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縛鳥回巢
云曉急道：“這么說來，孔孟奇真得手了！那我們得早做準備?！?p> “經(jīng)歷了南宮這件事，我已經(jīng)決定把藍鳥送回詩人崖，重新封印?！?p> “你都找到了？”
“目前除了南宮身上那一只不知在誰身上，就只剩一只不知所蹤。我擔心被孔孟奇知道，會給他們帶來危險，所以除了演唱會那天晚上故意說穿宿主身份，其余都沒有和任何人說過?！?p> “原來就算他不是你對手，你也一直提防著他……你一定很累吧？”
“不至于，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更何況，有你們陪著我，我幸福都來不及，怎么可能因為區(qū)區(qū)一個孔孟奇就把所有的好都抵消了？放心吧，我沒那么弱不禁風?！?p> “我要快點把那個害你重傷的人揪出來！扒他的皮抽他的骨丟去喂狗！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
“那個人差點害死南宮，這是犯法。你要他扒皮抽骨，也是犯法。這種時候，不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對付犯法之人，只要有確鑿的證據(jù)就能將他繩之以法。所以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p> “那我打他一頓總可以吧！”
“不可以。你想想，他千方百計奪走藍鳥為了什么？”
“為了幫孔孟奇對付你?！?p> “所以，如果孔孟奇看到我們因為這件事這樣氣急敗壞，不知道得多高興?！?p> “好吧，不給他提供樂子！”
左卻滿意地點了點頭，“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南宮恢復得怎么樣了嗎？”
“她好著呢！你費這么大勁把她救回來，她能不好嗎？”
“她有沒有說是誰傷的她？”
“說到這個我就生氣，她簡直蠢得沒救了。她說，她下課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一個女生，那女生手里拿著一本漫畫書，自稱是你的朋友，聽說她愛看漫畫特地送她一本。除此之外，那個人還問了她眼睛的事情?！?p> 左卻想起，她確實向南宮傳達過自己有學醫(yī)的朋友，恐怕南宮當時就是誤以為那女生就是她所說的朋友，才信以為真不慎中招。
“噢！她還說，對方一開始只是不小心劃傷了她的手背，等到她準備離開的時候背后又突然遭到了襲擊?！?p> “既然找她的是個女生，極有可能就是楊鈺玲。等回了學校，我看看就知道了。不過，楊鈺玲都得到藍鳥了，沒有道理重傷南宮?！?p> “她連恩人都能算計，還有什么不敢做的？要我說，她就是故意等到南宮放松警惕的時候才痛下殺手！”
話音一落，站在房間外面倚靠著墻面的薛磊直起身朝著玄關走去。
貍貓瞥見，問道：“你去哪？”
“出去有點事，不用等我吃飯。”他一出門便撥了一通電話，“叫上你的人，裝扮低調(diào)些，去云曉學校找一個婆娘，照片我等下發(fā)你。”
工商大學。微雨。
楊鈺玲從圖書館出來，撐著傘拐到了鴛鴦湖。她朝著湖中游水的一對鴛鴦抬了抬手指，那兩只小東西撲騰著翅膀“嘎嘎”叫了幾聲便沒了動靜，毫無生氣地浮在水面。
楊鈺玲若無其事地轉(zhuǎn)身離開，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把她吸入了湖邊的小樹林里，手里的傘被掛在了一棵樹上。
她沒看見出手的人，不知道向何處反擊，直到瞥見一雙腳，便沖著那雙腳的方向使出了自己的能力。
薛磊面部扭曲，難受得跪倒在地。那疼痛讓他覺得自己周身的骨骼好像瞬間全部錯位斷裂。
他忍著痛飛速地把楊鈺玲控制到自己手中，手里的匕首顫顫巍巍地抵在楊鈺玲的脖頸要害處。
楊躺在地上，淡定自若地說：“是你啊！怎么就你一個人來？左卻呢？”她瞟了一眼薛磊大汗淋漓的臉，“你應該知道我的能力了吧？你要是舍得你那心上人，不如我們就同歸于盡吧？能和你這種帥哥哥一起，我死而無憾?！?p> “這么說，你就舍得游天了？”
楊鈺玲揚起嘴角將右手覆在薛磊的心口，“所以，我們不如就此罷手，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彼此成全豈不美哉？你雖然脫過我衣服，但總歸還是給我留了些情面，所以我還可以額外幫你骨骼歸位。怎么樣，這交易劃算嗎？”楊鈺玲看向薛磊的眼睛，“你該不會是想趕走我身上的藍鳥吧？”
楊鈺玲把自己脖子上的魚墜子掏了出來，“我和游天一樣，有墜子守護，你就算把我千刀萬剮藍鳥也走不了。難道左卻和你那心上人沒告訴你，游天的藍鳥奪不走是因為魚墜子么？”
薛磊記得，左卻確實提過貍貓的墜子可能是導致藍鳥無法被驅(qū)逐的東西，只是沒想到楊鈺玲也會有同樣的墜子。
“既然如此，我就不做這種‘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事了。”薛磊率先放下了匕首。
楊鈺玲被他推開，摔得一身泥。她不僅不計較，還遵守諾言把薛磊的骨骼歸位了。
薛磊恢復如初，隨后便還了楊鈺玲自由。
楊鈺玲邪魅一笑，“小哥哥還真是懂得憐香惜玉，我都想要移情別戀了?！?p> “憐香惜玉你也配？這‘香’和‘玉’你占哪樣了？游天當初是瞎了眼才會幫你?！?p> 楊鈺玲斂了笑，“我看瞎了眼的人是你才對吧？你那心上人身上可沒一點女人味，又偏偏喜歡黏著左卻那種貨色。勸你最好看牢點，不然她哪天要是沖撞到我，我可就沒那么大度了?！?p> “有本事你動她試試？！”薛磊扭頭離開了小樹林。
四五個人在東門外等著，見他出來立即迎了上來，“小老板，你沒事吧？”
“沒事，你們回吧。今天這事還是老樣子，別告訴我爸。我走了?！?p> 薛磊上車活動了一下筋骨，便直接開車回家了。他先回了自己家，在沙發(fā)上靠了一會兒，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才去了隔壁。
云曉捧著手機來開門，問道：“你去哪了？我正想找你回來吃飯呢！”
“就出去溜了一圈，回來又洗了個澡?！?p> 云曉把他拉進屋里，“快來吃飯，我們可都吃好了?！?p> 薛磊一聲不吭地任由云曉拽著，像個牽線木偶一樣把飯吃了，把碗洗了。之后悄無聲息地走到左卻的房間里，拍了拍貍貓的肩膀，“出來一下?！?p> 貍貓動作極輕地給左卻捏了捏被角，“你好好休息?！?p> 薛磊把貍貓帶到了自己家，把他去找楊鈺玲的經(jīng)歷如實說了出來。
貍貓氣得在屋里徘徊起來，來回走了好幾遍他才豎起食指指向薛磊，“你！你真是太沖動了！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左卻以后還怎么面對云曉？”
“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當務之急是趕緊想想對策，那婆娘的能力這么棘手，又有墜子在身，我們要怎么才能對付她？”
貍貓皺著眉頭坐到了沙發(fā)上，“她怎么會有墜子呢？這樣，我打電話問問莉莉，她們以前走得近，興許知道墜子的來歷?！?p> 約一分鐘后，貍貓掛了電話，臉色并不好。
“莉莉說，她只知道楊鈺玲定制過一條項鏈，但具體是什么樣子她也沒見過。”
“這么說，她那墜子有可能只是仿照你的做了個贗品？”薛磊氣得拍大腿，“我竟然上了她的當！”
“真正的墜子在左卻手里會發(fā)熱，除非左卻摸過，否則僅憑肉眼沒法判斷她墜子的真假?！?p> “我看，也只有左卻能對付得了那婆娘。宿主能力傷不了左卻，她又知道別的奪藍鳥的法子——”
貍貓詫異道：“別的法子？你怎么知道她有別的法子？”
“你在廚房做飯的時候，我偷聽她和云曉的談話了，她打算把所有藍鳥送回詩人崖，也是她猜到奪藍鳥的人是楊鈺玲?！?p> “這事我得問問左卻，你找楊鈺玲的事情我也得告訴她。”
“欸！我找楊鈺玲的事情別說，不然她們又該罵我了?！?p> “楊鈺玲的能力和墜子難道不告訴左卻嗎？這些一說，她還會不知道你是出去找楊鈺玲了嗎？你出去的時候怎么沒想到露餡了會被罵呢？”
“你小子！我可比你大！知不知道長幼尊卑？！”
“大個兩三歲了不起啊？瞧瞧你的女人，有半點學姐的范嗎？有事沒事就知道黏著我的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才是一對。”
貍貓和薛磊回到云曉家，云曉果然待在左卻房里，和左卻說著話。
兩個大男人十分默契地把她們兩個分開了。
薛磊拉著云曉往外走，“走走走，別打擾人家兩口子?！?p> 貍貓佯怒：“叫你好好休息，和她瞎聊什么！”
左卻辯解道：“都睡了那么久，我真的睡不著了?！?p> “那我來陪你說話。聽薛磊說，你打算把藍鳥送回去了？”
“嗯，我不想這樣的事情再發(fā)生。藍鳥原本就不屬于這個世間，現(xiàn)在想來大藍鳥當初是為了送我回來才破壞了保護它們的結界，所以不得不將九子托付給我。我當時不懂什么結界，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我既然有了能力，又發(fā)生了宿主被傷一事，是該送它們回到原來的家了?！?p> “你知道怎么拿回藍鳥了？”
“知道，是鎖魂術。之前不用這一招是因為不想隨意控制藍鳥，藍鳥在鎖魂陣中活不長久，我必須有把握在短時間內(nèi)拿回所有知道下落的藍鳥才能動手?！?p> “孔孟奇不是也懂鎖魂術嗎？你怎么就這樣說給我聽了，萬一他聽到了怎么辦？”
“不要緊。他只是游魂，用不了鎖魂術了，他也不會冒險把鎖魂術教給別人，因為別人一旦學會鎖魂術極有可能會反過來對付他，這樣他就得不償失了。況且他也不知道藍鳥都在哪些人身上，除了你和薛磊、左亦，還有那個奪南宮藍鳥的人，恐怕他一只都找不出來。”
“奪藍鳥的人就是楊鈺玲，薛磊去確認過了。她身上也有魚墜子，不過可能是假的。”
左卻微微笑道：“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你，才會想要和你戴一樣的墜子?！?p> “都怪我?！必傌垖⒆髤s的右手緊緊攥在手心，“我當初不該幫她的?！?p> “這不是你的錯，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是好意，她心狠手辣報復他人是她心術不正，如果真要論孰是孰非，也該是當初欺負她的那一群人惹下的禍端，與你并無干系。”
“可我要是沒有多管閑事，你就不會躺在這……”
“她也就是個跳梁小丑，就算成了宿主，也奈何不了我。先讓她嘚瑟幾天，等我恢復了，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我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嗎？別多想，放寬心?！?p> 第二天清晨，左卻率先醒了過來，輕手輕腳地洗漱了，還順帶把早餐給做了。
貍貓和薛磊過來的時候，早餐已經(jīng)擺在了桌上。
“你們來得正好，快來吃早餐！我再去叫一遍云曉。”左卻一邊說一邊解下了圍裙。
貍貓奪過圍裙掛到了墻上，“云曉貪睡又貪吃，別叫她了。活該她吃剩下的?！?p> “欸，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你們睡的誰家的房子吃的誰家的飯？我和云曉還沒管你們收錢呢，你們倒反過來苛待云曉了！”
“那你去喊她起床?。 必傌堃桓辈魂P我事的態(tài)度。
于是，薛磊不再和貍貓拌嘴，十分樂意地去叫云曉起床了。
貍貓將左卻摁到椅子上坐下了，“你還沒好全，別太操勞?！?p> “我已經(jīng)好了，一直請假不太好，下午我們一起回學校。”
“再休息兩天吧，我陪你。”
“不用，我沒那么嬌弱，而且我想早點把藍鳥拿回來。”左卻瞧著貍貓有些失落的神情，補充道，“這事不能假手于人，只能我自己來，你如果想出份力，等藍鳥差不多集齊了，你和我一起去一趟詩人崖吧?！?p> 貍貓一聽，嘴角立馬上揚，“三生有幸?！?p> 下午五點半，吃過晚飯，四個人一道回了學校。貍貓將左卻送到女生宿舍門口還不放心，反復叮囑道：“這事得慢慢來，你別心急?！?p> 云曉不耐煩地把他推開了，“你一個男的，啰里吧嗦的，我看著都嫌煩。左卻耳朵怕是都起繭子了，快走，這里有我?！?p> 回到宿舍之后，左卻立刻把云曉也打發(fā)走了。她坐下喝了一杯水，按照腦子里所想的計劃先給洛司格發(fā)了條微博私信，叫她周一放學了到她們初見時的地方來。
左卻剛放下手機，南宮便來了。
“左卻，聽學姐說，是你救了我，你還因為我受了重傷……我一直想去探望你，可學姐不肯讓我去……你回來了是不是已經(jīng)沒事了？”
“我沒什么事，是他們大驚小怪硬要我在家休息。倒是你，事后沒去找那個人麻煩吧？”
“我本來是想去派出所報警的，可手上一點證據(jù)也沒有，連傷疤都沒有……而且那個人是從背后襲擊的，我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那個女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p> “你先把這件事放一放，就像以前一樣，沒事看看漫畫吧。等到時機成熟再找她問清楚。”
“好，我聽你的?！?p> “我看你和趙梓關系不錯，你能幫我約她嗎？”
“當然可以，這次她還專門來看我了，你想約什么時候？我請你們兩個喝果茶吧？”
“就明天，我們明天的課是一樣的，你看趙梓幾點方便就定幾點吧?！?p> “行，那我確認好了告訴你?！?p> 次日一早，為防紙張破損血牢無效，左卻特地用踏雪多畫了幾張“地球儀”，才背上書包出門了。
貍貓一手提著早餐一手撐著傘站在女生宿舍門口，見左卻出來，立馬迎了上去，“我們?nèi)ズ叧??！?p> “我聽茉莉說，湖里的鴛鴦這幾天莫名死了好幾只，還是去小竹林吧?！?p> “你說了算。我傘大，你過來。”
“各撐各的，免得淋濕了?！?p> 貍貓厚著臉皮湊近，硬把左卻的傘擠到了一邊，“老易跟我說，這叫‘相合傘’，他還說你一定知道意思?！?p> “你盡早跟他絕交吧，他會把你帶壞。”左卻嘴上不情愿，手卻慢慢地收起了傘。
“那今天你來帶，正好能把我從歧途上領回來。”
左卻一聽便明白他的目的，說道：“趙梓那，你不能跟著，其他人……倒是無所謂?！?p> “依你?！?p> 下午四點，雨雖然停了，地面仍是濕漉漉的。左卻孤身去了食堂二樓面見南宮和趙梓。南宮鄭重其事地點了三杯果茶，還買了甜點招待。
“你好，我是左卻?！弊髤s率先朝著趙梓伸出了手。
趙梓愣了一瞬，看了南宮一眼，才伸出右手與左卻相握，“趙梓?！?p> 左卻見血牢升空，藍鳥成功被困，便松開了趙梓，在她對面坐下了。
“上次吃小龍蝦，也沒機會和你說上話，今天多虧了南宮才得以一見。聽游天說，你高考數(shù)學分數(shù)是信管第一名。”
“這個不值一提，我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數(shù)學，跟游天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
“游天整天亂跑，我都沒見他正兒八經(jīng)看過書，哪能和你比——”
趙梓詫異地望向左卻，“你真的是游天的女朋友嗎？他一直穩(wěn)拿信管第一，你不知道嗎？”
左卻尷尬地笑了笑，“我們跨專業(yè)，平時不聊學習?！?p> 南宮舒適地靠在椅子上一心喝著茶，閑聽左卻和趙梓聊天。趙梓的左手一直規(guī)律地敲著自己的大腿，南宮低頭無意一瞥，便瞧見趙梓的左手竟然沒了小指和無名指。
“趙梓！你的手……”
左卻在吃小龍蝦那日便發(fā)現(xiàn)了，趙梓的左手五指不全，所以初次在超市見到她時，她還保持著握拳的習慣，為的就是掩飾自己的缺陷。
“……我突然想起來有點急事，先走了?！壁w梓臉色不佳，匆匆離開了。
左卻起身，道：“南宮，我也有事得失陪了。謝謝你幫忙約趙梓過來，改天有機會我們再聚。”
“不謝不謝，小事情，能幫到你我很開心?！?p> 左卻沖南宮笑了笑便離開了食堂。
貍貓握著傘正站在食堂一樓的樓梯口，沖她說道：“云曉說，周昱去行政樓拿成績證明了?！?p> 左卻點點頭，把手里的茶遞給貍貓，“我沒喝，你喝吧，免得浪費。”
貍貓毫不猶豫地接過，卻把吸管送到了左卻嘴邊，“你先嘗一口?！?p> “信管第一名，你那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弊髤s朝著行政樓邁出了步子。
“那你喝不喝？”誰知“不喝”兩個字還沒到左卻嘴邊，貍貓又說：“你不喝，我等會兒不配合你演戲?！?p> 左卻停住腳步，腹誹道：“你不演早說?。￡P鍵時刻掉鏈子！”
貍貓端著果茶痞痞地在左卻嘴邊搖晃著，臉上仿佛寫著“我就耍無賴了你能奈我何”。
左卻氣勢洶洶地揪住貍貓的衣服，把他的頭整個帶了下來，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又速速松了手，重新邁開了步子。
貍貓偷偷樂著，一邊喝著茶一邊跟在她后邊。
他們到行政樓四層時，周昱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剛從輔導員辦公室里出來。
左卻背對周昱，一邊揮手和貍貓說“拜拜”一邊小步子倒退著，和剛抬頭準備離開的周昱撞到了一起，還不小心踩了他一腳。
“對不起！對不起！”左卻佯裝無辜，轉(zhuǎn)個身又假裝沒站穩(wěn)拽住了周昱的胳膊。
貍貓算著時間差不多了，跑上前把左卻拉回了身邊，“師哥，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沒看路！你西服沒事吧？要不我?guī)湍隳萌ジ上窗?？?p> 周昱一雙眼睛直盯著左卻看，“沒事，小師妹活潑可愛，看著挺暖心的?！?p> 沒看見我這么一個大活人站在這嗎？當著正主的面說什么鬼話！貍貓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謝師哥夸獎，我們先走了?！?p> 走的時候他還故意把左卻推到身前，不讓站在原地的周昱再瞧見她一根頭發(fā)。
出了行政樓，貍貓實在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穿著西裝人模狗樣的，盡說些孟浪話勾搭人！要不是你踩了他一腳，我就當著他面罵！把他罵個狗血淋頭！再打他一頓！”
左卻不厚道地笑了，一點當事人的樣子都沒有。
“你個騙人精還笑！以后誰再給你出這種餿主意我就把她大卸八塊?！必傌埾袷箘σ粯铀Ｖ掷锏膫阕龀龃笮栋藟K的樣子。
“這話要是被薛磊聽見，他估計會剝了你的皮?！弊髤s低頭看了看手機，“洛司格到了，走吧?！彼吡藘扇?，又回過頭來，“你不走我可就不等你了?！?p> 于是貍貓悶悶不樂地跟上了。
洛司格穿得跟個小公主似的，站在樹下朝左卻招手，“左姐姐！我來了！”
左卻被這突如其來的稱呼驚到，連忙小跑上前制止道，“小點聲！旁邊還有人在上課呢！”
“哦。你找我干嘛？”
“把手給我?！?p> 洛司格聽話地伸出了兩只手。
“一只就好?！?p> “哦?！甭逅靖窆怨苑畔铝似渲幸恢弧Ｗ髤s握住洛司格的手，速速取走了她體內(nèi)的藍鳥，只說了一個結果：“好了，你以后不能隨便把人送走了。”
“??？為什么我突然可以，突然又不可以了？”
“你就當是天仙下凡，陪了你幾個月，現(xiàn)在天仙回到天上去了?！?p> “你以為我是小學生嗎？這么好騙？”
“我說真話你就不會覺得我在騙你嗎？所以你也別較真了，有這時間還不如早點回去多看看書顧，等一下他有直播吧？”
“哦！對哦！我走了拜拜！”說罷洛司格就飛快地跑走了。
左卻轉(zhuǎn)身去尋貍貓，見他站在三四號教學樓的門檻邊，忽然記起開學那日在這里瞥見的血紅魚墜子，不禁喃喃自語道：“原來，我們在那時就已經(jīng)遇見了。”
二人并肩前往美術社活動室。
與此同時，活動室里，薛磊正聚精會神欣賞云曉作畫，郝瑞美卻直盯著薛磊看。
貍貓進門瞧見這幅光景故意咳了一聲，把他們?nèi)说淖⒁饬Χ家诉^來。
云曉聞聲二話不說放下畫筆，站起身，迫不及待說道：“你們可來了！薛磊和這位……小妹妹都等了好久了?！?p> 郝瑞美站起來凹了個性感的造型顯擺自己的身材，不滿道：“哪里小了？”
左卻立即扯了扯貍貓的衣服下擺，掩著嘴悄聲道：“非禮勿視?！?p> 薛磊解釋道：“是你名字太難記?！?p> 云曉附和道：“對！我記性特別差，記不住太復雜的東西。要是讓你不高興了，那不能怪我，只能怪記性?！?p> 左卻特意上前替郝瑞美提了提肩上的裙領子，提醒道：“女孩子要愛惜自己?！?p> 不等郝瑞美開口，她立馬走到了云曉跟前，“大功告成！我們?nèi)コ燥埌?！吃完飯就去找左亦?！?p> “郝瑞美，謝謝你陪我過來走這一趟。我還有事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毖趲ь^離開了活動室。
其余三人相繼跟了出去。
郝瑞美一個人被撇下，氣呼呼地撿起一支筆在云曉還未完成的畫作上胡亂涂了幾筆，便從凳子上抓起包包拂袖而去。
左卻一行人并肩走在路上。
云曉好奇問道：“為什么這次的血牢我們看不見？我記得上次是可以看見的啊?！?p> 薛磊警惕起來，“上次？你們用鎖魂術做什么了？”
左卻若無其事地道：“我剛學會的時候，拿路邊的常春藤練手，云曉見到了鎖魂陣升空之后的樣子?，F(xiàn)在你們看不見是因為我加了一層結界，不然回頭率估計得有百分之兩百。”
云曉又問道：“現(xiàn)在拿回幾只了？”
左卻將揣在兜里的四張白紙遞給云曉，“就這么多。等見到左亦，薛磊你那只再一起取?！?p> 薛磊擔憂道：“你還沒搞定楊鈺玲，把我能力拿走了有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