荒廢了。
有些被拖欠工資的工人自發(fā)的收拾出一塊空地來,租給商戶,賣個燒烤啥的,倒也是火熱過一段時間。
前幾年,王海還到這里擼肉串喝啤酒來著。
不過之后工地里出了事,死了幾個人,就再也沒有人來這里吃烤串了,商戶們也都挪了地方。
至于其中的詳細情況,王海也是一頭霧水。只知道那些天這里來了很多警察,又是拍照又是取樣,忙活了好幾個月。
至于結(jié)果怎么樣,倒也沒有對外公布。
不過從那以后,這東大街就被封了起來,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個處理結(jié)果。
鐘樓就在大路邊上,借著夜幕看起來很像歐洲的古堡,充滿著邪意。
旁邊有座稍矮一些的建筑,是過去的電視臺,現(xiàn)在已經(jīng)搬到繁華的西區(qū)去了。
建筑的風(fēng)格沒什么特色,跟普通的家屬樓相差不大,外面貼著小塊的白色瓷磚,已經(jīng)掉了好多,白一塊黑一塊的,像長了斑一樣。
窗戶倒是還算完好,除了少部分碎掉之外,大多數(shù)都還能夠使用,是那種透光性不太好的綠色玻璃。
忽的,在二樓的一扇半開的窗戶旁,借著月光,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王海被嚇了一個激靈,視線投去,卻是空空蕩蕩的。
“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人站在那里,怎么一眨眼就沒了?”王海皺了皺眉頭。
“或許,是我看錯了吧,怎么會有人閑著沒事大半夜的待在這種地方?!?p> 自動過濾掉之前的不愉快,王海徑直來到鐘樓的樓下。離得近了,才更能感受到它的高大。
路邊的人行道有四米寬,最外側(cè)種著碗口粗的槐樹,枝葉伸展開來,能夠到二樓的窗戶。
整個鐘樓有五層,加上擺鐘所在的位置就是六層,因為層高比較高,這座六層建筑的實際高度就有普通住宅樓大約十層的高度,三十多米。
這個建筑放在當(dāng)年,已經(jīng)是最高的了,其他的那些三四層的建筑跟它一比,就跟是成年人和小孩子的站在一起似的。
一樓的大門有將近三米高,門板十分厚實,已經(jīng)上了鎖,想要通過蠻力破除難度比較大。
王海伸手在門板上摸了摸,又拍了拍,最后倒退半步,用力一腳踹了上去。
門板晃動的巨響,在空曠的鐘樓內(nèi)回蕩,久久不能平息。
隨后,王海放下了背包,從里面拿出一根拇指粗的鐵釬子,和一個鐵錘。
只見他先是走到大門一側(cè),將釬子扎到合頁的縫里固定好,接著搓了搓手掌,將鐵錘掄圓了砸上去。
一連三錘,王海將鐵錘扔在一邊,甩了甩發(fā)麻的手掌,讓血液回流。
隨后又用同樣的方法固定住了另一側(cè)的大門,用力晃了晃釬子,確定十分牢固后,這才又從小腿上拆下來一把匕首。
走到大門中間,右手拉住剛好能碰到的門栓,一使勁將自己提了起來,隨后左手握著匕首,將刀尖順著門縫扎進去,從下往上滑。
劃了二十多厘米,咯噔一下,傳來了敲到木頭的聲音。
王海提了口氣,將匕首鎖定在這個位置,順時針輕輕撥動。
里面?zhèn)鱽砟绢^咔噠咔噠的聲音,半分鐘后,他感到手上一沉。
匕首輕輕滑落,伴隨著木頭摩擦的聲音。
他知道,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