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qiáng)壯的葉梓楓抱著陳筱雨跨過艱難困阻,終于走出了邀月嶺。看著眼前這個有擔(dān)當(dāng)、有責(zé)任感的大男孩,陳筱雨竊竊自喜,感激著上蒼的善待,讓自己有幸與葉梓楓相識。此時的葉梓楓始終不敢與之直視,只有在傳話間偶爾瞥看一眼陳筱雨。往日活潑好動的陳筱雨,此時像極了一只溫順的小綿羊,靜靜地依偎在葉梓楓胸前。細(xì)細(xì)感受著他那結(jié)實而有力的臂膀,傾聽著他加快的心跳和急促地呼吸聲。此時的陳筱雨內(nèi)心是喜悅的,表情是幸福的,早已忘卻了腳上的疼痛。
不知走了多久,陳筱雨這才意識到,葉梓楓已是大汗淋漓,滾熱的汗水早已浸濕衣背。急忙說道:“咱們休息會吧,一定累壞了吧?”
葉梓楓故作鎮(zhèn)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道:“不累,好在你份量輕,要不還真是吃不消嘞?!?p> 一般女孩子聽到有人說自己體輕時,基本都會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陳筱雨也不例外。倘若是說給唐代女子聽,估摸著一定是“輕則挨白眼,重則被打扁吶。”
陳筱雨露出甜甜的微笑,宛如早春大地上的一抹青綠,給人以清新、舒暢的感覺。
葉梓楓依然沒有停歇,不知是在享受著此時此景,還是另有其他。直至來到山腳下的一戶農(nóng)家院,才把陳筱雨慢吞吞地放下。
“有人嗎?”葉梓楓邊擦拭著額頭的汗水,邊叩門道。
透過籬笆墻眺望,一個抽著煙袋的老人緩緩地走出堂屋,應(yīng)和道:“誰呀?”
停頓了幾秒后,“吱”的一聲,破舊的木門緩緩打開,三人驚愕了瞬間,原來戶主正是放羊的老漢。老漢率先開口道:“天涯無處不相逢啊,請進(jìn)?!?p> “是啊,咱們還真是有緣,討擾老人家了?!比~梓楓回敬道。
“唉,說的哪里話,我張老漢獨居在此,很少有貴賓登門,高興還來不及哩?!?p> 寒暄片刻之后,一齊走進(jìn)了堂屋。葉梓楓直入主題:“張伯,方才在邀月嶺,我……我的朋友被蛇咬傷了,想在此借宿幾日,不知方便嗎?”
“什么方不方便的,盡管住就是了”張伯接過葉梓楓的話說道。緊隨其后,張伯又欲言又止,好不自然。葉梓楓緊忙說道:“非常感謝老伯能夠慷慨留宿我們,一點心意?!闭f罷,從褲兜里掏出了幾百元錢,遞給了張伯。
“哎呀,哎呀,你們當(dāng)我張老漢是啥人哩?朋友來了有好酒,怎能收你錢呢?哦,對了,你剛才說,你的這位朋友被蛇咬傷了,我看一下?!?p> 陳筱雨隨即撩起了褲腿,露出腳踝。張伯仔細(xì)地看了看,長舒了一口氣道:“好在救治及時,否則這條腿怕是保不住了。”
陳筱雨不明其意,慌忙問道:“老伯,現(xiàn)在呢,是否安全了?”
張老伯說道:“山嶺里有很多百步蛇,毒性不大,但滲透力十足。所謂百步蛇,顧名思義就是被此蛇咬傷,絕對不能行動,否則百步之內(nèi),蛇毒必攻破全身,輕則殘疾,重則當(dāng)場斃命?!?p> 葉梓楓和陳筱雨聽張伯此言一出,嚇得一身冷汗。葉梓楓緊忙追問道:“那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事了吧,已經(jīng)簡單救治,我把她抱出山嶺的?!?p> 陳筱雨害羞地用拳頭輕錘了一下葉梓楓,滿臉泛紅了起來。張伯慈祥的看著二人,微微的笑了起來,說道:“別慌,我有??松叨镜牟菟?,涂抹之后,保證藥到傷除。”緊接著從地上的木箱里拿出了幾根枯黃的草根,與葉梓楓說:“咬傷之處需泡在熱水里,把草藥放入盆中,需不停地往里加換熱水,并輕柔按壓傷處,方可將蛇毒清出于體外?!?p> 話音剛落,葉梓楓就急忙做起了準(zhǔn)備,不一會的功夫,已準(zhǔn)備就緒,將水盆放到陳筱雨腳下,撩起衣袖后說道:“把腳放里邊吧?!?p> 陳筱雨緊忙回復(fù)道:“我自己就可以的,不用……”
還沒等陳筱雨把話說完,葉梓楓已經(jīng)將她的腳按在了水盆里。并按照張伯的說法,照貓畫虎地做了起來。
陳筱雨不知所措,也只好聽之任之了……
葉梓楓和陳筱雨在張伯家轉(zhuǎn)眼已經(jīng)度過了幾日時光,陳筱雨的傷勢也完好如初了,也到了告別之時。張伯依依不舍的將二人送到門外,葉梓楓二人也鄭重地向張伯保證,日后一定再次登門拜訪。隨后,兩人又一次地踏上了前往邀月嶺之路。