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seven 醫(yī)療干員Carnation執(zhí)筆——后面的事
信使莫斯提馬小姐似乎對時間有種別樣的淡然。與其他信使忙碌的背影不太相同,我們看到她時,似乎從來是閑庭信步。
但她卻是最熱衷長途旅行的信使,甚至同時是完成任務(wù)數(shù)量最多的信使之一。
Rhythms同病房似乎頗有緣分,同墳?zāi)箘t不然。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也是好事——不管是對于他還是對于那些早已不會說話的住戶。B104病房里的Rhythms已經(jīng)把前來探視的朋友們送的水果當(dāng)成了點唱機,放著多索雷斯假日里誕生的某張最新的專輯——整層樓都聽的一清二楚。隔壁病房的同事們不堪噪音跑去勸阻他時,他卻推說自己已經(jīng)調(diào)到了最小聲。這句謊言一直維持到華法琳小姐把新試驗的志愿者協(xié)議放在他面前之時。
從博士辦公室的門出來,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我便突然產(chǎn)生了某種疑惑。
她步子邁的不算大,步頻也不高。我一邊想著一邊回頭跟上去。希望能碰碰運氣,也許她能夠解答我回艦以來一直揮之不去的疑問——三位幸存的干員對閃靈小姐的奇妙描述。
等我從沉思中回過神,藍天使小姐已經(jīng)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按下了電梯按鈕。我連忙呼喊,請她留步。
她停下來,回頭,我一路小跑著跟上去——想必換作其他暴脾氣的信使此時已是破口大罵。她笑著問我什么事。
“莫斯提馬小姐,請原諒我的毫無意義的好奇心——”
“我猜你是想問有關(guān)時間的問題,請和我一起下樓好嗎?我現(xiàn)在仍然在工作當(dāng)中。你就當(dāng)是散散步?!彼苯犹^了我的提問。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的源石技藝并不是在于拉伸或者壓縮別人的或是自己的時間,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改變時間的長度,或者去選擇經(jīng)歷或是不經(jīng)歷某一段時間,這是很殘忍的現(xiàn)實,不過主觀地去改變別人的時間也未必不是一件殘忍的事。
“但是我會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當(dāng)你把使用時間的效率最大化的時候,時間自然就延長了,從別人的視角里,也許你看起來會比別人快很多很多。我知道這聽起來像是中學(xué)里老師教導(dǎo)學(xué)生的廢話?!?p> 我們一同走到自動售貨機前,選擇了常喝的單名一個“茶”字的炎國茶飲,我回頭望向身旁的藍天使,她笑著指了指貨架最上邊叫做“sweet”的咖啡。
我喝過,清咖啡,很苦,但我知道她不是一個討厭甜食的人。
她接過咖啡,繼而手指穿過拉環(huán)。我們繼續(xù)往前走。
“謝謝,下次我來請客。”她捧著咖啡接著說,“但這同時也確實需要一點運氣,一丁點?!?p> “你是不是還在懷疑閃靈小姐她有著一劍分割黃昏與黑夜的奇妙劍術(shù)?”停頓了一下,她又笑了,“換種思路,簡單的說吧,你想過自己睡覺時的感受嗎?就那頃刻之間,天已復(fù)明。你的感覺如何,對于另外那個意識主體而言,根本不重要?!?p> 莫斯提馬不知何時已離開。只留下一個空的易拉罐和短短一句話,只是說話之時聲音低沉得不像那個愛笑的藍發(fā)信使。
“如果把好奇心都放在閃靈小姐的劍術(shù)和傳聞之上,可是很對不起她的一片苦心哦。”
我從品味這句話的沉思中驚醒,將手中的半罐茶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